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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這一個月來,又讓他們發現了幾種水果和蔬菜,王揚自然要尋思著大量種植,繼續擴大食物資源。.
這一點毋庸置疑,沒有人會嫌食物多,就像沒有人會嫌錢多。
當然,鹿類那邊終于有進展了,那幾位大人不辱使命啊。
他們想到了一個不算點子的點子,擴散出去,捕捉鹿類。
怎么個捕捉法呢?
就是一個人一組,分別在不同的區域撒網,然后一個人守著,等鹿進入陷阱,就將網拉緊,鹿就被網住了。
而這時候就下樹,拉著繩子的一頭,慢慢將鹿拉過來。
鹿被網住,沒有吊在空中,但它也跑不了。
不僅如此,他們還向張三借來木鏟,到處挖坑,也不往里面放骨刺木矛等尖銳物,完全是抱著困住鹿的想法。
時不時去檢查幾個坑的情況。
當然了,母鹿依然被抓去吸引公鹿。
這是很笨很危險的做法,畢竟一個人孤獨在外,遇到野獸可不好逃跑。
但,這確實很有效,有時候兩三天就抓到一只鹿,有時候一天抓兩只,數量不定。
王揚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情況,后來知道了,心中著實為他們的冒險行為捏了一把冷汗。
不就是幾只鹿嗎?把命送了多虧啊。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便是此理。
現在他們有很多鹿了,二十幾只,其中有六只小鹿,母鹿三只,剩下的全是公鹿,這讓王揚無比的汗顏。
但是他的猜想果然沒錯,動物就是動物,獸姓一發,什么都不管了,終于有一些母鹿按捺不住心底的搔動,四處尋找公鹿。
王揚微笑著全部笑納。
鹿的數量變多了,就需要派人守護,管理。
而磚頭需要有人燒制,草鞋要有人做,木炭要有人加工,果園要有人開辟…
“我暈,人手不夠啊!”
森林這邊兒的人手并不多,他們一開始沒那么多想法,就是單純的木炭加工點。
后來開辟果園,抓野豬,抓鹿,組建巡邏保護小分隊。
這些都需要一定數量的人手,而王揚真的感覺不夠人了。
他不敢再讓人和他一起種植地瓜和蔬菜,大家都很忙,分身乏術。
他愈加打算轉移工作的重心了。比如說把地瓜和蔬菜的種植地轉到麥地那邊去。
然后將草鞋的制作人手釋放出來,將工作交給孩子們。
等人人都有兩雙草鞋替換,就停下,做別的。
又過半個月,在初晨金黃的陽光下,王揚躺在糧倉的上方,享受著曰光沐浴的短暫悠閑時光。
綠色樹林上的晨霞紅遍天空,好似小姑娘雙頰上的緋紅。
他咬著一根干草,微瞇著雙眼,看上去像睡著了。
實際上他沒有睡著,他只是躺在屋頂的邊沿,看著一撥又一撥的清點好一切的人,來向自己匯報情況。
“鹿有三十幾只。”一名大人在下方畫了張圖。
“母鹿有多少?”他轉頭往下看了一眼,然后作了個手勢詢問。
“母鹿達到了十六只,最近抓的都是母鹿。”他又畫了圖。
“最近幾天抓獲的鹿類情況怎么樣?”他又問。
“四天前抓了一只,最近三天都沒抓到。”那大人畫了四幅畫,對他來說,能清晰的表達四天的記憶已經很不容易。
應該說,對其他人也很不容易,他們沒有那么強的抽象數字概念。
但是他們可以對看得見的東西產生數量的概念,比如說他們給他們五個水果,他們看得見,所以知道是五。
這是極有意思的事情,圖畫的出現,大幅度的加強了他們對實景的概念。
他們的一切思考方式,都是必須能看得到的,存在的。
他們可以畫幾天前的景象,可以畫出過的果子,砍過的樹。
凡是一切的抽象思維,其實都是由實物轉化過來的,但是純粹的抽象,他們的進展十分緩慢,就比如說三天前。
三天前,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其實沒有任何畫面,但是三天前的景物,三天前看到的畫面,組成了三天前的概念。
所以王揚想問他們具體幾天前的時候,只有幾個辦法,對比。
就像當初畫一年四季的圖,四張圖代表了春夏秋冬的四種景色,按照這個時間的邏輯順下來,他們就知道這是代表“一年”。
王揚暫時還沒想好一天兩天要怎么表示,因為一天前,兩天前的變化其實很小。
他一般會畫一幅以前的圖,代表過去,問他們過去發生了什么。
至于他們想回答幾天的事情,就看他們的理解了。
不過王揚發現了十分有趣的一點,由于他經常會問過去的情況,所以他經常畫這張圖,永遠固定的一張圖。
結果其他人想問以前發生的事情時,也畫這張圖,久而久之,這張圖就代表了“過去”這兩個字。
“難道這就是文字中抽象字眼的雛形?”
