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見到那湖底那片金碧輝煌,燦爛如同天宮的河伯府邸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廝殺的痕跡。他的心里開始有些狐疑,難道河伯的府邸已經被攻陷了?他一路走進府邸,那種安靜讓人頭皮發麻。河伯的府邸安安靜靜,卻又完好無損,似乎沒有收到一點戰爭的影響。
他一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中,一路行到河伯府邸正中的大殿里面。按制,河伯是五等爵之中的伯爵,只能稱大堂,卻是沒有資格稱作大殿的。所以上面高掛了一個匾額,叫做水德堂。
“你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到傅說的耳中,傅說有些膛目結舌。看著高踞大堂之上,那位貂蟬籠巾,頂部有二折立筆。籠巾左側還插著雉尾一根,頭戴七梁冠,身穿的赤色羅衣,赤色羅裳。面貌清癯,滿面都是書卷氣的河伯神。一如河伯廟之中的神像!
傅說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河伯的真身,他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腦子一片的混亂。
“這里便是在陰陽兩世之間的夾縫,也就是真正的河伯水府。來人,賜座!”
隨著一聲令下,原本空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就出來了一班班的侍女和仆役。原本顯得有些幽暗的大堂之中,也被一種光明充滿,變得明亮起來。
傅說想過許多種可能,甚至連河伯隕落都想過,卻從沒想到應該在和來犯敵人艱苦戰斗的河伯,居然顯得這么悠閑,而且好像還在這里等著自己一樣。一切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河伯揚聲大笑:“你再擔心黑龍王那幾個?他們的力量雖然不弱,卻是根本不明白陰陽兩世的法則。這時候還在到處亂竄,想要找到本伯的真身來決斗。”說著,手中一劃,就出現了一顆明珠,冉冉升起到了半空,里面顯出各種圖像來。
可以看到四個身上射出明亮光芒,好像是大燈籠一樣的人。在一片漆黑的宮殿之中行走著,他們似乎壓抑不住怒火,一邊行走,一邊肆意的破壞:“楊韻來,你這個膽小鬼。有種出來和我們一戰!”
河伯對這種叫囂根本聽而不聞,只是淡淡的笑著,把手一招,那明珠就落下來,回到河伯的手邊一個盒子之中。
傅說心中一凜,看來河伯對付那幾個家伙是早有勝算了那他非要請自己來幫什么忙?
“你加過青主公?得過青主公的令牌?”河伯問道。
傅說聽他一提,心里忽然就好像黑暗之中擦過了一絲火花,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什么:“你是想…是想?”
“不錯,我早有意和青主公修復關系了!”河伯嗟吁長嘆:“我和青主公是老相識了,當年也曾經同殿為臣。青主公是宰輔大臣,我只是地方牧守,而且有幸在青主公的桑梓之地為官。這更是緣分了!”
傅說心思電轉,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傅說要是再不明白那真可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河伯這廝分明像是借著自己和傅青主修復關系,或者是想借助傅青主的力量!
他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情,難怪廟祝會去親自請他幫忙。原本以傅說的實力,在這種神戰之中的起的作用是微乎其微。這并不是妄自菲薄!他現在的渾身真元都沒有轉化完成,只有到結成大丹,那才是可以和弱一些的金章神靈相比,那時候說不定只靠自己的實力,都會被河伯所拉攏。這時候嘛,還差的太遠!
只是,傅說聽傅天仇說過河伯楊韻來和傅家的恩怨。雖然清楚了河伯的用意,但是他根本不能幫傅青主答應什么。
“不用多想,”河伯微笑著:“我們兩家的事情早已經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我也不用你做些什么,你就幫我傳個信就行!”
傅說問:“怎么傳信?”卻同意了。
河伯大是歡喜,笑道:“你身上有青主公的令牌,傳信很是簡單!”
傅說摸出了那個令牌,看見陰司號令,執掌鬼神幾個篆字。這令牌他一直小心的收著,生怕一個不注意又被八卦古鏡給吞了。雖然沒有理由,但是傅說一直覺得八卦古鏡的位格遠比這令牌要高的多。畢竟這可能真的是純陽祖師當年身上配著的法寶!
令牌到了河伯手中,一點光華閃過,好像其他沒有任何異樣。這是傅說知道,自己的層次太低,還有太多的事情自己明白不了。
過了一陣子,忽然看見放在幾案上的令牌發出一層層的光華來,那種光華很是奇怪,居然似乎能把世間的一切光明給吸入進去。傅說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彷佛有著一個巨大的漩渦,要把他的陰神整個都拉扯進去。
光芒之中,一個個的身上帶著奇異紋路的鬼卒,穿著暗色的古老甲胄,一排排的魚貫而出,分列開來。河伯大喜過望,從神座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在站在一邊迎接著。
這時候又出來一個騎著四蹄都是火焰的戰馬鬼神,只是看了傅說一眼,手一揮,就道:“這不是你給接觸的事情,回去吧!”
說著,傅說的陰神就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天旋地轉,完全的失重,惡心的想要嘔吐。接著,他渾身一震,身體感覺到了重量,呼吸和心跳。原來那鬼神一揮手之間,居然把傅說送回到了河伯廟之中的肉身。
這般神通,傅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達到?他出了一會兒神,也就罷了,現在已經沒有他的事做,以他現在的力量也做不了這場神戰的主角。帶著稍稍有些失落的心情,他站起身來,直接回家。
過年的喧鬧的爆竹在四處響起,這個世界的運用火藥的程度也不是太低,甚至有一些火藥的武器。但是這些武器也只可能作為輔助來用,不可能在傅說以前的那個世界一般,演化為最終的熱兵器時代。因為這個世界道法現世,個人武力太過強悍。火藥就失去了發展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