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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劉如意臉上微微變換的表情,鄭成功心里也有些沒底,不過,究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不再去看劉如意的眼睛,只是用力挺直了胸膛,如同一顆傲立的青松。
劉如意的嘴角邊不由微微翹起,就算他是蓋世英雄,此時,卻依然有些年少氣盛啊!
沉吟片刻,劉如意忽然笑道:“原來這便是大當家的愛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呵呵!他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看著劉如意突然冒出的這句話,鄭芝虎一時并沒有反應過來,齊國公這是什么意思?是好是壞?
不過,鄭成功卻遠非二叔鄭芝虎的謹慎與遲緩,劉如意這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印入到他的耳朵里。
鄭成功充滿英氣的臉孔上,也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此時畢竟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遠非后世的深沉與穩重,聽到自己的偶像居然這般推崇自己,他的心里,又怎的會不開心?
鄭芝虎這時才反應過來,忙拱手道:“國公爺真是謬贊了啊!森兒尚且年幼,若有冒犯國公爺之處,還請國公爺海涵啊!”
劉如意卻笑著擺了擺手,“二當家此言差矣也!所謂英雄出少年,大當家有此子,實乃鄭家之幸也!”
鄭芝虎這才反應過來,劉如意這是真的對森兒印象好,忙笑道:“國公爺慧眼識才,不過,森兒究竟以后能有如何成就,那還是要靠他的努力了!”
“呵呵!”劉如意微微一笑,臉上表情卻不可置否。
鄭芝虎究竟也是一塊老陳姜啊!
他這句話,明面兒上實在稱贊自己,可暗地里的意思,卻是想讓自己,對鄭成功多多提攜。
畢竟,說他是才,那是出自劉如意之口,可能不能成才,卻要看劉如意究竟肯不肯幫忙了!
鄭成功究竟年幼,他一時,倒是真的沒有聽明白,齊國公與二叔究竟是何意,只是恭敬的看著劉如意的眼睛,等待著答復。
劉如意輕輕舒了一口氣,臉上表情也柔軟了一些,笑道:“二當家,大公子,相逢即是有緣!今日,咱們之所以聚到這里,也是拖了那些宵小之輩的福啊!呵呵!我劉如意雖是不才,但平生,卻最喜歡提攜少年英雄!少年強,則國強!我大明雖幅員萬里,但真正的英雄,卻少之又少!今日,我與大公子甚是投緣,欲收其為門生,不知二當家與大公子意下如何啊?”
鄭芝虎沒有想到劉如意居然會如此看重他的侄子,一時,倒真不敢作這個主!
但一旁,鄭成功卻被劉如意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
‘少年強,則國強!’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追尋的真理么?
“蒙齊國公厚公厚愛,小子,小子愿追隨齊國公麾下,行鞍前馬后之勞!”此時,鄭成功哪里還顧得上二叔的眼色,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對著劉如意磕了三個響頭。
劉如意哈哈大笑,親手將鄭成功扶起,笑道:“你雖名森,但這名太過莊重,不夠大氣!不若,以后你便叫做鄭成功吧!成功之上,戰無不勝!”
鄭成功不由大喜,“多謝國公爺賜名,以后,我就叫做鄭成功了!”
眼見生米已經做成熟飯,一旁,鄭芝虎也有些無可奈何,但看到眼前這般,他心里索性也放棄了抵抗。
既然劉如意已經決定要將森兒收為弟子,那接下來的事情,想必應該也會做出一些讓步吧?
劉如意卻根本不在意鄭芝虎的反應,莫說是鄭芝虎,便是鄭芝龍親自在此,也遠遠不及他這寶貝兒子來的重要!
很快,劉如意便令伙兵大開宴席,慶祝自己,收下了第一個門生!
彩石軍諸將也沒有想到劉如意會做出這個決定,不過,思慮片刻,卻都是大喜,紛紛前來道賀!
因為,劉如意只要開了這個口子,待日后,他們的子侄,想要拜在劉如意的門下,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之事!
人,本身就是群體性的存在,不可能單獨存在這個社會之上。
而大明,維持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關系,莫過于就是師生!
老師之義,堪比父母,堪比君父。
在晚明這個時代,這種情誼,無疑達到了巔峰。
有了這一層情誼牽引,這一頓飯,氣氛便輕松了許多。
眾人推杯換盞,盡情吃喝,好不熱鬧。
劉如意自是也樂得如此。
鄭家勢力龐大,在東南沿海,幾乎占據了半壁江山,說是富可敵國,也毫不為過!
