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內彌漫過一陣不安的感覺,張嘴就欲喊溫珊珊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黑衣男子忽然竄到溫珊珊跟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揚手就是一把粉末。
盡管蒙蒙細雨讓粉末帶起的霧迅速消散,可是溫珊珊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許榮榮瞪大眼睛驚呼出聲,伸手想去抓溫珊珊,可惜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怎么也碰不到。
幸好那黑衣男人抓住了溫珊珊,這才避免了她倒在地上摔得一身泥污的可能。
許榮榮長松一口氣,心卻狠狠的提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坐在車里的白晟和戰熠陽不約而同的迅速下了車,也沒人打傘和注意地面的臟泥了,兩個男人各展身手,想從那個黑衣男人手里把混倒的溫珊珊給搶過來。
可是眼見著白晟的手就要碰到溫珊珊了,那黑衣男人不知道從那里摸到一個尖銳的水果刀,然后抵在了溫珊珊的喉嚨。
只消他輕輕一揮手,在0.0001秒之內,溫珊珊就要血濺當場,芳魂歸去了。
所以白晟和戰熠陽只能硬生生的停住身形,一邊戒備著那男人再撒一把粉末,一邊試圖搶回來溫珊珊。
車外,三個男人對峙,溫珊珊被黑衣男人攬在懷里,一手撐著她的肩膀,一手拿著尖銳的水果刀抵住她的喉嚨。
許榮榮心焦若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越是不想連累朋友,結果下一秒溫珊珊就出事兒了。
如果那個黑衣男子的手真的劃了下去,許榮榮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活著。
她的朋友一個個的因為她死去,她真的會瘋了的。
還有阿暖,等她長大了,自己要怎么告訴她,她的媽媽…
不,不可以,姍姍不可以死。
想到這里,許榮榮蹭的坐正身體,然后推開車門,也沒有打傘,直接快速的來到戰熠陽身邊。
“榮榮,快回去。”戰熠陽原本正全神貫注的尋找那黑衣男子的破綻,誰知道許榮榮突然出來,他生恐許榮榮再出危險,所以連忙急促的說道。
不過許榮榮堅決的拒絕了他,“不,熠陽,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往前了一步,目的是站在白晟和戰熠陽身前,凸出自己主要談判者的身份。
不過戰熠陽不放心,在她邁出去的右腳剛剛踩到地面的時候,又硬生生的將她給拽了回來。
許榮榮無奈,只能站在戰熠陽身邊跟那個黑衣男子談判。
“剛才我看到你看我了,你的目的是我沒錯吧。”許榮榮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黑衣男子微微滯了一下,似乎在沉吟,三秒鐘之后,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又因為主人故意壓低了聲音,所以根本聽不出是誰,所以許榮榮搖了搖下唇,又看了一眼因為那個黑衣男子的愣神,而將脖頸劃出一道淺淺的紅色血跡的溫珊珊,皺眉咬唇,“用我換她。”
此話一出,不僅黑衣男子愣神,戰熠陽和白晟更是條件反射的要拒絕。
可是下一秒,他們拒絕的話就被許榮榮給堵在了喉嚨,“我不能讓珊珊為了我再犧牲,已經沒了一個鐘琪琪,不能再沒有一個溫珊珊,如果我許榮榮注定不能活下去,那么就早早的犧牲吧,也省的朋友們都因我而倒霉。”
“可是…”戰熠陽想說什么,卻已經完全被堵在了喉嚨里。
他不舍得嬌妻,卻也不是那種要朋友替嬌妻換命的人,現在道德和理智完全綁住了他,讓他連阻攔許榮榮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向冷靜自持的男子,雙眼蘊滿了晶瑩剔透,鼻頭更是酸的無法說出話。
“我替你去。”戰熠陽咬咬牙,也只能這樣做了。
“不。”誰知道許榮榮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他的要求,“你沒看出來么,這人沖的是我,你們去他未必會同意的。”
“那我去。”白晟在旁邊也壓低了聲音提議道。
許榮榮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卻仍然拒絕了他們的提議,只是囑咐他們千萬不要沖動,免得那黑衣人一個失手傷了溫珊珊的姓名。
