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因為有夜刃教的擾亂,所以戰神崗哨內人心惶惶,不過自從羅林帶著精銳戰隊帶回一條蛇人之后,這情況頓時就大為好轉。●⌒頂點小說,
雖然羅林明令說山林怪物沒有除盡,并不安全,大部分傭兵都不敢出去捕獵,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總有幾個膽大的,抱著僥幸心理,小心翼翼地在崗哨附近捕捉各種獵物。
結果,這些傭兵就發現他們竟然沒有遭到任何怪物的襲擊,山林中的恐怖怪物全都沒了影子。
“怪物肯定是被戰神給嚇走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飛快傳遍了戰神崗哨的傭兵界,結果傭兵們的捕獵行動越來越多,雖然沒有恢復原來的水平,但至少也有六七成水平。
對這情況,羅林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已經發布法令警告過,又大大降低了領地內原力稅收,一個領主該做的他都做了。
現在,這些傭兵們無視警告,要冒險出去博取這份額外的原力收益,要真遭遇了變異蛇人的偷襲,那也是他們處于他自己的選擇,怪不到他頭上。
奇怪的是,山林中的怪物真的不見了,已經有七八支傭兵隊進入山林捕獵,并且都有了收獲,但卻都安全回歸,這大大鼓勵了其他傭兵,沒人喜歡坐吃山空,開始行動的傭兵隊越來越多了。
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戰神崗哨就已經大致恢復了以往的活力,這時候,羅林已經進入晉升強大神的最后關頭。
也就在這時候。黑夜女神的造物虛空來到了崗哨城門口。她身上穿著一身滿是血跡的破爛衣服。手里拿著一把滿是豁口的普通寒鐵劍,濃密黑亮的頭發扎成一個亂糟糟的馬尾,臉上滿是污跡,半裸露的手臂小腿上能看到許多細碎的血口。
這幅模樣全部處于山德魯的教導,每一個細節都沒有破綻,活脫脫就是一個落魄傭兵。
站在這籠罩著戰神神力的崗哨門口,虛空沒有馬上進去,她抬著頭看著城墻。黑亮的眼眸中滿滿都是好奇。
“這就是入侵者的崗哨嗎?真奇特啊。”說實話,虛空心中對這崗哨并沒有多少敵意。這也正常,她是一個剛剛擁有意識不到兩天的生命,對世界的認識完全處于他人的灌輸,一切都還處于模仿的懵懂期,意識層次其實只相當于人族孩童而已。
一個懵懂孩童對世界上出現的任何事物,出現的第一反應就是好奇,然后就是想去了解,至于害怕、厭惡、仇恨什么的,其實都是處于外界的灌輸。
正好奇地打量呢。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嘿,小姐。你是新來的吧?”
虛空循聲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背著寒鐵戰錘,穿著普通皮甲的年輕男人正對著她微笑。
她發現,這個男人看著她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看起來閃閃發光,心跳、呼吸的頻率都比身旁的人加快許多,甚至連體溫也稍有上升。
“他很激動,還這么專注地看著我,難道這就是我的魅力影響嗎?”虛空發現這男人的表現完全符合山德魯的講述。
“不過這可真奇怪,我明明沒有使用任何力量,單純只是一些普通外形上的改變,怎么就能起到這么大的作用呢?還是說,自然神系的成員真如山德魯說的那樣,每一個都愚蠢透頂嗎?”
虛空想不通,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做出反應,她嘴角微翹,眼睛微微睜大,顯出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是啊,我第一次到這里。什么都不懂,您能給我一些幫助嗎?”
