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蝦婆婆,也叫蝦蛄、螳螂蝦、瀨尿蝦,這種蝦看起來像螳螂,又像大蟲子,肉質細嫩有彈性。
飯店上菜的速度非常快,包飛揚剛剛點好菜,與唐蜜兒說了幾句話,三道菜就被一起端了上來,看到蟲子一樣的蝦婆婆,唐蜜兒頓時被嚇了一跳:“呀,這、這個是什么?”
包飛揚笑了笑說道:“這個就是蝦婆婆啊,味道很好的!”
唐蜜兒連忙搖了搖頭:“這個就是蟲子,哪里能吃啊!”
“當然能吃,這個可是我們海州非常出名的一道海鮮哦!”包飛揚笑瞇瞇的看了看唐蜜兒,蝦婆婆的樣子確實比較難看,就像一只大號的臭蟲,很多人都被這副樣子嚇壞了,實際上剝掉蝦婆婆的外殼,里面的肉質非常鮮美。
唐蜜兒看了看盤中的蝦婆婆,又看了看包飛揚,用力嗅了嗅,然后皺起眉毛:“包飛揚,你是不是故意的,這個味道這么臭,根本就不能吃,要吃你先吃給我看。”
“好啊!”包飛揚笑了笑,伸出筷子夾起一只蝦婆婆。他倒不是想逗唐蜜兒開心,只是想讓唐蜜兒知道,很多時候,事情并不會像她想的那么簡單。
包飛揚剛要伸手剝蝦,突然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突然聞到一股異味,是那種腥臭¤☆的味道。
蝦婆婆除了樣子難看一點,滋味鮮美,聞起來也與普通的蝦差不多,這種腥臭味道很像是魚蝦壞掉的味道,而且氣味的來源就是自己面前用筷子夾起來的這只蝦婆婆。
包飛揚夾起蝦婆婆,放到鼻子前面仔細聞了聞,確實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他不由皺了皺眉頭,伸手端起那盤蝦婆婆。這次都不用放到面前,他都聞到一股非常強烈的腥臭味道。
“老板娘,這是怎么回事,這個蝦婆婆怎么一股臭味?”包飛揚抬起頭,看到老板娘已經站到柜臺后面,但似乎一直都看著這里。聽到包飛揚的話,她并沒有起身過來察看,而是大聲說道:“喂,你不要亂說,這可是今天早上剛剛從漁船上拿過來的新鮮的蝦婆婆。”
“新鮮的蝦婆婆不可能是這個味道。”包飛揚搖了搖頭,他又仔細看了看其他兩道菜,發現這兩道菜雖然都沒有那種腥臭的味道,可以也都有一股異味,恐怕都已經變質。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想搗亂?”包飛揚話音剛落。門外就沖進來幾個男的,領頭的那個漢子留著平頭,滿臉橫肉,眼睛里露出兇光,渾身上下都在告訴人:不要惹我。不過他看到唐蜜兒的時候,頓時愣了愣,足足有幾十秒,直到先前那個女的開口說話:“哎呀。阿龍,這些人說你今天早上從漁船上拿回來的蝦婆婆不新鮮有臭味呢!”
“哦、啊!”平頭漢子頓時驚醒過來。這才轉過頭瞪著包飛揚:“喂,你說什么,這些蝦婆婆都是今天早上我剛剛從漁船上取回來的,哪里不新鮮?”
“對啊,真是胡說八道。”
“你們這些外地人,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侮辱我們海洲人…”平頭漢子身后幾個人立刻氣勢洶洶地說道,有的人甚至罵了起來。
“本來就很臭,你們自己聞聞看。”唐蜜兒皺了皺眉頭,大聲說道。她拿起筷子,在幾道菜上面點了點。剛剛包飛揚和唐蜜兒都聞了一下,這幾道菜的味道都不新鮮,雖然不至于都是壞的,但是對在吃的方面一直都很講究的唐蜜兒來說,卻是不能夠容忍的。
包飛揚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走過來的平頭漢子:“你們是誰?如果是這個店里的老板,那就過來聞一聞,看看這些菜是不是有味道。至于這些蝦婆婆是不是早上剛剛從漁船上下來,有沒有問題,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現在五灘是有很多外地人,但大家都是華夏人,都是來建設海州、建設五灘的,沒有必要搞成對立。”
“吆,你們都是活雷鋒啊,沒有好處會到我們海州來?”平頭漢子被包飛揚的目光盯著感到很不舒服,不由轉過頭去,端起那盤蝦婆婆,作勢飛快地在面前晃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摜在桌子上:“哪有什么味道?哪有什么味道,我聞著很好,你們是不是不想給錢?故意說我們這些菜不好?”
