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密密麻麻的機群,飛抵陣地上方,涂著刺眼膏藥旗的轟炸機,一架接著一架發出尖利的囂叫聲,從高空俯沖而下,一條條碩大的航彈帶著死神的氣息,向著地面中隊的防線狠狠砸落下來。
陣地上騰起一朵又一朵塵煙,滾燙的彈片在翻滾的熱浪中恣意飛舞,無情地絞殺著一切暴露在外的目標。
新二師直屬炮兵團三個營,每一個營都下轄一個高射炮連,裝備有十二門厄利空毫米高射炮,現在炮一營高射炮連便布置在一團二線陣地上。
十二門高射炮及二十多挺輕重機槍,組成強大的對空火力,一架日軍艦載戰機在綿密的防空火力網中來回穿行,試圖躲避身邊不斷炸開的炸彈,可是它沒有成功,數發穿甲燃燒彈命中這架九六艦攻,日軍戰機燃起熊熊大火,屁股后面拖起一串長長的黑色煙帶。
面對擊落日軍戰機的誘惑,地面防空火力突然稠密許多,一連串火舌緊跟在拖著滾滾黑煙企圖逃向東南方天空的日軍戰機后面襲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日軍九六艦攻在空中爆裂為一團火球,紛紛飛揚的殘骸從火光中激射而出,向地面紛紛揚揚撒落下來。
可惜的是,日軍的戰機實在太多了,此次為了配合進攻,日軍共動用了四十多架戰機,地面防空火力破綻很大,雖然此后又擊落三架日機,但也招來日軍機群更加瘋狂的報復,防空陣地被鋪天蓋地砸下來的航空炸彈覆蓋,火海湮沒了那些正在對空射擊的勇士。
一門來不及轉移的毫米厄利空高射炮,被炸得粉身碎骨,細長的炮管飛上天空,兩個輪子從炮架上飛了出去,炮位上的幾名炮手頓時粉身碎骨,周圍裝填和運輸的官兵也跟著被炸飛,旋即被鋒利的彈片撕得粉碎。
隨著防空陣地上的高射炮或散架,又或者轉移隱蔽,失去威脅的日軍九六艦爆開始肆無忌憚對地面陣地進行轟炸,一團陣地再次被翻騰的烈焰包圍。
由始至終,新二師的炮群都不敢露面——日本人的空中優勢太大了,這個時候只要稍微失去理智,不管投入再多大炮都會被小鬼子的戰機炸成零件,變成一堆堆廢鋼爛鐵。
隨著日軍機群結束轟炸遠去,日軍地面部隊在四輛坦克、六輛裝甲車的率領下,氣勢洶洶地向前面河道僅有四、五十米寬的上海塘沖去。
上海塘是平湖東湖湖區至朱涇鎮胥浦塘一段河流的稱謂,全長約三十多公里,通過它將海鹽、平湖、乍浦、金山、朱涇等城鎮連接起來,后世通行一兩百噸的拖船絕對沒有問題。但現在是民國亂世,由于年久失修,乍浦塘泥沙堆砌,一到冬天隨著水位下降,許多河段就變成一片淺灘,完全可以涉水而過。
日軍選擇的突破陣地,就是這樣一段淺灘。
日軍很快沖到堤岸邊,日軍九五式輕型坦克無法渡河,便停在河坎上充當臨時炮臺,大批日軍越過坦克和裝甲車,沖進水位僅到小腿腿肚的河里,奮力向對岸沖去。另外一部分日軍屬于工兵,他們抬著從附近村莊拆卸的門板,準備架設浮橋。
“開火”
一連連長鄭奎中尉早已經在日軍炮火停息時率部從防炮洞里鉆出來,進入射擊陣地。當日軍接近陣地前沿五十米后,鄭連長大吼一聲,手中的捷克輕機槍噴吐出炙熱的火焰,隨即一連其余十二挺捷克輕機槍也歡快地鳴唱起來。
一道道火鞭向隊形散亂的日軍狠狠卷去,努力從淤泥中跋涉前進的眾多鬼子兵成為了活靶子,只見鬼子的鋒線鮮血飛濺,大批日軍士兵慘叫著栽倒在河水里。
