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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史詩競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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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自然之城的公會分部?”

  “A級傭兵團?”

  看著亞倫,傭兵殿堂一層大廳的年輕人,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色的領口微微敞開,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偏厚。

  詢問亞倫的來意之后,對方的臉上面現有些驚訝。畢竟任何注冊一個A級傭兵團的人,往往象征著對方不是一般的人物。

  打開一張證明,上面用潦草的筆記寫著荊棘戰團的字樣,和蓋著自然之城傭兵公會的印記。

  “東部王國,長河城,杰羅姆伯爵。”對方念出證明上面的字樣,亞倫點點頭。

  荊棘傭兵團的徽章上面只有一朵荊棘花。

  旗幟也相應十分簡單,一朵盛開的荊棘花。

  “按照傭兵之城的規矩,一個A級傭兵團,需要帶領所有的傭兵成員,前往競技場報道。并接受傭兵之王的冊封。”

  親眼目睹一個傭兵團的實力,冊封貴族爵位。

  不得不說,描九對傭兵之城的統治方法,簡單而且實用。

  畢竟對于一個逃亡到斯巴達帝國的中土貴族來說,最實在的好處,便是繼續享受貴族的特權還有殊榮。

  況且斯巴達帝國的法律,對待自己的貴族,各種獎賞要比中土還要顯得豐厚的多。除了按月領取的食物配給,金幣、一個五級以上的貴族,甚至享有對城中任何一個自由民少女的初夜權。

  稍后,在數百個傭兵侍衛的目睹下,亞倫離開傭兵殿堂。

  傭兵之城的街道上沒有戰神的雕塑,甚至沒有多少斯巴達帝國的符號標記。只有傭兵之王的雕像。

  這樣的場景,恰恰意味著城市執政官對這座巨型城市的成功掌控。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存在于帝國內部的小型王國。而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腳下的路面是大理石,路徑筆直,路景則是變幻無窮的。街道,貼著水渠,有的折進樹蔭。

  枯樹密生的枝條和常年不凋的嫩葉,頭碰頭,手挽手。搭成一條綿延無盡的林陰道。任何城市的街道,都尋不到這么長這么曲折而又這么令人百走不厭的林蔭道。

  “傭兵公會通過傭兵殿堂發布的任務,領取獎賞。而傭兵殿堂通過傭兵賺取利益。描九對這座城市的建設、和統治,十分的成功。可惜,傭兵們完成的多數任務,都是在傭兵之城以外的地方四處劫掠。”

  “斯巴達帝國皇帝、帝國元老院,甚至其他的帝國城市,都曾發出警告,傭兵之城、有一天會受到戰神的懲罰。這一天并不遙遠。也終于近在眼前!”

  傭兵殿堂給出冊封的時間是第二天正午。到時候傭兵之王會親自抵達競技場。

  但是這對于亞倫來說,沒有任何的約束力。戰神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等待一個城主的接見,懲罰也不會在預計的時間降臨。

  寬闊的街道。像條綠色相夾的白色玉帶,從傭兵殿堂筆直地飄了過來,飄到前方的河旁,伴著匆匆的河水跑了幾步。忽然又躲進了西邊的一片樺樹林中,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至一座占地更廣。建筑風格也更加宏偉的巨型建筑。

  從外圍看,整個建筑分為四層,底部三層為連拱式建筑,每個拱門兩側有巨型石柱支撐。

  第四層有壁住裝飾,正對著四個半徑處有四扇大拱門,是登上競技場場內部看臺回廊的入口。

  競技場內部的看臺,由低到高分為四組,觀眾的席位按等級尊卑地位之差別分區。

  “幾時有競技場,幾時就有勇士。”

  “競技場倒塌之日,就是勇士守護的王國滅亡之時。”

  “如果這個王國滅亡了,世界也將一起滅亡。…偉大屬于傭兵之王,光榮屬于所有的勇士!”

