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并不知道,那威壓對他們做了什么,不過對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想必就沒事了。
所以他在原地逗留了兩天,待老易再次醒來之后,他收起了洞府,拿出一艘小型戰舟來,疾馳而去他不想在這里多待。
待戰舟停下,走出來的就只有他和純良,老易已經不見了去向。
他把她帶到了通天塔里,那里的靈氣,比她的洞府還要強出不少,有利于她的恢復。
純良很支持這個做法,同為血脈修者,它非常清楚,老易以初階大妖的修為,召喚祖脈庇護,會付出多么大的代價。
而且它認為,老易的這一擊,雖然沒有殺死馬伯庸,但是絕對令其遭受了重創,所以來自九重天的隕石,才能輕松地砸死異姓王,否則馬準證沒準可以逃過一劫。
純良一向是不服氣老易的,不愿意承認她的強大,但是涉及到召喚祖脈庇護,它是絕對不能貶低的狐族有狐祖,麒麟也有始祖。
陳太忠不需要它分析,也會盡力照顧老易,撇開私交不談,想一想馬準證逃過這一劫的后果,他就不寒而栗。
天工門的報復倒是無所謂,但是九重天沒抓住元兇,定然會在風黃界掀起腥風血雨,別的不說,他們三個的審查,就不可能輕松過關。
在老易養傷的這段時間里,陳太忠又恢復到了單人獨豬闖蕩風黃界的日子。
經過這一仗,他越發地痛恨起了冥氣團說好的冥族老祖呢?說好的雙方溝通呢?
他承認,冥王或者會比馬伯庸更難斗,但是每每想到,差點不知不覺被人族同胞算計,他就氣憤難當。
這一日,他又放出一顆蘑菇,毀滅了一個冥氣團他的保護費,已經提升到了兩團拳大的九幽陰水,以及兩塊三極陰氣石,不給的話,就是蘑菇伺候!
看著遠處的緩緩升起的蘑菇,他坐在地上,任那奔騰而至的沖擊波,沖得長發飄飄衣衫獵獵。
他的目光沒有焦點,腦中也在胡思亂想:上一次馬伯庸派小湖營地的修者殿后,若是那異族援軍到得早一點,等待我的會是什么?
馬準證目標在蘑菇上,應該不會坐視他隕落,不過想賣人情的話,也得等他身邊的修者死個差不多。
想到若非是異族的援兵出了問題,他好懸就成了害死諸多小湖修者的元兇,他的汗就下來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后,他看一眼純良,“幫我盯著點,涼了看看有沒有九幽陰水…我去看看老易。”
說完之后,他身子一晃不見了,地上就留下一個側倒的玲瓏小塔。
“這都是什么嘛,”純良嘟囔一句,小蹄子發力,一腳就把小塔踩到土里半截,“你倆卿卿我我,讓我守門,還得干活…難道這就是麒麟的宿命嗎?”
陳太忠對老易的傷勢,真的是很上心,停在通天塔里的時間很多,而且為了幫她補充精血,他還冒險隱身偷襲了幾支異族隊伍,殺了兩只玉仙級別的陰風夔。
陰風夔的心臟,可以直接被風黃界修者食用,是幽冥界比較罕見的、補充精血的好東西。
他為了殺這兩只陰風夔,差點陷入圍攻之中雖然已經晉階玉仙,但是對于戰斗隊伍來說,他的隱身術還是有點不夠,所幸的是,他的萬里閑庭有了長足的進展。
因為經常進通天塔,他的時間耽擱得比較多,又因為要搜集新鮮精血,他用的時間更多,所以,雖然對冥氣團的怨氣比較大,但他還真沒找過多少冥氣團的麻煩。
老易在通天塔中,養了差不多兩個月的傷,才算是恢復了一點元氣,想要恢復到原來的狀態,起碼還得三個月。
當初陳太忠透支精血,養傷也花了三個多月,那還是老易幫他收集了不少精血,她這次使用圣狐庇護,比他當初付出的精血還多。
不過,老易對使用的效果,非常地耿耿于懷,“這一擊,我本想誅殺其分身的,順勢就可以突破空間的封鎖,真是沒想到,馬伯庸竟然還有其他寶物護身…這一門的修者,委實難斗得很。”
“能重創他,已經不易了,”陳太忠笑著發話,“別想那么多了,還需要多少精血?我去給你弄來。”
“不用了,”老易搖搖頭,“剩下的…用血髓丸就行了。”
“血髓丸,補充精血的效果很一般,”陳太忠搖搖頭,“能幫你弄到新鮮的,何必去吃那干巴巴的?”
“呵呵,”老易輕笑一聲,又白他一眼,“往日倒是少見你這么勤快,若是純良大量損失精血…你也會這么對它嗎?”
