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堂兄說徐倩沒有在這里,那么就一定是坐剛才的車子出去了。XS鐘奎自顧的這樣想著,沒有看見身邊的小明,冷得直縮脖子。
在進入走廊時,鐘奎發現這里的氛圍大不如前。人丁稀少,太過安靜,走廊里擺放著一盆毫無生氣的綠色植物之外,連一個服務員都沒有看見。
來到一扇標示有會議室的門前,堂兄停住腳步,用鑰匙開啟房門推開,閃身在一旁對他們說道:“你們就在這里面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鐘奎料想這位堂兄也不敢把他們怎么著,就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身后的小明則東張西望,神色依舊保持在高度緊張戒備中。
堂兄離開,順帶把房門拉過‘砰’一聲關上。
小明神情一緊,急忙伸手去拉房門,看是不是被人反鎖在屋里了。看著他神經質的舉動,鐘奎含笑不語,他知道小明有輕微的被迫害妄想癥。這件事還是他母親悄悄說出來的,據說在學校他很孤僻,就是因為有這個的原因。
小明拉開房門重復著‘咔嚓’重新關上,這才長出一口氣。空蕩蕩的會議室,擺放著一張長條形會議桌,會議桌的四周,按部就班的擱置著一張靠椅木凳。
看著師父坐在靠椅木凳上,小明小聲喊道:“師父…”
“沒事,來坐一會,別怕,我來這里已經第三次了。”鐘奎拖動木凳的‘吱吱’聲音,隨手拍了一下木凳對小明說道。
“哦!我覺得這里好冷。”小明抱緊胳膊肘,神態肅然的坐下。視線卻滴溜溜的掃視四周,落地深紫色綢布窗簾。雪白的墻壁,一盞掛了好多玻璃珠子的燈具。
“對的,這里有很多你看不見的東西存在,所以就冷。fsw”
小明知道師父說的看不見的東西是什么,所以也沒有直接問,而是岔開話題問道:“師父,他剛才為什么要攆我們走?”
“嗯,那是因為他心里有事,煩躁吧!”鐘奎換了一個坐姿,抬起右腿壓住在左腿上,隨意的翹起二郎腿來。
看了四周,自我感覺沒有什么異樣,小明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那為什么又把我們留下來了呢?”
鐘奎覺得小孩子的問題好多,有些不耐煩的撇撇嘴,不以為然的口吻道:“可能,他們家真的遇到什么難事了。需要我們的幫助,才猶疑不決的留下我們的。”
就在兩師徒說著話的功夫,門外傳來動靜。隨即就是‘咔嚓’一聲房門開啟,探頭進來那位堂兄:“你們…留下吧!待會我叔叔就回來了。”鐘奎知道堂兄口里的叔叔就是徐倩的父親,是個不折不扣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堂兄佇立在門口,不退走,也不進來。
小明覺得挺奇怪,他看向師父,師父的視線落在門口這個怪人叔叔面龐上。
“你給你叔叔聯系了?還有,剛才坐在車里的人是不是徐倩?”鐘奎出口問道。
“額,是的,叔叔好像知道你要來,一聽說是你,他就讓留下。”堂兄揉揉眉心,眨巴一下眼睛,努力想讓眼睛睜大一點看著鐘奎問道:“剛才你看見了?”
“嗯,看見她們家的車子出去,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說來話長,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訴你,還是等我叔叔告訴你好了。”說著話,堂兄就想閃人。
“等一下。”
“什么?”
鐘奎凝目注視對方,冷然如寒星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問道:“是誰出主意,繼續修建這座旅館的?”
他在問出這句話時,堂兄胡亂飄散的眼神,匆忙瞥看了一眼對方,急速扭開。神態似在沉思,好像在暗暗揣摩起他那句問話的意思。
三人、三雙眼睛,不同的心思,各自相互揣測著。瞬秒間三人都沒有出一點聲音,像是處在一個完全真空而壓抑的密閉室內。
忽然一聲沉重的嘆息出自堂兄之口,他搖搖頭道:“別懷疑是我,那個人跟叔叔是好朋友。”堂兄辯駁道。繼而補充道:“叔叔家里的確發生了大事,倩兒莫名其妙的瘋了,一直鬧騰,最后被送進第8人民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
“怎么會這樣?”鐘奎大驚道。
“嗯,不瞞你說,你們來那次她就瘋了。叔叔不讓我告訴你們,我也不敢多說什么。”
“什么?是你叔叔刻意要隱瞞我們的?”
“是的。”堂兄答復著,眼神閃爍,好像還有什么話要說。停頓片刻,果然再次說道:“你們來這里,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鐘奎心知肚明,知道他所問的是什么。
小明瞥看了一眼師父,見他沒有出聲,就急忙說道:“有,怎么沒有,剛才好冷的。”
“額,我也覺得這里不對。”
“不對,那你還喊叔叔修建旅館?”
“其實這是我叔叔在香港有房子,人老了老了就思親,他在徐倩來了之后。就把香港的房產全部低價賣掉,安心在這里養老一輩子。這里有他的記憶。至于是什么記憶,我不知道,反正跟一個女人有關。”
“是不是徐倩的母親?”鐘奎覺得有必要談入正題,他腦海里一直傳來詭異電話的聲音。如果徐倩是好好的,那么又回是誰向他發出求救訊息的?
“好像不是,倩兒的母親死于難產…據說是雙胞胎…額!我的話多了。”堂兄有所忌憚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沫,視線倉促盲目的掃視一遍四周。繼續倚靠在門框邊,沒有想進屋來的姿態說道:“你說邪門不邪門,有一天旅館修建的工人忽然跑了,連工錢都沒有敢要。尾期工程就這么撂下,叔叔急得沒法,把我找來,想喊我號召人幫忙收尾期工程,可是我四處去找人,人家一聽說是‘新泰旅館’一個個都搖頭不來。加上倩兒三天兩頭的發作,叔叔也夠嗆,唉!”
原本想的是一件很簡單的求救訊息,沒想到會是這么復雜。,“你叔叔為什么就聽不進我的建議?我…”鐘粗眉毛一擰,咕噥道。然后抬頭等不及對方說話,再次說道:“你別什么都怕,全部告訴我,有我在這,不會發生什么事的。”
“你真有本事?”堂兄有些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再不進來,小心走廊的鬼把你抓走。”鐘奎嘴角一撇道。
“嘶!你別嚇我,我…”堂兄口里說不怕,其實人已經幾步跑了進來返身推動房門‘砰’一聲關好,人未站穩打著顫音道:“實話,一個人在這還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