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點了頭,顧熙年總算有了絲笑意。
葉清蘭想了想,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哪來的暗衛?是定國公府上的侍衛嗎?”
當然不是。顧熙年輕描淡寫的應道:“我手下有些暗衛,連父親母親也不知道。”
雖然沒多解釋,不過,葉清蘭卻迅速的明白過來。這些暗衛,應該是顧熙年重生之后暗中建立的個人勢力。他表面做出無心仕途的懶散樣子,其實只是偽裝。所謂的吃喝玩樂游山玩水,說不定只是個幌子,用來掩蓋他的真實行徑。
再往深一層想,顧熙年根本就沒忘了前世的仇恨。一直沒入仕,只是在等候一個最好的機會罷了…
想通了這一些,葉清蘭非但沒覺得輕松,反而心里沉甸甸的。太子三皇子顧皇后鄭貴妃,還有那個沈秋瑜,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沒一個是善茬。顧熙年既想保全家人,又想報前世的仇,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啊!
如果她真的和他牽扯不清,豈不是也要蹚進這攤渾水里來?
葉清蘭深思的時候,眼睛比平日里要亮的多,眉宇間的聰慧點亮了本就秀美的容顏,美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顧熙年凝視著她,心里閃過一絲奇異的悸動。一種莫名的沖動又悄然涌了出來,只可惜這里不算隱蔽,顧惜玉隨時會過來。他就算有什么心思,也得暫且按捺下來…
葉清蘭偶爾一抬頭,便對上了顧熙年深沉幽暗的眸子,忽然莫名的覺得有些耳熱心跳,那些唇舌交纏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大哥,”顧惜玉一臉頹喪的走了進來,打破了微妙的氣氛:“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的玉佩。”
顧熙年倒是半點都不著急,笑著安撫道:“可能是掉在別的地方了也說不定,我回去再找找看。對了,記得保密。千萬別告sù母親,免得她憂心。”
顧惜玉乖乖的點頭。
顧熙年也沒了理由再賴著不走,終于起身走人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早些歇著。我明天要早起上早朝,就不過來了。”說到最后一句,有意無意的看了葉清蘭一眼。卻見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笑瞇瞇的站在那兒,沒有半分不舍。
顧熙年眼眸一暗。拂袖而去。
待顧熙年走了,葉清蘭頓時輕松多了。顧惜玉卻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嘟噥著說道:“大哥真是太粗心了。怎么可以把玉佩都弄丟了?”
一提到玉佩。葉清蘭不免有些心虛:“惜玉表姐,那塊玉佩真的這么貴重么?”
顧惜玉點點頭:“嗯,那可是最極品的羊脂玉雕成的。從曾祖父那一輩就傳下來了,請高僧開過光,有鎮心寧神的作用。從大哥周歲起,祖父就將這塊玉佩給了大哥,算起來。戴了也有近二十年了。”
被她這么一說,葉清蘭就更覺得心虛了。這塊玉佩這么大的來頭,顧熙年卻隨隨便便的就塞給了她。她當時不知情,就這么傻乎乎的收下了。現在想退貨可不可以?
顧惜玉卻不知葉清蘭的心思,隨口抱怨了幾句,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各自歇下不提。
隔日清晨,葉清蘭隨著顧惜玉一起去景馨園給鄭夫人請安的時候,果然沒見到顧熙年的身影。
事實上,接下來一連幾天,顧熙年露面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看來,顧惜玉之前說的果然不假,顧熙年忙于朝堂之事,又得忙著應付三皇子和太子,還有一些不能搬上臺面的事情,這一qiē都足夠他忙碌的。他哪里有閑空天天來騷擾她。
葉清蘭安心之余,不免又有一絲淡淡的失落。好在每天和顧惜玉作伴,又有一堆的書可以看,倒也不算無聊。
說起來,住在定國公府的日子其實很悠閑自在。不用應付薛氏,也不用去想要怎么面對葉清寧。
葉清蘭看似專注的低頭看書,其實早已魂游天外去了。坐在畫案前的顧惜玉聚精會神的低頭作畫,壓根沒留意到葉清蘭在走神。
葉清蘭坐的累了,便起身走到顧惜玉身邊,低頭看一眼,忍不住笑道:“惜玉表姐,你天天畫我,也不嫌枯燥嗎?”也不知顧惜玉到底為她畫了多少畫像了。
顧惜玉展顏笑道:“怎么會枯燥,我倒是覺得越畫越順手了。前些日子大哥還夸我畫的好,還特地將我畫的一幅放到他的書房里了呢!”
