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嘆沒想到因為蘭花的事情來植物園一趟竟然會在這里碰到爵爺,還知道了這家伙以往的一些事情,這也算是今天來植物園的收獲之一了。
沒再繼續呆在這里,鄭嘆可不想跟爵爺那樣趴一個地方發呆,大略算了算時間,鄭嘆又跑了幾個地方才回到焦家幾人休息的地方。
鄭嘆去的時候,坐在那里休息的幾家人正琢磨著收拾東西再逛點地方,鄭嘆的時間掐得剛剛好。
很多人喜歡在秋季逛植物園,因為這個時節沒有多少蚊蟲,氣溫也不錯,除了秋季開的一些花之外,還有果園值得逛逛,當季的有,反季的也有不少,水果里面還有賣的,植物園組織的,賣得還便宜,當然,平時是不允許亂摘的,那些偷偷摘果子的人都避著植物園里的負責人。春夏之際這里還有賣蜂蜜、蜂王漿和花粉的。
如果再過一個月,一些樹葉還是變黃變紅,卻又不到大肆凋落的時間,景色是很美的。
溫室里很多熱帶植物,很多雖然在楚華市也能種植,但因為氣候的原因,長得不如熱帶地區的好,也就植物園等一些比較特殊的地方才會看到長得壯壯的各種熱帶植物。
生科院的學生們很多都會在大一和大二的時候被帶過來植物園認識植物,有專門的老師帶著,雖然很多樹上都掛著標注著種屬名和注解的牌子,但也有很多沒掛,得老師告訴他們。
除了水果之外,植物園靠近大門的地方還有很多賣紀念品和盆栽的,每次植物園舉行一些大型的展覽會等這里生意就相當不錯。
有個攤子在賣類似人造琥珀的四葉草掛飾是真正是片葉子的植物種屬而不是因為突變或者自然變異而由三片葉子長出來的四葉,見識過五葉六葉甚至還摘過九葉,鄭嘆對這些一點不感興趣,琥珀的話,他自己還撿到過一個真正的具有考古意義的琥珀呢,這些他更看不上。
逛著逛著往回走,路經展廳的時候,呆包里的鄭嘆發現展廳外面站著不少拿著相機像是記者之類的人。
“展廳里面滿人了,限制人數,這些都在排隊呢。”旁邊有人說道。
“還好我們那時候去得早。”焦媽說道。
“以前也沒見這么多人啊再說現在都下午了,快到吃飯的點這些人還在這里排隊干什么?該結束了吧?”石蕊他爸奇怪道。
旁邊一個帶著植物園工作牌的人聞言跟他們解釋道:“都是來看‘玉貓’的,聽說蘭教授送展的那盆‘玉貓仙’珍品蘭估價千萬一苗,一苗啊,不是一盆。”
作為早就知道的人,焦爸他們還算鎮定,不過旁邊一些游客們就震驚了本來逛累了還打算回家的,現在背著包就往展廳那邊跑了,不就是排會兒隊嗎?千萬級的花還是過去親眼看看的好。
“不就一盆花嗎,一般人誰閑著沒事去買那個啊?也就那些花癡們會干。”一位游客說道。
那位工作人員意味深長地看了那人一眼,幽幽道:“就這價還有不少人嚷著買呢,有商人還有一些喜愛玉石的,我半小時前出來的時候有人直接報價兩三千呢,聽說那人是個大公司的老板。”
“兩三千…萬?”
“要不然呢?”那工作人員搖搖頭這種事他們只在旁邊看看就好,作為還在還房貸的人來說,是接觸不到那物質精神層面的。
因為這名工作人員的話,周圍有不少游客想找關系進去,展廳門口的牌子上早就寫明了只展出一天,以后想看也不行了。
鄭嘆只覺得這事有些夸張,出乎他的意料,卻并不知道,展廳的火熱程度比那工作人員說的還要爆。
因為展覽廳爆滿,不僅有圈內專家,也有不少媒體進入,同時植物園的負責人電話不斷,其中不乏一些經常跟植物園做互動交流的大牛們,這些提起名字就能在相關研究圈子里抖三抖的大人物們很多并不是楚華市人,平時也忙,所以第一時間并沒有得到消息,等不少人說起來之后,他們那興趣就提起了,但趕過來也來不及,想著花展不是還有一周嗎,花展之后還有專門的菊花展呢,這樣算算日子都能延遲到十一月,展廳里那些蘭花多展幾天又咋了?交流,就是要人多了才能交流嘛,就那么幾個人,還有一些打醬油的,還只是一天時間,他們這些大人物都沒多少出面,能交流個屁。
負責人得罪不起,每接一個電話就挨個賠罪,額頭上的汗就一直沒止住過,那些大人物們之所以被稱為“大牛”,說明了他們不僅人牛逼,脾氣也很牛的,雖然平時接到他們的電話讓人感覺很榮幸,但這時候負責人心里就萬駝奔騰了。
除了這些大牛們的電話,也有不少媒體跟他們交涉,有本地的,有外地的,甚至還有中堊央的要奔赴采訪,這事植物園的人還真沒想到。
