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什么?
空間是什么?
神力去偽存真,凝結成晶,正在晉升到強大神的羅林發現,無盡虛空中幾乎所有關于法則的問題,經過一系列演變之后,都可以歸結到這兩個基本問題上。
‘嘩嘩嘩’這是海量的神力在流動的聲音,別人聽不到這聲音的存在,因為它只在羅林意志中響起,就像是奔涌的水流。
在崗哨北圈堡壘三層,羅林本體周圍,原本如光如霧的神力正在變得粘稠,呈現實質化的光澤。
神力如水,質如冰晶,這正是強大神才有的特征,當這樣的一滴神力凝聚之后,以這滴神力為中心,其余神力飛快攀附其上,讓其規模飛快壯大。
這時間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后,這房間中所有的游離神力都消失了,全部凝聚成了一團直徑大概三十厘米猶如琥珀一樣的金紅色球體。
這球體就是羅林的本體,就懸浮在房間中央緩緩地旋轉,在球體內部,無數細碎的光點緩緩流轉,每一個光點就是羅林領悟的一個規則,光點有大有小,有相關規則的光點會自動吸引到一起,相互旋轉纏繞這組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而每一個這樣的小漩渦又和其他小漩渦相互吸引,組成更大的漩渦。
如此層層疊疊堆積而下,最終,整個神力液體球內部,就呈現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超級漩渦。
這是規則海洋,他是羅林,羅林就是他。
在光團周圍也并不是空無一物,從光團出伸展出大量由戰神神符組成的光鏈,這些鏈條非常多,就像是蛛絲一樣,擠滿了整個房間。
每一個光鏈都非常長,其中一端發自羅林,另一端卻直直延伸出去,距離越長。光鏈就越透明,一直到十幾米外,這些光鏈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這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延伸進了空間的深處。
此時。羅林的神力等級達到了57級初期,已經是強大神。最初的兩個問題,空間對他已經沒有多少奧秘。
如今的他,神域覆蓋之處,他就是空間的唯一主宰。這空間中的所有存在,都無法逃過他的目光。
未免徒然的消耗,他并沒有完全展開神域,只是覆蓋了戰神崗哨和周圍十公里的范圍,如果完全展開,范圍就能達到600公里以上。
至于時間,羅林比過去更加了解它的本質,但這就像是為一位絕世美女脫衣,目前剛剛脫掉外套和面紗,看到時間的具體模樣。但這位絕世美女身體全貌到底如何?羅林卻依舊沒能搞明白。
生命女神給他的信息中也并沒有關于時間的更多答案,事實上,晉升強大神后,生命女神對羅林的幫助已經接近結束,或許剩下的一些信息能幫他走入58級,但到達不朽者的道路,卻需要他自己走了。
“晉升不朽者,應該是最后一步了吧?”羅林暗想:“這一步是何等的困難,十數萬年來,就只有三位神明達到這樣的境界。不知道我有沒有踏入這一步的可能呢?”
這個念頭剛出現不久,羅林立即強行將之熄滅,神無妄念,不朽者境界能否達成。全靠運氣,多想非但無益,反而有可能成為瘋子。
“如果我有這個福分和運氣,自然會踏上那一步。我沒有的話,強求也是徒然。”
羅林端正了自己的姿態,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崗哨,他的目光透過一層層空間結構,直接落在了在崗哨外圈中跟著奧列弗閑逛的虛空身上。
羅林的目光很輕,很柔軟,收斂起了所有敵意,就這么靜靜落下去,比世界上最輕的羽毛還要輕一萬倍,沒有引起虛空的任何反應。
“偽裝手法真是精巧啊,這神符很奇特,這就是黑夜女神的規則嗎?”羅林在不驚動虛空的前提下,仔細觀察著隱藏在這位女神造物身上的神符。
這些神符和羅林的戰神神符走的完全是兩個路子,它們有強力的個人風格,在凡人眼中,這些神符只是一個奇怪的符號而已,甚至連普通神明也看不到太多的奧秘。
但在羅林眼中,那些顯現在外的符號只是神符浮現在空間表面的一部分而已。
空間如海,分為許多層。
凡人只能看到表層,因為他們生活在表層,但這神符卻是海中的冰山。凡人眼中的冰山就是海面上的部分,所以只有寥寥幾筆,完全沒有規則。普通神也只是知道海面下有東西存在,但這東西是什么?他們很模糊,無法精確感知。
唯獨強大神能親眼看到海面下的部分,那一條條精細的規則之網,那自給自足的力量循環,復雜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即使有如今高效的智腦幫助,羅林要完整地看完一個符文的奧秘,也要花費至少十分鐘時間。
這些符文都非常珍貴,所以羅林沒有去驚動虛空,除了觀察符文外,就只分出一絲額外的精神掛在她身上觀察推敲她的想法。
崗哨外圈。
虛空一路跟著奧利弗在崗哨內逛著,這外圈其實也不算大,直徑也就五百米的一個圓而已,不過如今這里已經住上了近8000人,地小人多,所以這里每一個空間都被利用了起來。
