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日本人!”
“我們不是!”
“你們是!”
“不是!”
“那你們就是漢奸!”
“你才是漢奸,老子是軍統的。”
“軍統的?放你NN的拐彎兒屁!”觀音庵后院大殿,觀音像下,秦衛光著膀子,在幾十個傷殘軍人的陪伴下,在鄭振華和于德財的拱衛下,陰著臉盯著三個已經被扒得跟光豬差不多的軍統特工:“當老子是傻的?前些天戴笠才剛告訴老子,說梅機關派了南造云子想來找我麻煩,今天就來了個什么軍統行動處…你當我是什么人?區區一個行動處就想叫我過去問話?你們夠級別嗎,啊?”
“老子就是軍統第三處第二科的,我們科長是趙理君,你們最好馬上放了老子,否則等趙科長殺過來,你們誰也別想活!”
說話的軍統特務氣焰囂張,雖然腦袋被秦衛一拐杖砸得破了好大一個洞,如今更纏得跟阿三一樣,可他依舊沒有墮了氣勢。兩只眼睛更不時地露出絲絲兇光,要不是被捆得嚴嚴實實,仿佛隨時都能一躍而起。
“誰也別想活?嘖嘖,落到老子手里,你們以為你們還能活得有多少樂趣?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能夠死去是一種多么快樂的事情。”秦衛湊到這家伙的面前,輕輕拍著對方的臉,臉上卻努力地做出微笑地表情:“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嗎?”
“哼!”對方冷哼一聲,毫不在乎。
“我們真的是行動處的,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問。”另一個被綁得跟粽子差不多的特務忍不住叫道。
“閉嘴!”為首的特務斥了一聲,“你想丟趙科長的人嗎?”
“可咱們真的是軍統的呀。”
“今天老子算是栽在這兒了,不過你給我記住,姓秦的,咱們沒完!”為首的特務恨恨地盯著秦衛,咬牙切齒。
“我討厭你的語氣…你們不是說你們是軍統的嗎?行!”秦衛朝身后招了招手,“張進!”
“秦先生!”張進囂張地看著幾個同行,提著槍靠了過來。剛剛秦衛突然暴起,一拐杖砸翻了領頭的那個家伙,接著一聲“這是鬼子”,把收容院的人都給吼了出來。可這樣一來,他再砸另兩個家伙的時候就來不及了。雖然大家很快就沖了上去,甚至包括于德財也在下面狠狠地抱住了一個特務的腿,可人家是帶著武器的,哪那么容易就被制住?最后還是靠著他們這些真正的特工人員才把人給拿下的。
“認識他們嗎?”秦衛指了指三個被捆在柱子上的家伙,問道。
“要是認識,就不用動手了。”張進冷笑道。
“那你們接到通知要帶我去軍統那邊兒了?”秦衛又問道。
“秦先生您是什么身份?戴老板親自點名要保護好您的人身安全,鄭主任跟您都客客氣氣的,就算要叫您過去,又豈會只派區區三個人過來?”張進又道。
“嗯。”秦衛很滿意地拍了拍張進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三個特務:“明白了嗎?老子身邊就有軍統的人,而且還是戴笠親自派過來的…你們還不承認自己是日本人?”
“老子不是日本人!”為首的特務大叫,“老子不是!”
“那就是漢奸!”秦衛又道。
“老子是軍統特工,不是漢奸!”
“不管你是日本人還是漢奸,你們來這兒干什么?”
“你管不著。”
“都找到老子門上了,我還管不著?這么不講理,你還說你不是日本人?”
“老子就不是日本人。不是!”
“行!你有種。看來不拿出點兒東西來,你們還真的不知道什么叫馬王爺有三只眼。”秦衛惱了,“來人!”
“有!”
張進很識趣兒地立正應道。
“把柴房騰一下,把他還像現在這么綁進去,然后找人挨個兒地把我剛剛問過的問題給他問起來…”
“啊?”張進張著嘴巴,露出了兩排大大的黃板牙…看秦衛那模樣,他還以為要用酷刑呢。
“啊什么啊?快去!”秦衛不耐煩地一揮手,“要不是看你這些天還算老實,這一手老子都不教你。”
“不就是問個話嗎?有什么好學的?”張進身后,另一個叫章國的特務忍不住嘀咕道。顯得對秦衛的故弄玄虛很是不滿。
“年青人,你要明白,我是文化人,而且還是一名光榮的大學教授…”秦衛挺了挺光溜溜的胸膛,又扯了扯根本就不存在的衣襟,略顯矜持:“所以,即便是審訊,我們也要講文明。不能像那些沒有受過教育的日本人和漢奸一樣野蠻。”
“審訊還講什么文明?要是我,直接就上老虎凳,灌辣椒水兒,再不行就烙鐵,我就不信他不招。”章國冷哼道。
“所以說你這個年青人沒前途。”秦衛失望地搖頭,“老虎凳,辣椒水,烙鐵…這算什么?這種爛大路的玩意兒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現丑?用刑雖然是一種很粗糙的活計,可弄好了也是可以上升到‘藝術’的高度的。所以,身為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軍統特工人員,你應該干一行愛一行,在使用刑罰的工作上努力推陳出新,讓其能夠上升到更新一層的高度。你看人家小日本兒,雖說沒什么創新,卻從西洋引進了電刑這種新型的刑罰…”
“噫,這家伙說話怎么這么糝人?”大殿窗外,不好意思看一群大男人光膀子的兩個女生被秦衛的一番話滲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說話的,正正經經的好話也能說得這么讓人惡心。
