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紀低頭搜索了一翻,很快從唐多岡懷中搜出了一個盒子。
“輕身丸。”
楊紀喃喃自語,一把打開盒子,盒子里只有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藥,圓溜溜。看起來樸實無華。
不過楊紀仔細看時卻嚇了一跳,這顆丹藥居然懸浮在中,根本沒有接觸盒底,輕飄飄的好像不受力一樣。
“好奇怪的丹藥。”
楊紀暗暗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丹藥,想起盒體上的字跡,楊紀若有所思:
“這個天陰教的高手速度這么快,該不會就是因為這種丹藥吧。”
唐多岡最后一次出手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要不是楊紀根本沒有往前逃,而是躲在墻體缸口的左側,早就被唐多岡那一下追殺了。
馬蹄聲越來越急,楊紀不及多想,連忙俯下身又搜索了一翻,結果從唐多岡的腰上又搜出了一個小布袋。
打開一看,裝了滿滿一袋砂子,砂子一半暗金,一半黑色,似金非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楊紀又搜索了一翻,從唐多岡的身上又搜出了一個放得非常隱秘的盒子。盒子里除了三千兩銀票,還有一藍一紅兩顆碩大的珠子,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這是什么東西?”
楊紀暗暗詫異。
夜明珠他知道,在一些雜書里有過記載,說是價值連城,而且晚上可以放光。但是從沒聽說過“夜明珠”是“藍色”和“紅色”的,而且一顆摸起來冰涼,一顆摸起來微熱,非常獨特。
“等到回去再說。”
楊紀迅速的把這些東西收入懷中。朝廷有朝廷的規矩,一應東西全部充公。等到他們趕到,這些東西就不歸他了。
“蹄噠噠!”
馬蹄轟鳴,震耳欲聾,朝廷的甲士已經趕到了。一把抓住唐多岡身上的腰帶,把他提了起來。
“嗯?”
就在抓住唐多岡腰帶的剎那,楊紀心中一動,突然感覺到手底的觸感有一些異樣。
“這腰帶有古怪。”
楊紀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
對面,朝廷的軍隊已經到達。一行十多個人,清一色的黑色鎧甲,挎著長刀。領首的是一名滿臉絡腮胡的“壯漢”。
“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膽敢當街行兇!”
絡腮胡壯漢手按在刀上,拔出一半,目光凜冽的盯著楊紀。在他身后,十多名武道境的朝廷甲士紛紛跨過了斷墻,目光鎖定在楊紀身上,似乎只要他敢逃跑,立即就是雷霆一擊。
“這位大人,在下剛剛發現了一名邪教的大頭目,因為怕他逃走,再次為禍,所以冒險將他斬殺了!”
楊紀拖著唐多岡的尸體,跨過斷墻,從黑暗里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啪噠一聲將尸體丟到街上,同時不著痕跡的將那條腰帶收了回來。
“邪教的大頭目?”
絡腮胡壯漢瞳孔收縮了一下,要著地上的尸體,根本沒有注意到楊紀。
“楊紀,他是楊紀!”
一名武道境的甲士突然指著楊紀叫道。
在黑暗里的時候還不清楚,但是在街道上的燈光里,眾人立即就看清楚了楊紀長相。白天的行動,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是秦將軍根據楊紀的情報去圍剿的。
不過對于平川城的武道境甲士們來說,楊紀更有名的還是他武童生第一的名頭,和那次武殿喋血的事件。
楊紀不止在混亂之中救下了李義校尉和許多甲士,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面,在丁都尉二箭無功的情況下,一箭射中了黑風盜六寨主的鐵翎巖鷹,差點把這位黑風盜赫赫有名的首領摔死!
要知道那兩位一個是平川城軍隊中赫赫有名的二號人物,一個是縱橫邊陲、老謀深算的六寨主。
楊紀一個小小的武童生居然能在這種場合大放光芒,簡直不可思議!
