看著李簡一副無所謂樣子走向舞臺,深恐他出丑的于翔有點急,但是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吱聲。
這個有時候很大膽,有時候又很膽小的妞,有點害羞了。雖然她也知道之前二姐說李簡腦袋里都是自己名字是啥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有點羞澀。
尤其是李簡之前那很親熱的一句‘我家小包子’更是讓于翔有些心跳耳熱。
就好像李簡真的是自己的追求者一樣!這種感覺很新奇,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這不是說于翔已經喜歡上李簡了,存粹是因為于翔沒經歷過男女之情,加上心中對感情的憧憬,才會有些心亂。
再加上李簡這個人又不討厭,這段時間又與她笑鬧無忌的混的廝熟,自然就更讓于翔有些朦朦朧朧了。
李簡沒有察覺到于翔的異樣,頂著眾人懷疑的目光來到架子鼓前,調了調鼓手座椅后,很自然的坐了下來。抬手摘下鼓槌兒架上的兩把鼓槌兒后,李簡很有節奏的點了點頭后,然后雙手舞出一片光影。
‘咚咚咚咚,嗆…’
前八后十六、切分音,單機、雙擊、復合跳——
一通節奏超穩的擊打后,李簡停下了動作。
包括崔藝瑩在內的三姐妹,之前站在一邊一臉不屑的看熱鬧的音樂學院的幾位師生,以及羅睿和一干外語學院學生會的骨干們,均看著李簡一臉呆滯。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不太懂音樂,作為外行的外語學院學生會的幾個人,均為李簡之前的動作而傾倒。那姿勢太帥了,那揮舞的手,那點著頭,那扭擺的身體,那顫悠著的腿,仿佛有種說不出的迷人韻律,配合鏗鏘的鼓點,讓人有種心都忍不住隨節奏跳躍的感覺,迷人極了、帥呆了!
而崔藝瑩三姐妹,加上羅睿,再加上幾個音樂學院的師生,作為內行人,絕對比外行人的震撼更強。
之前李簡的演奏雖短,但卻極其精彩。
小鼓擊奏,包含了彈擊法、邊擊法、制音邊擊法、交替擊奏法、滾奏等等幾乎所有的擊鼓手法。每一次敲擊,不但節奏極穩、極準,而且錘頭落點無不恰到好處。
低音大鼓的踏奏,踩镲的踏奏、擊奏,嗵鼓的擊奏,吊镲、節奏镲的擊奏,無不完美。
至少在場的幾個自詡內行的人,看不出任何瑕疵。
就憑之前著幾十秒的表演能夠看出,這個人的架子鼓演奏級別,絕對在整個海州大學都找不出能夠與其相媲美的。
那位音樂學院教授舞臺表演藝術的老師,更是從李簡的肢體語言中看出了他強大的表現張力,肢體的表現,讓他演奏的感染力更上一層。
這種水平,就算不是殿堂級,也絕對無限接近殿堂級了!
李簡坐在架子鼓前敲了一遍后,無視大家目瞪口呆的樣子,不滿意的撇了撇嘴:
“這鼓、這镲片也太爛了吧,一看就知道都是便宜貨!就算用手法把聲音勉強穩住,也不好聽。”
聽了李簡的話后,音樂學院的幾個師生臉紅的同時,心中越發的震驚了。
他們臉紅,是因為這架子鼓本就是音樂學院借出來的。偌大的音樂學院自然有更好的鼓,但是借給外系的話,就算不挑最次的,也絕對不會用好的。
而他們震驚,則是因為他們也剛剛想起這套架子鼓是一套次品。
剛剛聽李簡敲擊的樂聲,完全聽不出來。甚至比學院中最好的鼓手敲最好架子鼓時的音準更穩,聲音更準!
憑手法,不需要熟悉,就能達到這個層次,這也太恐怖了。
這下子幾個行家里手再也不懷疑,這絕對是殿堂級的鼓手!
不管自己的話讓幾個懂音樂的家伙多崇拜,李簡抱怨了一句話后,就蹲下身子在架子鼓上鼓搗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因為不太懂音樂而在震驚中早早清醒過來的學生會干事湊了過來,看到李簡已經動手拆起了架子鼓上的螺絲,連忙急著阻止道:
“這位同學,你別亂動啊!弄壞了是要賠的。”
“你放心,弄不壞的。我就是調一調鼓面的松緊。再說了,這破鼓能值幾個錢?壞了我賠就是了!”
李簡根本不聽勸,手上不停的繼續搞破壞。這位干事急了,上手就要去拉李簡,還好這時候一位音樂學院的老師開口了:
“別攔著他,讓他自己調!”
