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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米線

大熊貓文學    平凡的明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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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明的氣候極為適合修身養性,天然的景致又多,四季鮮花盛開,若不是省內的環境不安穩,眾多的少數民族尚處于原始的生存狀態,地域間的差異極大,衛生等各方面的條件不理想,不然真能稱得上乃世外桃源了。

  改變整個云南需要時間,最少恐怕也需要百年之久,歷史上直到清初依然戰亂不斷,所以在云南第一要注意的就是人身安全。

  昆明作為首府,沐家精心治理了數十年,城內的治安良好,而學校受到了特殊對待,來往道路布置了層層關卡。

  最近徐灝每天一大早,都會到學校附近的早點攤子吃一碗地道的云南米線。

  米線是漢人發明的小吃,通過大面積的種植稻米,代替了面條,一經問世就風靡了云南,成為當地人最喜愛的食物。

  相傳乃是秦始皇征服南方的時候,由于關內士卒吃不慣南方的米飯,所以把米磨成粉狀并做成面條的形狀,來緩解士兵的思鄉之情;另一種說法是因五胡亂華,北方漢人避居南方而產生的面食。

  云南人把米線的吃法發揮到了極致,如今又增加了夢寐以求的辣椒,無需徐灝推動,辣椒已然成為時下最熱門的作料。

  此外還有餌塊和卷粉,皆是云南人最喜歡的食物,做法幾乎差不多,先將白米淘洗干凈,煮一手,煮熟即可,不必煮爛,軟軟的一大團。

  做米線時,只消把它在篩子里壓下來,一條條好看的白線。而餌塊不做成線。把它整個像豆腐干那樣壓成磚大的一整塊,也差不多有磚的硬度,不用時一定要泡在清水里,用時撈出來切成片或絲,切好后也得用濕布蓋上。否則會因水分流失而干裂。

  卷粉則是把米糊攤成薄薄的一大片餅狀,蒸一下,然后卷成一卷,吃時橫著切下一截截的。這三種食物皆可涼、燙、鹵、炒,配料更是數不勝數,雖說還沒有演變成后世著名的過橋米線、鱔魚米線、大鍋米線、豆花米線、砂鍋米線。可吃法已經多種多樣了。

  眼下被稱作川肉和燜雞的米線最風行,稱為方川肉米線和燜雞卷粉,都帶著好喝的湯料。還有炸醬吃的,配上紅燒羊肉吃的。

  餌塊因為硬邦邦的,流行炒著來吃。味道不比炒年糕差。因氣候的緣故,辣椒在西南西北和整個北方狂飆猛進,初來乍到不習慣辣椒的人基本都不會習慣,但是用不了多久,大多數人都會走進一家米線館,“來一碗川肉米線。”

  徐灝的味蕾經過江南美食的熏陶,本身喜歡吃辣但卻并不嗜辣如命,就是說吃不來太辣的食物。

  今日他帶著漣漪和徐煜吃早飯。也是很有氣勢的說道:“伙計,來三碗川肉米線。”

  “好嘞!”做飯的師傅順手抓起一把作料,跑堂的伙計知道客人的習慣。忙喊道:“免紅!”

  免紅就是免辣椒的意思,徐灝見狀抗議道:“要辣椒。”顯得非常自負,似乎不吃辣非好漢的架勢。

  倒是為了孩子,徐灝又說道:“多青,寬湯!”

  非常地道的云南人語句,意思是說只要湯多一點。有辣椒也不怕。青自然指的是青菜,在各地蔬菜要按照季節而定。別的地方米線是豌豆滿面春風,夏天多是菠菜。什么都沒有時,韭菜是一定會有的。

  云南人十分幸福,青菜四季皆有,即使在冬天吃一碗雞絲豌豆,不過是一件最尋常的事。

  前文說過學生愛出個新鮮主意,有的人非要人家炒米線吃,結果自然炒成了一鍋碎米粉。然后陸續又出現了冰糖餌塊和牛奶餌塊,徐家女人們就喜歡吃。

  米線松軟可口,滋味養人,在后世流行到了大江南北,適合所有年齡段的人食用;卷粉稍微多了些韌勁,卷成的卷兒煮開了如同寬面條,餌塊最難咀嚼,可是人們就愛吃它那股子硬勁,如同硬饃饃和山東大餅,吃的就是一個嚼頭兒。

  珍品是餌絲,很細,又有餌塊的硬度,乃鶴慶地方名產。

  米線很便宜,幾文錢一碗,可是加肉的米線不便宜,大眾攤子的肉幾乎沒有牛肉,四川來的豬肉亂七八糟什么部位都放進去,燜雞也分三六九等,誰讓云南比內地還要落后呢。

  為了漣漪,徐灝進了店里唯二的雅間,有門簾隔開了外面。

  剛剛米線上了桌,打外頭走進來一大群的女學生,相對封閉的環境,使得女孩子很快適應了出來逛街吃飯,并且一下子即樂此不疲了,誰讓天賦樹上誑街加了滿點呢。

  女生不愿意和外人混坐在一起,不單單是古代女性,任何時代都一樣,是以店里有一半的空間,專門用來招待這些常客,老板娘親自上陣。另一半也基本都是男學生來,外面的人則很少來店里吃飯。