既然現在這么多人發話,他們也只能挨個去跟送展的人接觸商量商議多展幾天,他們心里其實明白,最重要的,還是蘭教授的那盆“玉貓仙”。按現在的事態發展,指不定明天就有國外的人過來了,到時候真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說了算了,得請幾位高人出來撐場子。
蘭老頭被勸說后把花留在那里了,他自己也住在植物園那邊照料蘭花,植物園的人還派人過來將翟老太太也一起接過去,他們知道,只有蘭教授一人的話,發起脾氣來他們控制不了,還得老太太出馬。
鄭嘆他們回去之后,第二天就在各早報、晚報、都市報上看到了大篇幅的報道,彩頁版面的還有照片,一張是蘭花的照片,一張是花盆邊上放著的牌子,上述種名、銘品名、送展者和編號等鄭嘆覺得之前讓蘭老頭在前面頂著確實是個好主意,不然現在要是大家在牌子上看到送展者是焦家的人的話,估計有不少人上門堵人,那樣就別想安寧了。
還是讓經驗豐富的蘭老頭去頂著的好,鄭嘆樂道。
沉寂三年,蘭老頭這次算是狠狠出了口氣啊。昨天鄭嘆他們離開植物園的時候,蘭老頭還抽空出來跟焦爸見過面說過幾句話,雖然多是抱怨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家伙們,但鄭嘆看得出來,蘭老頭心里還是得意的。
植物園那個單獨的展廳由原本的開放兩天變成開放三天而且還是限時限人數的,展廳的負責人員增加了三倍以防出問題。
二毛在知道這事并親眼見過那盆花之后跑去跟蘭老頭磨了半天,又去焦爸辦公室堵人,商談了一個小時,最后終于預定了幾株苗。
鄭嘆一聽“幾株”苗胡子一抖,他知道二毛不缺錢,這貨竟然不缺錢不在乎錢到這個程度按照炒出來的價,那絕對是在千萬以上,二毛一出手就幾株,還真是個隱型土豪。
不過,并沒有確定是幾株,可能是一兩株,也可能更多,現在蘭老頭也說不準他還要養幾年,而二毛現在也不急,他讓蘭老頭到時候分盆的話分出來一小盆,他打算到時候送給他遠在京城的爺爺,到時候最好能夠趕上老爺子做壽。
而在報紙和網絡上,“玉貓仙”這個詞成為了人們熱議的話題,自然有人詢問為什么這花的名字里面要帶個“貓”字,知道這花的發現與貓有關后,一些養貓的人心里就想,為啥自家的貓就不呢?只會啃花毀花,連屋里養的室內景觀樹都被這些小混蛋們磨爪子磨死了,還在花盆里拉屎!果然,別人家的貓都是聰明懂事還招財的,自家的貓就是個賣蠢的搗蛋精!
而除去這些純屬好奇的人,這其中也有不少攪混水的,炒作的居多。因為炒作,蘭老頭這盆蘭花成了網上的熱搜詞,人們飯后聊天也會聊到這個,對很多地方的小老百姓來說,別說千萬級別的珍品了,就連幾百塊的花他們都覺得貴得要死一點都不實惠不劃算,但作為一個聊天話題卻是再好不過的了,夠他們聊好久。
或許,當初蘭老頭所說的“不用炒作”里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事了,壓根不用自己動手,總有一些人會去攪混水。
炒作讓這花越來越出名,價格也刷得讓人膽戰心驚了起來,一些真心想買的人對那些攪混水的人相當憤怒:你們不買瞎摻合啥?你們又買不起!都給老子安分點!
攪混水的人則想:是呀,我們買不起,雖然買不起但炒作我們在行,我們就不安分,我們就要把它的價錢炒起來,看看那些大豪們帶著一張便秘的臉去爭執,我們只負責在旁邊看戲就行,你們能耐我何?
這花現在很火爆,每天的報紙上都有相關的報道,又是國內大牌專家,又是國外知名人士前來觀賞的,連市里一些酒店因為十一假期過去而有些冷的生意都開始熱起來了,希望這話題繼續熱門下去的人可不少。
話題冷了?
再炒起來!
相比起那些打了雞血似的振奮起來的人,鄭嘆卻感到有些不安。
果然,沒兩天,那盆蘭花被盜了。
蘭老頭差點因為這事進了醫院,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蘭老頭眼一黑,要不是翟老太太扶得及時,估計就會栽地上去了。
古董之類的放在展覽館的那些東西有人偷,這個說得過去,但一盆花也有人偷?雖說也有過類似的事情,但畢竟相對于其他東西來說算少的了。
古董等死物被盜,過多少年再找回來也可以,但花草不行,照顧不當是很容易死的,很多東西越貴越嬌弱。
有人覺得可惜,有人幸災樂禍,總之,本來因為話題沒新花樣而炒得有些乏了的詞,再次在全國乃至世界范圍內被掀起了風浪。
與此同時,鄭嘆來到老瓦房,打開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