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祭壇外出奇的沉默,天帝開口,讓鐘岳收手,不必再戰下去,意思是諸邪認輸,讓鐘岳占據這未來諸帝榜的第一。
而現在鐘岳雖然收手,但是諸邪卻已經被他砍碎!
現在的場面,讓天帝下不了臺,天帝如果發作的話,百個鐘岳的腦袋都不夠他砍的!
而鐘岳又是先天宮的易君王,砍了易君王的腦袋,先天帝君會坐視不理?
先天帝君若動,天庭的力量也會動,天庭的力量一動,各大帝族、王族、皇族紛紛要站隊,還有金烏神帝、帝后娘娘等存在,肯定也會讓這次壽宴更加熱鬧,甚至可以說一發而不可收拾!
場面平靜,但是暗流急涌。
天帝面色微沉,所有人都只覺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無比漫長,隨即帝明天帝看向碧落先生,道:“碧落先生,諸邪…”
碧落先生臉上的驚訝之色已經消失無蹤,面色平靜道:“諸邪已經不是我碧落宮的先天神魔,他既然已經出宮,那就與我碧落宮無關。他是陛下的師弟,陛下要怎么處理,也與我碧落宮無關。”
他表明自己的態度,碧落宮的先天神魔雖然是出身自碧落宮,但是只要走出碧落宮便與碧落宮無關,而且他也不會參與到帝位爭奪這種事情之中,不采取任何立場。
帝明天帝眼角跳動一下,正欲說話,先天帝君突然一臉痛心,失聲道:“易君,你失手了!怎可如此?陛下,易君雖是我的臣子,但是我也不能包庇他,陛下盡管下令,我先天宮認打認罰!”
坐席中,靈崢站起身來,痛心疾首道:“易君王,你怎么可以出手如此之快?現在諸邪死在你的刀下,雖說是公平對決,生死各由天命,但畢竟諸邪是陛下的師弟,如何是好?”
陰傅康怒道:“靈崢老兒,剛才不是說好了公平對決生死各安天命的嗎?我家姑爺若是死在諸邪手中,我也不會多說一句,只能說他本事差了點,死了活該!諸邪死了,那也是他本事不濟,怪不得我家姑爺!”
金提氏的帝君嘆息道:“總歸是陛下的師弟,陛下的顏面上不太好看…”
襄祖公拍案怒笑:“我家的龍駒襄信陵死在諸邪手中,我放屁了嗎?”
葛天氏的帝君假意道:“諸邪畢竟是先天神魔,命的確比你家的襄信陵的命貴一些,也比我家葛天舒的命貴一些。”
天玄子冷笑道:“貴一些?值多少錢?老子買了!”
眾人吵吵嚷嚷,有些是明面上替鐘岳說話,有些則是暗地里替鐘岳叫不平。
帝明天帝面色不改,過了片刻,待到爭吵平息下來,開口道:“既然已經說過生死各安天命,那么易君王便是無罪。今日未來諸帝榜一戰,易君王位列第一。”
他開口發話,所有聲音都平靜下來,不再爭吵。
鬼幽冥上前道:“陛下,雖說生死各安天命,但諸邪乃是陛下師弟,上面還有一位古老存在,陛下若是沒有表示,恐怕難以對那位存在交代。”
先天帝君等人心頭一跳,那位存在,如同陰影一般籠罩著火紀地紀和現在的神紀時代的先天邪帝!
帝明天帝沉吟,道:“鬼師以為該當如何?”
鬼幽冥道:“易君王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以臣下之見,不如讓易君王在黑崖上受苦千年。這個責罰不算大,也不算小,可以讓那位存在息怒。”
先天帝君心頭震怒,淡淡道:“黑崖受苦千年?鬼師真是好算計!”
鬼幽冥笑道:“難道帝君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能夠消那位存在之怒?”
先天帝君笑道:“我師尊與先天邪帝乃是師兄師弟的關系,不如讓我師尊前去與邪帝說道說道。”
鬼幽冥與帝明天帝心中大震,想起那個可怕存在,便不由連打幾個冷戰。
鬼幽冥笑道:“帝君來回恐怕要一兩年的時間罷?這一兩年的時間,易君王便在黑崖上受苦,待到帝君歸來,尊師前去理論,有了結果之后易君王再離開黑崖,這個條件帝君應該滿意了吧?”
先天帝君沉吟,點了點頭。
帝明天帝向他看來,笑道:“先天,易君王如此強橫,可以同境界刀斬先天神,實在令我敬畏。這等天才先天你也敢重用,這是我不如你的地方。”
先天帝君心中凜然,臉上掛著淺笑,道:“陛下多慮了。第七秘境,又不是只有易君有所涉獵。先天一向以為,歷代各有聰明才智超絕之輩,推動神通道法前進,今定勝古。這第七秘境也需要易君這樣的天才與諸多才智超絕之輩一起完善。”
帝明天帝心頭一跳,深深打量他一眼,笑道:“你若安心,便是晴天。”
他看向天神祭壇,道:“諸邪既然落敗身死,那就請眾卿收了神通,讓易君出來,前往黑崖受苦…”
“誰說我死了?”
