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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二毛說過已交代黃老板不要用這種小伎倆對待鄭嘆,但鄭嘆對于黃老板這種有著一些特殊本事的人一直都抱著警惕。他跟黃老板不熟,第一次見面是因為天氣原因,黃老板讓他們進來躲雨,這個鄭嘆報以謝意,但自打知道這人跟二毛相熟之后,就知道肯定不是個真老實的人,不然跟二毛混不到一起去,有句話不是說了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的就是這個理。
因此,就算知道這個人不會真抱著惡意,但鄭嘆還是警覺著,防止惡作劇,沒想到事情現在就發生了。
剛才黃老板拿出硬幣的時候,鄭嘆就有一種古怪感,和那天晚上黃老板耍那位“宇哥”的時候的古怪感一樣,所以鄭嘆防備著。
黃老板覺得鄭嘆垂著頭一動不動,是因為鄭嘆在觀察硬幣,看看這硬幣跟尋常硬幣有之處,至于鄭嘆的尾巴不動,他畢竟不是一只真正的貓,除了有時候想一些小心思或者心情比較激動的時候會動兩下尾巴,一些xi慣和其他貓還是有區別的。
因黃老板將鄭嘆當做一般的貓來對待,對鄭嘆也沒有多少謹慎心理,再加上錯估了鄭嘆踹過來的力氣,還跟熊孩子似的去抓貓尾巴,這不是作死嗎,也正是這樣才會直接被踹一腳。
鄭嘆看著滿眼驚愕的黃老板抬手踩到已經平躺在柜臺的硬幣上,使勁一撥。硬幣被拋射而出,打在收銀臺后面的墻壁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然后反彈掉落到黃拉板頭上,順著頭發滑落。
黃老板接住硬幣。畢竟是個有經歷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除了剛才的驚愕之外,現在他心里更多的是好奇。
怎么會沒效果呢?
對于貓狗等之類的小動物他施展那些伎倆已經很熟了,還從沒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
黃老板剛才臉上挨了一腳,還好避得快手擋住了些力道,也沒讓鼻子中招,要不然現在就得見血。看來,這貓的力氣挺大啊,難怪二毛說沒事別去惹它。
黃老板起身走到一個貨架旁邊,那里陳列著一些大小不一的鏡子,他拿起一個照了照看看臉上的傷勢,沒大問題就不再管了,臉上這點小傷很快就能恢復。
鄭嘆一直注意著黃老板的動靜,從這人走到貨架上,拿起鏡子,走到一邊拿杯子,放茶葉倒水等一些列的動作中,鄭嘆至少三次有那種古怪感覺第一次的時候黃老板還回頭看了鄭嘆幾秒,第二次只瞟了鄭嘆兩眼,第三次沒看過來,不過余光注意著鄭嘆這邊。
那之后鄭嘆就沒再感覺到了,看著時間差不多便離開雜貨店回家去。
晚上二毛吃完晚飯又跑到雜貨店跟黃老板胡侃,聽黃老板說了今天鄭嘆的事情。
“我不是跟你說了沒事別去招惹那只貓嗎?”二毛蹙眉。
“我也只是臨時起意,又沒打算把它怎么地只是看看到底是公是母,沒想到反而還被踹了一腳。”黃老板嘆道,“說起來,那只貓很是古怪啊。”
二毛知道現在黃老板心里在想一些什么,黃老板這人因為祖傳的一些“民間技藝”,平時使用的時候屢試不爽今天卻在鄭嘆這兒碰了個硬釘子。
黃老板的感覺很敏銳,目標的注意力放在哪里,他就從哪里下手,防不勝防,不管是人還是貓還是其他的動物,都中過招,而鄭嘆今天的行為無疑給了黃老板明晃晃的一巴掌。
當然,黃老板也不是什么小氣的睚眥必報的人,他覺得自己拿不下,那要么是自己技藝還沒達到程度要么就是自己這伎倆對對方一點用都沒有。前種情況的話,他現在想要再進一步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短期內成功不了。至于后一種情況,那就不是黃老板能決定的了,就算是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費,那是絕對的免疫。
黃老板慶幸這只是一只貓,而不是跟自己有過節的人。正因為想清楚了,所以黃老板試過幾次之后就沒再去試探鄭嘆了,鄭嘆也沒再有那種古怪的感覺。
“有時候我真覺得那貓其實并不是貓,只是看上去像而已…嗯,咱不迷信,用搞靈學的那些老家伙們的學術解釋,大概稱之為超自然現象。”
“你有什么感想?”二毛問。
黃老板攤攤手,拿起一只煙點上,吧吧抽幾口,“沒啥感想,再超自然的現象,見一見就得了,懶得去研究,我還要忙著去進貨呢。”
二毛笑了,回憶了一會兒,道:“想當初,剛認識那家伙的時候,我還往它頭上貼過符呢。”
“咳咳!”黃老板被二毛這話嗆到了,“然后呢?”
