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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神識破禁

  道基靈力與神識,乃是靈動境修士筑基成功之后出現兩種至強手段。

  道基靈力,乃是力量之源,靈氣結成了道基,施展出來的靈力更強,運轉更快,也正因著這靈力的存在,筑基境修士往往對靈動境修士有著碾壓之力,因為靈動境修士哪怕再天賦奇才,在力量本源上卻與筑基修士有著質的差別,便似巖石再堅,也不如鐵的凝實。

  而神識,則是筑基之后,溫養真靈,所產生的眼耳鼻舌身五識之外的第六識,擁有諸般神效,既可探知,亦可催動神通,心念一動,神通自顯,便是神識之效。

  因此在筑基之境,修士提升力量,往往便從道基靈力或神識下手,或是提升修為,結成了兩重道基,力量自然要比一重道基強上很多,又或是以秘法洗煉道基,從青色道基提升為紅色道基,靈力亦會增強很多,而除了這個法門之外,便只有提升神識的功法了。

  提升神識的法門,在修行界里,亦是瀚如煙海,繁如星辰,冰音宮便是其中一個對于修煉神識擁有獨道之秘的傳承,講究“以音養神、以神驅法”,從靈動境開始,便教導門下弟子修音律,學琴瑟,溫養精神,一旦筑基,其神識之力往往超出同境修士甚多。

  而在筑基之后,冰音宮更是有著5諸多法門,溫養神識,壯大神魂,其法通玄。

  只是,無論是冰音宮還是其他修煉神識的法門,無一不是以“溫養”為主。小心翼翼。將神識當成了幼禾。仔細苛護,一點一點強大起來。這也是修煉神識之法的共識,畢竟筑基境修士的神識剛剛出現,太過柔弱,必須小心溫養,出了一點問題,便萬劫不覆。

  可是方行卻無間之中,參悟了《太上感應經》。見識到了這怪到驚人的神識煉法。

  那連番的噩夢,那如潮水一般的絕望感,夢里的孤苦與絕望,赫然便是修煉太上感應經所產生的幻象一類的東西,用這種粗暴而直觀的煉法,硬生生在一場場真實無比的噩夢之中,將方行的神識強提升了一大截,這效果,簡直超過了世間普通修煉神識的方法無數倍。

  只不過,危機也是有的。方行很慶幸自己及時從噩夢里醒了過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此時已經明白。自己頭疼欲裂,身體空乏,其實就是神識受損的緣故,這太上感應經的修煉方法,雖然非常有效的提升了他的神識,但提升太快,神識受損也是必然的,當然,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只要神識沒有崩碎,修養回來之后,定然是好處多多的。

  灌了幾口酒,補充靈力,方行也慢慢坐了下來,倚在冰壁上。

  “當初那仙殿,怪里怪氣,一個石頭老王八在那里裝神弄鬼,看著就不像什么好地方,從那里得來的法門,也一樣是怪里怪氣,這種修煉法,可真他媽不好受啊…”

  方行嘀咕著,倒也沒打算放棄這《太上感應經》的法門,畢竟罵歸罵,但這種粗暴直接的修煉法門,卻很合他的脾胃,溫吞吞的撫琴鼓瑟,倒不如直接弄死他好了。

  “嗯,這太上感應經與青狐鬼面放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聯系?”

  想了一會,方行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便將青狐鬼面取了出來,待到神識漸復,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輕緩了一些,便將神識向面具上面掃去,很快的,便感覺有些不同,神識之內“看到”的面具與肉眼看到的不同,其中似乎包裹著一層白茫茫的微弱光芒。

  這種光芒,便像是一種禁制或是法陣一般,封印了真實的面具。

  而方行的神識,卻隱約有穿透這法陣的作用,只是這種穿透,也只是滲入了一絲絲,便已力竭,無法再進半步了,方行試了幾回,只好嘆息著放棄了這個想法,心里明白,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只是神識還太弱小,不足以穿透外面這層禁制,探視面具內部的秘密。

  “看樣子,需得神識強大到了一定程度,才能穿過禁制,窺視面具內部的門道…”

  方行心里有悟,便將青狐鬼面扔到了一邊,不再糾結了。

  神識乃是五識之外的第六識,卻可以穿透普通禁制的,最起碼針對靈動境修士的禁制與法陣,便根本無法阻攔筑基之修的神識探掃,不過一些高級的禁制,卻可以阻止神識探掃,但就像世間沒有絕對的矛與盾一樣,也不可能有阻礙一切神識窺探的禁制。

