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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章 秘聞

  無為慢悠悠的拿出幾粒藥丸干吞下,用講故事的口吻道:“你可知極東之地是什么地方?”

  段梓易當然知道,天下的地圖盡在他心中,“隸屬秦國。”

  “那你又知不知道極東之地于這個shijie的重要性?”

  “換言之,秦國于天下很重要?”

  “這么說也沒錯,可那個秦國卻不是現在的秦國,現在的秦國及不上當年秦國的一分,天下十國便是由當年的秦國分裂而來。”

  “不可能,皇室秘錄我小時候當成故事看,上面從沒有這樣的記錄。”

  “除了秦國,其余九國大概都不會有這樣的記錄,誰讓他們也自覺是背叛者,比之秦國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呢?你沒感覺以往再亂的時候秦國都是受波及最少的地方嗎?”

  這點段梓易承認,他一度以為那是因為秦國的地勢讓各國不愿鋌而走險,卻原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真是可笑,各國爭來打去,卻原來都是在窩里反,無為,秦國一直就這般安份?還是說你去極東之地的原因就是因為秦國亂了?”

  “秦國自是不愿意一直這么安份,最開始分裂的那些年,各國都不敢打秦國的主意,秦國是安全了,看他們打得厲害,秦國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也不曾參與進去,這一等便是二十年,二十年啊,足夠最精銳的官兵失去戰斗力。”

  無為坐不住了,起身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他們也想提高戰力,可當派出去的人打探到他國戰力如何時,他們不得不安份下來,若是不動,還能震懾住那些有著狼子野心的人,若是動手露了虛實,秦國怕是真要亡了,這樣的局面也就一直維系到了今日。”

  “那你為何去極東之地?和秋兒看到的大火又有何關系?”

  “因為極東之地乃是大秦國國運所在,因為那場大火,是我這一年費盡心力在抑制的。國運毀了。毀的是整個秦國,包括天下十國在內的整個秦國。”無為道長閉上眼,抖動的眉峰昭示著他的不忍。

  段梓易在小幾下握住秋兒的手,果然涼得很。“無為。你并不是會逞能之人。你曾和我說過,泄露天機并非好事,不管是于你還是于他人都非好事。天注定的事,就算一朝改了,拐了個彎還是會回到那個點上,那這次,是為何?”

  “因為我看到的并非死路,卦象顯示亦非不可能,這樣的情況下我如何能置之不理?”無為再一次苦笑,“或許是因為我liliang不夠,才沒能做到。”

  “或許,是秦國氣數已盡,天下該有這一場動亂。”夏含秋淡淡的接話。

  無為緊緊盯著她,“你還看到了什么?”

  夏含秋搖頭,“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常勢,豈是以人力所能阻止的。”

  “早在半年前,秋兒便說過天下要亂了,且就在今年十月。”

  無為瞳孔緊了緊,“半年前你尚未覺醒,那時你便能看到了?”

  “不能。”

  “那你怎會知道?”

  “我不能說。”

  想到自己也是諸多限制,無為道長以為她也是和他一樣的原因,只得不再追問。

  屋子里一時間靜謐無聲。

  zuihou還是夏含秋打破了沉默,“叫人拿吃的來吧,我餓了。”

  不等王爺示下,葛慕便迅速走了出去,沒多會熱騰騰的飯菜便端了上來。

  幾人都是餓了,顧不得再去想那些千頭萬緒的事,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再去折騰。

  飯后,段梓易叫了停,“無為你損耗過大,需要好好休養,葛慕的醫術你是知道的,讓他給你好好調理,秋兒也不輕松,今天就先不說那些了,要來的事我們也攔不住不是?”

  “一想到自己一年來都是做的無用功,我就覺得這次傷的不值。”無為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傷的可不是表,而是里,也不知要養幾年才能恢復過來,老天爺這次挺仁慈,他的壽命無損,也不知是不是看在他這次全無私心的份上。

  “我給杜仲去信了,他會盡快趕來,葛慕,你和他各有所長,到時你們兩人商量著來,我這條命現在還丟不得。”

  葛慕對無為用力點頭,對這個老人,他在心里偷偷寫了個服字。

  “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換之,你給我安排個安靜的地方。”

  “早安排好了,葛慕,你去問明姜濤,送無為回房。”

  “是,道長,我們走吧。”

  待兩人一走,段梓易拉著秋兒站起來,邊往外走邊道:“沒有管家還是不行,姜濤管著這些瑣事浪費了,回頭我還是寫封信回去,得讓封地那邊行宮的管家先行過來才行。”

  夏含秋也不掙扎,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聽他說著家常話,心奇異的安定。

  “秋兒,你好好睡一覺,什么事都別想,你不是一個人,有我呢!”

