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轉眼間又是幾天過去,時間已經來到了九月下旬。
這幾天雖然李簡以需要坐鎮‘滋味齋’為借口,推掉了許多次老媽安排的相親。
但在周末,因為老媽放假可以替班的緣故,李簡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相了兩次親。
終于又到了周一,老媽去上班了,李簡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早晨美美的睡了個懶覺,飽飽的吃了頓早餐,又例行公事的完成了每天一小時的采氣后,李簡才晃晃悠悠的向滋味齋逛去,繼續坐鎮‘滋味齋’繼續在老媽那里裝忙碌。
當李簡剛剛在自己的小辦公室坐下,電腦還在開機中的時候,電話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崔藝瑩,她打電話來是告知李簡,今天上午十點到十一點,是她們彩排的時間,李簡可以去考察地形,制定‘迎新晚會送花’計劃了。
掛斷電話后,李簡又坐了一會兒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起身向海州大學趕去。
李簡沒有在海州大學讀過書,但海州大學作為薛笑和薛奇的母校,又與自己家同在濱海區,所以他還是比較熟悉的。崔藝瑩所說的那個學校二號禮堂,李簡就算沒有進去過,但位置還是知道的。
所以,李簡一路來到海州大學的二號禮堂,堪稱輕車熟路。
海州大學的二號禮堂是個三百多坐的中型禮堂,一排排紅色的絨布椅前,是一個中型的木地板舞臺。
當李簡十點多一點進入禮堂的時候,舞臺上空空如也,舞臺下倒是湊了十幾二十來個人,群情激烈的說著什么。
李簡走到舞臺前,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和幾個人爭論什么的崔藝瑩、于翔,以及另一個應該是她們宿舍老三的女生后,李簡開口招呼道:
“喂,小金魚,小包子,你們干嘛呢?”
“你先等一下,我再跟你說。”
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招呼,崔藝瑩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后,繼續跟身前的那個女生爭辯。
于翔雖然沒說話,但也回頭給了李簡一個很可愛的微笑。
崔藝瑩和于翔這些天來對于李簡的稱呼已經習慣成自然,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勁,但是旁邊的幾個同學可就瞪大了眼睛。
“小金魚?小包子?撲哧~這個外號,太可愛了,哈哈哈——”
當宿舍老三的笑聲如導火索般引燃了周圍人的笑點后,崔藝瑩和于翔才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于翔只是用怨懟的眼神盯著李簡看,而相對潑辣的崔藝瑩則飚了:
“你,誰讓你喊這個該死的外號的?你,氣死我了!”
崔藝瑩雖然很惱,但這里畢竟算是大庭廣眾,她還需要保持一點風度,不好意思如在李簡辦公室里時一樣,追的李簡到處跑。只能跺跺腳以示憤慨。
于是,崔藝瑩這副想飚不能飚的樣子,讓李簡更加的開心了,不懷好意的用胳膊肘拐了拐身側笑得正開心的一個小眼睛男生,問道:
“哥兒們,你是不是也覺著我這名字起的很有水平。很貼切吧?你看她瞪著眼睛的樣子,是不是很像呆萌的金魚?”
這哥們嘿嘿笑著正要點頭,就聽到了崔藝瑩的一聲怒吼:
“羅睿你要是敢點頭你就死定了。”
聲音很大,腔調卻很陰森,有點牙縫里擠出來的意思。
然后,這哥們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連笑容都開始不自然了。
嗯?有情況!
雖然崔藝瑩這妞兒確實很兇,但是能讓這個叫羅睿的哥們怕成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崔藝瑩這妞兒狠揍過羅睿,給他心靈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或者…
心頭有點八卦火苗燒起來的李簡,忍不住又拐了拐這哥們,小聲的說:
“你喜歡小金魚?”
羅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臉盛怒的崔藝瑩,囁嚅了幾下嘴角后,沉默。
李簡雖然情商不高,但也清楚,這時候這態度,沉默就是承認啊!于是,一向慣于跟崔藝瑩作對的李簡,忍不住嘴癢的貶低起這個剽悍的妞來。
“真搞不懂你,這小妞兒又兇又不漂亮身材也不好,你怎么會喜歡她。怎么看,都還是我家小包子可愛,和你比起來,還是我比較有眼光啊!”