  她們一坐下便鬧成一片,嘻嘻哈哈的點這兒點那兒,有要豆腐干,有要燜雞中煮的雞蛋,又有吃鹵蛋的,有的要切著吃。還有免紅的,免韭菜的,免蔥花的,免蒜瓣的,另有要多煮爛的蒜瓣的,多要湯的,總之亂七八糟。

  虧了老板娘記性好,加上彼此都熟識了,曉得客人的嗜好,半點沒弄錯。

  徐灝聽著外面熱鬧,掀開一角一瞧,看見了伍寶笙,倒是沈家姐妹等人他不熟悉。

  漣漪因昨晚回去睡了,此刻不好意思出去打招呼,就聽沈蒹點的是米線,沈葭說道:“沒勁!我來碗餌塊,什么青的紅的韭菜大蒜都要,燜雞餌塊。在外面吃飯真自在,在家我娘一見我吃蒜,就數落我不應該,口中有異味什么的,非逼著我吃苦茶漱口。”

  女孩子最喜歡吃米線之類的食物了,吃得興高采烈,還一個勁的添東西。

  伍寶笙問道:“沈蒹沈葭。你們帶的李家兄妹,是什么樣的人?”

  “那個李忌昨天才見了一面,問他什么都知道,讀書用功什么都好,我想用不著我費心了。”沈蒹說道。

  這一次學校本來是男對男。女對女,徐灝提出了異議,改變風氣自然要從男女搭配開始,虧了這里是云南,不然非得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不可。

  沈葭說道:“我那個李慧,是個精靈。就愛找人玩,昨天大半天在我屋里。”

  何仙姑說道:“這惠兒喜歡唱歌,我在隔壁聽她唱個不停,大家都熟悉她了。”

  “唱些什么歌?”伍寶笙問道。

  “不是小曲,是這幾年遼東出現的新歌。唱得最多的是徐先生作的那些,菊花臺什么的。”沈葭說道。

  有個與李慧同寢室的女生說道:“她在我們屋里就不大唱,她很有眼力見,能看出顏色來。”

  “怕喬倩不愛聽?”伍寶笙若有所思,喬倩是個病秧子,老是生病,性子也沉悶,從來不和其她人來往。

  何仙姑說道:“這小家伙是個很厲害的。”

  伍寶笙說道:“我也想說這個。這幾天越看她這孩子越不好惹。”

  “沈葭你管不了她的。”沈蒹這才開口。

  “姐姐不是一定要管妹妹,若妹妹神氣起來,也會逼著姐姐要強。此乃保護人制度的另外一層用意。”學生會副會長凌希惠說著大笑起來。

  “其實念書是誰也不能替代誰的。”與漣漪同寢室的史宣文說道。

  凌希惠的性子從不讓人,不同意的道:“也不只念書一件事。”

  “這孩子的成績準差不了。”沈葭笑道:“念書的事她聰明有余。”

  “也或許聰明反被聰明誤。”凌希惠接了過去,“看她的神氣,仿佛上了大學了不得,太興奮了。”

  “對了。”史宣文放下筷子,“那張漣漪我等了一天沒等著。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呢。”

  屋里的漣漪頓時臉紅了,前天見到了舅媽。小姐脾氣大作,死活要回去住幾天。

  “我們還不是也等了一天?人人都好奇這位張漣漪。連范美人都問了好幾回。”沈蒹說。

  “告訴范美人!請她放心。”凌希惠不待見校園四大美人之一的范青青,當然,她也是所謂四美人之一,伍寶笙則被譽為之首,故此一針見血,尖酸的道:“比她好看多了,今后除了寶笙,其余人也別稱什么美人了,不配!不過有一樣和她一樣,太嬌!”

  “到了你口中,是個人就沒有十全的。”沈蒹搖頭,“你呀,性子太強,太容不得人了。”

  誰知凌希惠不以為惱,反而洋洋自得的道:“我就是要處處學郡主,畢了業就回遼東做女官,鬼才窩囊的嫁人生子呢。”

  “別吵了。”伍寶笙奇怪的看著她,問道:“你見過人家了?”

  大家也望著她,凌希惠說道:“見到了,那天出來吃早點,看見她下了罕見的名車,那神氣模樣是頂尖,稱為絕色也不為過,神態異常可愛,氣質也與眾不同。多少人當時都看呆了。就連大秀才虞夢勤,兩只眼睛全直了,好多男生看得連豆漿都忘了接,不過歸根結底一句話,太嬌!”

  沈葭問道:“下的什么車?馬車,牛車?她有馬車?”

  凌希惠說道:“我自是一下子記住了,回去一查注冊單子,見是我們系的,雖然上面家世語焉不詳,但出身貴族準沒錯,反正比起咱們的門第高貴多了,那馬車可不是尋常人家置辦起的。”

  聽到這里,屋里的漣漪嗔惱不已,徐灝苦笑道:“失誤,失誤,下次一定不要寶馬了。”

  等到她們吃完了,伍寶笙見吃得太多,便搶先付了錢。其她人知道她不缺錢,也沒有爭,一路說說笑笑的走了。

  漣漪苦惱的道:“這怎么是好,一進學校就成了眼中釘。”

  徐煜舍不得她,獻計道:“姐,咱們回家吧,在金陵念書也一樣。”

  “不要。”漣漪生性遇強愈強,“我不想半途而廢,家世好又如何,那是我的幸運。”

  “說的好!”徐灝頓時大為欣慰,這才是他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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