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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難以置信

  從未經歷過這種狀況的香草慌神了,她慌慌張張跑進破廟里,不敢出來。

  原本心里就發虛的她,加上七小鬼七嘴八舌的在耳畔不停的說這樣那樣,更是搞得她心亂如麻。

  香草深知要想救治眼前這些苦苦掙扎在死亡邊沿的人們,就得去尋找大蒜。

  而小鬼們是不能接觸大蒜的,大蒜對常人沒事。對于小鬼們,大蒜的氣味卻極具殺傷力。

  香草讓小鬼們窩在破廟里別出來,她去就近的農戶家里尋找大蒜,這破廟距離農戶很遠,來回的跑那怎么行。

  縣城宣傳車輛大喇叭的聲音,隨風飄來隱隱約約傳到破廟。

  香草靈機一動,急忙去呼喊那些還有意識的人們,發動他們自身的能力,可以起來行走的趕緊離開這里,去找大蒜吃。

  有意識的人不多,單憑香草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召喚起來。她很想讓小鬼們幫忙去找鐘奎來,可此時在陽光下,一旦現身陽光的熱量立馬就會融化他們。

  也許是心有靈犀吧!就在香草急得跟什么似的的時候,鐘奎蹬車從另一個入口走捷徑抄了過來。

  當鐘奎看見破廟的慘狀時,他驚呆了。

  為了慎重起見,他執意讓香草蹬車離開破廟,他留下來照顧還有意識的人們。

  香草也執怮,她愣是不離開堅決留下來幫助鐘奎。

  在當時的狀況下,全民動員,鄉村醫生和凡是懂一點醫理的人都參與救治病人的行列中。大蒜供不應求。一下子的功夫,全縣城和臨近的農戶都吃起大蒜來預防和控制。

  此刻躺臥在破廟門口的人們,除了等死好像別無他法。鐘奎心急如焚,最后想到另外一種辦法,用野生草藥‘馬齒莧’試試,在就是用蘿卜葉子和莖干熬湯喝。

  說到就行動,香草去農田邊尋找‘馬齒莧’。

  鐘奎就去農田里拔蘿卜,一吊一吊的蘿卜被他從山下背到山上。

  小鬼們幫助搭建臨時灶臺,用來熬蘿卜湯。

  鐘奎和香草的行動感動了那些還可以動彈,行走的人們。他們自發鼓起勇氣,參與進自救的行動中來。

  一碗碗滾燙的蘿卜湯,送到氣息奄奄的人們面前,有的能夠勉強咽下一口,最后莫奈的閉上眼睛。

  有的不甘心就此死亡,努力給死神拼搏,在喝下一碗碗蘿卜湯和‘馬齒莧’熬出來的湯藥后,逐漸緩過氣來。

  鐘奎和香草在破廟忙碌,家里的文跟如坐針氈,急得是團團轉。最后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到一輛自行車,一路尋覓找到破廟來。

  話不多說;三人都加入救治病人的行列中來。

  不斷有人死去,不斷有人蹣跚走來。

  有村里的基層干部聞訊也趕了來,他們把死亡的人,堆積起來架起柴火就地焚燒,以此來消滅不停衍生的細菌。

  人多力量大,破廟門口有了次序,不再是亂七八糟四處倒臥人和尸體的場面。而是依次有序的排座在破廟門口階梯上,等待救治。

  因為人多,七小鬼不敢在繼續露面,只能隱藏在鐘馗塑像的后面暗影里。

  破廟曾經是人們打砸搶的地,現如今成為他們棲身延續生命的福地。

  東華村的人們都不敢單獨呆在家里,紛紛投奔到破廟里來。因為他們覺得這里有一個活生生的鐘奎。也有一個栩栩如生,泥塑鬼王鐘馗。

  鐘馗在人們古老的記憶里就是避邪的,所以他們認為這次的瘟疫來襲是邪靈作祟。

  說道邪靈作祟,文根想起了鐘奎給他的畫像,也就是他自己親自根據喪葬店老板口述下來素描的畫像。

  文根告訴鐘奎,那副畫像里的人,有幾分相似夏老漢。

  夏老漢?

  鐘奎乍一聽心中釋然,他也是在看見素描頭像有幾分相似,可就是老也想不起是誰,才讓文根和香草仔細看。

  在聽到文根說出夏老漢時,他驀然想起在路邊遇到的那個古怪的人。

  而且按照那個古怪人狂跑的方向看,他的確是朝東華村方向跑來的。難道此人跟夏老漢有什么特殊的關聯?還是純屬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巧合?

  當下鐘奎把心里的疑問反應給在現場的基層干部。

  東華村有人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夏老漢有一個胞弟,名叫夏至安。

  剛一說出這個名字,立馬就被鐘奎否決了。因為他和志慶親自埋葬了夏至安的遺骸,不可能有兩個夏至安吧!

  無論是怎么樣,還得去查看夏老漢的家。

  如果此人真的是夏老漢的什么人,他鐵定就要尋找遮風避雨的地,那么唯一的去處就只有夏老漢現今遺留下來的房子。

  當下基層干部就找來幾個民兵,暫由鐘奎領頭一路浩浩蕩蕩往夏老漢家搜索而去。

  由于各種條件的不允許,電燈還遲遲能進入山村農戶家里。行走在夜幕下的他們只能,憑靠肉眼辨認路徑。

  夜黑中,不時有人跌倒,有人悄聲罵娘。

  幾個月沒有來夏老漢的家,鐘奎在看見夏老漢的房屋時,頓時有了幾分生疏感。覺得這里很陌生,陌生得有點讓他不適應。

  黑糊糊的房屋,分辨不清哪里是房門,哪里是窗戶。

  有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手電筒微弱的光照,掃射著布滿蜘蛛網的屋檐和門洞。

  鐘奎他們噤聲謹慎的一步步往里靠。

  院壩房門已經嚴重傾斜,但是卻沒有那種自然產生的灰塵和蜘蛛網存在。

  這就讓鐘奎更加肯定,房屋里有人隱藏。

  鐘奎熟悉這里的每一處環境,他吩咐兩名民兵駐守在門口,余下的人隨同他進屋查看。

  盡管他們小心謹慎如履薄冰般的往里面走,可還是在不經意間的踩踏下,發出像風吹過,又似一枚針掉落的聲音。

  鐘奎知道,雖然天還是陰沉沉沒有絲兒亮光,可要是躲避在房屋里,看外面還不算難事,可要是從外面看里面,那就是難上加難的事。

  所以他們這行人,無論怎么小心,都處在對方窺測到的視線里,也是處在萬分危險中。

  就在鐘奎他們萬分緊張的一邊進入內院,一邊密切注視著屋里有可能出現的緊急狀況時。突然憑空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貓唔”接著就是一細微的黑影,從門洞里閃出來,順著墻角跟下溜跑。拿手電的趕緊移動去照看黑影,手電光束映照到黑影那一雙綠茵茵閃爍流動光束的眼珠子,驚得他渾身一震,手神經質的縮回。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他急忙道;“噓!是貓。”呼哧呼哧輕微的喘息聲音和上話的語調緊張得有點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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