隨著二十多支湯姆遜沖鋒槍、七八十支毛瑟nl4式步槍響起清脆的射擊聲,河里又多了幾十具抽搐的尸體,鮮血頓時把河面給染紅了。
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前面的陣地會在經歷艦炮已經轟炸機連續的打擊后竟然還有守軍存在,鬼子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僅僅二三十秒的火力覆蓋,就有兩三百個鬼子兵倒在冰冷的河水里。
對面河岸上反應迅速的鬼子前線指揮官是一名少佐,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他就閃到坦克后面,無比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士兵在中隊的火力網中跳著死亡之舞。
“殺給給——”
惱羞成怒的鬼子少佐揮舞指揮刀,在他那無比難聽的嚎叫中,蹲在河里和趴到河坎上的鬼子,立即用手里的三八槍和歪把子機槍,就地組織反擊,與此同時,后面的機槍中隊和擲彈筒也開始展開。
在一百米的距離上,鬼子兵槍法好的優點展現無遺,一個個稍微多露出點頭進行射擊的一連官兵,無一例外地中彈倒下。
鄭連長見了又氣又急,一把按下身邊抬著頭胡亂射擊的通訊員:“你狗日的不要命了?”說罷,丟下打空彈匣的捷克式輕機槍,手一伸從警衛員手里奪過毛瑟nl4式步槍,一拉槍栓,略一瞄準就把一挺正將彈雨瘋狂潑向陣地的鬼子機槍手給打得撲倒在槍把上。
“你小子發什么愣啊?還不快幫我上子彈”埋下頭躲避鬼子機槍彈雨的報復,鄭連長向正在發呆的通訊員大吼一聲。
隨后,鄭連長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將準星牢牢套住一個鬼子的神射手,一片“嗖嗖”呼嘯著從頭皮上掠過的子彈,沒有讓心智堅韌的鄭奎眼睛眨一下,他用食指輕輕扣動扳機,脫膛而出的子彈幾乎是瞬間便掠過數十米的距離,直接命中目標。
戰場上鋼盔的主要作用是防炮彈破片,也可防遠距離槍彈,但是在一百米距離上,子彈即使打不穿頭盔,巨大的沖力力也能把人的頸椎給折斷。因此,那個戴著鋼盔正在瘋狂射擊的鬼子機槍手只聽到頭頂一聲巨響,隨即傳來的巨烈痛楚讓他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恐而凄厲的慘叫,隨后頭一低就趴到打得滾燙的歪把子機槍的槍把上,他頭頂鋼盔正前方彈孔處,紅白相間的混和物如同泉水一般激射而出。
鬼子副射手嚇得發出一聲慘叫,縮著頭愣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身體尚在抽搐的主射手,抓起黏黏糊糊的槍把繼續瘋狂掃射。
與此同時,堤岸上日軍的九五式輕坦克開始轉動炮塔,準備定點一一清除對岸的機槍火力。
說時遲那時快,幾枚火箭彈分別從幾個碉堡的射擊孔中激射而出,帶著焰尾在低空中飛過,正好命中鬼子“豆戰車”的車體,一聲聲爆炸轟然響起,火箭彈的射流洞穿了鬼子輕型坦克,里面的乘員瞬間被爆裂開的破片殺死。
