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來,場中一片嘩然。
趙廣海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蠻橫不講理,且不說這事情到底誰對誰錯,解決不了,就讓自己的保鏢跟別人的保鏢打一架?
決斗?這是多少年前的做法了?
“老趙,我們是商人,不是黑社會。”駱宇煌也是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我知道你喜歡地下黑拳,好像還養了幾個拳手跟人家賭錢,但我是沒什么興趣的。”
所有人看向趙廣海的目光,也帶著些微不屑,想必對于他暗地里那些勾當,也是極為不齒的。
“老駱,這話就不對了。”趙廣海既然開了口,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你的保鏢打了我兒子,我又不可能跟你為難,保鏢的事情,就由保鏢解決,我覺得這種方式合情合理。”
“好一個保鏢的事情保鏢解決!”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衛冷不丁開口說了一句:“我也是駱家的保鏢,不如就由我來跟你的保鏢打一場,如何?”
說著,輕描淡寫的瞥了那個保鏢一眼,而同時對方也正在看他,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均是帶著森森殺意,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冰冷了幾分。
“呵呵,老衛,這事還真輪不到你出頭。”趙廣海也略微了解老衛的實力,當即就開口拒絕:“打我兒子的人不是你,誰動的手,我找誰解決,我很講規矩的。”
說著,陰冷的目光盯著陳辰,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齊刷刷投射過來,看陳辰如何應答。
“那個…”在所有人矚目中,陳辰輕松的將手放到嘴邊清了清嗓子:“你算老幾啊?”
這句彪悍的話一出來,頓時引得所有人一陣愕然。
“開口閉口三個選擇?我憑什么要選擇?”陳辰冷笑一聲,不屑的瞥了趙廣海一眼:“你說三個選擇就三個選擇?我一個都不選,你能把我怎么地?”
冷場,還是冷場!
這一席話實在是彪悍到了一種境界,頗有“任他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的氣勢。
“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說什么別人都得聽你的?”陳辰輕蔑的聲音繼續傳出:“你算老幾啊,你叫我打我就打?我又不是你養的猴子,憑什么演戲給你看啊?”
“你說什么?”趙家父子兩被嗆得一句話也接不上來,臉上綠油油的極為嚇人,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要撐破了:“你他嗎的找死?”
“嚇誰呢?你們也就會點仗勢欺人,除了嚇嚇弱勢群體還能做什么?”陳辰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在那里奚落著:“我今天就一條都不接受了,你能怎么樣吧?”
“你今天不接受,就別想出這個門!”趙廣海惡狠狠的吼了一句,隨即對著自己那個保鏢揮了揮手。
得到指令,那保鏢走到門邊,將大門給關上了。
“小趙,這是做什么?”看到這一幕,幾個老者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我們好歹還是榕商會負責的人吧?你在我們的地方亂來,這是什么意思?”
“幾位前輩,我絕對沒有跟你們為難的意思。”趙廣海惡狠狠的瞪著駱宇煌和陳辰:“你們看見了,他們欺人太甚,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出這口氣。”
“小駱,你也不要太過威逼了。”幾個老者又將目光投向駱宇煌:“我們榕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是團結,目前這種情況也不要糾結誰對誰錯,大家各自退讓一步,把事情解決了算了。”
“這還得看老趙的意思。”駱宇煌玩味的看了趙廣海一眼:“不如大家各自退讓一步,你兒子的醫療費我出了,這事情就算了吧。”
“我稀罕你出醫療費?我沒錢啊?”趙廣海怒吼一聲:“不行,今天要么當著大家的面賠禮道歉,要么就讓兩個保鏢打一場,必須二選一。”
“你說打我就打?”陳辰冷笑一聲,正待再說什么,卻被駱宇煌一下拉住了。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那句必然是“你算老幾啊”。
這樣一來,場面似乎又陷入僵局。
“我似乎看出一點頭緒來了。”
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上首一位老者突然發現了什么,疑惑的看著陳辰:“這位小兄弟說的是‘你叫我打我就打’,而不是‘我不打’,這中間似乎有點貓膩?”
這話一出來,眾人頓時也察覺到了這細微的不同。
你叫我打我就打?
這意思并不是說不打,而是說不會聽你的意思,你想我打,我偏不打。
“這位小兄弟的意思,倒也不是不打,否則就會直接說‘我不打’。”另外一個老者也想透了這中間的問題,當下笑吟吟的說道:“看起來只是覺得白打一場沒意思,所以不想打。”
“說來也是,人家是小駱的手下,又不是小趙的手下,不會聽小趙的。”之前那老者笑著點了點頭,接口繼續分析道:“就算真要求打,也得有點彩頭才合情合理啊。”
“這比較符合江湖規矩。”另一個老者頷首而笑,眼神漸漸迷離:“我們那陣也有通過比武解決爭端,但都得花錢請拳師,還得出點彩頭討個吉祥,否則人家拳師才不會出手呢。”
聽到這番分析,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趙廣海。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怕什么,我就拿出十萬跟老駱賭這一場。”趙廣海平常就喜歡賭黑拳,此刻自然沒有一點畏懼:“要是我輸了,這件事就再也不提。”
“跟我賭有什么用?”駱宇煌淡淡一笑扭頭看向陳辰:“要賭也該跟他賭才對。”
“也好!”趙廣海扭頭看向陳辰,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贏了,十萬拿走,這事一筆勾銷;你要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錢,你讓我兒子打十耳光,此事同樣一筆勾銷。”
“沒興趣!”卻不想陳辰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才十萬,太沒意思。”
現場再次一片嘩然,所有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陳辰,覺得這個不講規矩不按常理出牌小子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偏偏又那么惹人喜歡,駱宇煌到哪里尋來這么一塊璞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