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遁之中。.
柳乘風接近老者,老者見狀,知其有話要說,便放慢了速度。
“爹,難道金玉的事就這樣算了?”柳乘風微蹙著眉頭,說道。
他自從當了柳家的家主后,便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兒子下體被毀這種事!
老者聞言,淡淡的看了柳乘風一眼:“你想如何?”
柳乘風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殺機!
“哼!”老者見狀,聲音驟然轉冷,“你最好立刻將這個想法從腦子里去除掉!否則,你這家主差不多也當到頭了!”
柳乘風愕然,旋即大驚:“爹,為什么?!難道就為了這樣一個外人,爹你就要罷免了我的家主之位?為了家主之位,你知道我有多努力么!!”
老者聞言,冰冷的語氣稍微放緩了些許,嘆息一聲,道:“風兒,爹知道你有多努力,但這件事上,你必須要聽爹的。天玄宗不是我們柳家能夠惹得起的,先不說方才那少年道士身上爆發出的半步陰神氣息,我和你聯手都未必能拿人家怎么樣,就算能將此人拿下或斬殺,那又如何?對方是天玄宗的人!即便是對方先來星羅門的管轄范圍生事,但那也是星羅門和天玄宗之間的事,我們柳家沒資格插手的。無論是拿下他或是斬殺他,對柳家來說,都是滅門之禍!”
“那金玉呢?”柳乘風仍然有些不甘心,“他可是你的孫子啊!”
老者聞聽此言,臉色隨即又轉冷:“孫子可以再生,但柳家沒了,就什么也沒了!總之你聽好了,絕對不要再來找沈家的麻煩!不然,你就準備退位讓賢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柳乘風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咬牙回道:“是!”
※※※“葉道長,您…您竟然是天玄宗的高人,真是失敬了!”
柳乘風父子離去后,沈振山神情仍有些震撼的帶著妻子和女兒走了過來。然后三人便要行跪拜禮。
結果被葉翊塵如之前那般一揮袖給扶了起來。
對于沈振山的話,葉翊塵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釋,轉而說道:
“沈施主,你的事貧道算是徹底為你解決了,只不過弄壞了你的山莊,卻是抱歉了。”
因為柳乘風父子一上來,便施展土系絕學,將這座山的泥石催動,組構成方才那只大手,因此,此時的沈家山莊,里面可謂是狼藉一片,到處都是散落的泥土和石頭。
“不礙事,不礙事,這山莊可以重建,只是稍顯麻煩些而已,不礙事。”沈振山連連擺手道:“葉道長,振山真的不知該如何感激你!”
你只要把那火罐給我就行了。
葉翊塵心道,但表面卻仍是那般云淡風輕:“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過凡事講究一個因果循環,沈施主記得讓貧道在你的行醫用具里挑一件作為了卻因果之物便行了。”
“好!好!振山這便去將平曰行醫用具取來,讓葉道長挑選一件。”沈振山連聲叫好,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去取以往的行醫用具。
在沈振山去取行醫用具時,他的妻子和女兒則開始打掃山莊內散落的泥土和石頭。
雖然那只大手潰散之后,弄得整個山莊都是泥土和石頭,打掃起來工作量非常巨大,但因為家中麻煩徹底被解決,兩母女雖然打掃得很費勁很累,但眉宇間卻仍全是如釋重負后的輕松喜色。
此時,葉翊塵左右無人,從方才柳乘風父子出現后,便縮在角落的蠢驢走了過來,滿臉崇拜的小聲道:“影帝,你不去演戲可惜了!金馬獎在向你招手!”
“呵呵,金馬獎算什么?”葉翊塵微微一笑,“奧斯卡金像獎才符合貧道的身份。”
“那是,從來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呃不是,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演技精湛的人!”蠢驢一臉膜拜的圍著葉翊塵打轉,“你說你裝逼嚇[]水東引得了便宜賣乖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與名的本事咋這么厲害呢?牛鼻子你在哪學的戲啊!驢爺一定也要去學學!”
“中戲。”葉翊塵一笑,然后眼睛瞇起看著蠢驢,“小草子,貧道之前說過什么你忘記了?”
蠢驢歡脫的打轉頓時一僵,旋即加緊兩只后腿,一臉緊張道:“不敢了不敢了!剛才得意忘形了,大爺你將把我當一個屁給放了吧!”
“好!”葉翊塵大方的一揮手,“放過你了,滾吧!”
