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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程的步伐越來越快,雖然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就是雙手推著一個輪椅,雙腳一步一步的很平常的邁著。↗小說,
可是仔細看,發現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是驚人的,不僅僅距離很大,而且每一步的距離都一模一樣。
看似步伐緩慢,行走速度快的出奇。
東星月耳旁都聽到了呼呼的風聲,發絲也飄揚起來,揮灑在了王程的胸前,平靜的眼神出現了一絲驚訝。她聽說過中國的武者當中,有一些人會對武術非常的執著,就如她對刀的執著一樣。
這些武者當中有人可以做到一輩子雙腳都不離開大地,即便是睡覺的時候都不例外。
東星月猜測,身邊的少年可能就是這樣的人。可以感覺的出,王程的步伐是有奧妙的,因為她能清晰地聽到。身為一個刀客,耳目要比一般練拳的武者更為聰慧才行,依靠耳朵要能辨別許多信息才能成為刀中高手。
夜色逐漸變得更加濃郁。
王程一路上都是不發一言,心中卻是在想著自己練了一下午的拳法,武圣山道門純陽和張氏太極。心中有所想,同時他腳下步伐也在不斷的變幻,融合自己的武術拳法。
因為沒有帶王媛媛和王曉琳兩個小丫頭磨蹭,也沒有帶徒弟拖后腿,所以王程一個人放開了速度,比起一般的公交車的速度都不慢多少了。不到一這個輪椅的質量也不錯。在這個上面。王程要給市醫院一個贊。
“王程。你有家真好。”
此時,一路上不曾說話的東星月突然淡淡地開口說話了。
王程嗯哼了一聲,也是淡淡聲音,道:“我知道。”
隨后,他就不再理會這個兩面三刀,變化多端,自己也看不透的日本女子。
東星月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靠在了輪椅上。似乎在這一刻放松了下來,繼續說道:“我五歲的時候,就沒有再見過我的父母了,我記憶中只有我爺爺一個親人,還有我的刀。”
“我師傅說,要想真正的成為一個刀客,就要心中只有刀,所有的親人朋友,都要拋棄。十歲那年,我以為我做到了。我擊敗了我所有的師兄,第一個從我師傅伊賀長生門下出師。師傅說我以后有可能超過他。”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帶著復雜的情緒繼續說道。
“但是,我爺爺去世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還沒做到。我看著我爺爺的尸體,我很心痛,我發現我的手拿不穩我的刀。”
“所以,我要來報仇,殺了仇人,我才能心無牽掛,從此我心里只有我的刀。”
“可惜,我不是你的對手。”
東星月一直緩緩地講述,最后,語氣復雜的得出這個結論。
王程等她停下了,才淡淡地道:“我不是你的仇人,就算你爺爺是因為來江州比武而死。那也和我沒關系。因為我沒有和你爺爺比武,你去找我師傅他們報仇吧。”
“我師傅一生都不是你師傅的對手,何況我?找你師傅報仇,只怕我此生都沒有希望。”
東星月冷冷地道。
“所以你就轉移仇恨,找上了我?”
王程忍不住笑了笑,不屑地道。
欺軟怕硬!
“不錯,你是長鶴道長的弟子,我殺了你,自然就是報仇了。”
東星月低沉地說道,眼神閃爍著狠歷。
王程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你這么說,就不怕我把你扔在路上被車撞死?”