事件又關系到軍伍中德高望重的都尉大人,所有楊紀在軍伍中已經是極為有名的人物了。
“原來是楊公子。
聽說是楊紀,絡腮胡漢子前后態度頓時有如云泥:
“即然是楊公子那事情就好辦了。不過,不知道楊公子是怎么確定他是邪教徒的?這件事情我們也好向上面交待。”
“他的手腕上有三朵幽綠色的火焰,這應該是天陰教的標志。你們把他帶回,告訴都尉大人。他自然一辨就知。”
楊紀道。
絡腮胡壯漢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就有幾名武道境的甲士勾起唐多岡的尸體,掛到馬后面,然后一群人翻身上馬,蹄噠噠揚長而去。
街巷上,眨眼間又恢復了平靜。
楊紀扭頭看了一眼右側,不遠的地方,那名醉漢迷迷糊糊,還東歪西斜的站在那里。猛然被楊紀盯了一眼,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噤,滿臉恐懼的站在那里,頓時醉意一掃而空。
楊紀哂然一笑,也沒理會。等到四周無人,繞身上了客棧,到唐多岡的房間里查看了一翻,確定除了一點碎銀,并沒有其他的東西后,立即就悄悄的離開了。
街上燈火點點,除了巡邏的武道境甲士,其他并沒有多少人。
楊紀抽出那條腰帶,長劍一劃,立即劃了一個缺口。
“果然有夾層。”
楊紀找到那處觸感異樣的地方,伸手把缺口撕大,立即一張特殊的羊皮紙從里面露了出來。
楊紀確定里面沒有其他的東西之后,扔掉了腰帶,留下那張夾層里的“羊皮層”。
“藏的這么隱秘,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楊紀暗暗道。
攤開羊皮紙,這張被唐多岡收藏的神神秘秘的東西立即展露在楊紀面前。這是一張奇特的畫,畫上星星點點,畫滿了許多大大小小,毫無規則的黑色圓點。
“劍宗之秘!”
楊紀讀出了羊皮紙下方的那幾個古篆小字。
“這莫非是一張藏寶圖?”
楊紀輕皺著眉頭,心中若有所思。羊皮紙上有許多零零散散,明顯是后來人為描畫上去的線條。
這些線條密密麻麻,雜亂無章,而且線條的顏色深淺、粗細,還有風格也并不一樣,似乎經手這張羊皮紙的不止一個人。
“這個天陰教的高手看起來并不是第一個到手。”
楊紀心中暗暗道。
羊皮紙的顏色微微泛黃,斑斑點點,有些年頭了。楊紀心中暗暗猜測,這位天陰教的高手得來的途徑,恐怕也有些不怎么正。
雖然不知道這張羊皮紙經手了幾個主人,不過從羊皮紙上描畫的痕跡來看,有一點楊紀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些顯然都沒有太大的進展。
換句話說,這張所謂的“劍宗之秘”依然是個秘密。
不知不覺,很快就到了院子外,楊紀依然對于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黑點毫無所得。吃了點點心之后,就匆匆的進了書房。
從天黑到天亮,楊紀點著燈,對著羊皮紙上的黑點一個晚上,依然沒有從羊皮紙中看出什么名堂。
“劍宗劍宗,這到底是什么宗派?而且這張羊皮紙上的黑點到底代表了什么?是山川、社稷、還是路線?”
楊紀揉了揉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一行“劍宗之秘”四個字,其他只有滿目大大小小,雜亂無章的黑點而已。這樣的藏寶圖,楊紀還從未見過。
楊紀試著從羊皮紙本身尋找答案,但不管是火燙,水浸,統統都沒有效果。羊皮紙依舊是那張羊皮紙。
“這張圖到底是什么東西?或者根本就不是藏寶圖,而是某種溝通的媒介?”
楊紀暗暗道,心中有些煩躁。
不過想想,如果這張圖如果真的有那么好參透,中間轉手那么多人,早就被人參悟出其中的秘密了。
也輪不到天陰教的人了,更輪不到自己。
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楊紀心中一動,突然有了注意。
“找呂凌去問問,她接觸的人、事比我多。說不定能找出什么線索。”
楊紀心中道。
想到就做,楊紀很快趕到了城主府。城主府的護衛跟著呂凌,也早就認識了楊紀。看到是他,一把放他進去。
城主府內,呂凌洗漱完后,一身鵝黃勁裝正在練功場上英姿颯爽的開始一日的晨練。
“楊紀,你怎么來了?”
看到楊紀,呂凌一臉訝然。
楊紀也不客套,直接將昨晚的遭遇說了出來。同時拿出了那張羊皮紙的藏寶圖。在平川城里,呂凌是楊紀交往的最久的,也幫過他不少忙,更是他在武道上的引路者。
如果說有在這座城池里有一個人楊紀一定可以信任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呂凌。
呂凌訝然的看了楊紀一眼,然后接過了圖紙。不得不承認,昨夜分手之后,在楊紀身上發生的事情確實讓她感到很驚訝。
“這確實是一張藏寶圖!”
呂凌看了一眼羊皮紙,一語肯定了楊紀的猜測,不過下一刻,事情立即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折:
“不過像這樣的頂著‘劍宗之秘’字樣的藏寶圖,過去發現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幾乎都是假的。”
一晚上的苦心參悟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楊紀復雜的看了呂凌一眼,百味陳雜,一言難盡。
“哈哈,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藏寶圖,隨隨便便一張就是。”
呂凌嘻嘻哈哈道:
“不過,你也不要氣餒。劍宗的傳說,也不盡是假的。至少我就知道,在大漢皇都之中,就有一個得到了劍宗道統的絕頂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