  只要神識夠強,便可以穿透任何禁制。

  “這鬼面具上面的禁制,十分繁奧,就連陰陽神魔鑒也鑒定不出是什么程度…”

  坐了一會,方行直起身來,臉上帶著一絲試探之意,將手掌覆在了冰壁之上,而后,神識探入,開始試著穿透冰壁。悟道山洞府之間,也各布有禁制,防止在此悟道的天驕們神思激蕩,相互影響,不過因為大雪山部的天驕皆是靈動境,是因禁制品階多半不高。

  方行此時,卻是想試一下,普通禁制與青狐鬼面上的禁制之間的差距。

  神識在冰壁之中穿行,很快便遇到了禁制阻隔,不過方行凝思片刻,神識催動,竟然非常輕松的便滲透了過去,這卻讓方行有些詫異,心里明白,看樣子修煉了太上感應經之后,自己不僅僅是神識強度得到了提升,在穿越禁制方面,也有了一點得天獨厚的優勢。

  很快,隔壁洞府之內的場景便已被方行盡收心底,赫然是與他這間石室一樣的布置,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內中寒氣也要少得多,似是法陣尚未開啟。

  “再看看隔壁…”

  這種略帶窺探的做法讓閑得無聊的方行起了興致,興沖沖的走到了另一處石壁,當初他進入此間閉關之時,卻是曾經記得,有三個洞府已經有人在了,當時也沒細想,這時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膽,竟然趕在方大爺面前就進入悟道山來閉關了?

  神識探入這一洞府的難度卻高了不少,除了穿透原本布在石壁間的禁制外,洞府內部,竟然還布有一道禁制,似乎是洞府之內的人布下的,看樣子倒是一個小心的人,好在這一道禁制在方行的神識探測下,也并未堅持多久,便被滲透了進去,掃視其間景物。

  這一看,卻微微發怒,暗罵道:“怎么是金蛋蛋和那個翹屁股?”

  卻原來,隔壁石室之中的,不是旁人,正是楚煌太子與楚慈兩兄妹,他們二人面對面而坐,楚慈盤坐于一條盤繞著紫金龍紋的蓮臺之上,蓮臺下方,卻隱有暗紅色的血氣蒸騰上升,滲入她的體內,而楚煌太子,則一只手掌按在蓮臺上,將縷縷金焰打入蓮臺之內。

  曾經的楚慈,只有靈動八重修為,而如今,赫然已經成為了靈動九重修為,而且她體內的靈氣,明顯在被一絲一絲的煉化,變得無比精純,幾乎比當初在靈動境的方行也差不了太遠,可見這龍紋蓮臺,卻是擁有蒸騰靈動境修士體內的靈氣,打牢根基的作用。

  “試試能不能給他們添點亂…”

  方行心里起了壞心思,知道修煉時不能被打擾,便故意要打擾一下。

  結果試了一下,才發現還是做不到,自己的神識雖然有了提升,但還是太弱了,穿透了兩層禁制之后,已經變得虛弱不堪,便是窺見隔壁洞府之內的景物,已經不易,想要以神識給別人造成影響,那便更困難了,這就像用目光去看人和用目光殺人完全是兩件事情一樣。

  “嗯?”

  正在將金焰逼入龍紋蓮臺之中的楚煌太子,雖然松開了手掌,眉頭微皺。

  “皇兄,結束了嗎?”

  楚慈公主睜開了眼睛,似乎有些吃力,小臉都隱現血氣。

  楚煌太子細細感應了一會,搖頭道:“可能是我這八天來連續運功,有些疲勞了,剛才似乎感到有人以神念窺探我們…”說到了這里,他又細細感應了一下,又道:“不過應該是我的錯覺,悟道院冰壁之中有金丹五祖布下的禁制,我們這洞府之內也布下了禁制,防止別人窺探我們王庭的煉血秘法,即便是筑基后期之修,恐怕也沒有能力穿越兩道禁制窺探我們,而若是金丹高人窺探,則如云掠碧空,了無痕跡,不會被我發現了!”

  楚煌太子的話說的很平淡,卻讓方行大吃了一驚。

  “這金色王八蛋當真厲害,小爺如今神識強到自己都怕,卻差點被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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