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田智彥顯然沒有想到,古田優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甚至古田優子還把古田智彥和陳道剛才的對話聽了進去。
但古田智彥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慌張,反而輕輕一笑,語氣溫和的反問道:“是不是真的?又有多么重要?”
古田優子聞言臉色驀地一變,隨即她用著駭然的目光,像是重新認識自己的父親一般,注視著古田智彥。
而這時古田智彥拉開步伐,走動起來,他邊走邊笑著轉頭問著陳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見水樹家姐妹最后一面嗎?”
陳道看了眼古田智彥,點點頭,然后陳道用盡全身的力氣,下了病床。
此刻…
古田優子呆呆的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口,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在陳道路過古田優子身旁的時候,她發出艱難的話語,同時話音顫抖的問著陳道:“陳、陳君,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比我更壞。”
陳道語氣溫和的答完,抬起手摸了摸古田優子的臉龐,用大拇指輕輕刮掉從她眼中滲出的淚珠。
“陳君你是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你的錢真是炒股炒來的嗎?你…”古田優子眼中滿是淚光的問著陳道,陳道只是笑了⊙笑,沒等古田優子問完,他就把手從古田優子的臉上拿掉,然后慢慢的離開,頓時古田優子就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她直接跪坐了下來。
這一刻…
她不僅是對她父親,更對陳道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明明這兩個男人對于她而言,是她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兩個人。可是…
到頭來,她卻驚恐的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他們!
“古田,你…沒事吧?”櫻井瀨菜走了進來之后,面色微變的感嘆道:“你父親看起來那么溫溫和和的,很儒雅,可沒想到他竟然那么狠辣啊?”
能登琴美擔憂的看了看古田優子,又看了看陳道和古田智彥離開的方向,最終能登琴美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黑色商務轎車上,古田智彥和陳道坐在后車座上,然后古田智彥笑著開口贊賞道:“你明知道優子躲在悶后。還故意那么引導話題,你連我都算計啊?不錯,真的很不錯!你也終于成長了點!”
“當初水樹家的事情是古田叔叔你設計引我入局。”陳道臉色平靜的試問道:“你算計過我一次,我當然不能吃虧,怎么樣,在自己女兒面前親手毀了自己溫和善良好父親的形象,你是不是很憤怒?”
“并沒有憤怒,我只是感到很高興。”古田智彥語氣溫和的道:“畢竟從你算計我開始,你就再也沒法變成以前那樣了。而且嘛,我也會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陳道。
然后黑色商務轎車一路行駛著,一直到東京北區的某棟別墅前,黑色商務轎車才是緩緩的停下。
在一名穿著黑衣的保鏢把車門拉開后。陳道費力的下了車子,陳道并沒有問這些人是誰,畢竟古田智彥在東京的人脈還是很廣的。找點人幫他辦事情,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隨后那名黑衣保鏢恭敬的開口道:“古田先生。下午好!人在別墅里!”
于是陳道跟著古田智彥,一起前往別墅。進入別墅里后,陳道就看到水樹花織和水樹心葉坐在椅子上。
而她們的雙手…
則是被牢牢的綁著。
“我不是讓你們用溫柔一點的方法,請水樹花織來做客的嗎?”古田智彥轉過頭問著跟在他身邊的黑衣保鏢,請…水樹花織來做客?
陳道眉頭一皺,難道水樹心葉不算在內?
“古田先生,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她不肯和我們走,我們又怕她會大叫,吸引路人注意。”那名黑衣保鏢臉色微變的連忙解釋著:“只能用這種辦法‘請’她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古田智彥點點頭,表示理解后,和陳道一起走了過去,而水樹花織一看到陳道,臉色就是一變,然后她眼中滿是怨恨的光芒,死死的盯著陳道,隨即水樹花織怒極反笑道:“你不是說會放我們走的?你這個…說話沒用信用的…”
“他說會放你們走,可我沒有這么說過啊!”古田智彥笑瞇瞇的開口接話,這時水樹花織的目光才轉移到古田智彥的臉上,一開始她的眼里只有陳道,現在看到古田智彥的時候,水樹花織臉上爬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后她難以置信的道:“你…不是幫我的?”
“幫你?”古田智彥笑的很高興,然后他不解的問道:“我又為什么要幫你?”
陳道看了看水樹心葉和水樹花織,突然出聲道:“原來水樹心葉…一直都是…古田叔叔你的棋子啊!”
古田智彥目光溫和的看了眼陳道。
“其實水樹心葉的行為我一直都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裝瘋,為什么不去照顧水樹花織,又為什么在我醒了后,就立馬來到重癥監護室,畢竟她晚不來,早不來,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好了,而且又為什么今天早晨帶著水樹花織來醫院,她以前好歹也是個警察,不至于這么弱智,不可能不知道她帶她妹妹過來,讓她親眼確認我還活著會有什么后果。”陳道慢悠悠的道:“然后…水樹心葉又當著水樹花織的面演了一出好戲啊!老實說,我真沒看出她是在演戲,恐怕在她們剛走出醫院的時候,她就立即打電話通知古田叔叔你了吧?”
“誰知道呢?”
古田智彥笑著答完,便是示意黑衣保鏢給水樹心葉松綁。
“給水樹花織希望,又當著她的面親手毀掉她的希望,把她徹底推入絕望的深淵,你是要逼瘋她,還是…想讓她在絕望中死去?”陳道佩服的道:“厲害,真是厲害!古田叔叔,你這真的已經不是走一步算十步的級別了!”
看到水樹心葉站了起來,水樹花織臉上露出了駭然的震驚表情,然后她臉上滿是動搖的神情,同時語氣干裂沙啞,沒有一丁點生氣,很機械呆然的出聲道:“姐、姐姐?我、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以、以后要一起好好生活的嗎?你…你早晨不是還、還求我的么?甚至還吞、吞下毒藥來著,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