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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誘餌

  爭取英國人的支持!

  表面看起來,似乎根本不重要,但對于唐浩然而言,這卻是避免未來國陷入軍閥混戰的一個必然選擇,這個時代的英國于國的利益,使得他們不可能在國的光復過程保持“立”,而傾向性“立”無疑將左右許多事情。品書網{匕匕小說}

  尤其是對于那些國內懼洋的疆吏來說,來自外部的支持能令他們的膽色為之一壯,亦能令其膽色為之一寒。而這正是唐浩然所需要的,正如同辛亥革命后,以英國為首的列強支持袁世凱,最終促成了其任大總統一般,那種“天下所向”的第一前提,是列強的支持。

  “英國人的支持并不重要,至少現在并不重要!”

  一直保持著沉默辜鴻銘卻突然打破了沉默,接著他站起身來,看著眾人說道。

  “大人,我…”

  話聲稍稍一頓,辜鴻銘的目光卻顯得有些復雜,這位精通十三國語言的博士,自光緒十一年回國后,便潛心于國學之,其國學造詣極高,縱是李光澤等人亦無法與其相,而正因如此,在他內心深處才會受國學影響持之以“忠”,但到朝鮮后,朝鮮人所持的“春秋大義”與其相似,卻又完全不同,那種“春秋大義”義的是“華夷之辯”,兩年來,可以說于府高官,他是唯一一個糾結于事清之忠以及華之忠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會這般的糾結,縱是現在亦是如此。可人總需要作出選擇,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關鍵是府出兵的理由為何?是為朝廷之亂命?亦是為光復國?”

  這位生在南洋,學在西洋,于朝鮮被視為“國大儒”的辜鴻銘道出這句話時,唐浩然的心底便長松了一口氣,他甚至想象過,假如辜鴻銘如歷史一般,言辭激烈的反駁自己。那么自己應該怎么辦呢?

  殺了他?

  當然不會,但無論如何,自己需要給這個團體一個交待。更需要維持自己的權威。

  “既是亂命,自有所不受!”

  辜鴻銘的話聲落下時。李光澤卻道出了這么一句話來,接著他又看著大人說道。

  “既然朝廷為奸臣所制,那我等唯有誓以死清君側了!”

  清君側古來有之,這不過只是一個借口罷了,只是一個出兵的理由。如此而已。

雖說于內心深處對“清君側”這一理由頗為抵觸,但心知這是眼下最好的理由的唐浩然,在思索片刻后,向辜銘銘輕輕地揮手招呼  “湯生,在朝鮮仕林之,你是有名的當世大儒,所以,我想請您寫一篇檄,湯生以為如何?”

  唐浩然的臉帶著笑,可是那邀請卻又是不容拒絕的。而辜鴻銘又豈不知道,眼前的子然老弟挖了一個坑在他的面前,是跳,還是不跳,已經容不得他了。寫出這篇檄后,無論如何,都坐實了他的“叛逆”之名,雖說那檄不過只是一篇“清君側”之,但實際,子然要的絕非僅僅只是篇簡單的“清君側”的檄。

  “不知大人以為這檄當如何寫?”

  “嗯。第一,咱們要清的是如閆崇年一般的奸臣。”

  在唐浩然的心里,已完全形成了一個檄的概念瞧起來像是朝廷為奸臣把持的忠臣無奈之行,可實際卻又是民族檄。

  “至于這第二嘛。自然是要朝廷清除這不合時宜的滿漢畛域之心,嗯,還有八旗子弟的特權…”

  唐浩然一一說道著他的想法,雖說不似杭州發的《通告全國電》那般直接,但實際卻也差不多,總之只有一個意思——我之所以起兵。不為其它,一是為保無辜百姓之姓命,二則是我身為漢臣,因朝廷“滿漢畛域”之見而受猜忌,為大清國的將來,不得不興兵清君側,誅以奸臣,并請朝廷改張易弦,廢除“滿漢畛域”。

  從而確保這份“檄”未來的“可退可進”,退者,則是最起碼的戰略目標達成——獲得東北總督的任命,從而能以東北為基地,為光復國作全面準備。至于進,則是待到準備完成后,亦可以以檄的內容為憑,興兵關內,恢復國。