“那是你眼睛有問題,瑩瑩…”
這個羅睿一臉癡迷的盯著崔藝瑩反駁了半句話后,終于反應過味兒來,一臉震驚的扭過頭,瞪圓了原本小小的瞇縫眼,盯著李簡,用似乎被嚇到了的口氣,失聲問道:
“你家小包子?你和于翔…”
應人之請,忠人之事。李簡有時候還是很有節操的。
所以作為于翔追求者的扮演者,為了不穿幫,李簡早早的就進入了狀態。聽到羅睿動問后,點了點頭道:
“應該跟你一樣,正在追趕中。”
李簡的一句‘跟你一樣’頓時拉近了自己與羅睿的距離,讓羅睿看向李簡時的眼神親近的許多。
當李簡與羅睿勾肩搭背的說出: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與君共勉!’的話時,羅睿更是幾乎已經拿李簡當同一個戰壕,可以托付生命的戰友了。
看來羅睿這小子不但喜歡崔藝瑩,而且追的還挺辛苦,哪怕李簡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的那種支持,都讓他感動不已。
也是,也就是羅睿這種小男生的軟糯性子,才會被有些女王性格的崔藝瑩吸引吧!也只有羅睿這種性子的男生才受得了崔藝瑩有點瘋癲的性格吧!
這就算不是‘瘸驢配破磨’也是‘王八看綠豆’,算得上是絕配了!
雖然李簡和羅睿交頭接耳的聲音很小,崔藝瑩根本聽不清,但是憑她對李簡的了解也知道,正在擠眉弄眼跟羅睿說著什么的李簡,絕對沒好話。
俗話說得好‘柿子挑軟的捏,人挑老實的欺負’,所以自知在大庭廣眾之下,在不想太過暴露自己本性的前提之下,自己奈何不得李簡的崔藝瑩,只能朝羅睿開炮:
“羅睿,你給我過來,不許跟這個混蛋學壞了。”
看到羅睿很沒骨氣的一臉雀躍的湊了過去,再看到崔藝瑩那得意的表情,李簡全明白了。不但是羅睿對崔藝瑩有那么很大的意思,崔藝瑩對這個羅睿也有些對眼兒。
李簡估摸著,這倆人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很快就又會有一對‘狗男女’新鮮出爐。
一番笑鬧后,‘小金魚’和‘小包子’兩個綽號的笑果終于漸漸失效,李簡也在羅睿的介紹下,與現場的人認識了一遍。
這些人,除了羅睿是外語學研大一新生之外,還有幾個是從音樂學院請來的學生老師,主要負責拾遺補漏,短期內指導一下。
其余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外語學院學生會的人。主要負責布置現場,安排各個節目的彩排順序和彩排時間。
在李簡到來之前,崔藝瑩幾個姐妹之所以與與他們發生爭執。是她們那個‘姐妹樂隊’的鼓手大姐,因為遞交了這一批哥倫比亞大學交換生的申請,臨時被叫去學務科參加面試,不能來了。
崔藝瑩幾姐妹才與學生會的人商量換時間彩排。但是因為時間表已經定下,而且時間已經到了,臨時更換根本不可能,被學生會的負責人拒絕了。
所以,兩邊才爭執起來。
知道事情始末后,李簡笑了起來,道:
“原來就為了這事兒啊!簡單,既然我今天已經來了,那就好人做到底,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幫你們客串一下鼓手吧!”
“你?”
李簡話剛出口,十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看著身周都帶著懷疑表情的十幾張臉,李簡不樂意了,道:
“啥意思,瞧不起人啊?不就是客串一下么,有什么難的?”
看著李簡瞪大了眼珠子,一臉‘沒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一直窘迫的站在李簡身邊的于翔,忍不住好心的拉了一把李簡的衣襟,道:
“呃,我們彩排不光是走場、走位,還要現場預演一下。”
“那又怎么樣?不就是是敲鼓么?沒敲過,我還沒看過么?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這玩意兒,以咱的智商,看一遍就會了。”
李簡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表情,讓崔藝瑩忍不住冷言相譏:
“我說姓李的,你是不是一腦子都是我們家小四兒的名字啊。你以為架子鼓是這么容易上手的?
你知不知道,雖然主唱是樂隊最出彩的,但鼓手才是樂隊的靈魂,樂隊的指揮。鼓手的鼓、镲不但是樂曲的伴奏,還要決定整個演奏、演唱的節奏,還說什么看看就會,有這么簡單么?
這么多鼓和镲片,你知道手往哪兒放,你知道什么時候該敲什么么?
有些事情看著容易,做起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你這叫紙上談兵!膚淺!”
崔藝瑩的話大家覺者有理,就連那句‘一腦子都是小四兒的名字’,大家都只是想到李簡這個‘于翔追求者’的身份。
但是別人不知道,李簡卻知道,這家伙在罵自己呢,所以立刻反唇相譏。
“我看你才膚淺呢,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到底看沒看會,試過了才知道。你這個胸小無腦的女人,千萬別用你那可憐的智商,推測咱突破天際的天賦。那簡直就是緣木求魚,夏蟲語冰。
告訴你,我這種天才,輕易不出手的。今天是看在我們家小包子的份兒上才來幫忙的,要不然就你的話,八抬大轎請我我都不來!”
見李簡繼續大言不慚,崔藝瑩脾氣也上來了,指著舞臺一角的架子鼓道:
“你別光說不練,有本事上去試試!”
“試試就試試!”
李簡說著,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抬腿就往臺上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