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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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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智那一晚只顧著和二姑娘顛鸞倒鳳,恩愛非常,完全不知道金家還藏著個史詩級的美女,并且被他的大舅哥弄回了家去。

  金激報曉,天色大亮,相擁而眠的二人相繼醒來,老鴇端過來兩碗慶祝新人的水燕湯。

  劉智接過來吃了,復又忍不住躺下和粉姐親熱一番,纏綿了一會兒,這才洗臉收拾準備回家。

  二姑娘神色淡淡的,拿著個泡蓋碗茶,慢悠悠的叮叮作響,吩咐下人擺上早飯,問道:“大爺,今rì中午你喜吃什么菜,叫人買去。”

  劉智為難的道:“我得回家,等有空時才能再來。”

  二姑娘似乎沒聽見,繼續吩咐道:“買只母激,用湯汁煲大潮魚,熱切火腿。我做幾道小菜,晚上等大爺過來。”

  劉智舍不得她,心想回去說今晚在衙門里值班好了,是以笑道:“那就晚上來。”

  “奴等著你。”二姑娘得意笑了。

  等劉智回了家,徐翠云正在等著麻三姑,顯得心不在焉的。劉智心里暗喜,看來王二嘴沒來告密。

  到了中午兩口子吃了飯,劉智謊稱要去衙門,而且今晚仍然無法回家,徐翠云也沒理他,喃喃道:“怎么還沒來”

  劉智溜出大門,就見王二嘴穿著一件簇新皮襖,精神抖擻的走出巷子,竟然還邁著不知所謂的八字步,他冷笑一身徑直朝前方走去。

  不想王二嘴追了上來,問道:“你不是又去找窯姐”

  “你管得著么”劉智腳步不停,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你站住。”王二嘴伸手拉住他,語重心長的道:“那金家名聲素來不好,不知背地里坑了多少富家子。俗話說煙花家是無底深坑,屋脊上支鍋,沖家后門。偶爾風流不為過,可不能把那反倒當成了家。”

  “我的事你少管。”劉智揮手擋開,“我不知道把人贖出來省錢可下場你也看見了。再說老子心里有數。輪不到你來說。”

  說完他揚長而去,王二嘴見他不聽勸,反而惡言相向,氣得也扭頭走了。

  當晚劉智和二姑娘在房里扔骰子玩。粉姐說道:“咱倆玩沒意思,何不請我家兩個姐妹一起陪大爺”

  如此叫了兩個女人過來,姿色很平常,四個人圍著桌子耍錢,不多一會兒,劉智手氣好贏了大錢四百多,零碎銀子十多兩,氣得兩位粉姐連晚飯都不吃,氣呼呼的走了。

  二姑娘和劉智歡歡喜喜的笑了半天,當晚安歇翻云覆雨不提。到了次rì黎明起來。那兩位輸了錢的女子不甘心,借了賭本又來邀戰。

  起初劉智疑心她們合起伙來做局,留了心眼,后來見手法稀松沒什么可疑的地方,自己又贏了是以疑心盡去。

  整整一上午。他不但把昨rì贏得都輸了,連身上的六十兩銀子也輸了,劉智認為是運氣不好,也不以為意。

  徐家長房這邊,王氏懊悔不已,夏夫人來了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顯然記著毀約之事。

  王氏悶悶的道:“做什么事都不合心。汶兒的婚事也是,滿廄竟然沒人愿意,難不成咱家的風水都被二房搶了去”

王玄清苦笑一聲,心說大嫂休了大哥,二嫂和弟妹都慘死,好人家誰敢把閨女嫁過來偏偏還非要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必須長得漂亮又有才華,試問怎么可能  徐翠云也在屋里,她和麻姑子已經商議妥當了,說道:“女兒正打算建醮,請了蓮華庵、水月庵、觀音堂、地藏庵十位有法力的姑子。在蓮華庵菩薩殿啟建道場,一連七個晝夜,念誦一萬遍的藥師真佛經。娘您何不也一齊呢一來贖罪保來世平安,二來好叫小人鬼祟都退撒。”

  王氏心動了,問道:“都需要什么錢”

  徐翠云解釋道:“念經是大頭,藥師經經文很長,一個人一天誦不上十卷。一卷需一分五厘銀子,十卷一錢五分,一百卷一兩五錢,一千卷十五兩,一萬卷就是一百五十兩銀子而已。

  此外齋飯、懺錢、燈斗、供獻、香燭茶酒,拜佛的新手巾,新紅氈子和新布,師父的袍子,畫咒的禮兒,發七遍文書的利市、迎佛送佛的喜錢、請回佛旨來的謝禮。反正一堆講究,我只記得這些,加一起也不過幾十兩。”

  王氏遂說道:“那我出五百兩,念二萬遍經文好了。”

