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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反擊

  面對亞烈苦柰爾還算不錯的謀略,起碼比其它諸國要強一些,問題是徐灝和四千遼東軍絲毫不懼,可笑錫蘭人在明朝軍隊面前班門弄斧。

  想當年鄭村壩決戰,這里大部分人都追隨燕王以八萬人大破朝廷的五十萬大軍,此后在徐灝的率領下連戰連捷,從北平一直打到了金陵,逆境順境無不經歷過,就算手中沒有火器,憑借刀劍自信也能以一敵十。

  此刻徐灝和歷史上的鄭和一樣對自己的部下充滿信心,四萬錫蘭兵絕對不是沐皙的對手,別說還有一萬士氣沖天的近衛軍,即使船上的水手等任何一人都能拿起武器作戰,船上有著充足的火槍火炮和彈藥。

  徐灝決定直搗黃龍,問清了王城的道路,留下一千人守護戰馬輜重,明軍繞過前方的埋伏從山路疾行。

  太陽已經落山,夜晚不許照明,這時西方天邊翻滾著幾朵紅云,像龍又像蛟,蛟盤龍舞互相在慢慢接近,儼如彼此即將展開一場爭斗。

  隊伍大踏步的向前,山上靜悄悄的沒了歌聲,沒了鼓樂,戰士們神色堅毅,靠著雙腳在叢林中披荊斬棘,熱帶叢草又稠密又高大,往往前隊走了進去,轉眼之間就看不見人影了,只能通過一個個彩色戰旗在草海大步前進。

  夜色漸漸籠罩著高山,一輪巨大的紅色月亮打地平線緩緩升起,云朵時而遮掩住了月光,就像一盞在風中搖曳點亮的燈籠,一會兒亮,一會兒暗。

  徐灝喘了口氣,拒絕騎馬選擇和兄弟們同甘苦,足足走了兩個時辰的路。午夜過后山腳下撲入眼簾的,是在那黯淡的蒼穹背后,清晰的顯現出一團黑色的巨大的物體輪廓,那就是錫蘭王城科達的城墻。

  徐灝蹲下來發出命令。二百斥候披上了綠草借著夜色。一隊一隊謹慎地悄悄地接近了城墻,就像是一群遼東之狼。又像是一群夜鳥,悄無聲息。

  一聲可怕的爆炸聲在夜里回蕩,城門被炸得四分五裂,徐灝起身率領所有人進攻。

  錫蘭軍隊已然傾巢而出。王城只留下了數千守軍,被明軍的火槍打得措手不及,一個照面就被打死了數十人。

  三千全副武裝的明軍蜂擁而入,可憐亞烈苦柰爾還在宮里摟著美人做美夢呢,外面激戰片刻,守軍就被打的丟盔卸甲,數百人命喪黃泉。

  宮門被爆開。徐灝手持短槍大步走進去,身后砰砰射擊,慌忙跑出來的衛士倒在了血泊里。

  很快亞烈苦奈爾好似死狗一樣的被拖了過來,大聲說著聽不懂的饒命之言。徐灝照著他臉上狠狠踹了一腳,看了看奢華的王宮和瑟瑟發抖的異族美人,揮手道:“搶!”

  一聲令下,兄弟們嗷嗷叫的沖進宮殿,見人就殺見女人就糟蹋,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撬下來。

  整個王城立時陷入了一場浩劫中,明軍四處燒殺放火,王公貴族被紛紛拖出來綁上,為了換得一大筆贖金才保得了性命,家奴衛士們則慘遭屠戮,妻女大多被就地凌辱,多座宅院被一把火夷為了平地。

  不料錫蘭百姓很快把王城陷落的噩耗迅速傳播出去,傷亡慘重的錫蘭軍急忙連夜回軍勤王,沐皙見狀派出五千人馳援。

  第二天黎明時分,匯聚在王城下的數萬軍隊開始強攻,徐灝指揮部下殊死還擊,憑借地形暫時立于不敗之地。

  問題是陸續趕來的軍隊太多了,城內還有十數萬百姓,徐灝捏著手中的寶塔,里面有一顆佛教圣物,傳說中釋迦摩尼的大板牙。

  激戰了兩天兩夜,眼看彈盡糧絕了,徐灝讓兄弟們押著一干貴族做肉盾,高舉佛牙圣物,加上城外明軍的瘋狂進攻,所到之處大多數錫蘭人無不恭恭敬敬的退讓,偶然有些渾人沖上來,噼啪幾聲槍響。

  明軍火槍的巨大威力在錫蘭人看來無疑是佛祖顯靈,百姓神色驚恐的雙手合什,兩軍匯合緩緩向后退去。

  怎么說和錫蘭人民沒有歷史上的宿怨,徐灝很看重全民信佛的僧伽羅人,所以沒有傷及太多無辜,再怎么也比信仰綠教和印度教的強。

  一路且戰且退,黃昏時終于順利返回港口,全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亡,信佛的錫蘭軍沒有使用毒藥的習慣,皮肉之傷算不得什么。

