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廣海這么說,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陳辰。
幾個老者也轉頭打量了陳辰一下,隨即收回目光:“看來小趙召集這次會議,是打算興師問罪了?不過有人打你兒子,你應該報警,讓警察來解決吧?”
“如果打我兒子的是別人,也就不會召集商會會議了。”趙廣海惡狠狠的瞪了駱宇煌一眼:“但這次是老駱縱容手下行兇,事情就不一般了,我希望商會能還我一個公道。”
聽到這里,現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這才明白過來,趙廣海是要借題發揮,借自己兒子被打一事向駱宇煌施壓,在下任會長的爭奪中占據優勢地位。
“公道?”幾個老者自然明白趙廣海那點心思,當下微笑著看向駱宇煌:“小駱,你來說說。”
“大家只知道我這位保鏢打了趙公子,但大家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駱宇煌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開始講述:“我這保鏢,是臨時找來,負責這一個月對我女兒進行貼身保護的,趙公子在校外對我女兒糾纏不休,我這保鏢也是恪盡職守想要保護我女兒不被糾纏,雙方這樣起了沖突。”
聽到這話,現場眾人一陣釋然,紛紛用玩味的目光看向趙玄龍。
趙玄龍的為人,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這小子對駱家小姐垂涎也不是一天兩天,只不過駱家小姐一直潔身自好,對他不予理會。
想來是糾纏不成又跟保鏢起了沖突,這才導致被打,說起來就是自作自受了。
見到所有人那異樣的目光,趙玄龍頓時有些慌亂,趙廣海趕緊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寬慰,然后開口大聲說道:“各位,我兒子再怎么糾纏駱小姐,那也只是年輕人之間正常的感情糾葛,就因為這么點小事,駱家保鏢就動手打人,這只能證明老駱一直縱容手下,現在是打我兒子,說不定明天就打你們的兒子,你們真的覺得可以置身事外嗎?”
“少來拉攏人心了,還想占據道德制高點呢?”一直沉默的陳辰冷不丁發出一聲譏諷:“你以為別人的兒子也跟你兒子一樣好色霸道?別人的兒子為人本分,就不會被打。”
這話出來,引得現場一片哄笑。
“你罵誰呢?”被說成好色霸道,趙玄龍忍不住跳了起來,雙眼一片血紅。
“誹謗我兒子之前,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趙廣海趕緊一把拉住自己兒子,冷笑一聲看著陳辰:“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趙老板好大的架子,‘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陳辰陰陽怪氣的模仿了一下趙廣海說話,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這是自由社會,誰都有說話的權利,你以為還是封建時代的高低尊卑么?這還是你沒有當上會長,要真等你當上會長,豈不是要把在座各位全部踩在腳下了?”
“你…”一席話說得趙廣海無法辯駁,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陳辰僵在那里。
而在場眾人,看向陳辰的目光也全變了。
這一手反擊真是漂亮,趙廣海希望借這件事拉攏人心,給所有人灌輸老駱“縱容手下橫行霸道”的罪名,但陳辰一句話就將過錯推到了趙玄龍身上,同時還抓住趙廣海那句話的辮子借題發揮,給他戴上了一頂“架子大”的帽子。
就連幾個老者,也饒有興致的看著陳辰,他們極少能看到讓趙廣海吃癟的年輕人。
僵了一陣,趙廣海回過神來,眼見沒有從陳辰身上討到便宜,便再次將矛頭對準駱宇煌:“老駱,你怎么說?你手下不懂事,你該不會也不懂事吧?不管怎么說,現在是你手下的人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駱宇煌淡淡一笑,輕松的看著對方:“你要什么交代?”
不動聲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老駱,你想就這么置身事外?算盤打得太精了吧?”見駱宇煌不為所動,趙廣海冷笑一聲,從身后拉出一個人來:“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你有保鏢,難道我就找不到保鏢?”
眾人這才看清,站在趙廣海身側那人有著壯碩的身軀,皮膚黝黑目帶戾氣,裸露的手臂上滿是密密匝匝的青筋,整個人隨意一站,就像是一尊鐵塔。
“這是我家的保鏢,跟了我也有好幾年了。”眾人驚異的目光引得趙廣海一陣洋洋得意,隨口介紹起來:“他從小就跟人學習散打,后來犯了案子坐了兩年,出來又打了幾年黑市拳,是我在海南的地下拳臺偶然見到,然后就留在了身邊。”
“這副身板才稱得上是保鏢。”一旁的趙玄龍也是得意的補充著,同時目光陰冷的注視著陳辰:“就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也敢做保鏢,簡直笑死人了?”
不得不說,趙廣海那保鏢的確有些震懾力,往哪里一站,眾人就有些畏懼。
“小趙,開會就開會,解決問題就解決問題。”這種冷場的時候,自然就輪到幾個老者說話了:“你把你保鏢推上來干什么?我們這什么時候開始比起保鏢來了?”
“幾位前輩,我這就是為了解決問題。”趙廣海對著幾個老者點頭致意,繼續說道:“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我們也不要毫無意義的爭論不休,我們大家都是講規矩的人,我也談規矩。”
說著,又將目光投向駱宇煌:“老駱,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你把你這保鏢解雇了,那這件事就再也跟你無關,這純粹成了我趙家跟他之間的事,我找他解決,再也不跟你糾纏;第二,你讓你這保鏢給我兒子賠禮道歉,并保證今后不再發生類似事情,這事也算解決。”
“第一條,我不會同意。他只是盡自己的職責,沒有做錯什么,我沒理由解雇他。”老駱淡淡一笑,平靜的回答:“第二條,我沒有權利同意,道不道歉是他的事情,我不可能強迫。”
“既然前兩條你都不同意,那我給你第三個選擇。”趙廣海陰冷的目光看向陳辰:“你的保鏢跟我的保鏢打一場,只要他打贏了,我再也不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