  換句話來說,在實力不濟時,唐浩然并不介意暫時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委身于“大清國”之,正如同當年兩黨合作一般,今天的合作不過是為了明天打倒對方。

  用了幾個小時,府高層終于達成了共識之后,如辜鴻銘、李光澤以及宋玉新等人紛紛離開了會議室,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戰爭作好籌備工作。而如商德全、吳鼎元以及吳鼎元等人卻留了下來,他們要為接下來的軍事作戰作最后的計劃。

  “…如果要實現這一設想,出兵后,每日必須行軍作戰五十華里,如此方才保證在一個半月內前兵抵達北京…”

  “一個半月,算第二師差不多是三萬大軍,后勤物資如何保證?”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作為駐朝新軍的總統領,唐浩然自然更關心后勤問題,在這個時代許多軍事行動正是毀于后勤,或許新軍有能力連續行軍作戰近兩千里,畢竟這近兩千里路幾乎不會遭到太過激烈的抵抗,但是后勤卻極有可能限制其作戰能力。

  “大人,彈藥盡可能以士兵攜帶,我們現在用漢式步槍,口徑小子彈輕,每人可攜帶120發子彈,可以在此基礎增加半個基數,每人攜帶180發子彈,也是一個半會戰份的彈藥,除去手榴彈、迫擊炮彈無法獲得補充外,沿途可通過繳獲補充行營炮彈藥,既然現在,第二師負責光復區的維持,那么在抵達戰區后,第二師亦可接濟一個基數的彈藥,其可暫時使用繳獲武器…”

  使用繳獲的武器彈藥,這并不新鮮,實際在甲午戰爭時,日軍正是通過繳獲的彈藥進行了這場戰爭,甚至繳獲者數十倍于其自身消耗。必要時可以先用繳獲物資應急。

  “而且因第一師是推進路線距離海岸并不遠。尤其是越過遼河后幾乎完全是沿海岸進攻,到時候可用懸掛英國旗商船運輸物資,接濟軍需!”

  吳鼎元的回答讓唐浩然略點下頭,雖說到時候可能會有北洋水師的封鎖問題。但以滿清朝廷的膽量,他們還沒有“搜查”英國商船的膽子,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只要速度快,完全可以令李鴻章不及反應。到最后,甚至李鴻章亦不得如自己一般依兵自保。

  “…至于部隊行軍所需糧草,只有地征發一途!”

  地征發,簡單的四個字,到底包含著什么意思,現在卻不是唐浩然所去思考的,對于他來說,他需要考慮另一個事情——如果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甚至在李鴻章都不及反應的時候,迫使清廷作出讓步。

  “既然能通過海路運輸物資。為何我們不直接把部隊運至錦州至榆關一帶?”

  趴在地圖,唐浩然的雙盯著視著面前的軍用地圖,如果在開戰后不久即直接把部隊運到這里,那其對滿清造成的震撼將遠超過原本的計劃。

  “大人指的是如俄國人進攻日本一般登陸?”

  接過話來吳鼎元搖頭說道。

  “風險太大,畢竟旅順還在北洋的手,雖說北洋艦隊主力在南方,可在劉公島還有旅順,還有兩艘軍艦,一但其切斷海路,關內外清軍全成一體。作為主力的第一師很有可能陷入包圍,到時候,只有一路打回朝鮮。”

  盡管原本進攻北京是極為大膽的軍事冒險,但并不意味著參謀部的一干人等會一味的冒險。在冒險的同時,亦選擇了保守。

  可相于他們,唐浩然的膽子無疑更大一些,或者說受二十一世紀的戰術影響,他更傾向分兵襲,從而奠定戰場的優勢。

  “不一定非要是第一師的主力。咱們現在計劃,是打通一條線,而我的想法是,把線變成點,以多路出擊的方式,瓦解清軍于關東地區的抵抗,至于旅順…”

  沉思片刻,唐浩然手指點著地圖的旅順,現在北洋艦隊的“經遠”號裝甲巡洋艦正在塢保養,至于“靖遠”號巡洋艦則于劉公島,至于其它的操練艦、炮艦則全不在唐浩然的考慮之。

  “既然能夠襲其它地方,自然也能襲旅順,別忘了咱們也有海軍!”