“不就是電擊么?咱們軍統也有。”章國也在抹著身上的雞皮疙瘩,秦衛的話不只惡心到了窗外,殿里面也都因此而泛起了一陣陰風…所有人都覺得皮膚有點兒涼。
“什么叫‘也’有?一聽這話就知道你們已經落后了。”秦衛輕蔑地看著他,“你們知不知道,早在唐代,就有一個叫周興的酷吏,他獨創了一種‘請君入甕’的刑罰,這種刑罰一不見血,二不費力,就只是把人放進一個大甕,然后在外面點上火…”
“不就是烤人嗎?跟用烙鐵有什么不一樣的?”章國不服氣道。
“烙鐵,撐一下就過去了,而且太過暴戾,弄完之后連塊好皮都難找;可‘請君入甕’就不一樣了,從弱到強,慢慢地摧毀人的心理防線,放出來之后頂多就是肉熟了,人還是全乎的,皮也挺好…”
“姓秦的,你除了胡說八道,就不能說些別的嗎?”窗外的齊琪不耐煩地叫了起來。她本來是帶人催秦衛去參加會議的,可偏偏遇到這三個自稱是什么軍統特工的家伙,現在會是肯定趕不上了,本來看看審訊特務也挺有意思的,可在窗外聽了半天,居然聽到秦衛跟人聊起了用刑的“藝術”,還說什么要講文明…這家伙就不能表現的正常一點兒嗎?
“你叫什么叫?我這是在逼供。”秦衛很惱火自己的審訊被人打斷,“任事兒不懂的黃毛丫頭。不趕緊地回你的學校去,留這兒干嘛?想看看切胳膊鋸腿兒嗎?”
“你那也叫逼供?有你那么逼供的嗎?”齊琪毫不示弱。
“沒見識就是沒見識。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心理學?又知不知道什么叫犯罪心理學?就算不知道,難道以你一個大學生的智商,還看不出我是試圖用言語,以逐步恐嚇的方式把這幾個家伙的真話給弄出來嗎?”秦衛鄙夷道。
“恐嚇?老子他M是嚇大的!”聽到秦衛的話,為首的特務忍不住冷哼道。
“還說我沒見識。想嚇唬人,你就別說出來啊,說出來誰還會害怕?我看你就是個白癡!”窗外的齊琪恨恨地小聲說道。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路小佳無奈地勸著自己的閨蜜。以前還沒怎么覺得,可現在她卻對齊琪越來越頭疼了。
“哥們兒,痛快點兒,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說出來,我也就不折磨你了。”秦衛又看著那個為首的特務,一臉笑容:“你不知道,我這個發起火來連自己都怕…剛才為什么敢直接告訴你我是想逐步地攻擊你的心理防線?因為我有的是招數收拾像你們這樣不合作的家伙。只是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血腥,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合作,免得最后太過痛苦。”
“老子還真就不怕什么痛苦。”為首的特務冷笑:“有本事,你就把你那些招數都朝老子身上使一遍,看能不能把老子怎么樣。不過你可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到時候有人找你算帳!”
“有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秦衛盯著他嘆了口氣,“不過既然你都要求了,我就滿足你的愿望…來啊,那兩個一個關柴房,一個關伙房,這個嘴巴最硬的,放茅坑里鎮宅。每個家伙都找兩個兄弟輪番問話。記著啊,都捆結實了,尤其是那兩根大拇指,一定要拴得緊緊的,省得他們會什么脫逃術之類的。”
“放、放茅坑?”張進不自覺地捂住了嘴,“秦先生,現在可是大熱天!”
“不是熱天我還不放呢。快去…你負責給給這家伙問話!”
“啊?”
“姓秦的,你有種——”為首的特務大吼大叫。他想過許多自己可能面對的情況,可怎么也沒有想到會被關到茅坑…他當特務也不至于罪過到這種地步吧?
“我當然有種,而且還有很多…”秦衛也不理他,一邊指揮著手下把這三個家伙弄走,一邊又朝外面喊了一聲:“姓齊的還在嗎?”
“你說誰是姓齊的?”齊琪不干了,直接從外面沖了進來。本來她和路小佳以為會有用刑之類的事情出現,加之秦衛這一大群男人又都光著膀子,所以才躲到了外面,可沒想到弄了半天,居然就只是分開關押,然后審訊…雖然并不祟尚暴力,可她還是對秦衛充滿了失望。
“怎么,你不姓齊?”秦衛卻無視這位重大美女的怒氣,只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我當然…你…”
“好啦,不跟你置這閑氣兒。你們自行車應該有空余的吧?正好,借我一輛,去你們學校。”
“你不是不去的嗎?”齊琪冷哼道。
“本來是不想去的,可這不抓著人了嗎?我得給軍統那邊說一聲,順便再問鄭介民催催獎金的事兒…”
“你還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錢啊!”聽完秦衛的話,齊琪也不氣了,胳膊直接搭上路小佳的肩膀,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你就不怕那個什么鄭介民被你逼煩了,直接找人收拾掉你?”
“他敢!”秦衛眼睛一瞪:“別說他了,就是戴笠敢動老子,也得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