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多少猶豫,葉瀟就做了決定:去!
葉瀟本就不是怕事的人,教皇都親自邀請了,他要是不去,豈不是說明他怕了教廷?
他如今有了11級的傳奇蟲將,哪怕正面跟教皇碰上,也不會吃虧。
至于教皇的打算,等他去了耶路撒冷,自然就知道了。
而且,耶路撒冷作為教廷的圣城,不僅僅是教廷總部的所在地,同時也是大路上最繁榮最穩定的城市之一。那里的拍賣行,資源儲備也肯定比一般的國家要強,說不定一次就能把自己所需的資源買齊。
不過,這樣一來,原本的計劃就必須要做出調整了。
葉瀟招來了周瑜,呂布,還有趙云,把這件事說了一下。誰知,他剛剛說完,就受到了激烈的反對。
趙云擰著眉,滿臉不贊同:“陛下,耶路撒冷是教廷的圣城,是他們的大本營,高手不知凡幾。萬一教廷圖謀不軌,企圖對您不利,就算有呂布在,到底雙拳難敵四手,若是有個萬一…”
“哪有什么萬一?”呂布瞥了趙云一眼,語調低沉,“屬下必定會全力保護陛下,教廷若想傷害陛下,只有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話未說完,呂布話鋒一轉:“不過,此舉的確冒險。陛下萬金之軀,沒必要冒此等風險。”
換句話說,呂布也不同意。
葉瀟皺眉,雖然兩人說得有道理,但他并不覺得教廷敢在圣城對他動手。何況,他還是教皇親自邀請的客人,如果出了問題,教廷必要承擔全部責任。
周瑜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羽扇,說道:“各位先別爭執,且聽我一言。”
趙云和呂布齊刷刷地看向了周瑜,就連葉瀟,都有些好奇地看向了他。
“依我之見,教皇的邀請,是必須要去的,否則便是墮了陛下的威名。不過,陛下卻也沒有必要親自冒險。”周瑜搖了搖羽扇,嘴邊露出一絲笑意,“用義體前往便是。”
這話說完,趙云和呂布都松了口氣。
葉瀟則是恍然。有段時間沒用義體,他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作弊器。
用義體前往耶路撒冷,的確是最穩妥的選擇。葉瀟點了點頭,同意了周瑜的建議。
接下來,葉瀟把接下來的一些安排,包括海洋,深淵,以及帝國三方面的事情交代給了周瑜。他不在的時間,便由周瑜統籌全局,有決定不了事情,再報給自己。
而呂布和趙云,都將跟著他的義體前往耶路撒冷。至于女王,就讓她安心閉關吧 安排好了領地的事情,葉瀟便開始做出發前的準備。
由于貼身護衛青龍正在孵化池中,吸收最后那顆10級晶核,最少還有半天才能孵化成功,葉瀟也不急,收拾起東西來,也是慢悠悠的。
反正教皇的邀請函上也沒寫時間,就讓他等著吧 耶路撒冷作為教廷的總部所在地,雖然在神圣羅蘭帝國境內,實際上卻是一塊獨立的領土,并不受任何帝國轄制。
她位于格蘭特高地海拔最高的地方,被譽為大陸上最接近天空的城市。
天空舒卷的白云中,一輛紅色飛龍拖拽的華貴馬車緩緩劃過天空,姿態悠閑。
一只體型巨大的紅龍圍繞著馬車盤旋飛舞,隱隱成護衛之勢,偶爾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雙翼翻卷掀起陣陣狂風。
馬車緩緩飛行,在接近耶路撒冷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葉瀟伸開車門,站在車轅上向外看去。
天空是深邃的寶石藍,細碎的云絲散碎地飄在空中,迎面而來的風輕緩異常,帶著高原特有的干燥和暖意。
腳下,奔流不息的瓦倫河邊,一座白石鑄就的城市靜靜地橫臥在地面上。
從葉瀟的角度,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來來去去,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種既喧嘩,又安靜的氛圍中。
頭頂的陽光靜靜灑落,巴洛克風格的教堂建筑群佇立在城市之中,占據了小半個城市,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片陰影。
即便身處高空,看不到細節,葉瀟仍舊被教堂那鮮艷的色彩,精致的雕刻,繁復的結構所震撼。
教廷不愧是大陸最強的宗教,一看就充滿了歷史的古韻。看這建筑就知道,教廷一定很有錢,這么多年積攢下來,寶庫里的好東西只怕更多。
葉瀟在心底暗暗感慨,同時更堅定了要從教廷身上咬下一塊肉的決心。
觀察了片刻,葉瀟回過神來,便讓坐在車轅上駕車的青龍找地方降落,自己則回了馬車里。
馬車里,呂布盤膝靠坐在角落,正靜靜地閉目養神。
片刻之后,耶路撒冷邊緣的一座廣場上,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紅龍特蕾莎拍打著雙翅,緩緩降落。
強大的風壓裹著如比刀還鋒利的罡風沖向地面,將地面割出道道裂痕,隨即像流水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是龍!”
