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是突擊手,小隊執行任務時沖在最前面。
他的身上,除了右臂和胸腹部之外,左臂,兩條大腿和腰兩側的區域,一個個彈孔疤痕緊湊的密布在一起。
彈孔多不厲害,很多彈孔重疊在一起或是集中在一小片區域,這才是最厲害的,看起來像是被打爛的區域,這得是多少次戰斗中多少次險情才能造成的傷害?
病毒很強是公認的,這樣的強者所在的小隊自然也是最強的,他們執行任務還不是砍瓜切菜,能讓他們陷入苦戰的戰斗會有多少,苦戰中需要以傷相搏的時刻又有多少,以此可推斷出,病毒參加戰斗的次數,絕對是一個難以想象的龐大數字。
病毒默默的穿上衣服,拋了個媚眼:“怎么樣,哥的身體性感吧,有沒有想要搞基的,小隱隱,哥最愛你了,剛才都差一點不忍心淘汰你。”
嚴肅的氣氛被病毒的搔首弄姿攪得頃刻皆無,除了隱的咒罵之外,還有一些人裝作干嘔,一直沉重的氣氛沒有了,大家開始期盼著病毒能夠教給他們一些實用的東西,孰料,病毒以一副傷心的表情作為告別,很是悲哀的黯然離去。
“走了,就這么走了?”
所有人都難以接受,他不是要留下來給大家當教官嗎?怎么走了?
隱下意識的差點脫口而出你別走,轉念想到這位獨特的愛好和取向,強自忍耐住。
“有件事跟大家通報一下,病毒沒有留下來當教官大家不必心灰意冷,因為張教官就是曾經病毒的教官,他的一身本事,都是被張教官訓練出來的。”
一語激起千層浪,完全不能被人承認和輕信的言語,誰會相信張世東是病毒的教官,難道他比病毒還要強?這怎么可能,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教官不是在開玩笑吧?
“張教官讓我留一句話給諸位,昨夜的對抗賽,感覺怎么樣?”
感覺怎么樣?
丟臉唄,上來就被人給拿下了。
不,不對,我昨天表現很好,病毒是太厲害了,才顯得我們很弱,在城市中,我們的表現…
每一個人都回憶著自己昨夜的表現,嚴寒的環境中,在長時間的重復性訓練中疲乏的身體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選擇的圍堵線路和戰斗方式都是下意識,而不是有意為之,半個多月在這里居住,對于這里的一草一木雖沒有熟悉,卻已經能夠迅速的適應進去。
有變化,每個人都有變化,在這里是有進步的,只是大家每日習慣了沒有發現而已。
“難道,是我們錯了,這位張教官真的有兩把刷子。”
“不,他就是個無賴,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軍人該有的一切,他不配成為大家的教官,他根本就是個雜碎,我們還要揍他教訓他呢。”
一點改觀的印象被一直以來的惡劣印象沖刷掉,張世東依舊是大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依舊是大家想要發泄的對象,依舊是大家努力奮斗最后要打倒的目標。
沒有了過去的怨言,在那看似毫無新意的訓練大綱前,每一個人都拼了命的訓練。
外面被淘汰掉挖坑的人,內心難免有些不舒服,在更多的時間里能夠靜下來,站在大門前看著遠處的同伴戰友訓練,而自己盡管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卻似乎丟掉了什么…
直到,三天后百余人被拉練離開訓練基地后,他們才知曉自己到底丟掉了什么?他們已經丟掉了贏得榮譽的機會,他們還丟掉了親手找那個無賴報仇的機會。
“真是實戰?”