包飛揚皺了皺眉頭,唐蜜兒拿著包站了起來:“你這些東西送給我吃我都不吃,菜都在這里,我們一口沒吃,你們端回去。”
“嘿吆,小姑娘人長得不錯,說話怎么這么不好聽。”店里得老板娘也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些菜是你們點的,店里做出來了,你讓我們端回去我們也不能賣給別人,那我們的損失怎么辦?要是都像你們這樣,點了的飯菜又不要,我們還怎么做生意?”
“對,你們要走也可以,菜錢要留下來才能走。”平頭漢子捏了捏拳頭,頗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樣子。
“多少錢?”包飛揚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推開平頭漢子,擋在唐蜜兒的身前。
聽到包飛揚開口說錢,似乎準備給錢走人,平頭漢子倒是也沒有阻攔他走過去,他冷笑著說道:“這幾道菜都是咱們店里的拿手菜,一共五百塊,給了錢你就可以走。”
“不給,五塊錢也不給。”唐蜜兒氣咻咻地說道:“飯菜的質量不合格,我們是不會給錢的!你們這里沒有管理部門嗎,我要投訴你們!”
包飛揚也冷冷地看了平頭漢子等人一眼:“五百塊?就這幾道菜,怕是五十塊都用不了吧?”
老板娘怪笑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外地人,現在整個五灘的東西都比以前貴多了,像這種海鮮價格當然貴了,到了別的地方,你們還吃不到這么好的東西呢!”
“當然吃不到,都臭了的東西。誰會拿出來賣?”唐蜜兒從包飛揚身后伸出小腦袋,狠狠地瞪了老板娘等人一眼。
包飛揚道:“我記得五灘這邊有一個市場管理辦,這件事既然談不攏,不如就叫他們過來吧,我倒是想要知道,這五灘的飯菜是不是都像這樣。價格也貴到了這種程度。”
原來五灘的案發生以后,五灘鄉幾位主要班子成員都涉案,包飛揚就提出一個方案,直接撤銷了五灘鄉的建制,將五灘鄉與望港鄉合并,由望港鄉統一管理五灘的民生社會工作。并根據五灘的實際情況,在五灘設立管理處,對五灘的工商業進行管理。
五灘市場管理辦公室就是管理處下設的一個主要部門,主要負責五灘地區的商業貿易的發展與規范。其工作職責有兩個,第一是進行市場管理,維持市場秩序,打擊假冒偽劣、坑蒙拐騙等行為;另外一個則是引導商業貿易的發展,其實就是承擔了工商行政管理、商業局、物價局等部門的工作,擁有行政處罰的權力。
聽到包飛揚提起市場管理辦,老板娘笑得更加大聲:“吆,知道的還不少。你找錢主任很容易,錢主任每天都會來這里吃飯。等會兒他就來了,你說他對這里的飯菜滿意不滿意?”
唐蜜兒皺了皺筆直而挺翹的鼻子,冷冷一笑,沖老板娘笑道:“好啊,既然你說那個什么錢主任會過來,那么咱們就等著。等那個什么錢主任來了。我們的飯菜就讓他嘗一嘗,看看他能不能吃下這些鬼東西!”
