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艮、貞、立、恩”四輩,如果紀麟能夠在接下來的血脈檢測之中覺醒某一種強大血脈,他就講光榮的改名為“紀立麟”。
而徐家這樣的家臣,則沒有自己的獨立的族譜,所以愿意怎么起名字無所謂。
紀橫并沒有責怪兒子輕舉妄動:“這天機城之中,想要試探洪禹的人很多,你知不知道你的行動,后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可是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試探他,卻惟獨你忍不住付諸行動了?”
紀麟慚愧道:“兒子明白了,兒子還是太沖動。”
紀橫滿意的點點頭:“丟了這個差事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從中吸取教訓就好。你還年輕,血脈檢測馬上就要開始了,只要你能夠覺醒一種血脈,洪禹又算的了什么?他馬上二十歲了,只是一個三品顯圣初期,注定無法覺醒血脈還能有什么前途?你又何必跟他計較太多?”
“是,兒子明白了。”
同一時間,洪禹進城被人挑釁,而后徐琬然出面,再然后徐鶴然帶著紀艮天的手諭,奪了紀橫在烈火閣差事的事情就在天機城內傳開了。
廣闊的天機城之中,數百萬的普通民眾仍舊混混噩噩的結束了一天的生活,除了那個時候路過程們的那些民眾多了一些茶余飯后的談資之外,他們并沒有覺察到什么。
但是在這座城市真正的高層、那些掌權者之間,這個消息卻迅速的流傳開來,影響力不亞于一場風暴。
洪禹被安頓在一座高達兩百丈的塔樓最上層,這座塔樓在整個天機城之中并不起眼,但是這里卻是紀家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里面的一應設施非常華麗。
辛鈺一路跟著洪禹回來,看到洪禹也住在這里興奮無比,沒等徐琬然離開,她就忍不住跑上去喜滋滋的說道:“喂,小帥哥,你也住這里呀,真巧,姐姐我也住在這里,看來咱們兩個很有緣分…”
辛家的護衛沒臉見人了,哪有這么不矜持的小姐?
洪禹有色心不假,可是這女人實在是有點心理變態,他敬而遠之倉皇逃竄。
“哎哎哎,小帥哥你別跑啊,姐姐疼你…”
再不跑就晚了!
紀梟被徐琬然帶走,雖然是記名弟子,但是徐琬然身份不簡單,就算是在三巨頭面前也能說兩句話,因而需要一個特別的儀式,另外也要在家族之中登記一下。
洪禹看她要走連忙喊住:“前輩,我什么時候能夠見到我母親?”
徐琬然看了看他,似乎想要多說兩句卻又打住了:“你…先等一等吧,最近家里事情多,況且,你母親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隨時都能進去的。”
洪禹一肚子疑問,為什么母親所在的地方不是隨時能進去?就算是被軟禁起來,難道還不能進去?
可是徐琬然已經快速離開了,似乎很害怕洪禹多問。
她一走,紀宏也跟著出去:“徐姐,我怎么安排?”
徐琬然沒想到紀宏倒成了牛皮糖,暗暗一個苦笑:“跟我來吧。”
洪禹在房間內鎖好了門,靜心思考一番,自己在城門外那一番“表演”,想必該看的人都看到了,他要傳達的東西那些人會了解。
不該看的人也看到了,應該也達到了足夠的震懾。
在這里他孤身一人,沒有依靠,底牌不能輕易亮出來,一切都要靠自己。他反復把今天的行動思考了幾遍,審視著自己的對錯得失。
大約兩個時辰之后,這一項工作完成,他盤膝坐下,開始了一天的修煉。
可是今天,卻始終不能靜下心來,一臉嘗試了幾次,全都失敗了。他一個苦笑,知道不能強求。
這里,是母親的家鄉,他身上有一半的血脈來自這個地方。而且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洪禹心情似乎平靜實際上暗波洶涌。
他索性不修煉了,用靈覺把這個房間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確定沒有什么陣法、玄兵來監視自己之后,打開半神域鉆了進去,開始研究起丹道來。
挑選了一些藥材,丟進丹爐里,按照藥童記憶中的方法慢慢煉制。實際上在這座半神域之中,如果是漫長的煉制,并不需要洪禹隨時守在一邊,因為往往很長時間都是用同一種強度的火焰不斷去淬煉藥性。
洪禹估算了一下,這一爐丹起碼要在現在這個火焰下保持一天半,于是他放松了一下,在半神域之中四處看看。
一抹綠色鉆進了他的眼中,洪禹心頭一喜,過去一看果然是梟藤已經成活了,在半神域之中扎根,而且抽出了一只嫩芽,已經長到了一丈來長。
梟藤天生對于種植自己的人有好感,看到洪禹過來立刻把柔嫩的枝條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
百日火猿也竄了過來,小猴子顯然對梟藤很沒有好感,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吱吱亂叫。梟藤也不是善茬,只是在洪禹面前比較溫順罷了。
看到百日火猿,毫不客氣的揮舞著自己的嫩枝,像是鞭子一樣啪一聲抽在了百日火猿的身上。
小猴子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藤條還真的敢打自己,勃然大怒之下立刻化身百丈,兇狠的就要一腳踩下去。
“行了,別鬧了!”
洪禹叱喝一聲,百日火猿這才悻悻變回了巴掌大的小猴,沖著梟藤齜牙咧嘴一陣子。
洪禹撫摸著梟藤,倒是滿心歡喜,這東西果然是看家護院的利器,這么小就這么兇狠,連百日火猿都敢打。
天機城中最高那座石塔的頂層,就算是紀艮天也不是隨時都能夠上去的,但是他作為紀家的現任家主,當然有資格住在這座石塔內。
實際上這座石塔的最頂上十層,除了最上面四層用處神秘,外人所不知之外,另外六層都是紀艮天和他的夫人的住所。
除了這里,在天機城外的田野之間,紀艮天還有一座規模龐大的莊園。只是因為事務繁忙,紀艮天實際上兩三年都未必能去莊園內休閑一次。
徐鶴然和妹妹徐琬然跟紀艮天很熟悉,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一直伺候著紀艮天的飲食起居,也幫他打理著家族中的各種瑣事。
掌控著龐大的紀家,一般人簡直難以想象這是怎樣的權勢。
如今的紀艮天,威嚴日隆,不怒自威,即便是淡然的坐在那里,也往往會讓人感到一種喘不上氣來的壓迫。
更何況現在紀艮天,臉色很不好看。
徐鶴然和徐琬然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觸怒他,因而全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站著,紀艮天喝著茶,杯子里的茶沒有了的時候,徐琬然就會幫他續上,絕不會有一絲多余動作。
一陣腳步聲傳來,顯得有些急迫。
如果是一般下人,紀艮天此時必定已經淡淡吩咐一聲,那下人根本來不及進來就會被潛伏在周圍的武道強者直接從石塔上丟下去。
可是那腳步聲紀艮天很熟悉,主人是如今在紀家,少有的敢于違抗他的命令的人,而且紀艮天對她無可奈何。
“老頭子,聽說我外孫來了?”
紀艮天對面夫人強壓著惱火,把態度變得稍微和藹一點:“是不是還沒有確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