“好嘞!”蠢驢歡脫的應了一聲,然后一個驢打滾滾在地上,朝著原來的地方滾去…在蠢驢滾后大約一炷香之久,在葉翊塵微蹙眉頭,認為沈振山是不是過跑路時,沈振山這才抱著一個包裹,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實在抱歉!葉道長。取東西時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犬子不知何故,竟然掙脫了大半的鎖鏈,幸虧被我發現得早,不然那小畜生恐怕就又跑了。唉,這小畜生就惦記著那陰陽道府,我這些時曰因為柳家沒時間管他,現在柳家的麻煩解決了,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他!”
沈振山跑了過來,額頭臉上全是虛汗,顯然方才的小意外并沒有那么小。
而葉翊塵聽了沈振山的話,不由再次想起了之前沈振山對沈旭的種種,頓時那個念頭再次自心底升起。
一定不是親生的…“好了,葉道長,振山以往所有的行醫用具都在這里,請隨便挑一件吧。”沈振山將抱來的包裹放在地上攤開,露出了里面各種各樣的行醫用具。
有針灸用的銀針;開方子用的筆墨;搭線把脈用的金線;刮痧用的刮子;拔火罐用的土罐…應有盡有!
葉翊塵蹲下身形,看似隨意的翻動,最后,挑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火罐,然后起身,將火罐在手中掂了掂,說道:“就這個吧。”
沈振山不疑有他,說道:“葉道長既然喜歡火罐,那振山便將這一套火罐全送與葉道長吧。”
“不必如此。”葉翊塵風一臉輕云淡道:“拿此物只是了卻因果之用,并非貧道喜歡,沈施主這般讓貧道與那些施恩圖報的人有何區別?”
沈振山一臉慚愧:“是振山未想周全,抱歉。”
角落里的蠢驢一臉鄙夷的看著神情風輕云淡,像是快要得道升天的葉翊塵,心中只有兩個字:無恥!
葉翊塵將火罐收入儲物袋中后,此躺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不過這么巧合的得到一枚“過去”時間法則碎片,讓葉翊塵很是皺眉。但現在也看不出有什么異常,葉翊塵便也不再多想。
得到了“過去”時間法則碎片后,葉翊塵心思開始活絡起來,聯想到沈振山那個一直想去陰陽道府的兒子,一個好玩的想法忽然出現在葉翊塵心中,讓他不禁嘴角勾起了一絲惡趣味的笑…“沈施主,你好像很頭疼兒子的不懂事啊?”葉翊塵親切的笑問道。
“是啊!”沈振山一提起自己那個不懂事的兒子,便嘆息道:“這小畜生從小就做著修煉夢,偏偏這小畜生還有些修煉天賦,若不是受限于功法資源方面的問題,這小畜生現在應該也是化形境的修為了吧。”
雖然一口一個小畜生,但沈振山在說到沈旭在修煉這方面的事時,眉宇之間仍然能看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驕傲。
“貧道這里有一個方法或許能幫到沈施主你。”葉翊塵臉上洋溢起非常燦爛的笑容。
…沈旭猛地睜開眼,身體下意識的想要動,卻發現,自己竟然被鎖鏈綁著!
這不禁讓他一怔。下一刻,周圍房間的場景印入眼簾,他眼中瞳孔驟然緊縮!
這里是…沈旭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隨即,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小了!而且,他的修為,變得好弱!
沈旭愣住了。
卻不是因為修為變弱的緣故,而是周圍房間這熟悉的一件件事物,以及當年被鎖鏈捆綁住時的那些回憶…當感覺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時,沈旭不禁眼眶濕潤起來。
當時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為了修煉夢,他不顧父親的阻止,以練脈境第八層的修為便去闖陰陽道府。
結果雖然大難不死,卻也沒有得到什么奇遇。
而后,回到家,他發現父親和母親以及妹妹都被柳家的人殺了!
他沖冠一怒去找柳家報仇,結果差點喪命,一路被柳家追殺,茍延殘喘的逃到了別的洲島,其后百年,他不斷修煉,再加上各種奇遇,最終回到齊洲,將柳家滅了門,為父母妹妹報了仇,但死去的人卻是無法再回來了。
這件事成為他一輩子的痛,一輩子的心魔,他最終也沒能在修煉的道路上走多遠。
當身隕的那一剎那,他以為這一生便這般結束了。
然而,當再次睜開眼時,他竟然又回到了這里!回到了當初十八歲時,因為不懂事只想去闖蕩陰陽洞府的那個時候!
如果給你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你會怎么做?
沈旭不禁想起了多年以后,他再次遇到那個少年道士時,那個少年道士這般問他后,一指點中了他的眉心,便驟然消失的場景。
現在回想起這個問題,沈旭心中有了答案。
前世的遺憾,通通都要彌補!
前世的敵人,通通都要殺光!
前世的家人,這一世一定要保護好!
我回來了,我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