  看著雕刻在入口處的文字,構建這個龐然大物的人物不用想,亞倫也能猜出是誰。

  “烏瑞亞,有一次刷新了這個世界的建筑奇跡。可惜,這樣的建筑大師,最后卻丟掉了自己的頭顱。”亞倫搖搖頭,暗自為烏瑞亞感到可惜。守候,他抬起腳步,進入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嘴巴,留下一道不屑的聲音,“這真是一個諷刺,即便是傭兵之城的血,漫過了腰際,即便是所有的人類全部消亡,這個世界依然會繼續存在。”

  在亞倫的記憶里,中土大陸的平民貴族,最喜愛的娛樂就是對血淋淋的角斗場面作壁上觀。

  大批的角斗士被驅趕上角斗場,相互殘殺,或與野獸肉搏,嗜血的貴族奴隸主則在角斗士的流血犧牲中獲得一種野蠻的快感。

  傭兵競技場作為這種野蠻娛樂的升級版存在,一個隊伍乃至一個軍團,相互搏殺。使得這座競技場的規模。比任何一座競技場或是斗獸場都要浩大。

  走進龐然大物的內部,看上去也像一座由石灰石壘成的頂部凹陷的小山。

  外墻高的難以測量,布滿大得令人生畏的拱門,黑森森的拔地而起,直插淺藍色的天穹。

  內部周長是亞倫見過的任何競技場的十倍還要多,是一座裂痕累累的巨大橢圓型磚石建筑,場上縱橫交錯著一條條像敞開的傷口般暴露在外的坑道。

  從腳下黑紅色的泥土,便可以想象。

  這座龐大的競技場中,上演了無數次‘戰爭’。

  那些被磨得光滑的作息,在血腥味最濃的鼎盛時期是始終座無虛席,可以想象的最狂熱的場面,在腦海里比比皆是。

  作為A級傭兵團,亞倫想要率領五千人的戰士,在這座競技場中參加競技活動,需要經過傭兵之王的批準。

  但是如果帶領一百個人以下,只需要簡單的對這座競技場的負責人說一下。繳納一定數量的金幣,便可以直接進行戰斗。

  賭徒們進行押注,可以獲得可觀的收獲。戰勝的傭兵團,也可以獲得所繳納的金幣數量的十倍獎賞。

  通過長長的黝黑的走廊通道,進去的時候,是一個衣著不起眼的黑發黑瞳的年輕人。

  但是在走廊出口的光亮處,人們所見到的,是一支百人左右的戰團。

  傭兵競技場內圍的建筑的風格與外面看起來大不相同。

  很想然,整座競技場很巧妙地“貼”上了一層柱式,它在表面雖然只起裝飾作用。卻好像比拱墩更突出地起著實際支撐的作用。

  如果帶著羅馬建筑的知識去辨認,就可以看出烏瑞亞是如此精通希臘建筑和羅馬建筑。出色的將他們合二為一。

  將柱式放在最下層,讓人感到它們在有力地支撐著上面巨大的重量。第二層的柱式顯然是一種過渡,它們優雅地舉起場院的上半部分。

  更大更粗的柱式被放在最后一個承重層,它們華貴的儀態使競技場充滿生機,好像花環盤繞在競技場的頂部。

  “嘿,卑劣的雜碎們,我們來這里、親手砍下你們的頭顱!”

  “戰神的榮耀照耀在我們的頭頂,受死的人一個一個來!”

  “視死如歸。就在今天!”

  “戰斗之心,至死方休!”

  “正義的懲罰!”

  什么是囂張?

  什么是猖狂?