“呃啊”
“救命!!”
正在廣場上散步的人群乍逢突變,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狂風中,一頂頂帽子被風掀飛,緊隨而至的罡風割裂了他們身上的長袍,割傷了他們的身體,沒過一會,跑得慢的人便已經衣衫襤褸,裸露在外的肌膚傷口遍布,一滴滴鮮血從傷口滾落,濺落在潔白的石板地面上。
一個年輕的女人一手捂胸一手捂腿,渾身鮮血淋漓,尖叫著向廣場邊緣沖去。
一個不到半人高的小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不過片刻,背上就變得血肉模糊,臉色蒼白的暈了過去。
隨著紅龍的下降,整個廣場上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了一片。
紅龍背后,高貴華麗的馬車緩緩下降,終于落在了地面上。
另一邊,廣場上的騷亂終于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一道半透明的守護結界從天而降,隔絕了紅龍和周圍的人群,緊接著,潔白的圣光從天空落下,像水波般蔓延開來。
圣光拂過,騷亂的人群漸漸安定下來,潔白的光芒融入身體,縱橫的傷口緩緩消失。然而,痛苦雖然消失,身上那鮮紅的血跡,以及撕裂的長袍,卻仍舊顯得狼狽。
出手的牧師靜立在廣場邊緣,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一身白色的牧師袍微微搖擺,像是在述說著他心底的不平靜。
與此同時,耶路撒冷城中,那座海拔最高,裝飾最為繁復華美的教堂式建筑中,身穿紅袍,頸戴銀色十字架的樞機主教匆匆忙忙地走進了內殿。
“教皇陛下,城南的守衛剛剛來報,說是…蟲皇來了。”
頭發花白,已經顯出老態的樞機主教低垂著頭,眼里含著忐忑,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從邀請函發出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天,這三天來,教皇什么都沒說,內殿的氣氛卻一天天變得凝重。到了今天,哪怕是最了解教皇的樞機主教,都不敢隨意在教皇面前說話,生怕觸動了教皇的心事,被當成了出氣筒。
“城南的守衛?蟲皇做了什么?”
低沉中帶著幾分磁性的男中音從王座上響起,教皇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連頭頂的冠冕都沒有絲毫晃動,深邃的灰色眼眸中,卻好似有風雷涌動。
樞機主教的頭垂得更低:“蟲皇屬下的紅龍沒有任何預兆地在城南廣場降落,引起了人群的騷亂,很多人受了傷。不過,衛所的牧師及時反應了過來,已經控制住了局勢。”
他的語速很快,中間連一點停頓都沒有,連聲音中都透著小心翼翼。
“砰!”
頭頂的水晶燈驟然爆裂,無數晶瑩地碎片像天女散花般飛濺,內殿金色的地面上,頓時鋪滿了碎片,在燈光中微微閃光。
樞機主教身體微微一顫,硬挺著站在原地,任由水晶燈的碎片灑了自己一身,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再次觸怒了教皇。
氣氛頓時變得異常壓抑,連空氣都仿佛凝固。
片刻之后,教皇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立刻前往南城,親自迎接蟲皇。帶他來這里見我。”
聞言,樞機主教心里一松,立刻躬身應道:“是,教皇陛下。”
說完,他倒退著離開了內殿,隨即飛快打點好一切,匆匆朝城南而去。
片刻之后,葉瀟施施然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便一眼看到了這位穿著紅色長袍的樞機主教。
從城南到主教堂,不知何時清理出了一條通道,紅色的地毯一直延伸開去。
通道兩側,一個個教廷騎士身穿銀色的鎧甲,騎著清一色的白馬,手中儀仗刺劍指向天空,神情肅穆而恭謹。
紅衣的樞機主教站在通道邊緣,脊背挺得筆直,花白的頭發在風中微微晃動,臉上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隨著葉瀟的出現,樞機主教神色一凝,身上的氣勢猛地爆發,周圍的人群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才穩住身體。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紅龍,頓時安靜了下來。
凝重的氣氛在廣場上蔓延。
葉瀟見狀,不怎么在意地笑了。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