“是哪一幅?”葉清蘭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顧惜玉笑道:“就是上一次在昌遠伯府的時候,你對著梅花的那一幅。大哥夸我畫的很有神韻呢!”
提起這個,葉清蘭難得的有一絲窘迫:“你沒對顧表哥說什么吧!”要是顧惜玉在顧熙年面前說了她想心儀男子什么的,那多丟人!
顧惜玉搖搖頭:“我什么也沒說。”還沒等葉清蘭松口氣,又說道:“大哥可是自己猜出來的,這個可不能怪我。”
葉清蘭:“…”
顧惜玉見她臉上有些紅暈,以為她是在害臊,忙笑著安撫道:“放心,大哥不會亂說的。”
葉清蘭努力將心頭的羞惱按捺下去,笑著說道:“我的畫像放在顧表哥的書房里,只怕不妥吧!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再說三道四的可不好。”
顧惜玉很顯然根本沒想過這些,遲疑了片刻說道:“可是,已經被大哥拿走了。我再張口要回來,不是更奇怪么?”
葉清蘭打定主意要將畫拿回來,立刻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我們不告sù他,偷偷拿回來不就行了。反正他白日里忙著公務,根本沒時間回來。我們直接去他書房,把畫拿回來。等他問起的時候,再說一聲就是了。”
顧惜玉被說動了,嗯了一聲。
顧惜玉去出云軒是常事,小廝們見了她連上前行禮都免了,自動自發的退到了一旁。就連葉清蘭跟著一起進去。都沒人敢攔著。等到了書房外,專門負責看守書房的小廝立刻陪笑著湊了過來請安問好。
顧惜玉隨意的吩咐道:“我和蘭表妹進去找幾本書看看,就不用你伺候了。”
那小廝一愣,旋即陪笑著說道:“小姐。你進去倒是無妨,可是…”眼睛瞟了葉清蘭一眼。去年那一回放了葉清蘭進書房,少爺知道之后很不高興,冷冷的數落了他幾句。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哪里還敢再放葉清蘭進去。
葉清蘭打定主意要進書房,只當沒看到那個小廝可憐兮兮的眼神。
顧惜玉不悅的看了那個小廝一眼:“好了,若是大哥問起來,就說是我帶著蘭表妹進去的就是了。還不快些退下!”
那個清秀的小廝只得苦著臉退下了。
顧惜玉攆走了小廝之后。興沖沖的拉著葉清蘭的手推開了書房的門。墨香和瑞雪很自覺的留在了書房外等候…兼望風。
雖然已經來過一次,可再次踏入這個擺滿了各式書籍的書房,葉清蘭依然覺得震撼。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找書。葉清蘭收斂了心神。目光掃了一圈,卻沒發現自己的畫像。
顧惜玉壓低了聲音說道:“肯定是在專門放書畫的另一間屋子里。我們過去找找看。”果然是沒做過壞事的單純孩子,這點小事都激動興奮的不得了。
葉清蘭點點頭,和顧惜玉一起進了另一間屋子。
這個屋子里依舊整整齊齊的堆放著許多名畫,葉清蘭眼饞的看了一圈,才意猶未盡的收回了目光。顧惜玉眼尖的很,已經找到了那幅畫像。得意的笑道:“蘭表妹,快些過來看,畫像在這兒呢!”
葉清蘭精神一振,立刻湊了過去。
顧惜玉邊徐徐展開畫卷,邊笑道:“這可是我畫的最好的一幅了,待會兒拿回去,讓人拿去裝裱了,掛在我的書房里好了。”待細細看展開的畫卷,不由得驚訝的“咦”了一聲。
葉清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是一怔。這幅畫…怎么不太一樣了?
顧惜玉作畫的時候,她一直在一旁,自然清楚這幅畫作是什么樣子。盛放的寒梅,靜靜微笑的少女,確實是很有意境。
可眼前這一幅,明明構圖一模一樣,可畫工卻更勝一籌,少女看似專注的凝視著瓶中的梅花,可眼神卻有些恍惚,微微翹起的唇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分明是想起了自己的意中人。
畫上的少女如此鮮活真實,似乎隨時都會從畫上走出來一般。
“這不是我畫的那幅。”顧惜玉非常肯定的說道:“我畫工雖然不錯,可比起這幅要差多了。這肯定是大哥親手畫的。”
葉清蘭自然也猜到了這點。怔怔的看著這幅畫,心里泛起難言的滋味。
這些日子,每次想起和顧熙年之間的進展,她都覺得頭痛,索性不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可到了這一刻,她再也不能騙自己了。
她對顧熙年動了心,顧熙年也對她動了情。
不管如何,兩人之間大概是再也牽扯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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