  雖然此時的競技場里并沒有什么人。場中兩個十個人的團隊比斗,好像提前約好的一樣,沒有人下死手。

  觀眾席上的觀眾們無精打采的看著。只求快點有個勝負。知道賭注的結果。

  就在這時,突然一群耀眼的戰士直接沖進競技場,并且口出狂言!足以讓昏昏欲睡的賭徒,陡然間睜大雙眼。

  稍顯。映入眼簾的,清一色全是金色、在胸甲前方浮現出的一個猙獰的龍頭。

  戰士的軀干、四肢都用整塊厚重、精良,從沒有見過的鋼鎧包裹。雖然關節處仍有縫隙。

  但是從鎧甲的袖口這樣的細節都帶著連指的手套,頭部包在完整的頭盔中,護鼻梁的部分讓人難以看清這群金甲戰士的容貌。

  只知道來了一群硬角色。

  “看啊,最細節的部位,甚至連手掌也全被盔甲包裹住!”

  “他們拍的披風,那是帝國的徽章嗎?天啊,簡直太膽大了,不知道這是傭兵之城的禁忌嗎?”

  “等著吧,這群戰士會因為整個傭兵之城的憤怒。”

  觀眾席上的賭徒們指著每個圣殿戰士左肩上掛著的A徽披風大聲討論。

  眾所周知,只有重騎兵才用這種大重量、高防護的裝具。這樣的裝備防護亦極為完善,大多數武器再難構成威脅。缺點是影響速度。

  讓人感到疑惑的是,這群戰士走路的動作,絲毫沒有笨重的痕跡。

  亞倫的身軀同樣包裹在這樣一層威武的裝甲中。

  得到戰神的示意。圣殿戰士二話不說,就將閘門砸了個稀爛。然后隨著一百個圣殿戰士像旋風一樣沖進場地。

  “噗”的一聲輕響,兩個十人的團隊還在你來我往,上躥下跳地比斗。

  然而,這時一把把利刃已經沒入了他們的體內。

  受攻擊的人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叫喊,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靜靜地,靜靜地望著透胸而過的戰刃,正在不住發抖。

  頻死前的一刻,他們竭力穩住自己正在發抖的手,用力地握住從身體上穿過的戰刃。

  然而,隨著噗的一聲,圣殿戰士將戰刀快速拔出,對方的血噴涌而出,鮮紅的,溫濕的血濺滿了锃亮的戰甲——圣殿戰士的頭上,臉上,身體上,都濺滿了溫熱的血液…

  “混蛋,你們以為這里是什么對方?”

  “傭兵競技場的士兵們,把他們圍起來!”

  “收繳這些人的武器,將他們鎖起來,等候傭兵之王的懲罰!”

  傭兵競技場的負責人。鬢角的頭發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里填滿了怒火。

  對方是一個B級傭兵團長,意味著他擁有不少于3千個傭兵團員。可惜,今天因為沒有大型競技,他只有不到300名團員維持傭兵競技場的秩序。

  三百個傭兵戰士,武器雜七雜八,單個實力說不上弱。但對于圣殿戰士,與強悍也絲毫不沾邊。

  一百個戰力達到白銀三階的戰神圣殿戰士,屠戮三百個傭兵。這樣的戰斗一點懸念都沒有。從第一根長矛將第一個圍上來的到沒到釘死在地上,到亞倫親手砍下傭兵團張的腦袋,前后總共用了連五分鐘都不到。

  如果說之前的血液,刺激了某根亢奮的神經。此刻,當亞倫手舉著一個B級傭兵團長的頭顱,大聲宣告,從現在起接受任何傭兵團的挑戰,不死不休。

  “呼————”整個看臺上的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身處在一個等級嚴明,剝削壓榨成風。以傭兵團為主的城市結構中。

  沒有人不熱愛殺戮和熱血。這種思想上的病毒成功的傳播了每一個人。

  就好比如,當人們在大街小巷的時候,唯一的就是交換,一個東西交換另一東西。一個偽裝的笑容換取另一假笑。所謂文明社會的根基只建立在交換上,交換產生貨幣,于是人們追求貨幣,因為貨幣可以換取大量的東西滿足自己。

  當在恰當的時間地點。當人們在傭兵競技場上,唯一的就是押注和觀看殺戮,得到最野蠻和最直接的發泄。

  人們喜歡輕易的奪取一個生物或者同類的生命。開始感覺恐怖刺激,小到一只螞蟻大到多數個人,小時候孩子們好奇根本沒有故意的心態,長大了他們總是喜歡去掠奪比自己弱小的生命群體或者同類,視為成功的榮耀。

  嗞啦啦啦……

  “放下閘門,快!”