“你特么地少在這里胡說八道,錢主任神什么身份?怎么能吃你們剩下來的飯菜?”平頭大漢瞪了唐蜜兒一眼,伸手指著她和包飛揚大聲斥道:“你倆給我識點相,快點給錢滾蛋。否則就不要怪我對你倆不客氣了。”
唐蜜兒有包飛揚這個臨港經濟開發區一把手兼貼身保鏢在旁邊,對平頭大漢的恫嚇絲毫不感到擔心,她生怕事情鬧不大一般,故作驚訝地道:“咦,你這個人怎么說話呢?還講不講理啊?你的老板年不是說等那什么錢主任過來嗎?怎么就不能等那個錢主任過來將這些菜都吃了呢?如果那個錢主任吃過后還說這些菜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就給你們付錢。”
說這個話的時候,唐蜜兒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直瞟包飛揚。她可不像以前那樣是一個完全不諳世事小丫頭。更何況她也在墨西哥生活過,墨西哥也屬于第三世界國家,那邊也有很多現象,因此唐蜜兒在老板娘一張口的時候就聽懂了老板娘話里的意思,知道那個什么錢主任跟這家飯店比較熟悉,即使趕過來,也會幫著這家飯店說話。所以呢,唐蜜兒就想看看,這個肯定會幫這家黑店說話的什么錢主任見到包飛揚的時候會有什么反應。至于說那個平頭大漢的恫嚇,唐蜜兒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
“吆,小姑娘長得挺漂亮,可是怎么就不會說話呢!“老板娘不屑地看了看唐蜜兒:“你當錢主任是誰啊,你讓錢主任吃錢主任就要吃啊?更何況還要吃你們吃過的剩飯?口氣還真不是一般得大啊,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
老板娘將錢主任搬出來,其實就是想嚇唬嚇唬包飛揚和唐蜜兒,讓這倆年輕人知道自己這店有后臺,他們這些外地人再鬧騰也不會有什么結果,還是乖乖地認宰比較好,并不是真的打算要讓錢主任出馬。
這倒不是老板娘虛張聲勢。如果事情真要鬧到錢主任面前,錢主任當然會幫她這家店說話,類似的事情老板娘做過很多次,也有不少食客投訴她這家飯店,可是她這家飯店一直到現在都還在這里正常經營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這中間自然少不了錢主任的支持。
但是對老板年來說,能不讓錢主任出面最好還是不讓錢主任出面,畢竟錢主任也不會白幫她這家店說話,錢主任幫忙,那可也是要有回報的。
平頭漢子自然領回自家老板娘的意思,伸著大手沖著唐蜜兒和包飛揚說道:“少特么的給大爺啰嗦那么多。快點拿飯錢出來,否則就別怪大爺我不客氣了!”
“你說話注意點,少給姑奶奶帶臟字!”唐蜜兒又怎么會怕一個在飯店幫忙的莽漢的恫嚇?她雙手叉在小蠻腰上,毫不示弱地沖著平頭漢子喊道。
“蜜兒,你就少說兩句吧!”包飛揚擺了擺手,示意還想要拌嘴的唐蜜兒不要說話,然后也不理睬平頭漢子,只是望著飯店老板娘,嚴肅地說道:“請你管教一下你的員工,讓他注意說話的方式!飯店是服務行業,你的員工說話怎么能夠如此粗魯?”
老板娘冷冷一笑,說道:“喲,還嫌我的員工說話粗魯。你把飯錢乖乖地付了,我的員工說話還會粗魯嗎?”
包飛揚強壓著內心的火氣,說道:“飯錢的問題,還是等錢主任來再談。錢主任要是不來,我們就請市場管理處的人來看一看。老板娘,說實話,像你們飯店這種做法,生意只會越來越少,要是其他飯店都像你們這樣做,愿意來我們海州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少。”
“你是什么東西啊?還給老娘我來上課?來海州的人多還是少關老娘什么事情?快點把飯錢給老娘付了!”老板娘哪里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臨港經濟開發區的一把手,自己已經是死到臨頭了?她大聲嚷嚷著,唾沫星都差點濺到包飛揚臉上。
“給錢?做夢!你們用腐爛變質的飯菜給我們吃,應該賠償我們損失才對!”唐蜜兒生怕事情不會鬧大,叉腰跳著腳和老板娘對著叫道:“快點賠償我們損失!”
平頭大漢看了看老板娘,然后將拳頭捏得咔嚓作響:“看來兩位這是要吃霸王餐了,那就不要怪大爺我不客氣了,我看你們身上的包和羽絨服都挺值錢的,那就留下來吧!”
平頭向左右晃了晃頭,示意身后的小弟們上前動手。
唐蜜兒瞪著眼睛叫道:“你們誰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