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凌也不隱瞞,立即就將她所知道的劍宗的消息說了出來。
“劍宗”是劍道一脈最著名,也是最強大的宗派之一,曾經盛極一時。劍宮最有名的就是二十四座劍宮,代表著劍宗集大成的二十四種劍道傳承。
劍宗最強大的時候,這二十四劍宮名下人才濟濟,每一座劍宮都有上萬弟子,幾乎相當于一個強大的宗派。
憑借著二十四劍宮的龐大勢力,劍宗成為當時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大宗派,并且引領了整個時代的劍道潮流。
不過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劍宗已經成為傳承,而二十四劍宮也虛無飄緲。
只是這么大的宗派,終究有些傳說留下來。
傳說劍宗的人精擅天機數術,早就明白了物極必反,盛極而衰的道理。所以提前做下布置,留下了許多劍宗的傳承。而“劍宗之秘”的藏寶圖就是其中最有名的。
傳言中,二十四劍宮會再次重現天日,而誰參悟了“劍宗之秘”,誰就能藉此獲得那些神秘的“劍宮”,從而獲得劍宗的傳承。
“那些所謂的傳說總是真真假假,我本來也是不信的。不過后來聽說,大漢皇都里有位使劍的赫赫有名的絕頂強者,他得到的就是二十四劍宮中的‘藏劍宮’。雖然誰也沒有見過他的那座‘藏劍宮’,但是這個人,這件事卻是真實不虛的。這也是我唯一知道的,關于劍宗真實的消息。”
呂凌道。
楊紀聽完心中剛剛升起一絲希望,就再次被呂凌打落懸崖。
“不過,你也別報太大希望。這種東西百假一真,基本上沒有什么可信度。要真的有那么回事,劍宗之秘那么大的事,經過了那么多的人手,總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參悟出來。反而淪落以一個天陰教的人手里吧。”
呂凌道。
對于楊紀的這張“藏寶圖”,她本能的是不太相信。在呂凌看來,過去流傳那么多的“劍宗之秘”藏寶圖,楊紀手上的只怕也是其中的一張。
而且那些大大小小的黑點,怎么看都像是故弄玄虛的惡作劇。至少呂凌就沒聽說過,什么藏寶圖會是這樣子。
那些藏寶圖要么是一句歇語,要么是一副山水畫,或者直接夾層藏秘密…,反正絕不可能像眼前這一樣。
她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頭疼。
“看來是白高興一場了。”
楊紀苦笑。
呂凌都這么說了,只怕就算不是假的,也真不到哪里去。而且這副畫,他對著一晚上,絞盡了腦汁都沒看出什么名堂。
真要是“藏寶圖”,以他的天賦,不可能一點東西都看不出來。
楊紀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即然知道這東西十有八九是假的,也就放下心思不去管它了。
“對了。呂凌,我這里還得到了兩顆珠子,你幫我看一下。”
楊紀心念一動,就掏出了從唐多岡身上得來的那一藍一紅兩顆碩大的珠子。
“嗯?”
呂凌目光掃了一眼,立即從楊紀手中接了過來,掂了掂,道:
“這個紅色的珠子我沒有見過,不過這顆藍色的珠子…”
呂凌目光一掃,突然瞧中了不遠處城主府走亭榭長廊外的一個水缸子。大雨的時候,屋桅上雨水滴滴流不停,這些水缸子就是用來接水的。
呂凌隨手一甩,這顆藍色的水珠子立即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準確的落到了一個水缸子。
只聽嘩啦一聲,一缸子的水突然澎湃起來,就好像受到一股無形的排斥力一樣,大量的水膨了出來,澎出來的水量明顯超出珠子的體積,仿佛丟進去的不是一顆珠子,而是一塊大石頭。
“這是怎么回事?”
楊紀吃了一驚,這種情況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哈哈哈,楊紀恭喜你了。雖然那張藏寶圖是假的,但這顆珠子卻是真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七大寶珠中的避水珠。其他還有避塵珠、避風珠、避雷珠、避火珠、幽魂珠和還魂珠!”
呂凌嘻嘻笑道:
“幽冥珠和還魂珠是七珠之中最特殊的,其他五珠則差不多。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手上這兩顆應該就是避水珠和避火珠。嘻嘻,楊紀還真是發大財了。邪教人物手中確實有不少寶珠。這兩顆珠子雖然比不了傳說中的幽冥珠和還魂珠,但也是極為珍貴的寶物了。”
“嘿嘿,我本來還以為是普通的明珠。能價值個一二萬兩左右。”
楊紀笑道。
“一二萬兩?那你可說錯了。
這些珠子十萬兩一顆都不止。如果你想賣的話,絕對大把的人想買。而且還不還你的價。”
呂凌嘖嘖說著,將水缸子里的珠子撈起,然后一起還給了楊紀:
“這種東西雖然不是太珍貴,即不能當武技練,也不能當丹藥吃。但也是極為稀罕的東西,有錢都買不到。你還是好好留著吧,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有用到的時候。”
楊紀微笑不語,點了點頭。
兩人都是武道中的天才,當然明白像“避水珠”和“避火珠”這種東西并不僅僅是好看而已。它們特殊的性質,使得這些東西總有一些特殊的場合能派上用場。
從城主府離開的時候,日頭已經很高了。楊紀看了一眼方向,便往西南方向走去。而與此同時,街上人流熙熙,經過一天的發酵,朝廷剿滅一千多邪教徒的事情已經完全散播開來。
不止是平川城,朝廷的榜文貼滿了周圍所有的城池。事隔八年,平川縣居然再次出現了邪教,這在平川縣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這也印證了一句話,越是荒僻,僻遠,朝廷鞭長莫及的地方,邪教和其他的勢力就越是選擇在這種地方生根發芽、蓬勃生長。
這一次,鎮遠將軍秦炎做主,沒有再掩飾事情的經過。綠林中人和邪教徒勾結的可能,在平川縣引起巨大的轟動。
楊紀做為洪元二十三年的“第一武童生”,同時又是這一戰的最大功臣,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哼!”