但鄭芝龍、鄭芝虎、鄭芝豹幾兄弟,雖然也有些能力,但卻并不是眼光長遠之輩。
否則,鄭芝龍也不會費盡心思,想要將他這些年積累下的龐大財富洗白,朝著內陸轉移。
而十八芝的勢力,更是遍布東南沿海,甚至南洋、倭國。
明末沿海之所以鮮有倭寇出現,可以說,鄭家起了很大的作用!
說實話,若是與鄭家動武,就算是劉如意,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這種‘龐然大物’,若是動用了武力,那便落到了最下乘!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
就如同自然界里生出的一頭猛虎,當它從虎仔,一步一步長大,這期間,無疑要經過數不清的磨難,方可達到最后虎嘯山林的地步。
能到這一步,本身已經極不容易,若是強行將其抹去,就算殺敵一千,必定也會自損八百!
彩石軍并不善海戰,勝負之數,尚是天意啊!
而后世,就算是被其后世子孫吹捧到天上的‘千古一帝’康小麻子,在解決臺灣問題之時,也是選擇以柔克剛,從內部分化。
以在鄭家不得志的施瑯,統領大清水軍,反攻入鄭家腹心。
歷史的事實已經證明,這是極為正確的選擇。
酒飽飯足,眾將紛紛退去,偌大的大帳內,只剩下劉如意、鄭成功、鄭芝虎三人。
鄭成功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小臉已經通紅,不過,眉目之間,卻是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英氣,但看向劉如意的眼睛,卻是充滿了恭敬與崇拜。
鄭芝虎今天卻注定只能成為配角,雖然眾將對他并不算冷談,但與鄭成功比起來,無疑差了十萬八千里。
親兵奉上香茗,緩解酒意。
劉如意淡淡喝了一口,轉頭看向二人道:“森兒,你雖已經成為我的弟子,但卻也是鄭家之人。此次事情爭端,是由鄭家下屬而起,這件事,為師也不瞞你,你便在一旁傾聽吧!”
“是!”鄭成功恭敬一拱手,侍立在劉如意身旁。
他這次來,本就是何談的代表,代表父親鄭芝龍,但他同樣也成為了劉如意的弟子,此時,劉如意親自發了話,便是認可他的雙重身份,無疑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鄭芝虎看到劉如意要談正事,趕忙也坐直了身子,豎起了耳朵。
劉如意笑著掃過二人一眼,不疾不徐道:“此事,之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海蛟之禍必除!但荷蘭人么…”
劉如意賣了個關子,掃視二人一眼。
鄭芝虎忙拱手道:“國公爺,除掉海蛟不是難事!讓他們歸還貨物,此事,此事怕是有些艱難啊!事情已經過去了近半年,這批貨物,怕是早已經被那些荷蘭番鬼吞下,這,這…”
劉如意看了鄭成功一眼,笑道:“森兒,此事你怎么看?說說你的想法!”
鄭成功眉頭微皺,此事他已經思慮多時,看到劉如意問起,忙拱手道:“恩師,海蛟之事不足為慮!但那些荷蘭番鬼卻是陰險狡詐,他們占據我臺灣的土地,肆意殘殺我大明的子民,搶奪原本屬于我大明的礦產、資源,實在是可惡至極!不過,他們勢力強大,若是貿然將他們得罪,我們這邊,怕是也得不償失啊!”
劉如意笑著點了點頭。
荷蘭人看重臺灣,這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鄭芝龍依附荷蘭人起家,雖然其此時羽翼已豐,但他就算對荷蘭人有所不滿,卻是不敢輕易動手。
不過,鄭成功的眼界、心胸,卻遠非其父可比!
先前,荷蘭人并未占據臺灣之時,或許會依仗鄭家之力,但日子久了,待荷蘭人在臺灣站穩了腳跟,必定不會允許他們的利益再被別人份量,兩者之間,戰爭不可避免!
這已經是鄭家一個無法繞過去的坎兒!
但此時鄭成功年幼,無法取得在鄭家的話語權,就算明知這一切,卻也根本無能為力!
但劉如意,卻是清楚的洞悉這一切!
沉吟片刻,劉如意冷冷笑道:“荷蘭人是強大,但卻并非是不可戰勝!這里是我大明的土地!他荷蘭人居然想要在咱們的地盤撒野,就算他們是條龍,我也要扒了他們的龍皮!”
鄭芝虎和鄭成功顯然沒有想到,劉如意態度居然會這么堅決,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不過,鄭成功究竟是年輕人,不由被劉如意說的熱血沸騰,用力握緊拳頭道:“恩師說的不錯!荷蘭人也是人!他們也并非三頭六臂!若恩師要與荷蘭人開戰,弟子愿為恩師先鋒!”
鄭芝虎沒有想到,原本冷靜異常的侄子竟然會這般沖動,想要阻止,卻是為時已晚。
劉如意卻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劉如意的弟子!不過,想要與他們動手,咱們還需暫且忍耐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