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二皇子又再開口說道。
雖然局面被葉笑一言定版,卻總還想著能將場面圈轉回來,撫慰一下手下剛剛受傷的自尊。
“我明白的,真的明白。”葉笑推心置腹的說道:“其實我輩之間,哪里有什么是不是的?往往就是一些自以為是的奴才,看不懂眉眼高低,更加不了解主子心意,就直如瘋狗一樣的亂喊亂叫;破壞了彼此融洽的關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葉笑眼睛一橫:“攤上這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其實主人家也最是無可奈何!就本心而言,總盼著他們什么時候能夠懂點事,俗話說得好,就算是做狗,也要有做狗的覺悟;做瘋狗,是要被打死的!每一天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偏偏還要花費糧食養著他們,雖說怎地也不缺那一口吃的,總是…”
二皇子這會的臉色已然變得有如豬肝一般。
葉笑這幾句話,基本每一句話都是直指著鼻子狂罵,但,自己先前一句話說錯了,面對著如此密集的攻擊,一時間全然無能為力,無詞以對。
“奴才就是奴才!”葉笑眼睛冰冷的看著王忠,惡狠狠地罵道:“呸!這種狗奴才,何來憐憫之說,就該一棍子打死才是!看著就討厭!狗仗人勢,不外如是!”
他還罵起來沒完了,越罵越起勁,越來越露骨。
二皇子臉色陰沉得如同要滴出水來。
他身后的王忠眼中如欲噴火的看著葉笑,咬牙切齒的說道:“葉公子,莫要依仗言辭犀利欺人太甚!須知就算是奴才,那也是有尊嚴的!難道,你們將軍府上,就沒有奴才不成?”
你的府上,難道就沒有奴才么?
隨著這句話出口,王忠的眼神向著周圍一圈葉府的侍衛望去;嘴角噙著陰毒的笑。
這句看似軟弱淺薄的分辨之詞,卻是暗蘊機會,要引葉笑入陷阱,
葉笑若是認可了王忠的說法,便是說自家的侍衛也是奴才,也是狗,勢必將令葉家主仆離心,但葉笑若是否認這一說 ,卻有等同自打嘴巴,無法自圓其說。
總之,就是要令葉笑怎么回答也不對!
這句話一旦出口,周遭葉家的侍衛臉色也都是一變。
“你這句話說得好!我們將軍府上,卻是真正沒有所謂奴才的!”葉笑哈哈大笑:“這是我家管家,乃是我爹的老部下,也是我爹的結拜兄弟,還是我的叔叔!外面那些,都是我爹的兵;戰場上,生死與共的兄弟!他們為了我爹,可以出生入死,我爹為了這些兄弟們,也可以火海刀山!”
“這些,不用我說,整個帝國,整個軍方,眾所周知!”
“此外,他們還都是保家衛國的勇士!為了辰皇帝國,傷痕累累,身經百戰。他們每一個身上都有傷,都有殘疾,這些,都是為了辰皇帝國留下的印記,男子漢的勛章!”
葉笑凜然的目光,看著二皇子身后幾個人,冷冷道:“誰敢說這樣的勇士是奴才?千萬不要不服氣,他們身上的勛章,你們有么?”
他的目光凜冽的在幾個人臉上掠過。
三個人盡都是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是的,誰敢說這樣的勇士是奴才?
就算皇帝,都不敢!
那累累傷痕,斑斑瘡疤,正是無可辯駁的勇士勛章!
葉大將軍可以與管家結拜為兄弟,可以與士卒生死與共;而他們伺候的人,能做到么?二皇子的父親,肯不肯與他們結拜兄弟?肯不肯與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火海刀山?
葉笑一語才畢,回音錚錚,葉府上下的侍衛一個個的盡都胸膛挺得高高的,目光熱切。
有公子這句話,我們就算是即時死了,也是值得的!
以前只知道,將軍大人并沒有將我們當廢人;一直將我們當兄弟。現在也終于知道,公子也從未將我們當下人!
在戰場,我們是戰士!
在葉家,我們是功臣!
我們,絕對不奴才!更加不是狗奴才!
“我也不是奴才!”王忠詭計失利,氣勢更頹,漲紅了臉,勉力掙扎著辯駁一句。
葉笑愈發厭惡地看他一眼,卻不再開口,滿是不屑。
“葉兄,果然是將門虎子,英雄風采。”二皇子言不由衷的贊了一句,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葉府侍衛的臉,心道,分明盡都是奴才,卻是被葉笑生生拔高了…戰士,戰士難道就不是奴才?在我們皇家看來,就算你們葉家…也只是一些有些身份的奴才罷了!
只不過,這話他是死都不敢說出來的。
莫說是他,就算是他老子,辰皇皇帝本人,也是萬萬不敢說的!
“二皇子,您還是說正事吧。”看著二皇子一邊正氣凜然說話,一邊眼睛偷偷的窺伺冰兒;葉笑愈發的不耐煩了,說道:“冰兒,你回我房間去,把床上收拾收拾,等下侍候我就寢。”
“是。”冰兒紅著臉,低著頭拎著裙角跑了。
把床上收拾收拾,等下侍候我就寢,這句話,已經可以說明了太多的東西,甚至是極端露骨的說法。
你完全可以就此認定,這個絕色美女,已經是葉家少爺的女人。
此舉,根本就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
外人,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就不要再多想了。
二皇子臉色更顯陰沉,眼看著冰兒碎步跑進去的背影,有些狂熱的光芒,一閃而逝。
“此女乃是葉兄的妾室?”二皇子微笑問道。
顯然,這位皇子至此竟是還不死心的。
葉笑心中極盡鄙夷的哼了一聲:就你這一灘大便也似的貨色,居然對我們家冰兒念念不忘?癡心妄想?
鼻子里也是哼了哼,說道:“恩,此女乃是我的第六房小妾,剛剛收納,還不大懂事,見到外人也不知道回避,憑的失了禮數。”
這會,二皇子臉上的失望之色真正的顯而易見,毫不掩飾了。
這句話,無疑是完全堵死了路。
王忠在一邊,陰笑著說道:“葉公子此言差矣,卑職觀此女神完氣足,眉聚膚緊,眼神清澈純真,乃是一毫無花假的黃花處子,葉公子這話,可是說的早了些吧?”
一聽這句話,二皇子低著頭的眼神又再度奪目的亮了起來。
“呸,老子的事干你鳥事?”葉笑終于不耐煩了,順手一巴掌就狠狠抽了過去:“一個狗一般的奴才,居然在我家里對我的女人評頭論足!真真成何體統!來人,將這條狗給我亂棍打出去,葉府只招待人,不招待這等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