前后不過一分鐘時間,四輛鬼子坦克已經變成燃燒的火棺材,其余的裝甲車見勢不妙,紛紛后退到三百米的地方,充當機槍火力點。
坦克的連續爆炸讓剛剛來到堤岸下的淺溝查看戰場情況的鬼子少佐嚇了一大跳,不過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猶豫,手一揮,命令繼續加強進攻力度。
隨著鬼子后續部隊源源不斷趕到,很快形成兵力上的絕對優勢。
中隊防線上,分布在各要點的一連機槍手和沖鋒槍手,不顧危險地全力射擊,密密麻麻的彈雨向日軍橫掃過去。
河里的鬼子被清除一空,其余的鬼子只得躲到對岸堤岸后,與守軍展開對射。由于要躲避子彈,許多鬼子只能把頭貼在地上,盲目地展開射擊,精度受到很大影響。
鬼子機槍一直在玩命地展開射擊,少部分歪把子用來壓制對岸陣地上中國守軍的步槍手,其余的和一連的輕機槍和沖鋒槍展開了壓制和反壓制競賽。雙方都拼命想抑制對方的機槍手,忍受著飛蝗般的可怕彈雨,空中火舌交錯后便各自撲向對方火舌噴吐最歡暢的地方。
一個搖搖欲墜的碉堡里,換了個射擊位的鄭連長,接過通訊員遞來的彈匣,裝上后略一瞄準,便向目標射去。為了壓制日軍的神槍手,他不停地轉移射擊方位,在一個地方最多打光一個彈匣便必須趕到下一處。
“噠噠——”
又是一次精準的短點射,將一個抬起頭瞄準的鬼子神槍成了一片血葫蘆,幾乎沒有一絲停頓,鄭連長拿著捷克輕機槍,向旁邊一閃。在他挪開的一瞬間,一片密密麻麻的機槍子彈從射擊孔穿了進來。
“連…連長,這是…你打的第十八個鬼子了”通訊兵驚訝地叫起來,看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連長,臉上充滿了敬意。
“這不算什么想當初,老子在特務連的時候…”
說到這兒,鄭連長再次喘了幾口氣,調整好呼吸后沒有繼續自夸,而是喊了聲“走”,便提著機槍通過戰壕沖向另一個碉堡。
“巴嘎雅路射擊”
見在對射中占不到什么優勢,鬼子少佐向還在架設的九二式重機槍組和擲彈筒組不停地出聲催促。
十多挺九二式重機槍率先怒吼起來,一條條火鞭狠狠地抽向對岸中國守軍陣地,重點是“照顧”那些輕機槍。
瓢潑而至的子彈,讓一連所有機槍火力為之一滯,正在拼命射擊的三個機槍手,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一頭栽倒在陣位上,三個副射手沒有一絲猶豫,抓起被鮮血染紅的槍托,啞火的機槍再次吼叫起來。
隨著鬼子重機槍加入戰團,日軍在這場對決中迅速占據上風,一連陣地上一個又一個機槍射手倒在血泊中。
緊接著,鬼子裝配完畢的擲彈筒,也在“咣鐺”的射擊聲中,將一枚枚甜瓜手雷以每分鐘三十發的極限速度,向對岸的陣地籠罩過去。
連綿的爆炸聲響起,遭到重點轟擊的一連機槍手們慘叫連連,一個個官兵在火光中騰空而起,天空中如同下起了血雨,人體的碎塊和內臟如同雨點般落下。
一連的機槍火力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全部啞火,鬼子指揮官的如同野狼嚎叫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殺給給——”
