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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將星?帝星?

  李明絲毫不懼,肅容拱手道:“回皇上,依臣之見,沈將軍之子的確是將星下凡,將來必可子承父業,保我大慶萬里江山。”

  貝殼子清清楚楚地看到,就在李明這句話出口的同時,皇帝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但是緊接著他的目光就更加銳利了,盯著李明沉聲一字一字道:“那么帝星最近又如何呢?”

  李明一下子沒了聲音,他不說話,貝殼子的心就揪了起來,緊緊看著對方,暗道我的天,你倒是說話啊,難道…難道皇上有些不妥?這…不可能,就算是,李大人也絕不敢說的。

  正想著,就聽李明沉默了片刻后,忽然磕頭道:“臣不敢欺瞞皇上,從去年除夕將近,帝星…帝星就發生了變化,臣…臣參不透,為此臣曾專門和監正大人請教過,結果…結果實在出人意料。”

  “帝星既有變化,為何不早來報朕?”卻聽周銘沉聲責問。李明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顫聲道:”回…回皇上,臣…臣和監正大人一直在密切觀察,只是…只是情勢不明,不敢…不敢妄下定論,所以…所以本想等待有結論之后再來稟報,未料到皇上突然秘召…”

  “行了,你就和朕說說,究竟是怎么個情勢不明法兒?”周銘的聲音似乎有些焦躁,不耐煩打斷了李明的話,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來,這種時候,別說李明,就是旁邊站著的貝殼子,也不自禁就汗濕重衣。

  “皇上,帝星從去年冬末之后,忽…忽然又出現了一顆。”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李明終于咬牙開口。貝殼子心中一驚,兩顆帝星?這…這沒聽說哪里有人造反啊,怎么會出現兩顆帝星?“

  “接著呢?朕的帝星如何?”卻聽周銘緊緊問了一句。李明伸袖子擦擦頭上的冷汗,索性豁出去了,沉聲道:“回皇上,帝星光芒不…不如先前明亮,卻…卻并無隕落之象。那顆…那顆新升起的帝星,光芒亦不明亮,似是此時正處于困頓之中。倒是…倒是兩顆帝星身旁,一顆天狼星光芒耀目,然…終歸是天狼星,成不了氣候,皇上切勿擔憂。”

  “朕擔憂什么?”貝殼子就見周銘大大松了口氣,接著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明道:“這是你和方天青觀察到的?可有與別人說過么?”

  李明連忙道:“如此重大之事,只有臣與監正大人得知,并不敢隨意宣揚。”

  周銘點點頭淡淡道:“嗯,你就不用說了,方天青那也是個能人,心里不該連這點數兒都沒有,行了,你下去吧。”

  李明又伸袖子擦了擦頭上汗水,倒退著退了出去,這里貝殼子送他回來,心里還在琢磨著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問沈家那個孩子的事情嗎?怎么最后扯到帝星上了?而且帝星形勢如此不明,他…他怎么又輕易就放李明離開了呢?”

  懷著滿腹疑惑回到御書房,卻見周銘坐在那里,面帶笑容道:“這觀星之術倒還真有點兒意思,朕以為朕的心意只有你我二人得知,如今才知道星象那里竟給出了預示,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份兒上,只怕方天青那老狐貍也知道朕的打算了。這頭老狐貍雖狡猾,但他知進退,又的確有幾分本事,最重要的是,大面兒上還是忠心于朕的,要不然,以他之能,朕也未必能留他到今日。”

  貝殼子打了個哆嗦,連忙賠笑道:“皇上意思,老奴不明白,剛剛李大人說的那番話,怎么皇上竟像是參透了似得?老奴看李大人似乎也是一頭霧水呢。”

  周銘笑道:“李明的好處是他夠忠心,但是機變上卻差了些,又是個只知道研究星象的書呆子,京城形勢基本上都是漠不關心。所以朕不怕他能看透,但方天青就不同了,那只老狐貍。”說到這里,他輕笑一聲,看向貝殼子道:“知道那顆去年冬末新升起的帝星是誰嗎?”

  貝殼子搖頭,吶吶道:“老奴正尋思著也沒聽說哪里有人造反啊,怎么就會出現帝星了呢?”話音剛落,就見周銘差點兒笑噴了嘴里的茶,搖頭道:“造反?虧你這老貨平日里也機靈,想到哪里去了?”

  他放下茶杯,臉上的笑容慢慢溫和下來,輕聲道:“那顆帝星升起,是因為朕已經最終確定了繼任皇帝的人選。”

  貝殼子也是舉一反三的人,由皇帝這一句話,他便立刻觸類旁通,驚訝的低聲道:“莫非,新升起的帝星就是太子?那…那那顆天狼星,自然…自然就是…就是明…王爺?”