  “恩。”

  得到肯定的回應,段梓易心情大好,相握著的手用力握緊,只要秋兒一直和他在一起,不會去做道姑,兩人的關系不會有其他變故,其他的,不管秋兒是預言者,無為一樣的存在,還是有著更加厲害的本事,她都是他的秋兒,只要確定這點,就夠了。

  他是段梓易,是梁國讓兩任皇帝都忌憚的四王爺,絕不是弱者,之前不是,之后也不會是,因著秋兒非同一般的身份,他只會變得更強,強到能夠守護住他的秋兒。

  知道這一夜發生何事的人只得四人,不需要叮囑,不會有人將這事說出去,所以,再沒其他人知道這一夜夏含秋經歷了什么,不會知道她身份上的轉變。

  兩人在院外分開,一進屋,消失許久的啾啾撲了過來。

  連經歷了剛才的事神情上都沒有多大變化的夏含秋頓時笑出了聲,握著它前面的兩根小短腿猛搖晃,“壞東西,這么久不見,你去哪里了,恩?我才換的地方,你居然也知道來這里找我。”

  “啾啾,啾啾。”用力掙脫出來,啾啾跳到屋里的床上,沖著夏含秋又叫了兩聲。

  床上放了兩顆紅得透亮的果子,走近了還聞得到絲絲果香。

  “啾啾。”邊叫,啾啾邊用肉肉的小爪子往夏含秋面前推。

  “給我的?”夏含秋在床沿坐下,高高抱起啾啾問它。

  “啾。”啾啾的眼神和它的表現不一樣,這么小的一個白團子,任誰看著都只覺得它可愛,可它的眼神卻是從容且沉穩的,像個有著成熟思維的大人。

  養在身邊幾年,日夜相伴的日子不在少數,夏含秋今日才發現,也不知是她太過大意才沒注意到,還是啾啾在這幾年成長得太快,在她一個不注意間小東西已經長大了。

  “啾啾,你消失這么久,就是去找這東西嗎?很珍貴的東西是不是?”

  啾啾像是有些著急,又掙脫了去推那兩個果子。

  夏含秋知道啾啾聽得懂她的話,此時卻不知要如何辦,她不認得這是何物,卻知道啾啾消失了好幾個月才弄來的東西不會是普通之物。

  她身體是有點癥狀,也就是有點頭暈頭痛,還不算厲害,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哪里就用得著吃這種太過珍貴的東西了。

  等等!她沒事,可有個人有事!

  大概是同樣身份的關系,夏含秋現在不止不怕無為了,還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

  有時候,知道的比別人多反而是件痛苦的事,就如無為道長,這一年在一個地方默默的做著別人不知道的事,付出巨大代價后卻發現是白費力氣,那種灰心的感覺,她能理解。

  她永遠不希望自己有那么一日,卻不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有。

  夏含秋用商量的口吻對啾啾道:“我送一個給別人可好?”

  啾啾迅速將兩個果子分開,啾啾啾的直叫,讓人聽著很著急的感覺。

  夏含秋覺出有異,小心的拿起一個果子到眼前細看,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果子的皮看著很薄,內里的果肉卻很飽滿,給人一種馬上要漲破了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因為要漲破了,啾啾才這么著急?

  想到這種可能,夏含秋也不再想東想西,將手里那個塞進嘴里,還沒咬,果子便破了化在嘴里,不用吞咽就順著喉嚨流了下去,這更讓她相信了自己的判斷,趕緊拿起剩下的那個往外跑去。

  “小姐,天晚了,您去哪…”

  如月端了熱水進來,在門口差點被小姐撞上,忙后退一步,邊問邊要放下盆追上去。

  “不用跟來。”

  如月只得停下腳步,著急的在原地來回走動。

  夏含秋一路小跑著來到院外,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無為道長住哪里,隨便叫住一個丫鬟問,“今日來的客人住在哪里?”

  “左邊過去靠里的那個院落就是,夏小姐,奴婢帶您過去。”

  “不用了。”

  丫鬟看著跑遠的人,想了想,往王爺的院子走去。

  夏含秋到時,葛慕還沒有離開,看到她有些奇怪的問,“夏小姐,這么晚了你怎來了這里?有事?”

  無為同樣疑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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