伏在堤岸下的鬼子,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槍,嗷嗷叫著沖進河水里,準備一舉突進守軍的陣地。
“手榴彈”
灰頭灰臉的鄭連長,從尸堆中搖晃著站了出來,拉開手里手榴彈的引線,稍微停頓了下扔出去。三四十枚手榴彈,密密麻麻地砸向沖擊中的鬼子陣型。
“轟轟——”
爆炸聲接踵傳來,大批涉水后速度變得緩慢的鬼子,被空中爆炸開的手榴彈的彈片扎成了噴血葫蘆。
不過,早已殺紅眼的鬼子,絲毫也不在意天上飛舞的彈片,看也不看倒在染紅的河水中的袍澤,低著頭繼續向前沖。
氣急敗壞的鬼子少佐絲毫也不顧忌己方已經快沖到守軍陣地前方十余米處的士兵,命令擲彈筒立即射擊。
烏云般的手榴彈呼嘯著撲向守軍陣地,如同雨點般落下的手榴彈連續在空中炸開,聲勢完全不弱于一顆大口徑艦炮炮彈的爆炸。沖天的氣浪席卷開來,將爆炸中心所有東西全部摧毀。
在鬼子擲彈筒的連續轟炸下,一連官兵迅速傷亡,眼看著鬼子就要突進陣地,一陣猛烈的彈雨從后方射來,一個個鬼子悲嚎著栽倒在戰壕前五米處 已經準備與鬼子同歸于盡的鄭連長趕忙回頭看,一條條交通壕里人頭攢動,原來是團長韓鐵城帶著援兵趕到了。
“團長”
鄭奎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下子癱軟到地,大腿處殷紅的鮮血幾乎將褲子給染紅了,頭上也有不小的傷口,半邊臉都讓鮮血給糊住了。
看到鄭奎這個自己麾下最勇猛的連長如此慘狀,韓鐵城心中一陣酸楚,用力地拍了拍鄭連長的肩膀,然后便向一個碉堡沖去——日軍已近在咫尺,此時不是安慰的時候。
不待韓鐵城吩咐,無良心炮陣地迅速架設好,增援的官兵鉆入碉堡、工事以及戰壕的射擊位上,舉起手里的槍支奮力向日軍射擊。
一時間,守軍陣地上槍聲大作,兩分鐘后隨著無良心炮發射,陣地前方一百五十米處的鬼子迅速清空。
這個時候,后方機炮連的八門八一迫擊炮也加入戰團,密集的炮彈落到日軍隊列中,掀起一團團血浪。與此同時,后方陣地上增援到位的重機槍開始狂掃,將堤岸后方的鬼子兵一排排掃倒。
“轟隆隆——”
日軍增援而至的五輛坦克向河堤撲了過來,其中兩輛是九七式中型坦克。這種中型坦克運動力強,可靠性高,發展潛力巨大,被日軍稱為得意之作。鬼子準備用這兩輛無比堅硬的龐然大物頂到河岸上做固定炮臺,一舉摧毀中隊的防線。
日軍有坦克頂在前面,后面有步兵炮、迫擊炮進行支援,沖到近處還有擲彈筒精確對中隊的火力點進行打擊。而韓鐵城團則擁有較為堅固的工事和碉堡進行防御,后方還有迫擊炮助戰,雙方火力基本持平。
“轟——”
一聲炮響,日軍九七式中型坦克開到河岸上停下,第一時間便用57毫米戰車炮向一個機槍工事開火,那里迅速飛起一片血肉。
突然,一道紅光從一個半掩式碉堡內激射而出,帶著熾熱的焰尾向日軍坦克奔去。只聽“轟”的一聲,這輛九七式中型坦克正面毫米厚的鍛壓合金裝甲瞬間被擊穿,車身的縫隙中冒起陣陣白煙。
又一道紅光向另一輛坦克射去,再次傳來一聲巨響,另一輛耀武揚威的九七式中型坦克也被擊穿。由于車內彈藥被引燃,這輛坦克內部發生殉爆,“乒乒乓乓”中,車身連續發生巨震,隨后冒火成為火柜。
躲在坦克后面的鬼子步兵,怎么也沒想到重達十五噸的龐然巨物也在中隊裝備的火箭筒面前折戟沉沙,十多個鬼子被震落的鉚釘和鋼鐵殘片打死。