“那當然不會了,”陳太忠很干脆地搖搖頭。
老易的嘴角,才剛剛要上翹,又聽得對方繼續發話,“你幫我收集過精血,我當然要回報,純良沒有這么幫過我,那就只能給它血髓丸。”
她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悶哼一聲,“一起出去看看吧。”
“外面又比不上這里,”陳太忠站起身來,向玉石外走去,“你安心休養就好,我去看看靈谷…這次豐收,就可以吃一些了。”
他在通天塔內,終于培育出了大規模適應塔內環境的靈谷,不過遺憾的是,靈谷不能高密度地生長,種植得再密,長出來也是稀疏的。
不但稀疏,長出的靈谷也很干癟,賣相極差,不過與之相對應的,是靈氣十足,比外面賣相最好的靈谷,還要高出最少一倍的靈氣。
塔內的植物似乎約好了一般,長出來都是這種樣子,也算“通天塔出品”的特色了。
陳太忠看了一圈回來,老易已經站起身來,執意要跟他出去,看起來興致也不怎么高。
他倆出來,發現純良正在那里發呆,于是有點好奇,“怎么了?”
“剛才那老不死的又傳意念給我,”純良很有點不耐煩,“奇怪,它怎么不給你倆傳意念?”
它嘴里的老不死,正是冥族的老祖冥王。
最近一段時間,它已經用意念騷擾過純良三次了,每次都是一個意思:你本為麒麟神獸,何必參與這不搭調的位面大戰?離開陳太忠吧,我不想傷害你。
這意念是從哪里發出的,純良感受不到,冥王乃是真仙修為,自有其手段。
令它郁悶的是,那老不死的不騷擾陳太忠,也不騷擾老易,就是對著它來,到今天為止,已經是第四次了“這是看著哥們兒沒化形,好欺負嗎?”
“哪兒的事,”陳太忠笑了起來,“這老混蛋是想分化咱們,然后趁機下手,你這神獸后裔,它估計是不想惹,不像我和老易,沒什么來頭。”
真要說起來,老易是天狐之后,并不比純良的血統差,不過關于這一點,別說冥王不知道,就連陳太忠也不知道。
所以乍一看,他們三個中,也就是麒麟后裔不宜招惹。
純良卻不認可這個觀點,它搖搖頭,“這老不死的就是想惡心我,趁機下手?我看它也沒這個膽子,估計九重天還沒調查完它。”
它這話倒也不差,陳太忠這邊,跟馬伯庸是對頭,是揭發出“天工門”身份的修者,九重天當然會更信賴他們一些。
至于說跟馬伯庸沆瀣一氣的冥王,對天工門有多少了解,存在的利益輸送中,涉及到天工門沒有,這可真值得追究一下。
“哈,看不出來,純良你也會推算了,”老易聽得就笑了起來,她也比較認可純良的判斷。
“第四次了,不能忍了,”純良黑著臉,“是兄弟的,就跟我報仇去!”
“沒問題,”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純良幫他打架的時候,基本上沒什么二話,這個時候,他當然也不能含糊,“只要不去找冥王本尊拼命…我絕對奉陪!”
這話有點滅自家威風,但是找冥王本尊的話,那不叫拼命,叫送死!
“進洞府商量吧,”老易放出了洞府,冥王雖然是真仙,但是冥王城距離這里極遠,只要它不是本尊出動,想悄悄地進入她這個洞府,那是不可能的。
“嘎嘎,”與此同時,冥王殿中的矮小黑影,陰陰地笑了起來,“真是給臉不要啊,我不能出手?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純良猜得倒也不錯,冥王遇到的審查,比他們三個要嚴一些,但是它也有它的門路,只不過被多審查了十來天,證明它跟馬伯庸的交易,與天工門無關之后,事情就過去了。
正經冥王是真的恨上陳太忠這三人了,它的徒子徒孫,遭遇了無窮無盡的勒索,又因為它的縱容,導致一個陰晶礦被人族修者強采一空,陰族甚至公然對冥族發出了嘲笑。
它忌憚浩然宗,就想著借刀殺人,逼迫馬伯庸處理好此事,以表現雙方的合作誠意,結果馬伯庸死在了隕石之下不說,它也遭遇了來自九重天的審查。
這就是對它這個冥王赤裸裸的打臉,它當然不能忍,尤其是這三位現在收保護費,更加地變本加厲了。
它之所以不本尊出手報復,一來是擔心被伏擊,二來就是有點忌憚麒麟的身份麒麟不僅僅是神獸,那真火更是冥族的克星。
不過這小麒麟再三再四地不懂事,那也不要怪它不給麒麟夫婦留面子了你小麒麟有長輩,當我沒有嗎?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