因為這些樂器是音樂學院借出來的,所以這幾個音樂學院的師生,除了駐場指導一下外語學院的這些表演者之外,還負責看護、調整樂器。在這方面自然有發言權。
所以,這位干事聽了這位老師的話后,只好停下了動作。任由李簡將鼓面上的螺絲一個個擰開。
經過這位干事這么一打岔,幾個內行人也都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紛紛的圍了上去。
這時候,崔藝瑩也顧不得跟李簡較勁了,好奇的問:
“這鼓你打算怎么調?”
李簡一邊手上繼續動作著,一邊隨口回答道:
“這個嗵嗵鼓,正面比背面高了三個音。這是剛剛入門者比較喜歡的一種調法。因為前面比較緊繃,所以比較容易雙跳,音效也還不錯。
但是這種調法用于普通流行樂、流行搖滾,或是爵士布魯斯的伴奏中還可以,但是life-or-me這首重金屬搖滾用這種調法,就太跳了點。
尤其是mid-tom和floor-tom之間…
軍鼓…
低音大鼓…”
李簡的話一出口,一群學生會的音樂門外漢就懵了。然后,隨著李簡越講越深、越講越細,羅睿和于翔三姐妹,音樂學院的學生,接連進入‘滿腦子鳥鳴’的狀態。能聽懂李簡說的每一個字,但是當這些字連在一起的時候,就完全不明白了。
到后來,當李簡已經把軍鼓、嗵鼓、猜測、吊镲、節奏镲的調整綜合起來講,并分析各種調法的優劣時,連那個負責維護器材的老師,都已經開始蒙圈了。
太深奧了,有的他會,有的他看過,有的他聽過,至少有一半他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當李簡在口若懸河中,用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就將一套包括一個低音大鼓、一個軍鼓、兩個嗵嗵鼓、兩個吊镲、一個節奏镲、一個踩镲在內十來個部分的架子鼓調整完畢的時候,圍了一圈兒的人,已經眼中全是崇拜了。
不懂音樂的人,不明覺厲。
懂音樂的人,震撼、佩服,頗受啟發!
………
調整完架子鼓,在大家崇拜的眼神中站起來的李簡,向崔藝瑩挑釁道:
“‘小金魚’能聽出好壞么?能看明白么?現在你問問在場懂行的人,讓他們裁判一下,到底咱倆誰是‘紙上談兵’,到底‘誰膚淺’?”
之前李簡表現出來讓人高山仰止的高人風范一下子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濃濃的‘小人得志便猖狂’的那種屬于逆襲叼絲的氣息。
前后變化之大,讓剛剛幾乎將他奉為偶像的幾個專業人士,差點沒閃到腰。
崔藝瑩也被噎住了,鼓著大大的金魚眼,瞪了李簡好半天,才終于憋出一句話來:
“切,我承認你的鼓打的不錯,但是你說你只是看過,沒有專門練過,誰信啊?”
“誰要求你信了?我又不是羅睿同學!用得著在乎你怎么想么?”
一句很風涼的話,把羅睿拉下水,把崔藝瑩弄得有點臉紅后,李簡腦袋一扭,換了一副溫柔的笑臉。
就像真的于翔追求者一樣,一臉深情的對于翔柔聲的說:
“小包子,我這邊已經把鼓弄好了,咱們開始彩排吧!”
李簡很入戲的表現,很露骨的表達,讓本來心里就已經晃悠的于翔,更加忍不住心惶惶的,粉臉飛紅。
要說剛才于翔對李簡‘追求者’的表演還只是不習慣、有些慌張,那么現在于翔對李簡則是真的有些心動了。
情竇初開的單純女孩兒,一旦有個不討厭的男人與自己有點曖昧,就很容易被攻破心防。
尤其是當這個男人在她面前耍帥成功,那么心防被攻破的幾率就會更加的大上許多。
而且仔細想想,李簡這個人還真的很不錯,很有才的。
法語說的比老師還好;而且人也很風趣,雖然往常總喜歡打趣自己、羞自己,讓自己恨的牙癢癢,讓自己常常羞得抬不起頭來,但卻并不討厭;
現在一看,居然還懂音樂,雖然之前只是演奏了一小段,但頗有音樂造詣的于翔還是聽出來,水平比大姐還要至少高一截。
就算是長的普通,但那身材已經足以彌補。想到曾經驚鴻一瞥的完美身材,想到之后自己與姐妹們打趣時,因為聯想到宿舍里姐妹們拉上窗簾看過的小電影,而真的有點濕的**,于翔突然有點頭暈。
這種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一到關鍵時刻就綻放光芒的人,這種不知其到底多有才,深不可測的神秘,對女生來說真的很有魅力,很容易引起女人的好奇心。
一旦女人對一個男人好奇,那么她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