許榮榮之所以不讓戰熠陽和白晟代替自己去替換溫珊珊,一個是這個黑衣人目標明顯是許榮榮,另外一個則是戰熠陽和白晟都是有功夫的人,那黑衣人不過是占了先機才俘虜了溫珊珊,倘若是單打獨斗,他未必能打得過這群人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幾乎不用思考,許榮榮就知道,那黑衣男人不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的,在白晟大聲的提出了用自己換溫珊珊的時候,那個黑衣男人果斷的搖了搖頭,然后一雙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許榮榮不放。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除了許榮榮誰都不行。
見狀,許榮榮也只能咬咬牙去將溫珊珊換回來。
“不要去。”見許榮榮鐵了心要去換溫珊珊,戰熠陽下意識的阻擋了一下許榮榮。
“熠陽。”許榮榮眷戀的看向戰熠陽,目光中有幾分依依不舍,也有幾分果決,“相信我,我們會一起到老的。”
“榮榮。”戰熠陽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真的很想打暈許榮榮將許榮榮帶走,可是他不能,因為如果這樣做了,等許榮榮醒來,一定會恨自己的,所以他只能咬著牙看許榮榮一步一步的沖著黑衣男人走了過去。
就在還差三步就到黑衣男人跟前的時候,許榮榮忽然停住了腳步。
“你不放開溫珊珊,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在擄了我之后也不放過姍姍呢?”她微微背后雙手,小巧的身體在高大的男人堆里十分不顯眼,可是這一刻卻有一種霸氣的風范。
明明也才一米六的身高,這一刻卻無限增長,如果戰亦琳在這里,一定會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許榮榮的。
只可惜戰熠陽和白晟都是穩重的人,盡管心里有些詫異,但是面上卻十分不顯。
倒是對面的黑衣男子,怔楞了一下之后,低壓著聲音說道,“你去后座,車里沒有人,去后座乖乖地呆著、。”
許榮榮抿了抿嘴,對戰熠陽和白晟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人雖然都心痛許榮榮用自己換溫珊珊,但是此刻許榮榮已經以身涉嫌,他們不能將溫珊珊也折進去,所以十分配合得來到桑塔納的車窗前。
黑衣男子拽著溫珊珊后退了兩步,讓出空間來給戰熠陽和白晟親眼看著車內空無一人,然后許榮榮登上了車內。
關上車門,放下一半的車窗,讓黑衣男子看清楚車內的情景。
“該你了。”許榮榮沉靜的說道,沒有一絲恐懼或者害怕的樣子,冷靜的不像平日里柔弱的她。
黑衣男子瞇了瞇眼睛,看向白晟和戰熠陽,“你們有一個退里。”
這兩個男人身手都是個頂個的,現在礙于自己手里有人質不敢沖上來,讓若把溫珊珊扔給了他們,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抓住。
戰熠陽也想通了這一關節,所以他攔住了白晟,然后自己回到了車里。
白晟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把人給我。”
黑衣男子轉了一圈眼睛,然后猛地將手中的溫珊珊往地上扔去。
因為角度比較遠,所以白晟往前跑了兩步才堪堪接住溫珊珊,不讓她跌落在泥窩里,而就在這個縫隙,黑衣男子已經上了駕駛座,開著桑塔納,快速的后退,離開。
黑色的汽車一溜煙地遠離,改裝的發動機已經超越了大部分車的性能,而戰熠陽為了保護車上人的安全,肯定不會將賓利的馬力加到最大。
追不上已成必然,可是想到車上的許榮榮,戰熠陽和白晟都十分沉痛。
“怎么辦。”白晟將溫珊珊放在車后座上,因為她個子比較高,所以只能蜷縮著身體,躺在座位上,他則坐回了副駕駛。
“追,就算追不上,也要看他往哪個方向。”戰熠陽咬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許榮榮,這簡直是他戰熠陽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況且,這一次究竟是誰帶走了許榮榮,他們都不知道,即使已經和兇手面對面了。
戰熠陽心痛的厲害,卻不得不保持沉靜,一邊穩住車身,一邊極速跟上那輛桑塔納。
追了一路子,那桑塔納慢慢的將賓利甩在了身后,無論戰熠陽怎么努力,最終還是沒有了任何的影子。
最后,懊惱的戰熠陽將車停在路邊,放下車窗,望著外面突然變大的雨,痛苦的抱住了頭。
白晟也同樣難過,他對許榮榮的關心和情誼都掩藏在了心底,并不是沒了,所以他的痛苦并不比戰熠陽輕太多。
好幾分鐘之后,戰熠陽長舒一口氣,一打方向盤,賓利轉了一圈開往市的回路。
“溫珊珊尚未蘇醒,不知被什么給迷暈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先帶她去醫院。”戰熠陽沉聲說道。
同時,在路上,他的大腦也一刻不停的旋轉,試圖尋找出到底是誰目標那么非許榮榮不可。
白晟皺著眉頭不說話,卻一直用手機跟子凡聯系,不知為何,一看到那個粉末的第一瞬間,他就想到了子凡。
或許能從子凡那里找到解決的辦法,他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