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揚起了自己的右拳,就準備朝安東尼的臉頰上揮去,但約瑟夫卻搶先了一步,他伸出右腳放在了安東尼的雙腳之后,然后搶在雨果之前,用自己雙手的力量在安東尼‘胸’口用力一推,這巨大的推力讓安東尼直接整個人就往后倒去,而雨果雖然抓住了安東尼的‘胸’口,但也沒有預料到約瑟夫會用雙手一起使力,結果左手也就松了開來,安東尼沒有任何疑問地摔倒在了地上。[]
看著安東尼摔倒在地上,雨果揮出去的右拳揮了一個空,這讓他重心往前傾了傾,可以看出他剛才這一拳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大。可是雨果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因為約瑟夫搶在了前面。
只見約瑟夫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就朝著安東尼的臉頰砸下了拳頭,一拳,又一拳,拳頭和皮膚撞擊的聲音沉悶而響亮,甚至可以感受到拳頭與骨頭撞擊的聲音,讓人感受到血液從皮膚底下井噴而出的慘烈感。
每一記拳頭都在宣泄著約瑟夫的怒火,雖然他不是當事人,但雨果是他的朋友,而且雨果這一年來每一次的努力他都是最清楚的人,面對安東尼的污蔑,約瑟夫的怒火甚至比雨果還要旺盛,如果雨果放棄了努力,如果雨果就此沉淪,約瑟夫不僅會失望,他更為傷心,還會為雨果不值,所以,他是絕對不允許安東尼這樣的垃圾朝雨果潑臟水的!
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那碰撞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約瑟夫的塊頭比雨果壯碩,拳頭也大了一圈,這幾拳又是使用渾身力量在沖動之下砸上去的,頓時就讓安東尼的臉上開起了染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約瑟夫和安東尼扭打了起來,不少‘女’‘性’都開始尖叫著往后退讓。
烏瑪此時也終于清醒了過來,用力拉扯著想要繼續上前的雨果,但她卻可以清晰感受到了雨果雙臂都緊繃了起來,拳頭更是緊緊握著,整個人就像是隨時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一般。烏瑪知道事情很快就會失去控制,她必須快點讓雨果清醒過來,“雨果,快制止約瑟夫,快!”
雨果狠狠地就瞪了過來,這個眼神讓烏瑪嚇了一跳,但她隨即就意識到這是雨果的憤怒在看她,所以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堅持著繼續說到,“這要出事了!教訓他一下就好,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了,要出事的!如果他進醫院的話,吃虧的還是你們!”
烏瑪的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但雨果卻終于找回了被怒火沖散的僅存一絲理智,他從烏瑪的只言片語之中意識到,如果安東尼真的出事了,到時候責任還是會落到約瑟夫和他身上,這與事業無關,打架斗毆本來就是違反治安條例的一一甚至是違法的,如果約瑟夫打死人的話。而看約瑟夫這一記又一記重拳,這個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的。所以,雨果的理智終于回到了腦袋里。
“喬,冷靜!冷靜!”雨果將約瑟夫直接拉了起來,不過此時約瑟夫就像是瘋狂的蠻牛一般,哪有那么簡單,“喬,你要殺了他!”雨果大吼到,然后抱著約瑟夫的腰,整個人用力往側邊一滾,就將約瑟夫和安東尼拉了開來。
雨果此時也沒有時間去打量安東尼的傷勢,只能抱住不斷‘亂’動的約瑟夫,“喬!停,停!給他教訓就好了,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他會死的!他會死的!”
