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坐在火猛背上,怔怔看著灰蒙蒙的天穹,神思飄忽,雙目空洞,完全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道心大亂,這一切未免太離奇了。
他曾有過很多種不同的猜測,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關系,怪不得拓跋血月說情況很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明白,原來這背后還藏著如此詭譎的秘辛。
拓跋血月沉湎在肖丞死亡的悔恨傷感之中,并沒意識到狠人此時的情緒極為奇怪,當聽到狠人的話之后,不由一愣。
回頭看向狠人有些發白扭曲的臉,目光變得極為怪異,蹙眉問道:“大哥,你剛剛說什么?你說我們是表兄妹關系?這怎么可能!難道你是肖丞的兄長不成?”
拓跋血月不是蠢人,相反很聰明,可但凡是人,思維總會有盲點。
眼前之人明明是狠人,她又怎么會想到狠人和肖丞是同一人,何況在天下擂比之后,狠人便證明了二人不是同一人,她根本不會往那方面思考。
看著拓跋血月憔悴白皙的俏臉和水潤的美眸,肖丞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更不知道以后該怎么面對拓跋血月。
若說對拓跋血月沒有男女方面的感情那絕對不可能,親吻過,裸擁過,結果拓跋血月竟然是他的表妹,這…換做任何人=一=本讀=小說=恐怕都難以接受,還好是表親,不是親兄妹…
肖丞搖搖頭,喟嘆一聲,被拓跋血月這么看著,讓他老臉有些掛不住,避過拓跋血月的眼神,手中掐出一個印訣,臉上水波閃動,轉瞬間恢復了本來面目。
“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我就是肖丞。那個已經自爆的只是我的分身而已!”肖丞無可奈何的攤攤手,用盡全力說道。
拓跋血月瞪大美眸看著已經恢復真容的肖丞,徹底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這怎么可能,狠人就是肖丞?
那豈不是說肖丞還活著,豈不是說自己和自己的表哥發生了那么親密的關系…
拓跋血月朱唇微張,直愣愣的看著肖丞,嬌軀一顫,花容失色。俏臉騰的一下全紅了,連忙坐直了嬌軀,不再靠著肖丞。
下意識驚呼一聲:“你…你是我表哥…?”
肖丞見拓跋血月俏臉紅透,更加不自在,極為窘迫,無奈的點點頭:“如果你說的全都是真的,那么確實如此,可我還是無法相信,怎么會這樣?我們兩長得一點都不一樣嘛!”
老一輩的事情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對于這些事情,即便無可奈何,也只能被迫去接受,去適應。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改變不了什么,也不可能改變。
拓跋血月美眸神采閃爍不定,神色變幻,仔細端詳肖丞的面容好一陣子。直到肖丞被看的有些發毛,拓跋血月才收回目光。
拓跋血月粉紅白皙的俏臉上忽然露出略微有些俏皮而純粹的微笑,仿佛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旋即突兀的伸手挽住肖丞的手臂。歪著頭微笑啟齒輕呼道:“大哥!那…我們就這樣吧,其實也很好,互相有個照應!不是么?”
拓跋血月如肖丞一樣,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女人和男人卻不同,女人是感性動物,相比起肖丞已經自爆而亡,現在這個結果好太多太多。
她多了一個實力強橫又很關照她的表哥,在這世上就多了一個親人,除了她母親之外,肖丞可算是她最親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得知狠人便是肖丞的時候,她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還是喜悅,這便足夠了。
至于以前那些事情,又不能怪肖丞,都是被令荷和劉云風暗算,肖丞對她真的很好很好,這世上除了她母親之外,就肖丞對她最好,對她當然也很重要。
所以,對她而言,此事相反并沒有那么難以接受,肖丞和狠人兩人緩緩重疊,變成了同一個人,似乎不再有任何分別。
拓跋血月說完,腦袋輕輕靠在肖丞肩上,笑容更加純粹,一臉幸福女人的模樣,嬌媚可人,仿佛她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陽光。
拓跋血月仰頭看著肖丞,晃著肖丞的手臂,撒嬌般笑道:“那,以后誰欺負我,你就揍他,誰要對我不利,你就殺他,好不好?誰讓你是我哥!”
肖丞被拓跋血月突如其來的一番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本以為拓跋血月反應會極為激烈,誰曾想拓跋血月比他還要看得開。
既然拓跋血月都看開了,他還有什么看不開的,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呃…恩,好!”肖丞錯愕的點點頭。
旋即肖丞哈哈一笑,拍胸口保證道:“當然會,誰讓血月是我妹呢,以后若有人欺負你,恩…只要你看誰不順眼,跟我說,保證揍得他媽都不認識,前提是我打得過!”