“你當然可以這么做。”
東星月也是不屑地道:“如果你做了,我死了也無所謂了,因為你不配做我的對手。”
王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顯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東星月是孫清送到他手上的,如果出了事,他無法給孫清交代。
而且,乘人之危什么的,也不是他的作風。
見王程沉默下來,東星月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后也沉默下來。
江州市的街道上,王程推著輪椅,被許多街上的新人都注意到了。大多數人看到輪椅上如冰冷的仙子一樣的東星月,更是紛紛側目。
可惜,如此美麗的女子竟然是瘸子。
只能說,上天是公平的。
不少人都如此感嘆。
王程沒有理會其他人,默默地推著輪椅朝著市醫院走去。
在距離市醫院三條街的路口上,王程看到是人行道綠燈,車行道紅燈才推著輪椅走過去。可是,左邊一輛黑色越野車突然從路口毫不停留的就沖了過來,發動機發出轟鳴的聲音,速度極快,燈光也打的非常的耀眼。
兩邊行人急忙停下腳步,不再過馬路,給這個闖紅燈的越野車讓路。
而王程推著東星月的輪椅此時卻是正在馬路中央。
說時遲,那時快。
王程心中一沉,雙腳猛然發力,鞋子將斑馬線上的油漆都摩擦的掉了一塊,幾乎一瞬間雙手提起了東星月和輪椅,兩人眨眼間飛躍了兩米多的距離,落在地上,東星月被顛的頭發凌亂。
越野車擦著王程的后背穿行而過,氣流呼嘯,吹起了王程和東星月兩人的頭發和衣服。
就在王程和其他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一次意外的時候,穿行而過的越野車卻是突然一個急剎車,輪胎與路邊摩擦發出一聲悠長而刺耳的聲音,停在了二十米開外,然后一個猛然加速倒了回來,方向稍微改變了一下。依舊撞向王程和東星月而來。
此時。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對方的目的就是自己了。所以。明白過來的王程急忙加速,因為對方這次是停下之后再后退,給他的時間很充裕,推著東星月來到路邊的時候,那越野車才從斑馬線上倒回來。
王程不理會周圍驚訝和議論的路人,急忙朝著遠處走去。
那輛越野車也沒有停下,停在斑馬線上之后,也再次疾馳而出。轟鳴聲中,消失在路口。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交警什么的都看不到人,很多人看到沒人受傷,人也沒見影子,所以就懶得報警什么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加快速度急匆匆地離開了這里。
“他們是誰?”
王程推著輪椅,速度再次加快,顛簸的東星月身形不斷顫抖。面色嚴峻,沉聲問道。
輪椅上的東星月沒有說話。雙手扶著扶手穩住身形,也是保持著面色冷然,面色冰冷地看著前方的路口。
還有兩個路口就能到市醫院。
王程心中沉重,也看向前方昏暗的道路,這里行人已經幾乎沒有了,渾身都高度戒備,聲音淡淡地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
東星月這次點了點頭,還是沒說話。
道路旁邊黑暗的草叢當中,突然沖出一個黑影,一把白色刀光刺激的王程眼睛花了一下,刀鋒呼嘯而來,直接劈向王程的脖子。
王程急忙雙手松開輪椅,腳下一凝,腰身扭動,雙手也劃過半圓,在空中雙手交叉之處,啪的一聲脆響,恰好一把將刀光夾在雙手當中。
呼吸加重,王程稍微發力,一下就將刀鋒從其手中奪了過來,此人的實力明顯不如東星月,所以王程幾乎沒有感覺到什么難度就將刀鋒搶了過來,然后一拳揮出,擊中對方的胸口,才看清此人是蒙著臉的,看不到面目,只能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
可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被王程一拳被擊中了胸口,黑衣人倒飛出去,摔在草叢里,渾身抽搐了兩下,就再也沒了氣息。
