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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女人和男人的故事

  戲臺邊上擺著八角鼓,此時別開生面的演起了說唱戲,就見一女子以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賣力敲著鼓點,一邊坐著幾位婦人彈著琵琶,吹著笙笛;臺子上有兩位素面朝天的女孩子,一個戴著珠花,一個戴著文士巾,意思分別是扮作小姐和公子,而一側站著兩位負責解說的女賓。()

  此時小姐唱道:“炷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女賓馬上講訴定場白,另一位則解說道:“春香與杜麗娘的身段不同,春香的身段要活變,搖擺腳步要輕巧利便,說白要輕快就是了。”

  徐家人紛紛點頭,算是初窺戲曲的門道了,要不然大多不識字,往日又沒什么機會領略京城里的高雅消遣,純粹是鴨子聽雷。

  唱完講解完之后戲子退入后臺,幾個小廝跑上戲臺上鋪上了紅氈,重新妝扮齊全的小姐蓮步依依的走出來,唱起了一段“裊青絲”,唱著“游園”的公子拎著扇子緩緩走來,期間穿插著接唱引子,定場白等,這令已經明白整個情節的觀眾們看的如癡如醉。

  徐灝找到嫂子,二人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有人就見大少奶奶一臉驚訝,皺著眉頭點了下頭。

  朱巧巧神色不善的警告道:“你要敢學你那不爭氣的大哥偷腥,老娘就替凝雪把你的下面給去了,送你進宮。”

  徐灝頓時汗毛倒數,哭笑不得的道:“我哪有那膽子?再說嫂子你太狠了。”

  朱巧巧皺眉道:“男人的話就沒個可信的,過了年你就十八歲了,這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等我和凝雪說說,得給你房里安排個人了,省的一天到晚惦記些男女之事。”

  徐灝有氣無力的道:“我這是事出有因。算了算了,我屋里有人,不勞你們操心。”

  朱巧巧輕笑道:“那倒也是,總之你要知道節制,別沒日沒夜的瞎折騰,小心傷了身子。”

  “好好,您就別嘮叨了,和我娘一樣啰嗦。”徐灝越發無語,敢情現在嫂子把自己視為親兒子了?

  朱巧巧沒好氣的道:“嫌我啰嗦?去去去,懶得理你。”

  徐灝剛轉身要走。朱巧巧忙說道:“回來。”“干嘛?”徐灝無奈的停下腳步。

  朱巧巧似笑非笑的低聲道:“先前我故意逗你呢!實話和你說吧,竹蘭她們都被我挨個警告過。()你呀就別妄想著美事了,沒成親之前,你休想動女人一根手指。”

  “我!”徐灝委屈的就想仰天長嘯,不帶這么防賊似的防人啊!就指望凝雪嫁過來之前調戲調戲妹紙了,難道這么小小的奢望都要剝奪嘛?

  這邊徐青蓮有意讓弟弟和凝雪獨處一會兒,推說身子乏了和母親說了一聲后徑自走了,紅葉很快起身和青霜湊到了一塊兒,沐凝雪看了看身邊空出來的位置。想了想覺得太顯眼,起身走到母親身邊。

  此刻徐灝走過來問道:“唱的什么?”

  沐凝雪下意識的蹙眉道:“還能有什么?無外乎‘規奴’‘題曲’‘拜月’‘狐思’一類,翻來覆去改些唱腔唱詞罷了。”

  徐灝見凝雪一臉嫌棄,肯定是因為周圍有人呢。就說道:“可惜我寫不出真正的石頭記來,大概你也聽膩了,要不給你講講三國西游和宋朝水泊梁山的故事?”

  求知欲強的沐凝雪頃刻間眼睛一亮,頓時忘了眾人前不要和徐灝太過親密。興致勃勃的道:“現在就講給我聽好不好?”

  徐灝故意吊她胃口,笑道:“怕你沒工夫,等日后再說吧。”

  沐凝雪難得以近乎哀求的口吻。撒嬌道:“求求你了,我現在就要聽。”

  徐灝心中暗笑,勉為其難的道:“既然你開口求我了,那恭敬不如從命。”

  沐凝雪歡喜的笑道:“我那里有空座,咱倆坐一塊兒,給你剝果肉端茶吃,你好生說給我聽。”

  就這樣在大家的善意輕笑聲中,二人結伴走過去坐下,好多女孩都為之大為羨慕。

  沐夫人無奈搖頭,也不好說什么。倒是老太君全神貫注的聽著戲,說道:“可憐見的,大冷的天這些孩子辛苦了,要不都買來家好生養著吧?做了善事不說,隨時也能聽上幾句。”

  剛剛坐下的徐灝皺了下眉,他不想家里招來些戲子,不是不可憐那些女孩子,而是自小就混跡于戲班子里的戲子們,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世俗大染缸里的負面東西。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絕非是一句空言,這些女孩招了進來,絕對會順帶一并招進來許多麻煩。

