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在高空中陸錚,面無表情,心中卻涌上一絲無法遏制的怒火。怒火像是一條小蛇,在他的胸腔里跳躍,扭曲。
膽敢向他挑釁,就必須承受他的復仇怒火。
而現在,那些可憐的實驗者,讓陸錚最后一絲首奸必誅的憐憫消失無蹤。
不僅僅是胸膛爆裂的那一個,在一區、二區、三區的每個實驗室中,幾乎都有一個黃皮膚黑眼睛的華夏人,被各種儀器檢查著,被各種不知名的藥物注射,在病床上痛苦的掙扎。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幾個特別的實驗室,竟然用的懷孕婦女,還有剛出生⊕萬⊕書⊕吧,w≧ww.w∧ansh︾uba.co∧m就被注射藥物的嬰兒。
在這地獄中,各色皮膚的研究人員,像是大雜燴一般,但是每個人臉上都令人膽戰心驚的冷漠和麻木。
他們用手術刀、針筒、病毒、試劑,不斷在那些可憐人的身體上,進行著不可告人的研究實驗。
這個罪惡的地方,魔鬼的地獄,注定要灰飛煙滅。
巴爾斯教授就是水榭監控中的克里斯托弗格雷教授,他們口中所說的魚人活體,至少證明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還幸存著。
至于他們那詭異的黑十字架和圣壇,似乎是在進行一種黑暗的儀式。這種儀式就是傳說中的黑彌撒,源自撒旦崇拜的邪惡儀式。
輝云制藥只是遮掩真相的外殼,里面混雜了不同國籍的信封黑暗撒旦的邪惡教徒,利用獅子山舊有的防空設施建造實驗室,而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不出意料的話,就是傳說中為錢賣命的雇傭兵。
陸錚并非濫殺嗜殺之人,但是今天,他決定要徹底的將這個地方從世界上抹去。不僅僅是復仇,更是殺雞儆猴,讓所有覬覦他的敵人明白——龍王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呼…”
陽神歸位,陸錚重重的吐了口氣。
唐緋鯉神情緊張道:“找到了么?”
陸錚點點頭,臉色鐵青的將所見所聞敘述了一遍。聽到他們用華夏百姓做實驗,唐緋鯉明顯也有些憤怒,斥道:“同類相殘,卑劣無恥。”
自古以來,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人類本身。而那些層出不窮的邪惡教派,遍布世界各地,用各種各樣極端的手段宣揚著表面光明,實則黑暗無比的教義。
黑暗從來都不曾離開這個世界。
“黑暗撒旦?”唐緋鯉蹙著眉頭問道:“這個是什么教派?”
“撒旦是西方的魔鬼主神…”說到這里,陸錚的眉頭忽然凝了起來,傳聞中的撒旦有四重身份,除了眾人熟知的天使路西法之外,還有地獄七君王、撒旦葉和薩麥爾。
但是,在圣經中。傳聞撒旦的替身就是誘惑亞當夏娃偷嘗禁果的那條蛇。
無眼白蛇?
這個奇妙的聯想一閃即逝,又是一種獨特的預感。
陸錚如同一顆孤松般矗立在落地窗前,靜默良久,嘴角緩緩勾出一個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齒。
站在他身后的唐緋鯉心中莫名一緊,感應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那現在?”
陸錚呵呵一笑道:“時間緊,任務重,當然是送他們去見撒旦了。”
“需要幫忙么?”
陸錚回頭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唐緋鯉默然。
落日黃昏,夕陽如血。
長江,華夏的命脈。浩浩蕩蕩,波濤洶涌,水天一色,萬馬奔騰。它像一條怒龍,撞斷峽谷,撕開原野,披著夕陽,載著輪帆。時而如少女一般呢喃輕語,時而如雷神般震耳欲聾,跳躍的浪花,奔涌的激流,濃霧旋卷,遠去,再遠去…
在這古老的華夏大地上,它是最偉大最澎湃的一條巨龍,蜿蜒曲折,無可阻擋,涌入水的家鄉——大海。
如今,在它的博大的胸懷中,承載著一只志向高遠的真龍,逆流而上,在他的領域內自由疾馳。
穿過索橋,浪花轟鳴。跨越堤壩,濁浪排空。一條奔涌的激流中,金光熠熠生輝,一路上濺起千堆萬堆白雪,他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斗志,桀驁不馴的脾氣。
橫沖直撞,猛龍過江。
江面上的正準備歸鄉的漁船停住了,滄桑淳樸的漁民望著那道目眩神迷的金光,想起了水中最至高無上的君王。
“龍神保佑,福泰安康。”
一艘艘漁船停下來,一個個漁民直起身子,停下一切動作,遙望遠方,然后恭敬的俯首叩拜。
一個正在長江沿岸小鎮拍攝紀錄片的攝制組,捕捉到了這個珍貴的鏡頭。鏡頭中的金色光芒,毫不掩飾的暴露在水中,光影蜿蜒,鱗甲俱現,像是一匹烈性的野馬,在它的地盤上騰空飛竄,縱情奔馳,岸邊涌起嚇人的浪花,浪花中卷起一條條閃亮銀鱗的魚蝦,追隨者龍王的軌跡,一路向前。
很快,夜幕降臨。江邊燈火輝煌的城市,都開始看見漆黑沉靜的江中,金龍電舞,瞬間百里。
“龍神出現了!”
