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那一晚針對河伯的弒神行動,出人意料的失敗了。[]他的父親和三大高手闖入了陰陽二世夾縫的河伯府邸,卻再也沒有了消息。最后只有源源不斷的水族兵馬從東河之中涌出,把他所指揮的所有人馬全都圍殺干凈。
要不是有幾個黑衣道士,劍法厲害,護著他殺出重圍,他現在也和那些滿地的廝殺一般,被扔進了東河,喂那些水族去了。
偏偏…,偏偏他自己這般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而他的那個老同窗傅說卻踩在他們的尸體上,飛黃騰達!
他親眼看到自己家的屋子宅院,田產地契,全都被抄了一個干干凈凈,甚至有一分直接被送到了傅家來,最后變成了眼前這個漂漂亮亮的大宅院!
徐世杰的心里的懊喪怒火,簡直是要把肺都給點著了,每呼吸一口,都帶著火辣辣的味道。以至于,他原本還算是英俊的臉變得扭曲而又猙獰。
“怎么樣?我們直接殺進去。”左散人反手握住了劍柄,他身上破舊的黑色道袍,沾上了許多可疑的紫黑顏色,甚至破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又是灰,又是泥的,看起來狼狽無比,比叫花子也好不了多少。
不過他是幸運的,他的師父和徐空庭一起殺入了河伯府邸,最后也沒能回來。他的師兄們也都在這一役死了個干凈,只活著了他一個。
他現在只想著報仇,報仇!把仇人通通都給殺光!可惜他知道他自己做不到,河伯這個他最大的敵人,他這一輩子也是永遠沒有機會殺掉的。
“不急,”徐世杰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現在風聲正緊,殺了這一家老小,我們就沒機會逃走了。等過段時間風聲小些了,我們再動手!”
左散人冷哼一聲,還沒有說話。徐世杰趕快又道:“我知道你想報仇,可是要殺掉河伯,那只能請我家大尊出馬。我爹是大尊沒有的三弟子,也是為了大尊發展信徒而死的。只要我們去投靠了大尊,大尊定會為我們做主!”
左散人狠狠的把手從劍柄上松開,咬牙道:“那好吧,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走!”
徐世杰冷冷的再翻身看了那個新的宅院一眼,心里發狠道:只要我求了大尊出手,到時候滅河伯。再來收拾你這些小蝦米。
傅說含笑的在外邊敬了一圈酒回來,他不喜歡熱鬧,準備回到書房去。剛剛走到后院,就聽傅月池叫道:“大哥…”
傅說奇怪的問道:“月池,什么事情?”
女眷照例是不會出去在外拋頭露面的,只在內院里面擺了幾桌。燈籠的火光映襯之下,傅月池似乎喝了幾杯酒,臉上紅撲撲的,一付很快活的樣子。
京城里傅天仇身為朝廷大員,家教自然有些嚴。到了鄉下,算是徹底沒人管了,這丫頭變得越來越瘋了。
“大哥,你去花山縣上任,能不能帶著我和姐姐?”傅月池悄悄的道。
傅說啞然失笑:“帶著你們兩個?你在這里不是過的挺快活的,傅家莊的年輕人里面你可是大姐頭,威風的緊那!”
傅月池就不滿意了:“讀萬書,行萬里路。天天都呆在家里,算是什么俠女了。我一身好武藝,起碼也要出去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才對!”
“你這丫頭又在胡說,”傅青風從后面走了出來,剛剛聽到這幾句話,笑罵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說什么俠女?乖乖的給我回去吧!”
傅說就笑,這傅月池估計也就只有傅青風能制得住了。果然傅月池一下子變得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姐姐,現在是一心想嫁入王家了。自然不愿意去當俠女!”
“瘋丫頭,再胡亂說話,我撕爛你的嘴!”傅青風恨恨地說。
傅說微微一笑,往書房走去。原本是打算帶著她們姐妹去花山縣上任的,甚至還想著把父母都一起帶走。只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情況變得大不一樣了,帶著家里也安全,何必跟著自己千里迢迢的去花山縣受罪?那地方,現在都還沒有開發完全,妖怪比人都還要多。
這時候他站在院子之中,往遠處的黑暗之中看去。剛才似乎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但這時看過去卻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黑暗而已。他搖搖頭,啞然失笑,回了書房。
這么一轉眼,年都過去了。下了幾場瑞雪,不僅能給田里補充水分,更重要的卻是低溫能殺滅許多病蟲害,帶來一個好收成。但是對于出行來說,卻不是好時機。
傅說在家中一直過了元宵節,才開始慢慢動身,一路往南而去。天氣慢慢的變的暖和。傅說就帶著了松娘,單人獨劍,蕭然南下。他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始終不習慣出行之中呼奴喝仆,帶著大批的奴仆一路服侍著。身為修道之人,這般灑脫才符合性情!
南方風景和北方大是不同,便是這時候北國還在冰天雪地。南方這時候慢慢已經有了幾分的二月春風的味道。越是往南,越是可以見到小橋流水,楊柳抽芽。
也不像是傅說往寧安府那時候看到的那般,到處都是大災之后,十室九空,人吃人的模樣。反而到處都是一片田園牧歌似的悠閑景象。甚至很多心急的,已經在水田之中耕種了。
在傅說沒有穿越之前的世界,到了明清的時候,南北兩方也是這般大的差異。南方富饒溫暖,北方苦寒貧瘠。但是更早的時候,北方卻也是富饒地方,國之精華所在。只是一來,開化的早了,人對自然的破壞太過嚴重,二來也和氣候的變遷也有關系。在漢唐時候,就是陜西地方,氣候也是要溫潤的多,降雨也要多的多。
他去花山縣為縣令,不僅想著為自己修道的路上添一把助力,也是想著去南方看看有沒有可能尋著一些高產作物。不過據他所知,希望渺茫,這個世界大廣王朝可沒有海禁,卻也沒有著大規模的海上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