  問題是又不能直接說出理由,那未免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徐灝尋思著讓嫂子來解決此事。其實誰不想順手救人于水火?可是這奴籍就和軍戶匠戶一樣,一旦定性幾乎幾輩子都無法翻身。救回來也不過是從戲子轉為奴仆而已。

  徐灝清了清嗓子,緩緩給沐凝雪講訴起三個女人一匹母白馬保護一個男人西天取經,一百零五個男人和三個女人共同創業的故事來。

  話說晚上耿氏間接受了徐灝的囑托,就像是得了圣旨一樣的光彩榮耀,興沖沖的帶著臘梅回到了房里。

  “不對。”忽然耿氏回過味來,神色不善的瞪著臘梅,怒道:“小翠關門。”

  臘梅不解的道:“奶奶這是為何?”

  “為何?”神色不善的耿氏伸手抽了臘梅一耳光,將心比心,“無端端的干嘛三少爺指名道姓的要點你和你娘為他辦事,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偷人被抓住了?”

  臘梅嚇了一跳,心虛的忙搖頭道:“奴婢沒偷過人,萬萬沒有。”

  “沒有?”

  耿氏心里有著別的念頭,當下不信邪的上前伸手把臘梅的衣服給脫了下來,結果一瞧那下面深黑的形狀和顏色,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嘲笑道:“呦,這才成親幾天呢?就被你男人給糟蹋成這樣子了?”

  小翠輕蔑的道:“真令人作嘔,趕緊穿上衣服吧,”

  臘梅被糗的無地自容,雙手捂著下面低著頭道:“夫人我錯了,再不敢勾搭男人了。”

  耿氏嗤笑道:“你勾不勾搭男人關我何事?哪怕你勾搭少爺也于我無關,隨你的便。”

  臘梅鬧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暗道勾搭你男人也行?卻不知耿氏乃是意有所指呢,大抵就算得知丈夫和臘梅之間有一腿,也不會太在意,畢竟臘梅身份所限,永遠上不了臺盤。

  因徐汶不在,獨守空閨的耿氏來了些興致,夜里命臘梅陪著睡覺,逼她講那早年經歷過的破事。臘梅當下不管不顧的賣弄起來,她那兩年間很是和一群不三不四之人打過交道,污穢之言可謂是張口就來,耿氏聽著這些竟比聽戲還有趣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黑暗中臘梅輕輕笑了笑,脫掉肚兜俯身趴在了耿氏身上,而耿氏也沒有拒絕,閉著眼享受著另一種新鮮滋味,任由臘梅使出渾身解數來服侍自己,結果夫妻二人都和臘梅有了一番‘交情’。

  第二天一早,耿氏精神抖擻的過來給朱巧巧請安,朱巧巧看著她容光煥發的模樣,問道:“遇到什么好事了?撿到錢了么。”

  耿氏生怕被看出破綻,干笑道:“昨晚睡不著,就用‘東西’舒坦了一下。”

  朱巧巧會過意來,厭惡的道:“真不明白你們,幾天離了男人就像丟了魂似的,惡心。”

  耿氏奇怪的道:“難道奶奶就不想?您和夫君生分了這么久,竟然半點沒有憔悴下來,大概也是多虧了宮里那些手段的緣故吧。”

  “噗!”朱巧巧一口茶水噴了耿氏一臉,哭笑不得的指著她,又不能明說自己還是黃花閨女,誰和你們這些婦人一樣沒廉恥?又不好被她懷疑自己暗中有了男人,以至于時常被滋潤的緣故,唯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干脆默認了此節。

  朱巧巧沒好氣的道:“我要去前宅處理家事,你在園子里安分守己,再敢做下丑事,我就把你賣給青樓。”

  絳雪齋里,早早來了一群女孩,就等著聽徐大官人講故事呢,徐灝少不得浪費了一番口水,講了下劉關張三女俠桃園結義,孫猴子發現了水簾洞,說完趕緊閃人。

  出來后徐灝騎馬去了錦衣衛衙門,處理完正事后,派遣數十位錦衣衛出京打探消息。

  沐皙詢問原因,徐灝冷笑道:“我二嫂沒了孩子,那可是我徐家后代,老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非得把此事查清楚了不可。”

  沐皙吃了一驚,說道:“莫非是家里有人下毒手?”

  “不是。”徐灝解釋道:“在寺廟里出的事,你想她一個孕婦,如果不是有心加害,誰會去故意撞人?”

  “寺廟里?”沐皙有些明白了,嘆道:“要我說那都是你嫂子自招苦頭吃,這寺廟素來乃是非之地,尤其是香火旺盛的,有的是游手好閑的男人沒事就守在那,就為了故意占前來上香的女人便宜,大概是人多擁擠男人們趁機推推搡搡時,有人不慎碰到了你嫂子。”

  徐灝頓時怒道:“那就更不能放過那些混賬了,如今遼東缺少壯勞力,本官說不得要來一次嚴打,把這些人渣統統送過去做苦役,順便為我家里人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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