石青得到消息,狠狠的把東西摔在地上,氣得脖子都歪了。
“楊紀啊楊紀,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
石青恨恨道。
與此同時,另一座武殿中,李晨驟然得到這個峰回路轉的消息,也眉頭緊皺,沉默了良久。
不過和石青不同,李晨思考的卻要更加深遠。
平川城西南的新居中,楊紀根本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轟動。他把自己關在書房的一隅小房間里,默默的思考、參悟。
雖然呂凌已經說了,這個什么“劍宗之秘”的藏寶圖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不過,楊紀心里多多少少還存有一些希望。
一個人是傻子,總不可能一群人都是傻子。這張羊皮紙經手那么多人,始終還保存了下來。而且還被天陰教的人小心翼翼的保存在腰帶里面。
楊紀總覺得,這里面有那么一些不妥。不是試過所有的辦法后,楊紀是不可能那么輕易死心的。
從日中到日落,又花費了半天多的時間,楊紀長長一嘆,把羊皮紙甩到一邊,心中不得不承認,呂凌說的恐怕是真的。
白紙黑點,就算是再聰明的人,恐怕也參悟不出什么明堂。
“看來真的是有緣無份了。”
楊紀長長的嘆息一聲,徹底的放下了那張羊皮紙。隨即從懷里掏出了那個木盒。
唐多岡這位天陰教的舵主身上,對楊紀最有幫助的,恐怕就是這個裝著“輕身丸”的木盒了。
“啪噠!”
盒蓋一開,現出里面的一枚碩大的黑色丹藥,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飛走。
楊紀抓起丹藥,咕嚕一聲吞了下去。下一刻,一股強烈的灼熱的力量呈放射狀噴發出來,剌進楊紀骨骼之中。
“好舒服的感覺!”
在初始的剌痛之后,楊紀立即感覺到身軀輕飄飄的,好像重量減輕了不少。甚至有種風一吹,就會跟著飄走的感覺。
“這輕身丸果然是好東西。”
楊紀心中道。
身體雖然變輕了,但身體的控制卻更加的靈活自如了。這就是“輕身丸”改造后的效果。
“去外面試一試。”
楊紀心中道。
書房空間太小,不適合施展身法。楊紀剛剛吞服了“輕身丸”,頗有一種出去試一試身手的感覺。
穿過書房,楊紀走到院子里,心念一動,唰的一下立即在夜幕下化為一道模糊黑影射了出去。
“太快了。”
楊紀暗道。他的身軀輕飄飄的,吞服輕身丸后的速度,大大超出了他原來的預期。至少快了五成以上。
如果說原來和唐多岡戰斗的時候還是險象環生的話,那么現在,楊紀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在唐多岡的攻下游刃有余,輕松自如。
星空下,楊紀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就像一條條匹練一樣,在院子外轉著圈子。一圈又一圈,左閃右避,完全是得心應手。
楊紀現在的速度,只怕是比之奔馬都要快上那么一點點了。
解決了進入宗派深造的問題,楊紀心中輕松,毫無負擔,索性放開了手腳在院外奔馳。
一圈又一圈,楊紀玩得酣暢淋漓,最后滿頭大汗,體內的血氣幾乎耗盡,這才停了下來,雙手撐在膝上,仰頭對著天空呼哧呼哧的大口喘著氣。
又是一個繁星滿天的夏夜,楊紀仰望著天空。突然之間,滿天的星斗映入眼簾,和楊紀腦海里記憶的那張羊皮圖紙上的黑點慢慢的重合在一起。
楊紀身軀一震,瞬間如遭雷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楊紀喃喃自語,神情激動,欣喜若狂。就好像一扇明亮的窗子在眼前打開,楊紀突然之間明白那張羊皮紙的秘密了。
“原來羊皮紙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地形圖,而是一張星象圖。這張圖標記的是星象對應的藏寶位置!”
楊紀腦海中劃過一道電光。
他終于參悟了羊皮紙上的秘密!
——當所有人低頭思考羊皮紙上的秘密的時候,原來答案就在所有人的頭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