“長江龍神出現了!”
這些世代受長江哺育的人民,對于水有種難以言喻的熱愛,對于水的帝王更有種發自內心的崇拜。
數百里長江,數十座大城小鎮,都開始沸騰起來,他們的心中涌起難言的敬畏,爭相走出家門,期待著,憧憬著能親眼夠再見到那個影子一面,
“爺爺,龍王爺到底長什么樣子啊?”
慈祥的爺爺攬著心愛的孫女,凝視著滔滔江水,笑道:“龍王爺啊,它長的可大可大啦,有鹿的犄角,牛的腦袋,蝦的眼睛,魚的鱗片,鳳凰的尾巴。”
“爺爺,為什么動物園里沒有見過龍啊?”
“傻孩子,因為它是神啊!神怎么可能被關在動物園的籠子里呢?”
“神?爺爺,它是神仙嗎?那什么才是神仙呢?跟咱們不一樣么?”
“神仙啊…”爺爺抬頭看了看無垠的星空,似乎看見了浩瀚的寰宇,沉默半天才道:“聰明正直是為神。孩子,將來要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將來你也可以成為神仙的。”
“真的嗎?太好啦!我也想變成龍,比動物園里所有的動物都厲害。”
獅子山底下研究室的撒旦圣堂之中。
身披黑色教會法衣的巴爾斯博士,緩步走上圣壇,左手拿起一把銀刃黑柄的匕首,右手拿起黑色骷髏頭制成的酒器,神情狂熱的喊道:“
魔性的十字啊,褻瀆著圣女的祭獻…
暗紅的鐵柱上,炙烤著女童涂滿J…液的臀。
涂毒的利器啊,是君王獎賞臣民的刑具…
燭火將熄,純白的少年,將成為魔鬼的早餐。
撒旦將至,虔誠的吾等,將被賜予莊嚴的迷幻…
狂歡吧,血污涂滿金色的神殿…
狂歡吧,糞便澆注珠寶的皇冠…
放縱之夜幕,魔鬼的黎明,即將到來…
聲音從高聳的圓形祭壇上傳來,狂熱嘶啞,閃動著身前的黑色燭火晃動著幽幽的火焰,以至于陰影覆蓋住他的臉。
這是撒旦的祭祀儀式,巴爾斯高舉骷髏酒器,瘋狂的向口中貫入濃稠的液體。陰風吹動著火焰,伴隨著他的陰影,如同魔鬼般扭曲震顫。
他的尖削刻薄的臉變的蒼白,目光中帶著野獸般的貪婪,喘息粗重,帶著一絲病態的殘暴,喉嚨里咯咯作響,發出低沉的咆哮。
“如果這里是沉淪的地獄,君王撒旦,請賜予你的偉大力量。”
尼爾森博士和彼得羅夫博士,不知什么時候叩拜在地,手中舉起黑色的蠟燭,低聲吟誦道:“偉大的君主撒旦,尊貴的巴爾斯爵士。我們聆聽你的教誨。”
“現在!把我們可愛的祭品送上來,我要親自向你們展示,撒旦的力量。”
蒼老的尼爾森博士,遲疑道:“巴爾斯爵士,您真的確定這試劑有效么?”
“哈哈哈…博學的尼爾森。”巴爾斯蒼白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動作嗖然加速,瞬間站在尼爾森面前,頎長慘白的手指上帶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戒指,順價扼住他的脖頸,將他提離地面。
“你膽敢懷疑撒旦的指示?”巴爾斯臉色變的無比陰森可怖,蒼白的臉上黑線交疊。
“呃…不,我沒有…”
嘭的一聲,尼爾森被甩在的厚重的鐵門上,神情委頓的癱倒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巴爾斯爵士一甩深黑暗紋的法衣,面向彼得羅夫道:“那么?你呢?”
“巴爾斯爵士,我永遠你最忠誠的奴仆。”
巴爾斯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我喜歡你,彼得羅夫。你會成為第二個接受撒旦恩賜的幸運兒。”
“我很榮幸,能得到您的承諾。”彼得羅夫站起來,行了宮廷禮,冷漠的看了眼尼爾森,走出圣堂。
黑彌撒的作用,是一種古老的通靈巫術,代表著罪惡、、陰謀和惡魔,將巴爾斯的內心填滿。
那雙眼睛變的高高在上,冷酷殘忍,令人連窺視的勇氣都不敢提起。
“尼爾森,你從來都體會不到撒旦的美妙。”巴爾斯高傲的俯視著尼爾森,轉身走上圣壇,在十字架前張開雙臂,滿臉的優雅和感嘆道:“致死的歡悅與墮落的自由,罪惡,無止境的恐怖,索多瑪和蛾摩拉的榮譽,是撒旦的全部意義。任何不順從的生命,都像是蠕蟲般可笑。毀滅,是他們最終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