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蟠一陣怪叫。
但隨著他張嘴一叫,不少黃綠之物蹦到了嘴里,立刻又令他作嘔不已。
慘大了啊…
這個時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下水道,只有引水渠一類的概念。
可誰知道,桶竹這種價格不低的東西,居然是被用來導引糞水的?
往日都有專門的驢車運載馬桶,現在土木施工中,便有一個大化糞坑似的臨時點坑存放。
這個時代的人還好,特別傭工那是不怕臟不怕累,又沒搞過下水道,根本沒有先用清水測試管道的概念。十來個傭工,聽了吳喆的吩咐,非常實在地用了糞水測試…
吳喆當時也是離開了,否則不會讓他們胡亂就直接用糞水。不然萬一哪里沒封閉嚴,漏出來就難收拾了。
但陰錯陽差,來尋晦氣的林蟠成了倒霉蛋,都噴到他身上了。
園內傳出聲音:“成了!真的沿著桶竹直接流出園子外面了,再去把外面引水渠的桶竹接一接。”
“嗯?頭兒,好像有什么聲音啊?”
林蟠正在外面怪嘔陣陣,因為嘴巴沾了污穢聲音沒有高音發出來。
里面的人亂糟糟地大興土木,也沒聽清外面有什么倒霉的聲音。
隱約聽到里面的人要出來了,林蟠連忙跑路。
只不過一邊跑,一邊渾身滴著顏色詭異的湯水…
他的酒肉朋友們待他一靠近,頓時也明白是什么東西了。一陣鬼叫地躲遠遠的。
林蟠狼狽地尋了附近的溪水,打著滾兒沖了一個時辰。這股味道都去不掉。
肚腹間連膽汁都吐空了,也不覺得干凈。
“晦氣!晦氣!太晦氣了!”林蟠狼狽地回了齊都客棧,用皂角等物狂搓亂洗,又用熏香大熏一陣,仍舊覺得味道難去。
幾天都沒法出門了…
其實林蟠還算運氣。
他們這群人一靠近園子,便已經有四星玄氣級別的護園武者暗中盯梢了。
若他們真的想做出什么壞事兒,只怕腦袋都不保。
另有裝病在家的黃公子,聽聞那些同去的朋友說起林蟠的遭遇。不禁更加心中慶幸:“咱真是太明智了!那蕭若瑤果然是惹不得啊…”
吳喆在園子里折騰土木工程。
吳喆在忙碌土木工程,穆清雅開始時作陪的,但被吳喆發現宗智聯和扈云傷都在修煉玄氣后,便讓她也回房間修煉。改由兩個老媽子負責推吳喆的輪車,滿院子指定土木工程細節。
瞧著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坐著輪車到處指揮,一眾傭工們不禁覺得可笑。
“不會吧?”
“她也來指點土木?”
“反正按天結算工錢,她亂指揮。我們照做就是。就算返工了,也虧不著什么”
傭工們一邊干活,一邊心中敲鼓。
但真的由這丫頭指揮起來,他們才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兒。
怎么她能將每一項土木進度安排好的?
許多細節令工匠們驚訝。
比如挖什么下水道。只有多年的熟練工匠,才能恰到好處地一眼看出桶竹落坑尺寸,但她竟有如巧合般地說的分毫不差。
她的進化機體頭腦早就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三維實景圖。指揮工匠們大興土木真的是事半功倍。
忙碌中,吳喆接到了護園武者的報告。
“是誰啊?居然被淋了一身糞水,真是可憐。”吳喆聽著搖頭不已,略表同情。
不久,尾隨林蟠的又一名護園武者回報。稟告了林蟠的身份。
明確是對頭倒霉,吳喆不再抱有任何同情。而是笑得肚子痛。
該!讓你想來坑我,這下臭你三天!
哈哈,偶爾一個打造下水道的年頭,居然造就了這種效果,實在太難得了。
又有傭工頭目來稟告測試下水道鋪管情況,并疑問道:“東家,只怕這桶竹不耐久啊。”
吳喆反問:“你們有沒有這樣使用過?”
用工頭目搖頭:“這桶竹成日與糞水打交道,還從來沒有過。往日里都是用馬桶裝的。”
吳喆試著用進化機體的頭腦推演一下,又結合另一個世界的知識考量一番。
在另一個世界,很多疏通窨井的師傅都曉得,不能用鐵梯子,只能用竹梯或合金梯。
在陰潮的環境內,鐵是比竹木還脆弱的。所以深坑、礦井等很多潮濕地方都用竹木搭架,并不是為了省錢。在缺乏合金鍍層技術的時代,盲目信任鐵是不行的,特別是煉制不純的鐵更差。
也許可以用瓷、陶之類的?吳喆心中考慮。這倒是值得一試,但短時間內來不及的。
吳喆喚來采購管家,安排他去定制一批陶管。
又有內院管家來請示:“小姐…”
“別叫小姐…”
“主子…”
“呃…叫蕭姑娘吧。”
“這哪里敢,主子…”
“好吧,隨你。”吳喆只能接受這種稱呼。
“主子,老仆覺得,有必要買兩三個丫鬟,伺候您貼身起居。老媽子畢竟人老手粗,怕是不稱心。”
買丫鬟啊?吳喆頓時雙目放光。
這可是經典劇情!
