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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心有靈犀

  東山再起4心有靈犀.

  “其實站在家里窗臺前,看著外面的景色,也很美好。”查理茲靠在窗臺邊上,讓心中對雨果描繪景色的向往平復下來,“太陽剛剛爬到了圖書館大樓的頂端,門口只有小半部分可以看到陽光,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門口那棵松樹現在還濕漉漉的,晶瑩的水珠在暖暖的陽光里很是明顯。恩斯特正在樓下的垃圾桶旁邊絮絮叨叨、罵罵咧咧的,我覺得應該是亞歷克斯昨晚丟的垃圾沒有進入垃圾桶里的原因。”

  說到這里,查理茲低低地竊笑起來,雨果站在原地,腦海里很輕易就描繪起家門口的景象,栩栩如生的景象就彷佛在他眼前上演一般。

  “隔壁那棟樓的那只流浪貓就坐在巷子的轉角處曬太陽,我覺得對面三樓的費恩太太肯定又主動給它喂食了,因為它看起來很是滿足的樣子。”查理茲的視線順著下坡路一路往下看著,現在還是一天剛剛開始的時刻,整個街道都在逐漸蘇醒過來,有一種悄悄打破靜謐的喧鬧,熱鬧卻不嘈雜,“哦!大衛一查爾斯先生正在卸貨,他旁邊可真多蔬菜,我看到了一大筐西紅柿,顏色真漂亮。旁邊那條小道上,那個總是穿著超級短運動褲的男人又在跑步了,他今天穿了一件緊身背心,上帝…嘿,雨果,上次我們看到那個穿著紅色晚禮服遛狗的女人又出現了。”

  “什么她今天還是穿著那套晚禮服嗎”雨果眉毛微微一挑,頓時就來興趣了。

  “是的,還是那套紅色晚禮服,今天換了一定黑色的大圓頂禮貌,還有黑色的長手套,完全就是奧黛麗一赫本在‘蒂凡尼的早餐(Brakfa。iffay,S),風格。”查理茲踮起了腳尖,試圖拉近一下自己和下面日落廣堊場之間的距離,興致勃勃地說到,但隨即查理茲的聲音就充滿了失望,“噢…她的狗不是那只拉布拉多了,今天居然是一只貴賓,你說,那只拉布拉多是不是去世了”

  “我們一共就看到她三次,三次都是不同的狗,誰知道呢。”雨果也是一臉的不確定,低沉地說到。

  發現那位女士是一次早晨的意外,主要是身著晚禮服盛裝出來遛狗,這實在是太稀奇了,輕而易舉就吸引了雨果和查理茲的注意,他們兩個人都猜測著這位女士選擇如此盛裝遛狗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這位女士現在身邊已經沒有任何家人了,她唯一的伙伴就是自己的寵物狗,所以隔三差五,她就會選擇早晨出來遛狗,盛裝打扮,就好像是參加一場盛大的派對一般,享受著行人的目光。

  那位女士的姿態和步伐都是如此優雅,從來不顧忌行人詫異的目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邁著穩健的步伐,從日落廣堊場前方緩緩經過。

  “路口那間咖啡店生意還是那么好,真是不可思議,不是嗎”查理茲把視線從紅衣女士身上挪了開來,轉到了日落廣堊場邊上的那問咖啡屋門前,準備上班的人們都選擇在那里購買三明治、面包和咖啡,所以總是門庭若市。

  雨果哈哈大笑起來,“那家喝起來像猴子尿的咖啡店那真是太可怕了,我強烈懷疑他們是怎么把那咖啡喝進肚子里的。”

  雨果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擔心稍微移動一下步伐就會失去信號。傾聽著查理茲描繪著家門口的景象,明明他現在離家里有幾百英里,卻彷佛他和查理茲兩個人就站在客廳窗臺前,喝著咖啡聊著陌生人的卦一般。雨果感受不到自己微微發麻的雙腳,就只是這樣站立著,周圍的黃沙漫天在視線里徐徐淡出,空間上的距離因為心理上的零距離而變得微不足道。

  “你今天學院的課是下午的吧”雨果對查理茲的表演課都十分了解,其實很多時候,他和亞歷克斯都是在向查理茲學習一些表演基礎的,特別對于雨果來說,雖然他沒有系統去學習表演專業,但能夠多了解一些學院派的演技課程,這對于雨果來說是受益匪淺的。

  “對,下午兩點。”查理茲點了點頭,“你呢,今天和明天在鹽湖城,之后呢有計劃嗎”

  “不知道,我們打算在鹽湖城待幾天也都沒有計劃呢。”雨果呵呵地笑了起來,“鹽湖城是在猶他州(Uah)對吧,周圍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去看看的城市。”

  “你可以去科羅拉多州(lra)的丹佛(vr)啊,要不然就是懷俄明州,如果往俄勒岡州或者華盛頓州(ahig)走的話,就要繞一個大圈子了。”查理茲的整個地理位置感顯然就比雨果要出色太多了,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

