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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福金的話語,雨果回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同伴們,彼此的視線有了一個快速的接觸,嘴里卻是第一時間給出了答復,“當然,一名優秀的鼓手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看到了佩德羅臉上的興奮、阿方索略顯期待的眼神和尼爾若有所思的神色,雨果轉頭重新看向了福金,“你為什么不先進來呢?我想,我們可以慢慢討論。”
福金雙手放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雨果,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然后沒有任何猶豫地邁出了一步,從門外進入到了門內。緊接著再邁開了兩步,身后就傳來了大門被關閉的悶響。
不等雨果說話,福金就率先開口說到,那渾厚的聲音在身體里嗡嗡作響,“德羅普尼爾ˉ福金ˉ萊因哈特,你們可以叫我福金,樂隊位置是鼓手,很高興認識你們。”一如福金的風格,利落簡單的自我介紹。
“尼爾ˉ安德森,節奏吉他手。”尼爾站立了起來,朝福金走去,伸出右手表示了自己的友好。
佩德羅見狀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然后兩個大步就跑到了福金身邊,“朱利奧ˉ佩德羅ˉ塞薩爾ˉ卡薩,你可以叫我佩佩,我是貝斯手最偉大的貝斯手”
阿方索的反應倒是落后了一拍,不是因為膽怯,而是因為生澀,他才剛剛確定要成為這支樂隊的一員,他還沒有作為主人的自覺,所以動作自然也就慢了下來,等佩德羅的介紹完畢之后,他才走了上前,謙遜地說到,“阿方索ˉ洛佩茲,鍵盤手兼旋律吉他手。”
“阿方索,你搶了我的位置。”雨果也笑呵呵地走了上來,“我才是樂隊里的旋律吉他手。”
“你不是主唱?”福金的一個反問就讓雨果不由停頓了半拍,雖然過去一段時間雨果已經逐漸培養起自己作為歌手的自信,但在一支樂隊里真正擔任起主唱的職責,雨果卻始終沒有料想到,現在福金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反問,倒是讓雨果不由開始思考起來。
雨果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隊友們,佩德羅第一個就開始嚷嚷,“他就是主唱”對福金的話表示了肯定,而阿方索更是直接舉起雙手,“千萬不要讓我唱歌。”尼爾則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肯定地看向了雨果,就好像在說:不是你是誰?
雨果心中的信心堅定地落下了錘子,“是的,我是主唱。”重新展開樂隊生活,雨果的位置也悄然發生了變化,這一次他站到了主唱的位置上,但沒有改變的,是整支樂隊對音樂的追求。
“那我想,旋律吉他手的位置還是由我和你共同兼任吧,這樣的安排就顯得合理多了。”阿方索站在旁邊露出了笑容,雖然他想要成為一名鍵盤手,但目前每一首搖滾曲目都有鍵盤加入,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能夠成為一名多面手,這對于樂隊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面對伙伴們投來的視線,阿方索連忙解釋到,“放心吧,我對自己的吉他技術很有信心。”
其實雨果對于樂隊位置倒沒有固定的想法,未來樂隊里對樂器的使用越來越多樣化,打碟機、電子節拍器等數碼樂器開始逐漸在樂隊里占堊據越來越多的分量,而共和時代(Cne。Republic)甚至在隊內配置了大提琴手的位置,這都是十分正常的。所以,如果樂隊里能夠擁有多面手,這對于樂隊定位發展都是有很大好處的。
“我想你們放錯重點了。”福金看著眼前這四個迅速走題的人,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說到,等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到他身上之后,他才接著說到,“難道你們討論的重點不應該是鼓手嗎?”潛臺詞就是:你們不應該給我試鏡嗎?
雨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這里沒有問題,十分歡迎你成為我們樂隊的一員,試鏡不是已經做過了嗎?”不久之前紐約的那次街頭演出,雨果至今印象深刻,福金的實力確實十分扎實,難怪會在圈內有那么響亮的名號了。
尼爾和佩德羅互相看了看,佩德羅聳聳肩,沒有多說什么,而阿方索才接觸到尼爾的視線就擺了擺手阿方索倒不是因為剛剛加入而故意客氣,而是因為他目前對樂隊的風格并不了解,他知道福金實力是足夠的,但是否適合樂隊就要讓樂隊的三位元老做決定才對。
尼爾的視線迎上了福金那平靜的眸子,“比起試鏡來說,我更加好奇,嶄新一天到底怎么了?”