一路走著,街道上熱鬧極了,吆喝的商戶、四處挑選商品的傭兵,偶爾從角落里蹦出來的一群小孩,甚至角落里還有乞丐。
在虛空眼里,這一切都透著新鮮勁,她那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睛左看右看,不想放過任何風景,真有目不暇接之感。
她不僅在看,還到處提問題,因為她發現,她如今所見的情況已經大大超出了山德魯對她的教導,幸好,她有一個非常耐心,而且對她一見鐘情的蠢蛋人族戰士。
“奧利弗,那是什么?”虛空指著街角一個商販問,她看見對方正用木架子纏繞出一團團的白色的東西,而周邊則圍繞著一圈小孩。其中有小孩正起勁地咬著這東西。
“那是云糖。”奧利弗見心中的女神滿臉都是躍躍一試的模樣,立即道:“很好吃的,你跟我來。”
他鼓起勇氣牽上了虛空的手,拉著她走過去。虛空沒有拒絕,這大半天下來,她心中已經將奧利弗這個人族戰士定位成了無害者,只要他不發現她的真實身份,那么就算他做出稍有冒犯不對。就算是很冒犯的動作,那她也不打算懲罰他。
“嗯,就算發現了也沒什么,我把他帶出這邪惡的崗哨就好了。”虛空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
很快,云糖就到了虛空手里,她學著周圍的小孩輕輕咬了一口,一股甜味立即涌了上來,很舒服,但緊跟而來的卻是舌頭上的刺痛感,這是云糖中混雜的一些圣力對她身體的侵蝕作用。
這痛感讓虛空皺起了眉頭。想將云糖給扔了,卻怕惹的這個人族傭兵不高興,一時有些為難。
奧利弗只以為自己心上人不喜歡云糖的滋味,立即為她解圍,一把搶過她手里的云糖,幾口塞進嘴里,然后聲音含糊地解釋道:“沒事,沒事,嘿嘿。”
“看你這傻樣。”虛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心覺這人族傭兵傻的冒泡。
奧利弗卻只是嘿嘿笑。他卻是覺得這女子無論做什么動作都美的冒泡,都能讓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走吧,那里我還沒去過呢。”虛空指著崗哨內圈大門。
奧利弗頓時有些為難地撓頭:“那里是正規軍的駐地,更是領主府。一般人進不去。”
“哦。”虛空很有些失望。
奧利弗一見她這模樣,心里一陣沖動,看了看周圍,小聲道:“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能看到領主府內的模樣,我帶你去。”
“真的?”虛空眼睛發亮。這立即讓奧利弗堅定了心意。
“當然是真的,不過要我帶你去,有一個條件。”奧利弗一整天和心上人呆在一塊,心里一直有一團火,就想和這女子多多親近,此時得了機會哪能放過。
“你說。”虛空不咸不淡地問道,她估計這個人族傭兵是準備冒犯她了,她在想著該怎么應對,所以神情就有些淡漠。
奧利弗只以為自己惹對方生氣了,頓時懊惱地只想打自己一巴掌,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強撐道:“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帶你去。”
虛空一怔,之前見對方一本正經地模樣,她還以為會是很過份的事,沒想到只是這么點要求,她長長嘆口氣,不得不承認山德魯說的話是真理。
其實這時候,就算對方要她的‘貞潔’,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給,結果只是‘親’一下,嘴唇碰一下臉,這有意義嗎?
虛空無法理解對方的思維,只能將之解釋為愚蠢。
按照山德魯的教導,她讓自己顯得很矜持,首先是控制臉色,變得微微發紅,然后低頭,看著腳尖,一聲不吭,再然后是似有若無的點了下頭。
這一連番動作下來,直把奧利弗整個人電的酥酥麻麻,幾乎熱血沸騰地不能自己,看他臉色酡紅地和喝醉酒一般,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顫抖的激動模樣,虛空看的心里直嘆氣:‘這至于嗎?’
見奧利弗遲遲不動作,等的心焦的虛空干脆踮起腳主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這動作幾乎讓奧利弗暈了過去。
好一會兒,奧利弗才恢復神智,他立刻牽上了虛空的手,帶她去看領主府:“你跟我來。”
這整個過程,羅林都靜靜地看著,即使奧利弗準備帶著這個黑暗密探去偷窺崗哨內圈,他依舊沒有急著動手。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有觀察完符文,另一方面卻是他發現這個女子有些奇特,相比一般的黑暗生物,她似乎似乎過于純潔了,就和一張白紙一般。
‘似乎,碰到了一個有趣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