  唐浩然口的海軍,指是統監府統領的朝鮮海軍——這支僅有三艘軍艦的艦隊,在過去的半年之間,一直在操練之,所謂的三艘軍艦除去日本人帶來的“赤城”號是軍艦之外,另外兩艘只是兩艘用于訓練水兵的艦。

  “咱們可以發動一場襲!”

  接著唐浩然幾乎是用盡平生所曾了解的襲,對他構思的襲一一作了詳盡的解答,實際更準確的來說,幾乎是后世特種兵襲的翻版。

  這一天,這間會議室里的燈光亮了大半夜。借鑒后世的“經驗”,唐浩然在苦苦地思索著后世曾看過的電影、紀錄學以發動這場海的襲。

  襲,對于唐浩然來說,無論是旅順也好,甚至東北也罷,都有賴于一場襲,從而一舉定乾坤。這是實力的差距所決定的。盡管在一定程度,盡管現在“造反”背離了積蓄實力的初衷,但唐浩然并沒有太多的選擇,而在另一方面,這未曾不是一個機會。

  雖說唐浩然深知現在推翻滿清會導致國陷入軍閥混戰的局面,從而導致百姓在戰爭流離失所、苦不堪言。但了解歷史的他卻知道,這一仗如果能夠控制其規模,既能夠得償所愿,又能避免滿清政權崩潰的話,對自己亦有一定的好處,甚至對將來的大業亦有一定的好處。

  歷史,八年后,那老娘們為保住自己的權力向世界十一國宣戰后,劉坤一、張之洞、李鴻章和閩浙總督許應骙、四川總督奎俊、山東巡撫袁世凱,即和各參戰國達成協議,稱東南互保。他們稱清室詔令是義和團脅持下的“矯詔、亂命”,在東南各省違抗支持義和團的命令,更嚴令鎮壓義和團。

  東南互保運動,保護了河北、山東以外的地區避免于義和團與八國聯軍戰亂的波及,這于國當然是一功,至少避免了地方混亂。而其最直接的效果,卻是使地方的政治與軍事權力進一步擴張,滿清央的權威大為下降。

  在之后的十一年間,盡管滿清政權趁劉坤一等地方大員去世,委任旗人為兩江總督,通過調張之洞往軍機處等諸多方式,試圖重新收權于央,但央權威的下降卻不是短時間內所能彌補,甚至之后1911年辛亥革命各省在武昌起義后相繼宣告獨立,也同樣與地方勢力崛起、央權力式微關系密切。

  如果杭州起義發生在1911年,無疑將是另一個武昌起義,但是在1892年,在滿清央權威尚存的年代,其卻不會對地方造成太大的沖擊,而瓦解滿清央權威,無疑將有助于未來的光復,這同樣也是唐浩然需要去做的事情。

  至于民國成立后北洋軍閥及各地方長期割據,則是源自強勢人物袁世凱去世后,央權力出現真空、各地派系擁兵自重,與東南互保所導致的滿清央權威下降并無直接關系。而對于唐浩然來說,當前最重要的職責是瓦解滿清央權威,而非推翻滿清。

  “怎么辦?”

  抽著煙來回的踱著步子,唐浩然的眉頭卻完全皺成了一團,已經無法置身事外,甚至不得不將自己的全身家當都押在了這一仗的他,必須要給解決接下來最重要的問題——如何爭取地方督撫的支持,從而令他們如同東南互保的大員一般,紛紛拒亂命,以為自保!

  指往那些滿腹道德章的地方大員們斷然易幟反清,現在顯然沒有多少可能,不過唐浩然卻相信,在歷史能夠行以“東南互保”的這批大員,一定不會拒絕…拒絕什么呢?原本緊皺的眉頭突然一展,唐浩然的唇間吐出兩字來。

  “權力!”

(再一次求一下定閱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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