“讓他閉上那該死的臭嘴!”約瑟夫兇狠地喊到,全然沒有平時冷靜甚至嚴肅的模樣,那雙赤紅的眼睛顯示著他已經打紅了眼,根本就被自己的怒火和沖動所支配。
此時周圍的人也終于圍了上來,一部分人將安東尼拖到了旁邊,一部分人則將雨果和約瑟夫按住。雨果掙扎著站了起來,不斷向站在旁邊的人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了,確定約瑟夫沒事之后,他這才看向了安東尼。
此時安東尼實在是狼狽得不像話,臉上的鼻血、眼角的皮膚裂口和口腔內膜的血讓他看起來臉上十分猙獰,‘胸’膛像是風箱一般上下起伏著,白‘色’襯衫沾染了血漬之后搭配渾身的泥土,就好像是從某個戰場歸來的士兵一般,但他卻還有‘精’神半坐起來,迎向了雨果探究的視線。
當安東尼發現雨果的視線時,他居然笑了。對,他是笑了,猙獰而詭異地笑了,整個笑容在血漬和淤青之中綻放了開來,那雙眼睛里充滿了算計得逞的得意和驕傲,雖然一個笑容扯動了他臉上的傷痕讓他齜牙咧嘴起來,但很快,笑容又再次回到了臉上,然后雨果就清晰看到他的口型說到,“你輸了。”
這一句話就讓雨果整個背部剎那間被冷汗襲來。怒火逐漸平息、理智逐漸回歸、紛雜的想法開始充斥雨果的腦袋,他終于察覺到剛才這一切的不對勁了。
安東尼從頭到尾都在無中生有、刻意挑釁,甚至屢次觸犯了雨果的逆鱗,他手中的相機、腳下的步伐和眼底的視線都在步步緊‘逼’,無形之中就一直在挑戰雨果的底線,終于一步一步將雨果的怒火刺‘激’了起來,使得雨果準備動手。只是脫離安東尼預期軌道的是,約瑟夫阻止了雨果,由他來出手,但實際效果還是一樣的,因為約瑟夫作為雨果的經紀人,兩個人本來就是一體的。
面對約瑟夫的重拳,安東尼居然沒有還手。他沒有還手能力嗎肯定不,即使是沒有還手能力的人面對如此重擊也會保護自己甚至于尋找反擊機會,但安東尼沒有,他不僅沒有任何掙扎,甚至還坦然地接受著約瑟夫的擊打,那一拳又一拳的擊打,一直等到別人過來“拯救”他。
這從頭到尾就是安東尼的一個局,他就是要‘誘’使雨果打他,從而得逞自己的計謀。可以想象,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約瑟夫一吉布斯——雨果的經紀人—暴力毆打某報記者…”屆時這條新聞引發的風暴就是無法預估的了。
雨果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跑龍套時,看到關于香。港狗仔隊的報道,里面說這些狗仔隊會想方設法去‘激’怒藝人,包括用相機去緊‘逼’去撞擊藝人,讓藝人根本看不到路,甚至是意外受傷;也包括去翻找藝人的生活垃圾、潛入藝人的家里刺探隱‘私’…最終就是為了‘激’怒藝人,讓藝人出手去打這些狗仔隊,而旁邊的同行很快就會過來幫忙,將“毆打”的傷害控制住,從而制造出爆點新聞:某藝人毆打記者。
當時雨果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一方面在鄙視著這些狗仔隊的不折手段;一方面則嘲笑著藝人的不夠理智聰明,居然那么輕易就中計了。可是今天,當雨果自己親身經歷時,他才知道這一切說起來簡單,但真實經歷時是多么困難,他沒有任何遲疑地跳入了這個陷阱,就好像是被獵人盯上許久的獵物,然后按照獵人的意愿進入了圈套。
只是,想到安東尼的狠絕和毒辣,雨果還是覺得不寒而栗,約瑟夫剛才絕對是豁出全力擊打的,那鉆心的疼痛即使只是看看就讓人覺得受不了了,而安東尼居然就這樣承受下來了,更可怕的是,安東尼在承受住毆打之后,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祝賀自己的成果,對著雨果‘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這一切,太過可怕了。
如果說安東尼能夠如此豁得出去,那么未來是不是還有無數的陷阱在等待著他呢雨果第一次感受到了娛樂圈的可怕和殘酷,而他還是太稚嫩了,雖然他在地下搖滾圈子里打滾了十年,雖然他出社會已經十年了,但他終究只有二十五歲,而真正進入娛樂圈也才不過一年,他真的太稚嫩太青澀了。
即使是現在,雨果明白了安東尼的計謀之后,他回想剛才安東尼的話語,但雨果覺得自己還是無法忍受、無法保持冷靜,關于剽竊的指責,即使再來一次,雨果也還是沒有辦法保持理智,因為這是對他的人格侮辱。所以,也許事情還是會重蹈覆轍。
也許,等雨果三十歲以后,或者說等雨果在娛樂圈多打滾幾年,習慣了這一切之后,就能夠淡定地面對這些污水,屆時他也應該知道,這樣無中生有的毀謗永遠不會消失,相反會伴隨著成就的上升而源源不斷,面對這些毀謗最好的辦法不是正面對撞,而是用微笑無視之。也許,到時候雨果會知道這些,但絕對不是現在。
安東尼看著雨果臉上凝固的表情,又再次笑了起來,那份得意那份從容,根本不像是被痛毆一頓的傷患,而像是經歷了一場重量級拳擊比賽之后的勝利者,這個笑容讓雨果通體生寒。
目的達成之后,安東尼就收起了笑容,然后垂下眼簾,合格地扮演起一名受傷者,不斷哀嚎呻‘吟’著,用這種方式向人們宣告著自己的脆弱,指責著約瑟夫和雨果的不良行徑。這讓雨果還沒有完全平復的怒火又再次燃燒了起來。
雨果知道,今晚的誹謗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安東尼連綿不絕的攻擊,而更為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才是一個盡頭,就好像有一只毒蛇隨時隱藏在‘陰’影里等待著攻擊他一般。這讓雨果生氣得不由再次握緊了拳頭,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齒:不管如何,他是絕對不會退縮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