“差點被毀了這張英俊的臉。
”二毛每次回想起那時候,都覺得自己特逗比,好在那時候用外套把頭蒙住了,沒中招。
黃老板只是笑。頓時覺得心里平衡了。
接下來幾天鄭嘆都沒往那邊走,只是在學校里遛彎的時候碰到二毛,聽二毛說了幾句。
二毛說黃老板的那些伎倆對鄭嘆沒用,這點鄭嘆雖然相信,但也不得不多想,為什么黃老板那些伎倆能對其他人其他動物有效果,偏偏對自己是一點作用都沒,二毛他們不中招還能說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能耐,至于鄭嘆自己,他知道自己的斤兩,能想到的解釋中,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他自己最大的秘密了。
畢竟不是真的貓,現在也不是真的人。不管是用對待人的手法還是采取對待動物的手段放在鄭嘆身上都沒用。
聽二毛這話之后,鄭嘆注意了二毛的神情,跟平時沒啥兩樣,第二天他又跑到雜貨店那邊去看了看,黃老板也沒一驚一乍的,反應還算平常。這也讓鄭嘆松了口氣。
暑假之后是新一期的開學季。
每年開學季都能狠撈一筆,對黃老板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證貨足,到時候可沒那么多時間再跑去進貨,因為有去年的經驗這次黃老板對于要進多少貨,進一些什么貨物心里都有數,至于其他事情,黃老板懶得去管,用他的話來說“有錢不賺王八蛋”,沒看附近那些店子都忙著應付開學季嗎?
黃老板有一輛二手的皮卡,作為轎車與貨車的雜交物客貨兩用車型對黃老板這種是很實用的。
二毛因為家里沒事,老婆在家照顧孩子,還有保姆在,平時也比較閑,知道黃老板要去進貨之后,二毛就想著跟黃老板出去轉一圈。
二毛和黃老板說這事的時候鄭嘆也在旁邊聽著,二毛跟著去進貨只是涂個新鮮勁,再就是想跟著黃老板去看看黃老板認識的幾個“民間藝術”家。
這“民間藝術”家難道還有很多?鄭嘆平時不怎么離開這一片地方就算是出去也只是在車里通過車窗看一看外面的建筑風景,其他的并不會去細看,對很多地方的了解程度只存在于網絡和地圖,雖在在楚華市生活了六年,但去的地方也實在有限。
記得剛來東區大院的時候鄭嘆還跟著東苑超市送貨的車跑遠點玩玩,后來送貨的司機換了之后就沒再跟著去了,新的司機太賊鄭嘆不怎么信任。
二毛跟黃老板說跟著去進貨的事情,看了眼旁邊的鄭嘆,問鄭嘆去不去。鄭嘆當然是想的,不過還得跟焦爸說一聲,這任務就交給二毛了。
焦爸倒是沒反對,鄭嘆已經不是頭一次干這種事情他對鄭嘆的要求只有一句話——別亂惹事。
似乎在很多人眼里,鄭嘆就是個事精,走哪兒都能碰著事,不知道是因為鄭嘆的原因才會發生那么多事,還是因為偶然而讓鄭嘆碰到那么多事,不管哪樣,焦家人不放心的就是這個。
雜貨店的老板焦爸見過一次面,現在鄭嘆又要跟著人家出去跑,特地又去雜貨店拜訪了一次。以焦爸對鄭嘆的了解,焦爸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說不定以后每次黃老板去進貨,自家貓都會跟著出去跑一圈。
不得不說,焦爸對鄭嘆還真是了解得很。
這天,說好了是進貨的日期,二毛去五樓找了鄭嘆,一起前往雜貨店。
到的時候黃老板正幫著看單子,上面是他和店員整理出來的要購進的貨物種類和數量,昨天也核對過,出發前再看一次。
“褥子、涼席、電風扇、手電筒、布衣柜、鞋架、掛鉤、床上用桌…”黃老板挨個看了一遍,單子還挺長,二毛也沒過去打擾。
“行,就這些。”黃老板將單子折了折塞進兜里,招呼二毛和鄭嘆上車。
這輛皮卡是雙排座,二毛坐副駕駛,鄭嘆就呆在后排了,現在出去的時候還能寬松點,等進了貨回來估計后排座會堆滿貨。
“生活如天書,唉嘿喲,從何頁翻起呀,靈魂不知所往喲,何處是歸途”
黃老板一開車就喜歡唱歌,偏偏鄭嘆沒聽過這歌,總覺得怪腔怪調的。不過相比起將軍而言,還算能忍受。
“老黃,換首激昂點的,這歌我聽著渾身不得勁。”二毛說道。
黃老板想了想,繼續唱:“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那個抖哇”
鄭嘆、二毛:“…”
店子里的白貓蹲在貨架上,并沒有要跟著一起走的意思,它平時也不怎么出去,只是看著黃老板上車,然后目光緊隨著車,直到看不見車影了才回頭。它看了看在黃老板離開后屁顛顛坐上老板位子的店員,白貓將爪邊的東西朝店員那邊一撥。
正坐在收銀臺靠椅上翹著腿拿起報紙準備看的店員只覺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落下來,砸在報紙上。
“我艸!”
店員驚得差點跳起來,看清之后朝貨架上長著一張嚴肅臉的白貓道:“咪你又亂扔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