身為龍傲天,隨便去哪個奴隸場啥的,救助回來個貼身小丫鬟會是啥身份?
肯定是什么后期劇情的重要角色,抑或是身世成謎的大人物,要么就是淪落的公主殿下,至少也是個暖床知心的好寶貝…
“稍等等,我希望自己親自挑選,到時候還麻煩關鍵你來把關。”這種好事兒自然不能由管家代辦。吳喆在不傷害管家感情的基礎上先拖了拖。
內院管家對她的拒絕沒覺得意外。
一般大家閨秀的丫鬟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有主見或當家的小姐挑丫鬟常常是自己親選物色,這種照顧小姐起居的丫鬟自然要親自挑選。特別是雙腿不變的這位小姐,完全可以理解。
時近午時,吳喆叫來宗智聯商議。
“林朝穎那個兄弟林蟠來過了,估計是找麻煩什么的,只不過…”吳喆將護園武者的探報告知他。
“那林蟠真慘。可聽他的倒霉遭遇,等一下估計我都吃不下飯了…我也挺慘啊。”宗智聯一臉苦相地瞧著吳喆:“你就不能飯后商量?”
“你就當鍛煉一下心性,飯后聽了都再吐出來更難受。你就更加吃不下去了。”吳喆對于宗智聯昨晚的爐鼎等言語戲弄,小小地報復了一下。
“把扈云傷他們喊過來。看你肯不肯跟他們說這些?”宗智聯哼唧著抗議。
吳喆喊老媽子去叫人:“吃午飯時間了,嗯,喊東西廂房的扈云傷和穆清雅來。留神不要驚了他們的修煉。”
“其實很多莊戶人不吃午飯。若是你有吃午飯的規矩,就要注意安排下人也有才好。”宗智聯提醒吳喆當家作主之道。
吳喆點點頭明白。
“不過這園子廚子菜品雖好,還是更喜歡你的手藝。以后你出價不愁籠絡夫家的心。”
吳喆翻了個白眼兒。
四人一起用餐。
宗智聯又開始嘀咕飯菜不如吳喆的好吃。
吳喆道:“讓我做飯也行,可你不覺得讓一個雙腿殘疾的女孩兒做飯很無恥嗎?”
宗智聯回答的正經:“若為了吃上你的菜肴的口舌之欲,我愿意當個無恥的人。”
“無恥的人臉皮很厚。自己就著飯吃臉皮吧。”
穆清雅將筷子輕輕放在唇邊,并將期待的目光飄向吳喆,還特意眨了一眨,這意味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畢竟是少女頑皮多動的年齡,遇上同齡的幾位伙伴,一項端莊有持的她漸漸開始活潑起來了。
吳喆一瞧穆清雅含筷期盼的樣子。頓時心就酥了,連忙道:“好吧,晚上我做飯。”
聽她這么表態,穆清雅的眼睛頓時瞇成月牙。
“看看你的飯菜魅力,連清雅這樣的淑女都出賣色相了。”宗智聯說話都無力。并抗議道:“怎么我這樣的帥哥就對你不生效呢?”
哼了一聲:“人家清雅多養眼,你再帥我也懶得瞧。”
穆清雅臉上稍微一紅。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吳喆正色道:“說正事兒,林蟠怎么辦?你們有啥主意?”
穆清雅皺著漂亮的眉頭想不出來。
扈云傷淡然道:“我去宰了他?或者砍一條胳膊?”
那家伙居然在暗中對付若瑤,悄悄殺了不足惜。
“這可是齊都,萬一漏了馬腳會惹大麻煩的。對方又不是平民,就是有大太監罩著也不好弄。”宗智聯慢慢悠悠地說。
吳喆相當無語,這個世界殺人還真當吃飯一樣。居然不是覺得太血腥太過分,而是怕露馬腳惹麻煩。
“那你說怎么辦?”
宗智聯兩手一攤:“怎么辦?見招拆招吧。你出名,就算再低調也會有人找上門的。就算現在你在自黑期,也是一樣。其實最關鍵的是…你要自己變強!”
“哼,你又來勸我?”吳喆不太愛聽。
宗智聯嘆了口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丫頭絕對是個天才,就是有時候倔強的發傻。
飯后,宗智聯以讓吳喆午睡為由,與扈云傷和穆清雅離開。
“若瑤這丫頭居然還不確定學自在神功,該輪到我們動點腦筋給她什么教訓了。”離開吳喆所在正房,宗智聯確認四周安全后以玄氣控音,皺眉對扈云傷和穆清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