  明軍一舉攻破王城,擒國君,獲佛牙,殺死了兩萬士兵,使得錫蘭舉國震動。問題是國主先設下毒計攻擊明人,有錯在先,自知理虧的錫蘭人都擔心明朝皇帝派大軍前來滅國。

  徐灝當即顯示大明天恩浩蕩,把一干貴族以及女眷當眾釋放,選了一個名聲不錯的宗室波羅迦羅摩巴忽暫且管理國家,把亞烈苦柰爾送往京城,聽候皇帝裁決。

  后來錫蘭百姓得知大明天子包容四海,斥責了亞烈苦柰爾一頓后,只是廢除了他的王位,將人釋放回國,連同至寶佛牙也一并歸還,傳諭徐灝冊封波羅伽羅摩巴忽為國王,從此錫蘭人民感恩戴德,成為大明的小伙伴,大家還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徐灝支持波羅伽羅摩巴忽趕走北方泰米爾人,此人本是斯里蘭卡歷史上鼎鼎有名的明君,上任后勵精圖治,尊佛勤政,把個錫蘭治理的井井有條,在明朝加勒港總督的協助下,先后征服了整個錫蘭島,成為抵抗伊斯蘭教的一道屏障。

  和中國一衣帶血的是倭國,而與錫蘭國一衣帶水的是天竺,經過襲擊之事,徐灝不得不慎重的對待接下來的行程,這個世界說到底永遠是弱肉強食,如果不是憑借勇猛善戰的將士們,或許連骨頭渣子都沒了,航海貿易果然是高風險高回報的行業。

  印度次大陸包括后世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和尼泊爾等大部分地區,其地東、西、南三面環海,北部橫亙著萬年不化的世界屋脊喜馬拉雅等一系列連綿山脈。

  自成一體的遼闊大陸,內部河流縱橫,氣候濕潤。是地球上最適宜耕種的環境,不但擁有比中國還要多的耕地面積,三面環海又給予了得天獨厚的的海上貿易優勢。

  沐浴在上天厚愛的印度次大陸,孕育出了四大文明之一。古印度人在印度河流域發展處了璀璨的城市文明。也把佛教文化傳播到了中土,兩國在很早的時期就有了密切交流。

  可是古印度文明隨著白種的雅利安人從伊朗高原大舉遷徙。文明隨之終結了,如果不是在中國保留著玄奘等人的經文著作,印度人恐怕連自己的歷史都一無所知了。

  最奇特的就是雅利安人創造了人類歷史上最早的種姓隔離制度,所謂“種姓”一詞。印度文的意思是指“顏色”,也就是說根據人的膚色來劃分等級。

  膚色越黑人越慘,即使到了現代,如果想罵人就盡管沖著印度人來一句你真黑就行了,保管對方就像是挖了他家祖墳一樣大怒。

  千年以來,白種雅利安征服者是地位最高的婆羅門,即宗教貴族;剎帝利即世族貴族階級。雅利安人強暴了印度平民,產生的混血人種為吠舍,即自由民。

  而當年的主人達羅毗荼人淪為勞苦大眾的首陀羅階級,更慘者甚至被打入視同牲畜、不可觸碰的賤民集團。不同等級之間壁壘森嚴。高等級者享受一切,卑賤者世世代代不得翻身,高低等級間甚至吃飯、喝水都不能在一起,越級通婚者更是殺無赦。

  如此變態的制度竟然在印度實行了數千年之久,徐灝來自的后世還是那德性,基本沒怎么變過。

  元朝征服中國也實行了“人分四等”的種族歧視政策,結果勉強維持了七八十年,就被高唱軍歌的紅巾軍給打的險些滅族。

  中國歷朝歷代每年都有陳勝吳廣之輩高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此乃中國傳統敬鬼神而遠之的宗教態度所致,活不下去我就造反,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哪怕是基督教、伊斯蘭教和猶太教也只是歧視外人,教眾之間相對還算平等,唯有印度人太過奇葩,竟然深信不疑婆羅門是天神用嘴吹出來的,用了打飛機弄出來了剎帝利,用大腿制成了吠舍,首陀羅是用臭腳丫子摳出來的,至于賤民連個屁都不是,不服去找無數神仙們去理論吧,老老實實的接受被壓迫的命運下輩子或許有轉機。

  大抵凡事有利就有弊,上層貴族利用階級矛盾和神話理論牢牢統治著下層階級,雖然保障了統治者的地位,卻也讓整個社會嚴重分化對立,即使安于現狀不造反,那你也別想指望老百姓賣命。

  所以印度是一盤散沙,一旦有新的外族入侵,只有既得利益者幫著婆羅門和剎帝利進行抵抗,廣大的低等種姓是絕對不會當炮灰的,反正也是窩窩囊囊的活一輩子,換誰當主子不一樣?

  所以印度的歷史就是一部被征服的歷史,波斯人、月氏人、馬其頓人、突厥人、蒙古人、英國人輪番入住坐莊,幾千年間只有一個本土大一統王朝,孔雀王朝。

  孔雀王朝阿育王正是因為受到尼泊爾的佛教所影響,毅然決定移風易俗,印度教鼓吹眾生生來不平等,而佛教則提倡眾生一概平等,正所謂大破方能大立。

  遺憾的是阿育王去世后,孔雀帝國很快分崩離析,佛教也被印度教殘酷報復,等伊斯蘭突厥人大舉入侵印度北方,殘存的佛教力量都被摧毀殆盡,連玄奘法師取經的那爛陀寺也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后世的印度基本已經沒有佛教的影響力了。

  不過印度人也不是不懂得變通,佛教讓統治階級認識到了不能一成不變,戰亂也使得老牌雅利安人元氣大傷,就把達羅毗荼人的上層人士也升為婆羅門或剎帝利,大家同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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