在車上領取了裝備之后,所有人第一反應是檢查子彈,確認了是真子彈之后,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色彩,憋壞了。
“規矩就一條,活捉,你們眼前視線視角一百二十度的區域內,有著三個窮兇極惡的國際罪犯,高手中的高手,雇傭兵的底子,手底下都有人命。要從他們口中得到資料,不能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不要將他們逼入民居。自由組隊,自由搜索,罪犯體貌特征不詳,記住,謹慎,不要認錯目標。任務時間:三天。”
說了,等于沒說。
難點不在于抓人,而是找到人認準人不讓對方發現盡可能不開腔抓捕。
本來覺得沒什么的人或是有了思想準備的人,真正開始后才發現在這些限制條件下,抓捕有多么的難。
超過百人,三天在方圓十幾公里的范圍內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可疑目標。
一個五人小組一個七人小組,抓錯了人。
剩下的小隊,證實了真有這三個罪犯,幾次被逃脫后,第三天的圍剿中,隱的四人小隊,薛林的四人小隊,童童、燕小二和牛永壽的三人小隊分別與對方交手,開了槍,甚至牛永壽還與其中一個交了手,將對方制服后又被對方以一名在雪地內抓野雞的老百姓要挾換走。
確認了對方逃竄的方向,發信號圍堵,百余人追了十幾公里,沒見任何蹤跡,最終不得不返回,不服氣的人還說著對方可能藏了起來,應該搜一搜。
“廢物們,回家了,鑒于你們的表現,給你們點獎勵,跑著回去吧。”
擴音喇叭的聲音在公路旁響起,那輛被無比憎恨的Q7停在路旁,張世東半個身子在天窗外,指了指車后:“對了,還給你們找了些伙伴,一百多人,連三個小毛賊都對付不了,廢物!”
三個眼眶子都被打青的男子被綁在車后面,車子啟動他們被拖著追著車跑,與他們交過手的牛永壽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那三個目標人物。最初聽到要抓活的盡量不要開槍,大家潛意識里還以為是參加過的演習,罪犯是由自己人裝的,在模擬城市內憋了一段時日,突然間回到山林大家還有些不適應。
輕視的心態加上這些或是主觀或是客觀的因素,讓百余個精兵全副武裝情況下愣是沒有抓住三個倉皇逃竄的罪犯,在堵到對方時大家以為贏了,對方抓住人質的時候也沒太當回事,當對方的刀在人質老百姓的脖子上劃破肌膚,鮮血流淌而出老百姓嚇得尿褲子后他們才覺醒,這不是演習,那個無賴混蛋安排的竟是一場完完全全的遭遇戰,最可恨的是那個家伙還誘惑大家,讓大家認為這是一場演習。
這樣,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他太混蛋了,完全就沒把大家當人,就這樣安排任務,萬一出點意外怎么辦?我們不怕,都已經將生命獻給了國家,可在搜索過的范圍內,村莊有三四個,還有一個小鎮,那些罪犯要是瘋狂了大開殺戒怎么辦?
這家伙不僅是個混蛋無賴,還是一個瘋子,完全無視規則的瘋子。
牛永壽上前對著那三個人就是一頓爆揍,一邊跑一邊時不時的揮舞一下拳頭,那三人的腦袋成了被他敲擊的玩物,還不敢用身體或是沒有被束縛的雙腿還擊,一旦跑步的節奏被破壞,前面的車子不停下來,繩子一拽…
一旦倒下,就不是挨揍的事了,冰天雪地的,地面上又是雪又是冰的,一路拖回去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可勁揍啊,今天倒數五十個回去的沒飯吃。”
車開始提速,從輔道的鄉鎮公路一路進入城市公路,有不少車都減緩了車速觀看,更有一些公路兩旁村落里的孩童們追著看熱鬧。
“我操了個DJ!”牛永壽腿長臂長,便宜占盡。
燕小二依舊嚼著泡泡糖,也不知道他究竟帶了多少來,這么長時間還有新貨,一邊頂著冷風吹著泡泡,一邊腦子里回想失敗的原因,想到氣憤處掄起拳頭來就給這三人一下子。
童童更是彪悍的一塌糊涂,一路上嘴就沒閑著:“我弄死你,我弄死你,我弄死你…”她的手里,拿著一把匕首,以每一次只刺進身體一厘米的頻率,不斷的在這三個人身上發泄著怒氣。
三人飛速的奔跑著,偶爾能有眼神交流時,除了怒火燃燒之外,剩下的盡是苦澀。
“這點錢賺的,在國外消停的多好,這華夏從來就不是國際雇傭兵愿意踏入的地方,尼瑪,別讓我們活著回去,肯定弄死任務發布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