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宋公子,他作弊耍賴也就算了,居然做出在比賽中用槍傷人這種卑鄙的事情,怎么能輕易饒了他?”
“是嗎?有這種事?”宋燁寒俊朗的臉上故作驚訝神色,看了一眼青木問道。
“沒有,他胡說八道。”青木立刻矢口否認。
現在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他也肯定知道宋燁寒的實力與bei精,他出面撐腰,自己的底氣瞬間足了起來。
張陽一腳跺在他的臉上,青木五官都被踢的變形,發出一聲慘叫。
“草泥馬的,子彈都還在車上你居然還tmd耍賴,真不要臉。”
張陽罵完后回頭,立刻又露出微笑對宋燁寒道:“宋公子,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
“這…”宋燁寒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心想這tmd怎么回答,說相信你的話,你繼續揍他怎么辦?豈不是就更合情合理了?
如果說相信青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作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后人,又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華夏與東瀛淵源頗深,自己不相信本國人而選擇相信青木,以后傳出去也不太好。
“唉,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問文倩,剛才差點傷害到她。”張陽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道。
“文倩,你沒事吧?”
宋燁寒這是明知故問,卻也算是轉移了一下眾人的視線,關切的問道。
葉文倩沒有回答,只能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算是表達張陽說的都是事實。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葉文倩是宋燁寒的女朋友,而卻在業余賽車界她的人品人緣又好,既然她點頭承認,眾人再也沒有任何懷疑。
“tmd,居然這么陰險,打死他也活該。”
“就是,為了贏比賽居然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出了人命怎么辦?”
“在華夏居然都用這種手段,讓他知道點厲害,狠狠揍他。”
豹哥被放倒之后,這些人膽子大了起來,都憤怒的罵道。
宋燁寒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故意露出一個憤怒的神情道:“青木,為了一場賽車你居然…賽車的榮譽難道對你就這么重要嗎?太沖動幼稚了。”
他這話說的十分巧妙,一句話便一切歸咎于青木為了賽車的榮譽而沖動幼稚之下才做出的舉動。
“宋公子,我知道錯了。”
青木不是傻瓜,自然也能聽出宋燁寒話語中的意思,眼前的局勢就連他都控制不了,自己再繼續耍賴的話,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委曲求全是最好的方法,反正沒出人命,只要自己低頭認錯,以他四大家族之一的實力與威望,要保住自己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唉!”
宋燁寒第一次發出無奈的嘆息,愁容滿面的看了青木一會,側頭對張陽道:“我也知道他這樣的行為不可原諒,不過看在他是我生意伙伴兒子的份上,饒了他這次,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他的無奈糾結為難痛惜的神情不停轉換,而卻十分逼真,但是這種求情的套詞卻十分陳舊,讓人立刻能明白是假惺惺的托辭。
可是作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公子哥,還是北都年輕有為的風云人物,話語自然有一定分量。
圍觀者們雖然二代小年輕居多,但是怎么能跟四大家族實力相比,明顯對他還是有所忌憚。
所以并沒有人敢出言不滿火起哄,甚至連小聲議論都沒有,仿佛都在等著張陽做決定。
“既然宋公子求情,總要給個面子才行。”
張陽沉思了一會,微笑著繼續道:“不過這參賽費的事…”
“錢的事好說,五十萬的參賽費我替他掏。”宋燁寒一口答應。
他心想尼瑪的早說啊?折騰了半天原來就是為了這點錢?民族榮譽喊得震天響,最后原來是這目的…
“宋公子誤會了,他們是一伙的,不是五十萬,六個人三百萬。”
“好說,為了生意合作,我替他們掏。”
宋燁寒不想繼續糾纏下去,話語同樣說的十分大氣,自己這么做都是為了生意著想。
當葉文倩聽到他提錢的事時,有些哭笑不得,本來被他的熱血所感動沸騰,現在聽到他為了錢討價還價,不免又有些失望。
“有宋公子這話我就放心了。”
張陽舒了口氣,望了葉文倩一眼后繼續道:“文倩的賬號你應該十分熟悉,將錢打給她就行了,這次比賽沒有她的話,我根本不可能贏。”
“哇靠,這么大方。”
“是啊,三百多萬呢,居然給了倩姐?”