尼爾說話沒有任何遮掩,就這樣直挺挺地問了出來,倒是讓佩德羅和阿方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在尼爾看來,福金的個性本來就是十分直爽,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果然,福金并沒有生氣,他只是垂下眼簾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然后直接看向了尼爾,“他們將我開除了,今天他們就開始招聘新的鼓手了。我在那支樂隊里已經沒有位置了。”
最近圈子里其實都一直在傳嶄新一天的閑言碎語,但尼爾卻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原本還以為是嶄新一天其他幾名隊友出去自立門戶了,只剩下福金一個人留守,所以無奈之下才必須尋找新的樂隊。但事實卻更加殘酷。
其實佩德羅很好奇,嶄新一天的內訌是這一周之內的事,福金今天就出現表示愿意加入他們樂隊,這是不是太快了。但佩德羅雖然性格活潑、脾氣外向,卻不是一個笨蛋,他知道此時還是不要繼續在福金傷口上撒鹽比較好。所以,即使佩德羅好奇得不得了,但他還是閉上了嘴巴。
可福金卻沒有這樣的打算,他彷佛知道了佩德羅的好奇一般,接著解釋到,“其實我剛剛從他們試鏡的現場過來,我之前并不知道今天是他們招聘鼓手的日子…”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佩德羅直接倒吸一口涼氣,僅僅只是在腦海里描繪出福金出現在現場時的尷尬和沖擊,佩德羅就覺得不可思議,連帶著他想都沒有想,就嘟囔了一句“那些混蛋真讓人惡心”。
“我意識到,我守護嶄新一天已經夠久了,現在他們已經不需要我了,所以我應該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因為我不會放棄音樂的。”福金的話語依舊十分簡單,他沒有講述他在試鏡現場的狼狽和悔恨,他也沒有講述自己這一路走回來的掙扎和痛苦,就只是用最樸素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剛剛離開了一支樂隊,馬上又加入了另外一支樂隊,這種行為實在像是背叛者。但福金不屑解釋,他自己內心知道這一切就足夠了。至于那些關于嶄新一天的記憶,就埋藏在日落大道那一路陽光里吧。
尼爾不由看向了雨果,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似乎狠狠揭開了福金的傷疤,雖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他還是難免心有戚戚然。雨果卻是向尼爾投去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因為他知道福金不是那么輕易被擊倒的人,也許,福金內心的傷口一直都會存在,但能夠治愈這個傷口的卻不是他們的言行,而是新樂隊的溫暖和音樂的美妙。
“那么…你做好準備加入榮耀至死了嗎?還是說,你需要對我們進行一番試鏡?”雨果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幾個人,佩德羅立刻自信滿滿地抬頭挺胸,尼爾沉穩之中也透露出了光芒,而阿方索則咧嘴笑了起來,因為他回想起自己剛才要求對樂隊進行試鏡的畫面,那可是一個十分美好的回憶。
“榮耀至死?”福金微微抬了抬眉頭,朝雨果看了過來。
雨果點了點頭,“對,榮耀至死”
榮耀至死,這僅僅是一個樂隊的名字而已,卻宛若烙印一般緩緩滲透到了福金的血液里,這是多么深刻而張揚的一個名字,彷佛將福金過去十幾年奮不顧身追逐音樂夢想的生活都濃縮到了一起。福金僅僅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音樂夢,從歐洲來到了美國,跋山涉水、歷經艱難,他曾經撞得頭破血流,也曾經拼得傷痕累累,現在,這所有的回憶都被一句“榮耀至死”所道盡。
想到這里,福金突然就笑了起來,內心的痛苦和洶涌都悄然間平復了下去,他忽然有種很荒謬的預感,也許,他真的會在這支叫做榮耀至死的樂隊里尋找到自己的終點。
“只要你們需要我這名鼓手。”福金堅定不移地回答到,內心最后的一點猶豫就煙消云散了。嶄新一天已經成為過去,此時此刻,他就是榮耀至死樂隊的鼓手 “哇啦”佩德羅第一個就歡呼尖叫起來,“五月二十五日,這就是我們樂隊誕生的日子”剛才佩德羅就去查閱日期了,原本還因為雨果的阻攔而失望的情緒,此刻又再次點燃起來。事情的發展確實是出人意料,在此之前樂隊已經耽擱了將近四個月時間都沒有任何進展,但誰又知道,榮耀至死樂隊在五月二十五日這一天就這樣順利成立了呢?
這,將會是一個嶄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