  徐翠云很是開心,如此一來糊弄糊弄太太,她也就無需花自己的錢了。可惜麻姑子豈能讓她算計去,一句簡簡單單的心誠則靈,就令徐翠云老老實實的掏了銀子。

  王玄清見狀也隨了二百兩,只為求個心安。

  送徐翠云出來,王玄清閑來無事去了主宅,老太君特意請來夏夫人和桂夫人,當面道了歉。

  蕭氏和沐凝雪陪著太太們吃酒,王玄清見狀悄悄退了出去,尋思著去找大嫂聊聊天。

  朱巧巧這幾rì又選擇住在當年徐青蓮的聽雨觀瀾,說來也奇怪,不管大家伙如何在園子里搬來搬去,卻始終無人選擇紅葉的金禧閣,大概名字太過富貴了。

  走著走著,就見弟妹富氏氣沖沖的走在前方,因走得太快距離又遠,王玄清料喊她也聽不見。

  原來富老爺念新婚夫婦不好分開的時rì太久,是以讓女兒回去,而富氏一回家,金珠就告發姑爺和金桂有染。

  徐江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敗露了,他還自作聰明的為了躲避妻子的耳目,叫金桂先來聽雨觀瀾,然后通過好友連喜再請他進園子。

  眼下二人正在沒人的燕游堂呢,要不說徐家不許任何男人進出花園,實在是太大了,到處都是偷情的最佳地點。

  奈何園子一般不禁小丫頭,何況還是富氏身邊的丫頭,金珠復仇心切,叫妹妹銀杏遠遠跟來了。

  王玄清就見弟妹沿著石階去了燕游堂,很是疑惑,又見假山上有小丫頭在鬼鬼祟祟的招手。感覺有事要發生。

  “去告知大奶奶,讓她快來。”王玄清吩咐一聲,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這邊富氏來晚了,兩個人早已完事。正在親親熱熱的說笑。可是躲在這里還用問么一見了丈夫春風得意的模樣,眼中冒火,醋氣直噴,罵道:“你這小騷奴,跑到這兒來偷漢子。”

  金桂強作鎮定的道:“是姨娘叫我來尋相公,無緣無故為什么罵我”

  “我罵你”富氏大怒,“你來尋他干你吧,說姨娘讓你來叫他這里是什么地方是誰的屋子還想狡辯。我不在家,你們做了多少次這也罷了,我回來了。你竟還浪著和他鬼混,沒廉恥的臭娼婦,養漢精的淫婦。你想男人不會tuō了褲子去街上,霸著我的漢子做什么”

  金桂氣的哆嗦,她年紀比富氏大。說道:“我是姨娘的丫頭,輪不到你罵。再說我同相公怎么樣你見到了么小小年紀污言穢語不離口,說我沒廉恥,你何嘗有一點大家小jié的斯文”

  富氏驕縱慣了哪會容得下人頂嘴直接動手不動口,跳起身撲了過去,一把抓住金桂的頭發,往下使勁一拽。罵道:“偷漢子不要臉,還敢強嘴我教教你這么做人。”

  劈手就是一個嘴巴,把金桂打得眼冒金星,使勁抓著對方的手指,厲聲道:“你是宦官人家的小jié,連一點禮性也不知道。婆婆的丫頭你有什么資格打罵你說我偷漢子,姨娘不管我卻要你管”

  富氏罵道:“婆婆老糊涂,容許兒子偷丫頭,可她允許丫頭偷漢子么。”

  要不說石頭記里,王夫人對金釧的行為異常痛恨。兒子偷母親屋里的丫鬟,委實太不好聽了。

  富氏到底心里有顧忌,沒敢下死手,而丫頭們也是礙于金桂姨娘屋里的身份,又不敢勸奶奶,也不敢幫著打金桂。

  鬧騰了好半天,朱巧巧和王玄清趕來了,朱大奶奶上前就撥給了富氏的手,冷笑道:“婆婆的丫頭你也得打,明rì豈不是連王姨娘也要打后rì干脆連老爺太太也容不得了”

  富氏氣急敗壞的剛要還嘴,王玄清趕忙提醒道:“不可無禮,大繕是堂堂郡主。”

  朱巧巧沒好氣的道:“你跟她說什么罵我一句正好休出去。”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富氏猶如老鼠見了貓,高了眾人大半個頭,卻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

  實在是朱大奶奶兇名在外,寧可得罪老太君,也不能得罪了她。得虧了她聰明,如此一來朱巧巧也不計較了,轉而對著躲在里面一聲不敢吭的徐江,失望透頂的道:“男子漢敢做就敢當,偷了丫頭有什么大不了沒出息的軟骨頭,滾!今后不許他進來。”

  轉而對著神色委屈的金桂,朱巧巧冷道:“沒廉恥的娼婦,明知奶奶不同意,私下里勾引少爺。我是沒資格處置你,把她送到三太太面前,是死是活就看賤人的造化了。”

  干凈利落的處置完,朱巧巧又對著富氏說道:“你管教丈夫沒什么,卻不該在這里囂張跋扈,幸虧是二奶奶叫了我來,不然叫你三哥撞見了,以他的脾氣一劍宰了你都有可能。

  這家里上上下下數百口人,可曾聽過誰敢打鬧生事的真以為英國公府和你家一樣么你今rì算白撿了一條性命。”

  不提臉色蒼白的富氏被唬的連路都走不動了,被丫頭們攙扶著離去。

  王玄清好笑的道:“何必嚇她呢”

  朱巧巧一想起被徐灝親手殺了的朱高,心有余悸的道:“我哪里是在嚇她,她要是沖撞了太太,瞧灝兒會不會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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