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應憐原本已然漸次滋生的怒氣,既然再度消弭,是的就是消弭,而非是平復!
因為君應憐在來人的那雙眼睛里,看到了愛憐,愛戀,歉疚,深情,心痛,心酸,歡喜…
幾乎人世間所有的感情,都能在這一雙眼睛里面找得到。、
這雙恒定的眼睛!
君應憐心念斗轉,再度生生止住已經作勢前沖的嬌軀。
同一時間,金鷹如同一支箭一般,落在了她身前大約三丈的地方。咕咕叫了兩聲,翅膀扇了兩下,志得意滿,洋洋得意,顯然對自己能夠追上君應憐這等絕世強者,很得意。
葉笑飄身而下。
輕輕拍了拍金鷹的頭。
金鷹貌似恍然點點頭,咕咕兩聲,徑自沖天而起…
這邊暫時不需要我了,那邊有一座大山?正好可進去看看是不是有好東西…
葉笑站在君應憐面前,一時間心潮起伏,恍如隔世;嘴唇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君應憐蹙著眉頭,很有些疑惑的問道:“是,葉公子?敢問葉公子匆忙追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是我之前有什么話沒有交代清楚嗎?”
縱然君應憐消弭了心頭怒火,不再敵視葉笑,卻仍只會叫他葉南天的兒子,或者是…葉公子,絕對不會稱呼他諸如葉笑公子、葉笑之類,與笑君主直接相關雷同的稱謂。
因為對于君應憐而言,“葉笑”這兩個字,就只屬于一個人!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這個名字,也就從君應憐的腦海中抹去!
別人不配叫這個名字!
“小可確實是有事情,要和君仙子一談。”葉笑長長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說吧。”君應憐淡漠的說道,神色語氣,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氛圍。
葉笑苦笑了一聲,說道:“憐…敢問君仙子,有這樣一句話,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
君應憐并未搭腔,只是靜候葉笑繼續說明,面色平淡如水,似是全部在意,毫無興趣。
葉笑自顧自的說道:“那是一首詩…天道無情,誰能平生大路;紅塵有夢,我愿獨自癡狂;今生有悔,害你形單影只;若有來世,許你四海八荒。”
葉笑抬起頭,望著君應憐,聲音中流溢出幾許難以抑制的顫抖:“君仙子,可聽說過這首詩?”
何止聽說過?
君應憐從葉笑張口說出來第一句話開始,嬌軀就開始了不自禁的顫抖,霍然抬頭,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葉笑臉上,等葉笑念完,再聞此問,君應憐的眼眶已經紅了,滿目盡是晶瑩。
她的嬌軀簌簌顫抖,就像是疾風驟雨中,一朵嬌弱,隨時可能凋零于風雨的花朵;殷紅的嘴唇,一瞬間變得再無血色,眼中有淚光閃現:“你是誰?”
“我是誰?”葉笑悲哀的笑了笑:“敢問君仙子,這幾句話,合共有幾個人知道?”
君應憐顫抖著,咬住嘴唇,再不說話。
關于這首詩的后兩句,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因為,君應憐就將之掛在自己閨房中,天天看著。
是以能夠看到的人,在天涯冰宮中還真的挺不少。
那些親近師姐師妹,侍女,還有諸如冰心月這等閨蜜…
基本都是知道的。
但是,前兩句話,在這個世界上卻就只得兩個人知道!
一個是君應憐,另一個則是葉笑!
笑君主,葉笑!
君應憐自始至終都不曾有片刻遺忘這前兩句話;或者說,她對前兩句話的怨念,要遠遠大于后兩句。
因為,這就是笑君主當年拒絕自己的最大理由!
天道無情,誰能平生大路?
是的,天道從來無情,固然人人可行大道,可是能夠在這條無上大道上始終前行的過客,億萬中無一;作為踏上了這條大道的我們,唯有不懈的努力,才能恒久的走下去,此生如是;可謂解釋得很明顯了。
至于“紅塵有夢,我愿獨自癡狂”一句,卻是表明了,我何嘗不知紅塵之中還有夢還有你,但,我只愿意獨自走人間路;因為,我一旦心有旁騖,恐怕就不能再在這條通天大路上前進了…
所以,今生有悔,害你形單影只。
因為我做出來這樣的決定,辜負你一片深情…
所以,若有來世,許你四海八荒。
這卻是一份深沉的歉疚。
原本也是一份注定無法兌現的空頭承諾。
葉笑認真地望著她。
君應憐深吸一口氣,突然眼神中露出空前凌厲鋒銳的殺機:“你是誰?”
“我是誰?”葉笑無奈苦笑:“我是葉笑啊。”
“我知道你也叫葉笑…但我問的乃是你是誰?”君應憐一身冰寒殺機,纖纖玉手,已經撫到了劍柄上,眼中寒芒閃爍。
以君應憐的修為,想要干掉一個初入道元境的小菜鳥,實無拔劍相向的必要,可是君應憐的玉手,卻已把住了劍柄,殺機畢現,可見其心中的憤怒已經去到了一個極致!
此葉笑非彼葉笑,唯有葉笑才知道的事情,面前的葉笑卻是萬萬不該知道的!
就算你叫葉笑,你就是葉笑了嗎?!
“難道你聽了這個,竟然還不知道我是誰?我真是葉笑啊!”葉笑眼睛緊緊地盯著君應憐的眼睛:“笑君主,葉笑啊。”
“呵呵…”君應憐笑得冰寒刺骨。
如果此事發生在一月之前,君應憐也許二話不說就相信,畢竟這首詩乃是唯兩人彼此才知道的心路見證,確鑿無疑的鐵證,無可置疑!
可是現在的君應憐,卻不信了。
在經歷了日前那個冒牌貨葉笑布局陰謀算計的事情之后;那伙人連笑君主的音容笑貌、言談舉止動作,乃至修為武功,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讓自己這個最為熟悉葉笑的人,都幾乎錯認,那么,還有什么樣的陰謀算計,是那些人布置不出來的!
現在,這里居然又出現了一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居然知道當初葉笑寫給自己的詩句,但…說不定是自己思念過度,有時候睡著了說夢話而被臥底在天涯冰宮有內奸聽去了?
這豈不是也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君應憐眼中閃著疑惑,但,一股深沉的殺機,卻已經從眼底深處,緩緩升騰。
不可遏制!
<眼睛都花了…我是真想更了那三章就睡覺的。
剛打了二十一天針的人,真心的身體撐不住。
但看到大家那么期待,實在是不忍心。我…也是讀者啊;若是有人這么吊我胃口,我也不舒服啊…
所以,再趕出這一章。
我真盡力了。
這個情節,真不是一章兩章能寫完的啊…
我去睡覺。
另外,真心的希望,大家能給天域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