這一個笑容讓傭兵奧利弗的心漏跳了一拍,在他眼里,眼前這個女子雖然滿身狼狽,但她的皮膚細嫩雪白如牛奶,身材完美似女神,尤其是那一雙清澈的眼睛,就像是兩顆養在白水銀中的黑珍珠,其中散發出的純凈光芒一下能照到人的靈魂深處,讓人永世難忘。
奧利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反正他現在就一個想法,一定要盡心盡力地幫助這個新人,如果能博得她的歡心,讓她對自己產生好感,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盡量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激動,握拳拍了拍胸口,行了個戰士禮節:“當然,就交給我好了,你跟著我,只需要兩個小時,就能熟悉這座偉大的崗哨。”
雖然奧利弗的表現的得體和平靜,但虛空還是能輕易聽出他聲音中的顫抖,她知道,這個年輕傭兵已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嗯,石榴裙這個說法來自山德魯,具體意思她原本不太懂,但現在她已深有體會。
于是,虛空也回了一個同樣的理解,當她的拳頭拍著自己挺翹圓潤的胸脯時,她發現對面的年輕人眼睛一直盯著她的拳頭不,應該是胸膛,然后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用任何的力量,僅僅用如此簡單的動作就能操縱對手的身體,自然神系可真是奇妙。”
虛空覺得這一切有趣極了,不過她沒忘了自己的任務,便走上前,到了奧利弗身邊,對已經看呆的傭兵道:“那現在,要該進去了嗎?”
奧利弗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心‘砰砰’直跳,為了掩飾囧態,他轉身朝崗哨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干笑著解釋:“真不好意思,我剛才想事情出了神。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奧利弗,來戰神崗哨已經兩個月了。”
“我叫艾西雅。”虛空報出了山德魯給她起的假名。
“艾西雅艾西雅,好名字不不,我是說,你的人也很好。”奧利弗原本是個熱情開朗的人,預見陌生人從不會緊張,但今天卻總是發揮失常。連話都沒法好好說了。
說了這句話后。自覺說錯話的奧利弗尷尬不已。患得患失地偷瞧了身邊的美麗女子一眼,見她臉上笑容越發濃郁,似乎已經發覺了他的緊張,心中頓時懊惱極了。
不過,懊惱歸懊惱,但對方臉上的笑容卻將他徹底迷住,他就像黑夜中的一只飛蛾,遇見火光就義無反顧地撲了上去。此時此刻。他的智商已經成了負數。
看到對方身上的破損的衣服和武器,他獻殷情:“艾西雅,我在崗哨里有所房子,我想你是不是需要跟我回去那個修整一下,換一身干凈的衣服?”
“啊?”虛空有些搞不明白這男人的想法了,他們現在只知道對方的名字,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這家伙怎么就敢把人往家里領,這警戒心是不是太低了一點?
就算對方愿意,虛空自己還不愿意呢。萬一對方在家設了什么陷阱,她不是栽了?山德魯可和她說過。如果碰到那種過份獻殷勤的男性成員,一定要小心提防,因為他可能用非正當手段來占有你的身體,壞你的貞潔,雖然這并沒有什么,但這就有可能發現你身體的黑暗本質。
如果真發生這種事,她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這不太好吧?你看我身上也沒錢,也沒有多余的原力,也買不到新裝備更換呀?”虛空小心地拒絕著,她需要對方領她熟悉崗哨,但又不想中招,這其中的度,她把握的小心翼翼。
“沒事,我有,我們現在就去買新的,等你以后參加捕獵任務有了收入之后再還我就是了。”
已經被某種虛幻的情感沖昏頭腦的奧利弗完全感覺不到不妥,大手一揮,很是男子氣概地拉上了虛空的手,就往城中的裝備商鋪走去。
虛空還是經驗不足,面對意外狀況,她想不出正當理由拒絕,只能任由他一路拉著,去了裝備商鋪。
“情況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不過沒關系,要是他真想對我用什么陰謀,我殺了他然后傳送逃走就是了。”虛空心中打定了主意。
于是,這一路她就被這熱情的過了頭的人類拉著走,一路上,她收獲了很多目光,男的是愛慕,不過當他們看到自己被奧利弗拉著手的時候,目光就變成了遺憾,一路上倒也沒人中途騷擾。
這情況倒是出乎虛空的意料,山德魯的教導中特意提到多位男子同時追求她的情況,他說這些男子極有可能會出現競爭,只要她稍稍用些招數,這些男子的競爭就會突破底線,暗地里會相互拆臺,而她則可以從中謀取好處。
但現在的實際情況卻告訴虛空,在崗哨內,這情況似乎不可能發生。崗哨內,似乎存在著一種強大的秩序,它在壓制著這種內耗性的競爭出現。
“這是這個入侵的邪神頒布的法令緣故嗎?”虛空搞不明白,只能如此猜測。
然后,他們買了新的裝備,又一起到了奧利弗在東邊的一座狹窄的木房子里。房子有三層,但奧利弗只擁有其中第二層東面的一個大房間的使用權,其他房間則有其他人居住。
進入房間的時候,有鄰居看見了,就笑著調侃:“奧利弗,又發善心了?哦,還給買了裝備,這回是動了凡心?”
