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琴接到信息返回局里,結果是附近有一個叫回龍灣的村民來報案。說是有什么東西襲擊了他們家的牲畜,那些雞鴨死狀很恐怖,一只只的都被吸干了血。
而死亡的雞鴨旁邊躺著的是,滿嘴雞毛血跡的羅小明。報案的是他的父親。
羅小明不記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當他被家人扶起來時,整個人都傻乎乎的。問他啥都搖頭,急得父母跟什么似的。
嬸母也在第一時間抱住那個意外得來的嬰兒來瞧他。
一家人圍著傻呆呆坐在板凳上的小明七嘴八舌議論著。
母親探看他的額頭是否發燙或則是發痧什么的。
弟弟妹妹端來涼白開給他喝水。
父親看著那些血淋淋死翹翹的雞鴨,莫名的茲生出恐懼感來。瞥看一眼兒子,再看死得詭異的雞鴨,心說:這些難道是小明干的?可他為什么要把這些雞鴨給弄死。想著他就拾起就近一只雞來仔細看,這一看把他嚇得面色大變。
接著看了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越看越想越害怕,每一只雞的喉嚨口都有一個血窟窿,雞脖子滴答著殘余的血跡。
就這樣羅小明的父親報案來了。
縣公安局的小戴給他做了記錄,按照他所說的狀況仔細分析了一下道:“沒有什么可怕的,你家的雞很明顯是黃鼠狼干的。”
“不…不會的,我自信不是黃鼠狼干的,再說要說前幾年還有可能是黃鼠狼,可是最近沒有看見黃鼠狼的影子。”
冉琴進辦公室,瞥看了報案的村民一眼,彼此點點頭算是招呼。然后看向接待村民的同事問道:“這么急把我召回,有什么急事?”
“冉組長,今天事多,局里都抽不出人手來了。剛才有一個人說他的單車丟了,這不這位大叔來說他們家出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只好給你電話召回你。”
“單車事件好像不屬于我們管,他完全可以去找派出所反應。”冉琴說著坐在辦公桌旁,拿起小戴的記錄過來看。繼而抬起眼瞥看了一眼局促不安,不停東張西望的報案人,問道:“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地點準確嗎?發生這件事有沒有目擊證人?”
小明父親想了想道:“有…”好像覺得不妥,急忙否認道:“唔…沒有。”
“有還是沒有?”
“沒有。”最后他堅決的答復道。
“冉組長,我覺得他這是黃鼠狼作案,黃鼠狼作案好像不屬于我們管轄范圍吧!”小戴及時提醒冉琴道。
“應該不是黃鼠狼作案吧!你想想,這么多雞鴨都死亡,而且癥狀完全雷同。按照慣例,一只黃鼠狼,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咬破這許多只雞鴨的脖子。”
冉琴熟知黃鼠狼的習性,那是因為她打小就在外婆家長大的緣故,也有聽到關于黃鼠狼的故事。外婆說黃鼠狼很聰明,敢逮誰也不敢惹的刺猬,它只要放一個屁。臭屁熏到刺猥等待它四腳朝天時,黃鼠狼就不慌不忙地咬破刺猥軟軟的肚皮,吃光它的五臟六腑。
黃鼠狼的故事,體現了它的奸詐和狡猾…但是有也一些迷信說法,說黃鼠狼是什么黃大仙之類的流傳故事。
當然黃大仙肯定是不存在的,但是雞鴨在一夜之間被放血咬死,那它就得承擔一部分責任。
這件罕見的雞鴨被吸血案件嫌疑犯暫定為黃鼠狼做案。據相關證明,黃鼠狼吸血一般是在雞背部咬開一個口子,吸干血后逃之夭夭。
冉琴看著這些被吸干血,脖子上一個指頭大血窟窿以及僵硬的雞鴨。不知為何竟然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她分派戶主把死雞死鴨都埋葬了,坑挖深至三尺,以免被那些狗們嗅聞到氣味挖掘出來反而不好。
接下來冉琴戴上白色套,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戶主的前后院子。除了后院那凌亂的滿地雞毛,還有少許滴在地上的血跡外,幾乎沒有其他可循的線索。
她也詢問了戶主家里的每一個人,看著幾個參差不齊站在面前的小孩,大的只有十來歲,小的才三四歲。問也問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打道回局。
冉琴不知道就在她離開后,這家人慌忙把癡呆的孩子扶住出來,預備去找問米仙姑幫忙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失魂了。
他們對冉琴撒謊并且把羅小明藏起來,不讓她看見。在他們心里總是對這些身穿制服的人心存畏懼,總以為犯事都會遭到處罰。
想想當時的情景就可怕,羅小明滿嘴是血昏睡在死亡的雞鴨旁邊。問他什么都不知道,焉知這些雞鴨是不是他弄死的?
有些事情不敢往深里想,越想越恐懼。此刻羅小明的家人就是這樣子一個心態,他們寧愿去找問米仙姑也不敢把實情說出來。
也真因為他們有這樣瞻前顧后的心態,才會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冉琴從戶主家返回,心里惦記鐘奎的情況,就順道去看了看他。
鐘奎已經回家,志慶在看報紙,香草在煮飯。那七個小鬼自然隱身藏起來,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
門口傳來敲門聲,志慶起身開門。
“冉琴。”開門聲音,隨著讓開位置,示意對方進來。
“都回來了?”冉琴進屋看見鐘奎躺臥沙發上,露出欣慰的一笑問道。
鐘奎欠身靦腆訕笑一下,指了指擺放在茶幾上的橘子說道:“自己剝來吃。”
冉琴不客氣的拿起一枚橘子就剝開來吃。
志慶隨手關上門,出于關心隨口問道:“看看,你那么忙,還抽空來探看鐘奎。他有你這樣的朋友,那真是交好運了。”
實在口渴得不得了的她,塞進瓣橘子在口里慢騰騰美滋滋的咀嚼著,莞爾一笑道:“沒事,誰叫咱們是冤家。”
“冤家?”志慶不解,看看鐘奎,又看看冉琴。
“噗!陳叔,我告訴你,第一次看見她,你猜著怎么著?”鐘奎來了興致,猛然想起前不久發生在他們倆身上的趣事就欲說出來。
冉琴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逼得他硬生生把涌在喉頭的話給吞了回去。
“好了,我得回局里匯報工作,你慢慢休息。陳叔…香草。”冉琴對鐘奎和志慶說著話,想起來了還沒有看見香草,就緊走幾步往廚房走去,邊走邊喊道:“香草”
兩個大男人的目光隨著她進入廚房直到看不見為止。
志慶偷偷的給鐘奎豎起大拇指,低語道:“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