一拳斃命,心脈破碎,差距過大。
王程用衣服在刀鋒上擦了擦,將自己的指紋擦干凈,才將之丟在草叢里,然后繼續推著輪椅朝著市醫院走去。
而前面的路口拐角處,一下子又跑出來了七八個黑影,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刺眼的刀鋒,步伐整齊地跑過來。
王程眉頭緊皺,停了下來,沉聲道:“都是你的仇人?看來你在東星家族人緣很不好。”
前有東星太郎和東星辰想殺她,現在又出來這么多人,王程很是無語,看來自己手中有一個非常大的麻煩。
東星月開口了,冷冷地道:“家族利益爭斗,和人緣無關。”
“我可以丟下你。”
王程淡淡地道。
“你也可以這么做,我死了之后,也不會怨恨你,你沒有義務保護我。”
東星月還是毫無情緒地說道,似乎對自己的生命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可是抓著護手的雙手卻是緊握在一起,顯示出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王程稍微無語,雙手依舊緊握著輪椅的把手,道:“你是警察交給我的,不把你完好的交回去,我沒法交差。”
咚咚咚咚…
前面,七八個黑衣人已經沖了過來,如電影里的忍者一般,都是雙手緊握著刀鋒,腳下迅疾如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沖到了王程的面前不遠處,然后迅速的散開,包圍了王程的身周,一把把刀鋒從幾個方向劈向王程而來。
王程面色嚴峻,再次松開輪椅,但是沒有跑,面對七八道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的刀鋒,一下午對太極的領悟迅速地發揮了出來。
只見他依舊雙手抱圓,腳下踩著步伐,詭異的眨眼間就沖到了最近的兩人面前,雙手劃過,就這么簡單的抓住了對方的刀鋒,這次不是雙手夾住,而是一只手就抓住了對方,完全依靠肉掌,然后微微發力,輕易的就將兩把刀鋒從兩人手中抽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東星月都是眉心直跳,可也是搖頭。她知道這不是證明王程有多厲害。而是證明了這兩人有多么的弱。和她顯然差了很多檔次。
當當…
王程反手兩把刀鋒就丟了出去,砸中了兩把劈向東星月的刀鋒,發出脆響,然后身體一轉,踩著太極,回到東星月的身邊,一把再次抓住了一柄已經到了東星月額頭的刀尖。
叮叮叮叮!
王程抓住這把刀鋒鋒銳的刀尖旋轉,再次擋住了剩下的劈過來的長刀。發出一連串的脆響,接著手臂猛然發力,奪過刀鋒之后,將面前幾人也推的后退一步。然后他不退反進,快步追上,接連就是對幾人揮出拳頭,發出一聲聲砰砰砰的悶響,幾個人影接連飛了出去,摔在地上顫抖不已。
這些都是有一點武術基礎的高級打手而已,就算有刀。在王程面前也和普通人無異。
其他幾人一言不發,再次回身沖向王程而來。眼神毫無情緒,只有殺意。
可是,他們和王程之間的實力的差距依舊在。
王程眼神凝視,雖然依舊是太極,但是動作迅捷無比,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刀鋒,輕松的奪了過來,緊跟著就是一拳擊中胸口,整個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就沒了氣息。另外兩個最開始就被王程奪了兵刃的黑衣人稍微頓了一下,然后停下了沖上來的步伐,瞅準機會轉身就跑了,跑向路邊昏暗的樹林里,消失不見。
王程沒有去追,將手中的刀鋒丟在在地上,然后將所有長刀都堆成一堆,丟在了一個污水坑里,這樣可以洗掉上面的指紋。
東星月看著王程做這一切,淡淡地道:“你很聰明,很小心,實力也很厲害,或許以后我會死在你的手下。”
王程深呼吸一口氣,握了握手掌,冷冷地道:“因為我不想處理麻煩的事情,如果以后你是我的敵人,自然會死在我的手里。這些人是誰,是你們東星家族的人?還是其他人?為什么要殺你??”