“這還差不多,像個當哥的樣子,真好!”拓跋血月盈盈一笑,美眸熠熠生輝,充滿了幸福的笑意。
此時的她哪還有邪道第一魔女的樣子,渾似一個陶醉在幸福中的小姑娘,這大概才是真實的她。
兩人都沒意識到,其實稱呼有問題,按照年紀來算,拓跋血月應該是肖丞的表姐才對,卻反而將肖丞稱呼為大哥,大概是叫順口了。
而肖丞心理年紀比拓跋血月大一些,拓跋血月一直被肖丞照顧著,對拓跋血月來說,肖丞就像一個兄長一樣。
于是一切都變得那么自然,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兩人在火猛背上靜靜坐著,都沒說話,半個小時之后,總算適應了新關系,接受了所有一切,肖丞才想起別的事情。
“對了,你母親呢?現在在什么地方?”肖丞轉頭看向拓跋血月鄭重問道,他曾讓分身專門去加拿大找過他母親,卻沒找到。
如今才知道,他所認定的母親并非生母,而是養母,這個養母也就是拓跋血月的親生母親,他和拓跋血月不僅是表兄妹那么簡單,還是吃同一個人奶水長大的。
他已然明白,為何當年他母親也就是養母,對他那么冷淡,原來本就不是他親生母親,而且還算是有世仇。
得知了這一切,當然想知道養母的去向。
拓跋血月被問起關于母親的事情,神色不由一暗,遲疑道:“她…她一直被關在我天女派的大牢里,已經快十三年了!我想成為天女派下任掌門,便是想將我娘救出來,只有當上掌門,才有這權利!”
肖丞眉頭一皺,雖然早年對養母確實有些不忿,可如今明白了一切,不忿早已煙消云散,養母和他有血海深仇,能做到這一步,已非常難得了。
得知養母被囚禁在大牢里,他心立刻揪了起來,問道:“天女派為何會將她囚禁在大牢中呢?算算時間,豈不是離開肖家之后,她就一直被囚禁在大牢中?”
拓跋血月黯然點點頭,幽幽嘆口氣,講述道:“昔年的事情比較復雜,簡單點說,大概是二十年前,你母親唐鈺闋和我父親相遇,因為某些緣故,兩人大打出手。
你母親實力極強,我父親重傷敗走,后來可能遇到了別的仇敵,被仇敵所殺。我母親得知我父親身死,以為是你母親殺了他,自知不是你母親的對手,便拿走了天女派的重寶攝魂鈴。
那時候我母親并不知道和你母親是親姊妹,帶著攝魂鈴去追殺你母親,你母親當時已經懷有身孕,實力大損,被我母親重創,險些包不住你。
可后來,你母親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竟然奪走了攝魂鈴,成功逃脫我母親的追殺。
我母親千方百計想奪回攝魂鈴,攝魂鈴是我天女派最重要的法寶,若拿不回去必定受到很嚴重的責罰。
你母親卻要求在你出生之后,我母親必須將你養大到六歲,若是照做,就會將攝魂鈴還給我母親。我母親心高氣傲,當然不愿意。
后來聽我外祖母說起往事,我母親才知道其實她和你母親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我母親迫于無奈,加上多了一層血緣關系,便委曲求全答應你母親的要求。
可是,六年之后,你母親并沒有出現,更沒有將攝魂鈴還給我母親,我母親一氣之下離開了你家族回到了天女派內。
因為沒有找回本門重寶,就被關進了地牢,這一關便是十三年…”
“原來還有這么多事情!”肖丞眉頭擰成一團,心緒變得沉甸甸的。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養母去了加拿大,再也不管他,實際上他養母是被關入了地牢,以前還是一個實力高強的修者,并非普通人,著實讓他難以適應。
見拓跋血月神色黯然,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水光,肖丞心中一片柔和,安慰道:“別擔心,等出了內墟,我就想辦法將你母親救出來,定能想到辦法的!”
拓跋血月搖搖頭:“大哥,這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你若插手的話,結果會變得更加糟糕。掌門很快就會突破分神之境,自然卸任掌門之職。
以我現在的威望,十有八九能夠成為下任掌門,只要成為掌門,我就有權利將我娘放出來。十幾年都等了,何必著急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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