王揚覺得很神奇,很為他們感到驕傲,因為這個東西他沒教,是他們自己領悟出來的。
他真希望以后能看到更多這樣的場景,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從未開化的野人,在良好的引導下,發生驚人的蛻變。
揮了揮手,王揚讓他去準備帶著鹿類離開。
這時,又有一名大人過來了,在地上畫圖。
“地瓜裝了很多袋,許多都生出新根。”
“恩,羊駝有多少只?全部準備一下,看能不能一次姓運到麥地。”
他又揮了揮手。
這些東西在昨天夜里其實已經清點過了一遍,還是由他自己清點的,但他從來都不喜歡馬虎大意,于是再來一遍。
而他也趁著這最后的時間,休息一會兒。
離開是必須的,在這里呆得越久,越浪費勞動力,對于人手不多的部落來說,暫時離開是必須的選擇。
而且這扯到一個效率的問題,在這里開辟一片地,遠不如麥地那邊簡單。
而鹿群們,也該拿去放養了,最近一段時間的結果顯示,附近的鹿不多了,或者其他的鹿開始有了警覺,轉移了生活區域。
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很難捕獲到更多的鹿。
當然也不乏這么一個猜測,鹿過了發情期?
“嗚嗚!”眾人從果園里面走了出來。
如今的果園不僅規模很大,而且許多樹木已長了快有一年的時間,按照熱帶地區的快節奏生活,以及它們的生長速度來看。
接下來的半年內,就會有第一次收獲。
想著到時候果子滿天飛,王揚就覺得心花怒放。
眾人牽來了鹿群,一只只大鹿小鹿,有角的沒角的,脖子上都套著一個繩索,大概每十只分一個隊伍,由一人牽著領頭。
那些鹿還是很慌張,看眾人的眼神十分驚恐,這讓王揚十分無語,心想:“既然你們這么驚慌驚恐,那為什么還有心思在大晚上的公然親熱呢?莫不是情到深處無法自已?”
對于鹿群,十分鄙視!
蠢貨也看不慣它們,王揚不知道為什么,但蠢貨就是看不慣它們,經常沖過去就是一口唾沫附帶三下蹄子,直把各種大鹿小鹿虐得委屈大叫。
鹿群們應該是憤怒的,但它們沒有后臺,被綁著,想報仇也報不了。
而蠢貨有王揚這個大后臺,行動自由,來去無蹤。
一不留神,它就沖過去陰幾蹄子,等鹿群們憤怒得要和它拼命,它就躲到遠遠的,唾沫攻擊。
王揚力排眾議的堅持認為,蠢貨和當年的雞老大有血緣關系。
眾人來到糧倉前,王揚拍了拍張三的肩膀,示意他空出的人手自己安排,對你絕對放心。
張三點點頭,告訴他,讓他回來的時候多運點潔白的碟碗回來,那玩意兒好看。
王揚點頭,那還用說,心里卻在犯起嘀咕:“好像我分配了黏土資源,讓這邊的黏土做磚頭,那邊的黏土生產陶瓷,我到底是安排了?還是沒有安排?”
沒好意思問,打著哈哈就騎上了蠢貨的背。
隨手翻出最近編織的草帽,歪歪的戴在了頭上。
這帽子的形狀是典型的俏皮鴨舌帽,聽說戴這帽子能增加一種叫做“萌”的屬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歪著戴,純粹是小時候聽來的那句流傳很廣的笑語:“帽子歪歪戴,老婆來得快。”
猛然間,想到“老婆”這個神圣而莊重的字眼時,他的臉色一變,肅然的將帽子戴正了。
“老婆還是來慢點好了。”
轉過頭,他見到了眾人仿佛看見寶物一般通紅的雙眼,那一雙雙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帽子上,心思誰都知道。
“咳咳…過段時間,我就將一大堆帽子送過來。”
“嗚嗚!”眾人歡呼。
輕輕一夾“馬”背,王揚踏上了回程之路。
幾天后,他們回到了部落。
部落還是那樣寧靜而祥和,大人們有規律的開辟空地,制造陶瓷,提煉細鹽,見到王揚回來的時候,差點兒沒認出來。
俏皮的鴨舌帽,清涼的草鞋,要不是那刺眼的虎皮大衣,和那不耐煩的“噢噢”叫,眾人都打算沖上去將他拿下了。
“我回來了。”他笑著說了一句,然后就見到了幾個陌生的生面孔,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驚恐害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