  周銘點點頭,他的計劃貝殼子是全都知曉的,因此自然也不用瞞著對方,皇帝是高處不勝寒,要是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不是太可憐了?周銘聰明一世,自然不肯因為帝王的至高無上而讓自己受這種孤寂和委屈。他愛皇后,可皇后畢竟也涉及了許多朝堂利益,所以很多話不能和對方說,貝殼子就不同了,這是伺候他幾十年的忠心太監,也是真正關心自己的,又不貪婪,有這么個人在身邊時常傾訴傾訴,就算是個太監,也挺好的。

  一邊想著,就從龍案后站了起來,微笑道:“朕原本擔心,方天青那老狐貍會屈服于某些勢力,將千山孩兒指為帝星,如此一來,朕對沈家,就必然還要大動干戈,這可不是朕愿意見到的。只是今天李明一番話,朕知道方天青這老狐貍大概也懂該如何進退,如此一來,朕就不用為難了,只要沈家那個孩子不是帝星下凡,朕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就如同李明說的,再添一名虎將,保我大慶錦繡江山,這可是每一個君王都夢寐以求的事。唔,是了,太子妃不是也有孕了嗎?等到那孩子出生,一旦是個男孩兒,就讓兩個孩子一處伴著,如此得來的君臣感情最忠誠,也最純粹。”

  貝殼子眼看皇帝說著說著就高興起來,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氣,暗道皇上部署了這么久,如今沈將軍的孩子都生下來了,只怕…接下來就該有真正的動作了吧?唉!早點兒完事吧,不然我都跟著擔驚受怕,是了,等等,剛剛李明說帝星暗淡,但不會隕落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皇上似也沒放在心上?難道…難道皇上心中又有了什么連我都不知道的決定?

  “奶奶就讓奶媽喂小少爺多好?不然的話,等到小少爺牙根兒癢癢的時候,咬著可疼呢,咱們家如今雖不是親王府了,也不至于連這個條件都沒有。”

  一個媳婦站在地上回完事情,見蘆花抱來了小寶貝兒,寧纖碧便在炕上解開衣服喂奶,便笑著說了一句。卻聽寧纖碧微笑道:“這是我的孩子,吃苦受罪自然都該我來,咬我的奶頭疼,咬奶奶頭難道就不疼了?咬我的,我還可以給他小屁股兩巴掌,教訓他日后再也不敢咬,若是咬奶,豈不是只能生受著?更何況,小孩子吃母乳才是最好的。”

  寧纖碧隨意答了一句,見那媳婦露出不能理解的模樣,她便微微一笑,心道是了,我怎么竟這樣糊涂?在她們面前宣揚什么人人平等的念頭啊。

  小家伙很能吃,寧纖碧的奶水就算是好的,但每次小家伙餓了,能把所有奶水都給喝光。但是喝完了,也就不哭不鬧,要再等兩個時辰才會哭著要奶喝,如同人吃三頓飯一樣有規律,全不像其他的嬰孩兒,吃奶十分頻繁。

  喂完了,就把孩子包著被子放在身邊炕上,那媳婦早已經退出去,卻見蘆花興沖沖走進來,對寧纖碧笑道:“奶奶,外面飄雪花兒了,您冷不冷?冷的話,奴婢給您加件衣服吧。”

  “又不出去,加什么衣服?”寧纖碧微微一笑,探頭向外屋看了看,卻見門緊關著,她不由嘆了口氣道:“今年冬天下雪倒早,只怕千山身上的凍瘡又要犯了,去年的藥膏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些日子也沒辦法去探他,不然就該再給他帶幾支去。”

  蘆花點點頭,又笑道:“前兩天麗娘姐來了,還和奴婢說,如今百草閣的凍瘡藥膏賣得很好呢,還說今年去遼東進人參鹿茸的時候,要給老爺帶幾支過去,怕老爺在遼東那苦寒地方也犯凍瘡。”

  寧纖碧點點頭,面上又添了一絲憂色,喃喃道:“是啊,爹爹還在遼東,遼東那里是最冷的,也不知這兩年他的身子怎么樣了?”

  蘆花笑道:“必定沒事兒的,老爺不是時常有家信來嗎?那一次聽見大爺二爺和咱們家五爺聊天,還說皇上是特意派老爺去遼東的,就因為他年輕,不然派個白胡子老大臣去,只怕沒一年就凍死了。”

  寧纖碧微微一笑,忽聽外面丫頭道:“大太太和二太太來了。”接著唐王妃和薛夫人兩人走進屋來,看見炕上孩子,問了沒睡后,就過去抱起來逗弄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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