  “關閉競技場地,不要讓他們逃走。”

  那些沒有進入場地的傭兵,以及競技場的負責人,關閉了這塊諾大的,可以容納上萬人搏殺的場地,落下黑黝黝的生銹的巨大閘門。

  并且打開那些圈養著猛獸的籠子。

  競技場上,在閑暇無聊的時候,通常會放一些猛獸出來一對一,或者成群的搏斗。而處決罪徒的時候,才會放出猛獸與人搏斗。

  戰獒————這種戰犬,對于亞倫來說并不陌生。說到底,當初還是他從熊族人的手中,編制了這個品種。只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戰犬會出現在競技場,有一天會沖著它們最初的主人狂吠。

  與戰犬相比,熊的出現,算是傭兵之城的發明。

  精英這片競技場的女人,大概四十歲。發生在競技場的騷亂驚動了她。

  長時間的日曬,給她眼角留下淺淺的魚尾印跡。不過,她那濃密油亮的短發,仍是很烏黑。作為傭兵之王最器重的女伯爵,她必須盡最大的努力管理這座競技場。

  “如果這些戰士,能夠挺過斗獸環節,那么這將是一次盛會。…雷斯林的腦袋丟的也將會有價值。”

  女伯爵盯著那些狂躁的斗獸,戰熊和戰犬。放出了這些競技場上最常見的動物。

  在競技場上,之所以不用猛虎的原因,競技場上曾經用過一次單只戰獒斗單只老虎,只用了一個回合,就分出勝負了,戰獒一口咬斷了老虎的喉嚨。

  不用獅子的原因:雄獅的棕毛對其他動物有著震懾作用,戰犬見了根本就不敢靠近,這片競技場上曾經用過70只獵犬同時對付一只被綁起來的雄獅的表演,結果雄獅只吼了一聲群狗就不戰而退,紛紛退到斗獸場的角落發抖。

  從此以后,競技場里飼養的戰犬形成了懼怕獅子的成份,不論雄獅還是母獅子,一見到就嚇的大小便失禁,更別說斗獸了。

  用熊的原因:熊看起來似乎比較的可愛,憨厚,而且皮厚,極其抗打擊,除了熊掌對狗來說殺傷力過大。因此要做一點處理,那就是剪了指甲,然后捆綁起來或者拴起來。

  這樣和戰犬就勢均力敵了,而這種斗獸是最具有觀賞性的。

  大概兩百只戰犬被放了出來,一百個圣殿戰士很利索地將亞倫圍在中間。扁平的長矛對準四面八方,嚴防戰犬集體進攻。

  此前,亞倫在街道上聽到過傭兵之城對這座競技場的議論。

  在剛剛過去的三個月的時間里,這里組織、和驅使5000頭猛獸與3000名奴隸、戰俘、罪犯上場“表演”、毆斗。期間更是穿插了兩個B級傭兵團的對決。

  這種人與獸、人與人的血腥大廝殺居然持續了100天,直到這5000頭猛獸和3000條人命自相殘殺、同歸于盡。一個B級傭兵團全部被殺死,才宣告狂歡結束。

  無怪乎有人說,只要你在角斗臺上隨便抓一把泥土,放在手中一捏,就可以看到印在掌上的斑斑血跡。

  亞倫俯下身抓起一把泥土,猩紅的水分,就像傳言的那般。帶著懲罰的目的來到傭兵之城,戰神很樂意再為這片泥土多一些‘養分’澆灌。不過相比獸血,亞倫更喜歡用傭兵的血來滋潤腳下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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