  “呃…”雨果無言以對,查理茲說了那么多,雨果都知道這些地方,但卻對于它們的方位沒有任何概念,這東南西北的問題實在太過錯綜復雜。

  查理茲不由翻了一個白眼,“你還是問尼爾他們吧,反正這個方向性問題他們也不會讓你做決定的。”

  “嘿,沒有方向感不是我的錯!”雨果郁悶地說到,有些東西真的是天賦問題,即使是用百分百的汗水也很難彌補。

  在電話這頭,查理茲甚至可以清晰描繪出雨果腦袋里一團毛線的模樣,不由呵呵笑了起來,笑過之后,查理茲卻沒有聽到雨果的任何回應,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按道理來說,雨果對于路癡這種玩笑根本就不會介意的,怎么突然就沒有聲音了,“雨果”難道是沒有信號了,“聽得到嗎”

  “是,是!我就站在原地沒有動,聽得到。”雨果連聲說到,但聲音里確實是沒有了剛才的興奮。

  查理茲一頭霧水,但靜下心仔細想想之后,查理茲就明白了過來。懷俄明州,這是夏延的所在,也就是雨果的故鄉,換而言之,也就是雨果父親亞當現在所處的地方。雨果之前就考慮過,到底要不要回去之間和亞當面對面交談一次,但始終沒有下定決心。這一次,雨果距離懷俄明州就只有幾百英里而已,所以雨果再次猶豫了。

  “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吧。你知道,你躲不過的,明天去還是一個月后去,都是一樣的,差別就在于,一個月后再去的話,你必須承受這一個月時間的煎熬。”查理茲突如其來地說到,雖然她沒有提到任何關于懷俄明州或者亞當一蘭開斯特的事,但電話聽筒里卻無比清晰地傳出雨果那輕輕的嘆息聲,查理茲知道,她猜對了。

  “是,你說得對。”雨果其實就是在猶豫,他到底要不要親自到懷俄明州去看望他父親。這對于雨果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這是他穿越過來之后第一次親自面對蘭開斯特的家人,這讓雨果有種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什么反應。

  是強烈排斥,排斥亞當以自己父親的形象出現;是激烈反應,蘭開斯特殘留在自己靈魂里的意識開始掙扎;還是不知所措,面對亞當之后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雖然雨果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蘭開斯特的身份,但面對親情的時候,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不過查理茲說得對,如果雨果決定要和家庭化解矛盾,那么面對亞當只是遲早的事,他的猶豫沒有任何幫助。“只是,我真的太久沒有回去藍切斯(Ra)了,不知道是否還記得回去的路。”

  雖然說亞當是在夏延市這個大范圍區域里,但實際上雨果的家鄉應該是在藍切斯,這是位于夏延東南部拉勒米縣(Larai。y)下面的一個小鎮,行政管轄隸屬于夏延。這是一個十分迷你的小鎮子,四十九平方英里(一百二十六平方千米)的大小僅僅只居住了不到四千人,而且鎮子上的人口已經有近十年時間沒有劇烈的變化了。

  可以說,這就是偏于一隅的安靜小鎮,甚至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它的存在。

  “當你踏上那段旅途時,你就會記得的。”查理茲微笑地說到,“那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記憶。”回家的路,永遠都不會忘記,她也是如此,雖然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記起來。想到這里,查理茲的笑容就僵硬在了嘴角,然后在陽光之中徐徐消散了下來。

  雨果似乎也察覺到了查理茲低落下來的情緒,開口說到,“你又想起你父親了抱歉。”雨果記得查理茲告訴他,她父親是車禍去世的。

  查理茲長長吐出一口氣,“沒有。”她簡單利落地說到,卻是讓雨果愣了愣,“我想起我媽媽了,她昨天還問我是不是要給我打錢呢,她發現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向她求救了,還以為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雨果被查理茲那帶著調侃的語氣逗笑了,雖然他感覺到了查理茲轉移話題的意圖,但他也沒有戳破查理茲的想法,而是順著話題說到,“你最好祈禱你媽媽永遠不要知道亞歷克斯個男生。”亞歷克斯這個名字在美國也有很多女生會使用,所以查理茲都是這樣欺騙她媽媽的。

  查理茲皺起了鼻頭,“哼哼,放心,我才沒有那么笨。”

  “哦,媽媽,剛才接電話的那個是過來家里修暖氣的工人,我正在廚房里,不得已拜托他接電話的。媽媽,真的,我是說真的!”雨果捏起了嗓音,學著查理茲的聲音著急地說到,這是上次亞歷克斯誤接了查理茲媽媽的電話之后,查理茲慌忙之間漏洞百出的補救手段,只要想起當時查理茲跳腳的模樣,雨果就笑得不可遏制,可惜笑得太開心,結果樂極生悲,重心一下沒有站穩,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咯噔一下:電話斷了。這坑爹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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