突然天神祭壇中諸邪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個尸塊蠕動,不斷有邪氣滲出,將一個個尸塊連接在一起,這些尸塊表面并沒有血跡,任何鮮血也沒有流出。
“諸邪沒有死?”
祭壇外,眾人動容,紛紛向那些蠕動的尸塊看去,那些尸塊依舊蘊藏著恐怖的邪惡道紋,維持著諸邪的生命,沒有鮮血流出,表明諸邪以自身強大的法力鎮住傷勢,并沒有被鐘岳那驚艷的刀光斬殺!
“先天神魔真是強橫,這樣都沒有死!”
神武威王驚嘆,道:“這等強大的生命力,著實罕見!”
那些尸塊相互組合,諸邪身軀恢復如初,站起身來,向鐘岳看去,面色依舊平靜,道:“第七秘境?你讓我措手不及,不過你的第七秘境應該只是勉強開啟,還無法將第七秘境與六道輪回完美組合。”
鐘岳面帶笑容,悠悠道:“你敗了。”
諸邪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再次交手,我有了準備,便不會敗!”
祭壇外,先天帝君心中微動,也是松了口氣,心道:“易先生這樣做,我也少了幾分壓力。”
他目光閃動,笑道:“既然諸邪還活著,那么黑崖受苦便沒有必要了,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帝明天帝驚訝,看向諸邪,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黑崖受苦了。眾卿,收回神通罷。”
諸多神皇、造物領命,紛紛收了各自的法力和精氣,天神祭壇在漸漸縮小,諸邪高聲道:“陛下且慢!我想與易君王再比一場!”
鐘岳微微一笑,走下祭壇。
諸邪站在祭壇中央,躬身道:“陛下,再比一場,我定然可以勝他!還請陛下下旨,重訂未來諸帝榜!”
帝明天帝遲疑,先天帝君道:“既然榜單已定,勝負已分,難道還要出爾反爾?陛下金口玉言,倘若出爾反爾,很難服眾吧?”
“再比一場,我斬他于邪典之下!”
諸邪高聲道:“我不為勝負,只為邪典正名!”
帝明天帝微微皺眉,向鐘岳看去,只見鐘岳已經走下天神祭壇,被諸多諸圣榜上的天神、真神和神侯環繞,慶祝勝利,顯然沒有再比一場的打算。
“陛下,諸邪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有些急于求勝,道心似乎亂了。”
旁邊,帝后娘娘輕聲道:“他中了易君王那么多刀,是否有暗傷在身?”
帝明天帝連忙向諸邪看去,卻見諸邪與尋常時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急于求勝,顯得有些氣息浮亂。
鐘岳身邊,諸多天神、真神、神侯熙熙攘攘,擠作一團,紛紛要他講一講自己開啟第七秘境的法門。
“先不要吵!”
天玄子跳上案幾,將案幾上的美酒佳肴踢到一邊,叫道:“老易,我服你了!你的刀能否讓我看看?能夠將先天神魔也砍成碎片的刀,一定要開開眼!”
眾人安靜下來,向鐘岳看去,鐘岳哈哈一笑,空間大道與宙光大道飛出,化作兩口神刀,交給天玄子觀看。
天玄子細細打量,贊嘆不絕,提漠北搶了去,也觀看一番,又有一尊真神接手,眾人紛紛傳閱。
諸邪站在天神祭壇中心,向這邊看來,高聲道:“易君王,你可敢與我再戰一場?”
天玄子哈哈笑道:“輸了還叫什么?輸不起么?百年之后,重訂未來諸帝榜時再比便是!”
諸邪充耳不聞,朗聲道:“你敢還是不敢?”
鐘岳不答,帝明天帝也看出端倪,道:“諸邪受傷了,傷勢很是詭異,隱藏在他體內,還沒有發作,須得讓他盡快回來。神武威王,你去將他請下來。”
神武威王領命,當即向天神祭壇走去。
而鐘岳身邊,諸神還在傳閱兩口神刀,神刀又傳回到鐘岳手中。
“易君王,登臺來戰!”諸邪高聲道。
鐘岳接過兩口神刀,手中出現一口先天易道所化的刀鞘,抬手將時光之刃插入刀鞘之中,只聽叮的一聲輕響,刀鳴聲悠揚,久久不絕。
諸邪呆了呆,木然的站在祭壇中心。
鐘岳抬手,將空間之刃插入刀鞘,雙刀入鞘,那清脆的刀鳴聲拉出叮的長音,兩個還刀入鞘的聲音像是麻繩般纏繞在一起,回蕩在眾人耳邊。
“不妙!”
神武威王毛骨悚然,連忙向諸邪沖去,探手向諸邪抓來,卻在此時諸邪那偉岸的身軀嘩啦一聲碎掉,變成無數尸塊,尸塊中鮮血流出,先天神血涂了一地!
神武威王伸手抓去,還是沒能來得及,只抓到一個尸塊,血漿從他指縫中流下。
“陛下,諸邪他…”
神武威王顫聲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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