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貴鎮,吳喆等人找了間客房準備安排兩人落腳兼洞房,日后慢慢找鋪戶。
接著又在旁邊尋了間酒館,緊急操辦婚禮。
幸好這個世界的喜宴不苛求時辰,而且事出突然,連鐵匠鋪都塌了的橫禍,能有結婚的機會,也就沒人講究那么多了。
更重要的是,怕夜長夢多,抓緊辦下婚宴,就成了事實婚姻。
“要置辦喜宴?”酒館掌柜一聽頓時犯了愁。
“將你們跑堂的伙計連帶認識的所有親朋,都幫忙置辦起來。這是包下你們酒館的銀兩,酒席另算。”宗智聯將一錠二十兩的引子往桌子上一甩,當啷啷的聲音頓時令酒館掌柜和伙計們瞪直了眼睛。
當啷啷又是一聲響,又是拋出來二十兩。宗智聯豪氣十足道:“這是給你們的打賞,操辦好了就是每個人二十兩小費。”
接著宗智聯還掏出兩張大額銀票晃了晃。
小鎮子,一年能見到幾位一出手就有幾十兩打賞的大主顧?
連掌柜帶伙計,全都眼睛發紅地馬力全開了。
酒館內,在金錢攻勢下,伙計們飛速懸燈結彩。
甚至掌柜的讓家里婆娘和孩子臨時剪了大量紅色貼花,拿出了過年才用的大紅燈籠。pNxs.cm
布鋪老板已經打烊的鋪面又被敲開,大紅、大綠的布匹被伙計扛起來就跑,口中叫著記在賬上。當然這筆賬是算給宗智聯的。
酒館內,王大錘小兩口大大不好意思,一個勁致謝。
“不必客套,實在是我們與你二人有緣。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愿意幫這個忙。”宗智聯的確是有錢沒地方花的大款,做點這種事情還真就當一時興起的熱鬧了。
而且看看宗智聯坐在椅子上。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用銀兩砸人干活的架勢,當真享受其中。
裁衣鋪子的老師傅本已在日落后關了鋪門,結果被一心賺小費的伙計砸開了們,半被拉半被請地來現場趕制服飾。
“哼,如此慌亂操辦。成何體統。”老師傅非常不爽,明顯不樂意。
他在附近鎮子還有不小名氣,于是一副擺譜的樣子。
宗智聯剛要用銀子砸,吳喆一挽袖子:“我來動手!”
穆清雅趕忙攔著吳喆,怕她月事在身心煩,真的把裁衣老師傅給打了…
“我是說我動手裁制衣服。”吳喆曾在定制衣服時偷學了技能心中有底,便將伙計幫忙背著的老師傅的針剪箱搶了下來:“借我用用啊。ns.Cm”
“哼,小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可知這裁剪一途可與你女兒家的女紅截然不同?要講究觀、觸、沖、剪、蓋,揉、拉、彈、抖、拽十大功法…”老師傅捻著胡子。故作矜持地半仰著頭說教著,根本都不搭理吳喆那邊在布匹堆中忙活,只是自顧自說著:“小小年紀的姑娘,心不要太高,手定會太低。若是手藝不到,壞了好好的布料,真的是…”
“好了!新娘蓋頭裁縫好了!”吳喆一聲叫。
“哼!不知天高地厚,紅頭帕的一針一線何等講究!這蓋頭可不是隨便剪個方帕就可。需要[四方八角六棱十二注線],沒有十年幫工功底都看不懂。何談這么快就好的?”老師傅慢悠悠轉過身,待繼續訓吳喆這個小丫頭,卻舌頭猛地打了個折:“你這…呃…”
他看得一愣,,正瞧見吳喆在將一張新娘紅巾蓋頭帕撣開,交給穆清雅。
“你們、你們戲弄老夫不成?!”老師傅大怒:“既然早已備下服飾。再叫老夫來此做甚?!”
“啊?這是她現做的啊。”一直在旁看著的扈云傷很老實地說道。
老師傅上前,從穆清雅手中抓過紅頭帕,翻來覆去看了看:“怎么可能?!這紅頭帕針腳平整,四方八角六棱十二注線規規矩矩沒有半點倉促,怎么可能是趕制的?剛才幾句話的時間。如何能做得出來?這怕是連我也要一夜才能完工的細活計!”
他一溜眼,又正看到吳喆整理桌上幾根針和幾團線,頓時叫道:“小丫頭,莫要混了線!呃…”
他又呃了一聲,是因為瞧見了桌上正有一匹大紅布,剛好缺了方帕大小的尺寸。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吳喆已右手再抓起剪刀,左手在紅布匹上刷地拉出了一大片。
“莫要糟蹋好布!呃…”老師傅趕緊心疼地叫道,第三次呃了。
無比流暢的沖剪手法,沒有外行的半點剪動滯澀。
半口破出,一沖到底,紅布裁下的尺寸恰到好處。
吳喆將剪下的大紅布料一抖,疊了一碼交給扈云傷和穆清雅幫手大大拉開,繼而運剪如飛,連個尺線底稿都不打,瞧著一旁站著的翠花身材就開始動剪裁衣。
有道是:燕飛彤云寸寸剪,針穿霞邊段段連。巧手不斷鴛鴦線,更拉紅繩織姻緣。
吳喆運剪如飛,別說旁人,就連幾十年浸淫刀剪的這位老師傅都看得有些花眼。
吳喆猶然覺得不足,左手又取了針剪箱中備用剪子,兩手一起裁剪布匹。
雙剪齊飛!
這、這…不可能!
傳說中裁剪一行頂級技能的…
雙飛燕!
老師傅在酒館明亮的燭光下仍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只有齊都首席國裁才具備的傳說中的技能,竟然在今日得見。
這還不算,當紅布打好基礎裁樣后,吳喆又雙手取針上線,開始左右開弓同時縫衣。
雙針齊走!比雙飛燕還要逆天的穿針引線之技!
被請來的裁衣老師傅難以置信地退了兩步,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當旁人趕忙去扶時,老師傅幾乎要哭出來:“你們欺負人,欺負人吶!有她在,你們還請我。真、真羞殺老夫也!”
喜宴在忙碌中籌備,夜近一更才籌備好。
吳喆等人就作為賓客出席。雖然參與的人不多,但有情人終成眷屬喜慶氣氛不缺。
吳喆早已換過一身新衣,本來想湊個熱鬧當個牽繩紅娘。但穆清雅提醒她有紅事在身不好當,才悻悻作罷。
一串鞭炮響起,炸紅夜色。
倉促的成親總算是辦起來了。
(平南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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