東星月看著前方昏暗的路,并沒有回答王程的問題,而是肯定地說道:“如果你還繼續往前走,我們都要死,在醫院附近,絕對有他們的狙擊手在等我出現。”
王程眼神冰冷地看著東星月,心中知道自己被這個女人算計了。一開她始去自己家,應該就是這個算計,她知道在醫院不安全,所以躲開醫院,同時也想拉自己下水來保護她。
如此情況,就算知道前面有危險,他現在也不可能回家了,那樣只會把危險帶回家。當下推著輪椅,王程轉身朝著老街那邊走去,江邊的別墅不能回,那就只能回以前的老房子了。
經過剛才的搏殺之后,王程一路上并沒有再見到其他的敵人再次出現,好像很是平靜。可是他知道,這不是對方放棄的征兆,而是在積蓄力量,準備在最后給自己致命一擊的寧靜。
進入小區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睡覺了,顯得很安靜。
王程一路上也是一言不發,心中想著事情。
東星月此時又開口道:“他們快來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次絕對有高手,應該是江戶道館的高手。”
“是誰,有多強,和你比如何。”
王程直接問實質性的信息,他現在必須要保護東星月,所以一定要擊敗敵人。
“江戶道館是八十年前成立的,雖然歷史比較短,但是也收攏了當時的一批流浪高手。傳承到如今,他們是我們日本武術界所學最繁雜的一個武道館,里面有各式各樣的高手。所以,我也不知道來人是誰,有多厲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以對方對我的重視,應該會派來能擊敗我的高手才對。”
東星月平靜地解釋道。
王程推著東星月的輪椅,并沒有上樓,既然知道對方必定會來,他要是帶著一個坐著輪椅的病號上去就是純粹找麻煩,上下都不方便。
深呼吸一口氣,王程看了看手心,剛才強行用肉掌去抓敵人的刀鋒,依仗的是力量和張氏太極的防御威力,還有就是自己的皮糙肉厚。可是如此也在手心留下了幾道清晰可見的傷口,還好他天天練拳,手心繭子比較厚,所以并沒有傷到肌肉和筋骨,只是滲透出了一點點血絲。
當下,王程將東星月推在一顆樹下,自己就自顧自地在旁邊開始練起拳法來。
“你可以打電話叫你認識的警察來。”
東星月看到王程突然開始練拳了,微微詫異,眼神閃過一絲無法隱藏的贊賞,不過還是開口說話了。
王程沒理會她,而是繼續練拳,雙腳繞著坐在輪椅上的東星月來回移動,每一步跨出都會劃過半圓而形成一個太極,雙拳也隨身而動,氣息非常的和諧,幾乎達到了現代國術當中的心,意,身,三者相合一致的狀態。
心中有所想,便能意念為所動,身體也準確地隨之而行。
很多人都聽過指哪兒打哪兒這句話,覺得似乎很簡單,自己的拳頭不是想打哪兒就打哪兒?其實,一般人去試試就知道了,快速出十拳,能打中目標一兩拳就不錯了。這就是所想和所行不一致的原因,也是許多武者和西方拳擊手對著一個不動的目標不斷練習攻擊的原因,這不是練習力道,而是練習身體的準確度和執行度。
王程以前主修的都是地煞拳法和猛虎九式這種剛猛沉穩至極的拳法,所以對力量的精度要求真的不高,主修的就是氣勢和力道,以勢壓人,以力壓人,無人可擋。而最近放下地煞拳法和猛虎九式,領悟道門純陽,王程心境提升之下,才逐漸把握到了這種心,意,身三者合一的境界。
至于傳說中拳法的境界,王程暫時還是觸摸不到了。他估計師傅長鶴老道士都沒達到,最多也就是和自己現在差不多的三合境界。因為老道士到現在都沒有領悟道門純陽,悟性可以說得上是愚鈍了,一輩子練的就是勢大力沉的地煞拳法,然后晚年以燃燒氣血為代價強行練成了天罡拳法,這兩門武圣山的拳法也都是以力道和氣勢壓人的強勢拳法。
呼呼呼呼…
王程心中感應著周圍的危機,壓力之下,黃庭真言當中對張氏太極拳的諸多描述更為清晰,身體隨心而動,雙手雙腳的動作也越來越圓潤,越來越迅速,越來越奇妙。
東星月細看之下,也是神色微微震撼,不再說話,只是仔細地看著在自己身邊不斷的繞圈的王程,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精準至極的圓圈。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小區的燈光已經全部消失了,黑暗中突兀的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拍掌聲音。
啪啪啪…
一個身穿黑色武士服的中年人慢慢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腰間隨意地斜掛著一柄帶鞘武士刀,黑夜中只有雙眼閃爍著亮光,語氣隨意地道:“武圣山之徒,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