鬼子炮兵發現了一團火箭筒手所在位置,迅速將步兵炮壓低進行平射,向暴露的火箭筒小組所在碉堡接連打了十余發炮彈,可是連續的炮擊只是將碉堡一側給打塌了,露出里面如麻花狀的大捆鋼筋。
這幾處僅僅比地平面高出半米的碉堡,是工兵團特意為火箭筒小組進行加固的,雖然數量不多,但是由于頂部和外墻表面包裹了兩層鋼筋和厚達半米的水泥,加上目標不大,在日軍大口徑重炮轟擊下依然巍然矗立。
但就是這樣堅固的掩體,躲在里面的火箭筒手依然被打死一個。
鬼子這時也紅了眼,跟在九七式中型坦克后面的三輛豆戰車,沒有后退,依舊在猛烈開火,當然這樣送上門的禮物沒有人會拒絕,一個個碉堡內連續射出紅光,六枚火箭彈有四枚命中,其中一輛燃燒起火的豆戰車的車蓋被人打開,一陣濃煙沖了出來,兩個鬼子坦克手猴急地爬了出來,但是一直激射而至的機槍彈雨,把他們打成了血篩子,鮮血頓時涂滿了坦克表面。
戰斗逐步進入白熱化。
“老韓”
一聲剛硬的聲音從后面響起,韓鐵城扭過頭一看,原來是樊道全帶著援兵到了。
這時火箭筒小組已經將日軍坦克全部擊毀,日軍裝甲車也因為彈藥耗盡不得不撤離,由于連續的射擊,鬼子的彈藥開始不足,火力有所減弱。
韓鐵城顧不得與好友寒暄,心中略一思索,眼下鬼子士氣已經快跌到谷底,而一團卻因為來了援兵士氣爆棚,此時不反擊更待何時?當下立即對身邊的司號員下達命令:“準備吹沖鋒號”
隨后,韓鐵城端著輕機槍,從碉堡里沖了出來,對周圍將士大聲說道:“援兵來了,快,沖啊”
嘹亮的沖鋒號響起,官兵們如猛虎一般從戰壕里跳出來,匯合來援的樊道全部,如潮水般沖出陣地,向日軍發起反沖鋒。
與此同時,一團和二團的炮兵開始追著鬼子的輕重機槍打,壓制日軍的火力。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日軍懵了。幾乎是眨眼間,上海塘東岸河堤上,兩股洪流猛烈地撞在一起,日軍參差不齊的進攻隊形,迅速被勇猛的新二師官兵沖垮。
新二師在輕武器方面占盡優勢,近距離打擊下,鬼子一片片倒在地上。雙方糾纏在一起,鬼子的重機槍完全派不上用場,步兵炮和迫擊炮雖然試圖做阻止炮擊,打擊進攻的中隊后隊,但是很快便遭到一團和二團炮兵的壓制。
新二師的火力優勢展現無遺,在廣闊的戰場上,幾百支沖鋒槍打頭,對著日軍進攻隊列橫沖直撞而去。前面的沖鋒槍完一個彈夾,立即退到一邊,后面緊緊跟隨的輕機槍手又是一通猛掃,鬼子的進攻隊列一層層被鑿穿。
新二師的近戰火力實在太猛了,見拼刺刀無望的鬼子紛紛朝后方退卻,潰敗的勢頭再也止不住。
在左翼后方督戰的鬼子大尉是一個猛人,他一聲大吼,用軍刀劈死兩個逃兵,然后帶著自己的衛兵,率領退下來的鬼子兵發起反沖鋒。一排沖鋒槍子彈掃射而過,頂在前面的鬼子大尉被打成血窟窿,身子以詭異的姿勢滾落到田邊的小水溝里。
周圍的日軍士兵撲倒在地,轉頭看到自己長官的慘狀,嚇得哇哇大叫,爬起來紛紛朝后方退去。
右翼督戰的那個少佐就聰明多了,見敗局已定,勢不可為,只好帶著衛隊,撒開腳丫子往回跑。他跑得快,后面追擊的中國官兵更猛,韓鐵城、樊道全兩人各抱著一挺輕機槍,如下山老虎一樣朝著日兵始發陣地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