奧利弗也不辯解,只是嘿嘿笑,笑的時候小心轉頭看身邊的女子,見她雖然臉上沒有笑容,但也沒顯出嫌惡不屑之色,心中頓時大松口氣。
上回發善心,那是指幫助弓箭手諾娃,不過現在諾娃成了精銳戰隊的成員,訓練非常忙,他們幾乎都見不到面了,而且他對精靈諾娃也沒什么念想,純粹只是好朋友而已。這回卻是不同的,這個黑發人族女子身上有一樣東西,深深吸引了他,他覺得他陷進大坑了,而且還是自愿的。
進了房間,將裝備放在一邊,奧利弗又忙乎了一個多小時,給他眼中的女神備好的洗浴的熱水,然后他走到門口,笑道:“我在浴桶里融入了一些純凈原力,非常有利于傷口愈合。我在門外等你,等你處理完傷口后,我就帶你去崗哨內認識地方。”
“嗯,好。”虛空點頭,然后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你。”
奧利弗的心頓時就和喝了一口蜜一般甜,只感覺全身充滿勁力,關上門后,使勁揮了下拳頭,直覺世界無比美好。
‘嗯,奧利弗,你要再接再厲,一定要努力讓艾西雅高興滿意,你的人生能不能完美幸福,就看這一次了!’
房間內,虛空先四處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發覺任何陷阱,她越發奇怪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東西在驅動他在單純的付出呢?如果他只要我的貞潔,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嗎?或者說,這就是所謂的愛情?”虛空百思不得其解。
山德魯跟她說過,自然神系中存在的所有事物中,最愚蠢的就是愛情,這種虛幻的東西一旦出現在某個生命腦海中,那這個生命就徹底毀了,他會蠢的和豬一樣,幼稚地連剛出生的嬰孩都不如。
“這個奧利弗現在就蠢的和豬一樣,從頭到尾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他腦子里應該就是多了愛情這東西吧?看來自然神系也不強嘛,我才來這么一會兒,就把一個戰士給毀了,哈哈。”虛空的腦子里推導著奇怪的邏輯,然后她感覺很得意。
身上確實有些臟,雖然對她的力量沒有大礙,但這種不完美的狀態讓她很不舒服,奧利弗便鉆進浴桶,清洗身體。浴桶中融入的原力不多不少,水溫也是恰到好處,她感覺非常舒適。
清洗著身體,虛空腦子里忍不住想:“這個奧利弗服侍人的手段還是很不錯的,等我打探完消息,或許我該把他也一并帶走,讓他脫離這個邪惡的崗哨,成為黑暗的一員。”
就在虛空這個黑夜女神的密探和奧利弗這個人傻神經粗的傭兵心中各自做著打算的時候,戰神崗哨內,羅林的晉升已經到了最后時刻。
神力已經非常凝聚,雖然仔細感覺還是光暈的樣子,但卻已經顯出了如水如晶的質感,在這一刻,許多基礎法則的力量變得越來越清晰,諸如空間、諸如能量、諸如原力,各種各樣的法則奧義在羅林心頭閃過,蛻變,顯現出它們最本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