“宋公子可是倩姐的男朋友,他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百多萬一句話便送人,就連那些二代車手們都驚訝無比,紛紛的小聲議論。
當然更主要的是,宋燁寒已經表示自己替青木他們掏錢,而這錢張陽卻送給了他女朋友葉文倩,這舉動與寓意太離奇了。
“我不要這些錢。”葉文倩走上前來一口拒絕。
她內心也是同樣的想法,怎么能接受這些錢?如果自己答應,是對宋燁寒的不尊重。
“我知道你不稀罕錢,可是這是拿命換回來的。”
張陽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毫無顧忌的充滿柔情繼續道:“這些錢很干凈,宋公子只是替他們墊付而已,我知道你也缺錢,總要替自己以后打算一下才行,你也說過,不會指望別人。”
葉文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普通,也十分現實,不是甜言蜜語卻讓自己感動無比。
“不錯,這些錢我會在生意合作中再賺回來,你也沒必要拒絕。”宋燁寒微笑著繼續對葉文倩道:“明天我會讓人把錢打到你卡上,這些錢屬于你自己。”
“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張陽露出滿意的微笑道。
“嗯。”宋燁寒也十分滿意這樣的結果。
錢對他來說無所謂,今天這樣的結局雖然沒有自己想象的完美,甚至有些意外,不過卻能救了青木,對自己也沒有任何一絲影響。
咔嚓!
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時,張陽突然回身,棒球棍狠狠打在青木的膝蓋上。
隨著一聲骨骼脆響,青木膝蓋骨被硬生生打碎,抱著腿在地上不停翻滾慘叫。
“你…”
宋燁寒臉上的五官都開始扭曲,雙拳緊緊攥起,可見內心的憤怒。
“本來以為想廢了他雙腿,讓他一輩子坐輪椅。”
張陽一臉燦爛的笑容,將棒球棍瀟灑的扔到地上繼續道:“沖宋公子的面子,廢一條腿就行了,不過以后再也別想參加賽車,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害人。”
說完后,完全不理會宋燁寒那要殺人的眼神,轉身走到躺在地上的豹哥面前道:“豹哥,錢呢?”
“什么錢?”
豹哥傷的不輕,呼吸都有些急促,剛才青木的慘狀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張陽走過來時,心已經提了起來,臉色嚇得蒼白,硬著頭皮顫抖著聲音問道。
“裝糊涂?”張陽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狠辣道。
“不是,不是…”
豹哥感覺一股涼意在后背升起,匆忙的解釋,冷汗都冒了出來,愣了一下之后明白了過來。
道:“都在那邊,所有的錢都在車上的箱子里,你都拿走就行。”
張陽站起身來,走到貨車旁看到一個灰色的皮箱,拉過來后打開,里邊擺滿了整整齊齊的一沓沓現金。
“我說過租你的車子,租金都押成了賭注,我們贏了,這些錢屬于你的。”他將箱子扣好后,提著走到葉文倩面前道。
“謝謝。”
葉文倩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了皮箱,嘴角撇出一個痛苦的弧度,俏臉上充滿了無奈的苦笑,明眸中淚花閃動。
繼續道:“我該回去了,再見!”
張陽所做的一切,她并不感動,甚至內心充滿了委屈與痛苦。
宋燁寒與張陽之間的明爭暗斗,而自己卻好像成了兩人之間的一顆棋子,讓她感到心力交瘁,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或者說再也不想見到他們兩人。
一個是自己的男朋友,一個是剛剛一起在生死交替之間贏得了比賽的人,她感到兩人同樣的重要,卻又同樣的陌生。
男朋友開始變得虛偽,完全顛覆了自己過去對他的感覺與印象,讓她糾結痛苦。
而張陽在賽車上時,兩人充滿了默契,生死之間雖然危險,自己非但不感到膽怯,甚至感覺到那份從容瀟灑的激情。
可是一旦離開了賽車,自己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文倩,我送你回去。”宋燁寒快走兩步,關切的說道。
“不用,謝謝。”
“倩姐,我陪你一起回去。”甜甜喊道。
從賽車結束之后,她一直沒有出來打招呼,這也難怪,發生的一切太過曲折離奇,每個人都處在驚訝之中,沒人再記得客套祝賀。
當看到葉文倩孤獨的離開時,才反應了過來,甜甜能理解她的苦衷,所以想陪她一起回去,說安慰一下更貼切一些。
“不用了,我想自己安靜一下。”葉文倩謝絕了她的好意,聲音帶著哽咽,淚水不經意的滑落,讓人心疼無比。
她轉身離開,修長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凄涼,走到傷痕累累的紅色法拉利前,將皮箱扔進車子,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