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小少爺,求求你,不要殺我!是大夫人讓我做的,我從未想過與小少爺為敵啊!”齊小六未等劉如意靠近,便已經跪倒在地,拼命的磕頭。
劉如意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短刀插入到腰間,“六哥,我不會殺你!你是個聰明人,呵呵!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該如何稟報吧?”
齊小六一愣,但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我們進山尋找小少爺,結果遭遇了狼群襲擊,連大管事齊猛也不幸身亡!而,小少爺,小少爺母子已經,已經被,被狼群分食了!早已經連尸骨都找不到了!”
“哈哈!哈哈哈!”
“好,很好!六哥,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劉如意說著,看也不看齊小六,轉身朝著巨石后走去,“六哥,今天的事情我會記住,就當我劉如意欠你一個人情吧!他日,若是有緣再見,我定會有厚報奉上!”
火郎和福伯也不再理會渾身血污的齊小六,跟在劉如意身后,緩緩朝著遠處走去。
齊小六呆呆的看著劉如意遠去的背影,猛然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揪心的疼痛讓他痛呼一聲,這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小少爺的背影似乎高大了許多,但又怎會讓人覺得如此悲涼?這,這究竟是怎的回事?’
齊小六來不及細想,隨手抄起一把短刀,連滾帶爬的朝著山下跑去,不多時,便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事情已經了結,劉如意一行并未在這山洞里多做停留,稍做休整之后,當天下午,便頂著風雪,朝著山的另一側緩緩行去。
火郎本想繼續留在山里為母親守靈,但劉如意怎會放棄這樣一個好幫手?在幾番交談挽留之后,火郎終于放下了自己的心結,決定跟隨著劉如意,一起去探尋這大山以外的世界…
在火郎的指引下,經過了一夜的奔走,在第二天的清晨,劉如意一行趕到了小河的下游!
這里已經出了濟南府的地界,劉如意大概的估測了一下,這里應該屬于后世的萊蕪地區。不過,這里依然是群山環繞,地勢復雜,好在連續幾天的大雪終于停了下來,而除去了齊猛,就相當于鏟除了齊氏最大的依仗,想來她也再難翻起風浪,這也讓劉如意的心情明快了不少。
幾人在河邊尋得一塊平坦的谷地,便在那里安頓了下來,也便于讓小六兒療傷修養。而對于食物,雖然小六兒不能行獵,但由于火郎這個更為出色的獵手在,劉如意幾人便省下了不少力氣。
火郎嗅覺敏銳,箭法出色,不僅時常可以獵到一些野兔,偶爾還可以獵到幾只傻乎乎的山雞,劉如意自是將這些大補的鮮貨精心熬制,服侍母親喝下!
這樣一來,雖然天氣依然寒冷,但鄒氏的身體卻是比以前好了一些,至少在寒風中行走已然沒有問題。
七日之后,小六兒的傷勢已經穩定,加之他又是正在長身體的棒小伙,這些刀傷都只是皮外傷而已,并不致命,閑了這么久,小六兒看著火郎每日出去打獵,早就心癢難耐了,便一再纏著劉如意,想要同火郎一起。
劉如意自是不許,但同母親商議之后,劉如意決定開始趕路,奔赴濟南城!
畢竟眼下大明各地都是烽煙四起,留給劉如意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
崇禎九年十一月二十日,劉如意一行終于尋得了濟南府通往萊蕪新泰方向的官道,路途也由此平坦了許多。
“小少爺,由此往西北方向前行,大概只要一天的功夫,咱們就可以到達濟南城了!”福伯以前經常出來為劉府采辦各種貨物,對這一帶的路途倒是并不陌生,便細心的為劉如意講解。
劉如意點點頭,時空回轉,五百年的光陰,改變最多的只是人罷了,這些山水的變化,究竟是少之又少!
從包裹中取出一些提前準備的烤肉干,分給幾人吃下,劉如意對母親鄒氏道:“娘,您在堅持一下,等到前面碰到集鎮,孩兒去租輛馬車,娘親就不用如此勞累了!”
鄒氏溺愛的看了兒子一眼,笑道:“沒事的,如意!娘親從未有過現在這種體驗,多走走路,身體反而比以前好了一些!如意,待你成了親,有了孩兒,娘親一定要天天帶著我的乖孫多走走,多看看!”
劉如意心中溫暖,只有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劉如意才會表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情感,“娘,您放心吧!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這時,遠處的官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片刻,五六名騎士和十幾名佩刀的家丁打扮的漢子,護衛著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的朝著劉如意幾人的方向駛來。
劉如意心中一動,不知道大明的順風車好不好做,便對福伯使了個眼色。
福伯自是會意,連忙起身走到了路邊,對著他領頭的騎士行了一禮,笑道:“這位壯士,我家夫人和少爺正欲前往濟南城探親,可誰知在路上竟遭了災禍,馬車也被人搶走了!這位壯士,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家夫人搭個便車。”
那領頭的騎士看了福伯一眼,又抬頭掃過劉如意母子幾人,見幾人都是衣衫襤褸,隱隱還有血污泛在衣衫上,眉頭猛的皺起了來,大喝道:“放肆!我家小姐何等尊貴,豈能與你們這些流民同乘一車?你們可有路引?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這附近山上的強人?”
“你這人怎么說話?我好言相求,你怎能血口噴人!”福伯見此人出言不遜,心中也有了幾分怒氣,反聲質問道。
“好啊!怎么著?不讓你乘車,你們還要上來搶不成?兄弟們,抄家伙,又有不開眼的上門了!”這騎士怪叫了一聲,猛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而他身后的騎士和家丁也都是紛紛抄出了各自的兵器,將劉如意幾人圍在了官道中央。
劉如意心中也泛起了幾分怒意,合著古代的高富帥也是一樣,一言不合,看著別人不順眼,就要拔刀相向啊!雖然并不想生事,但劉如意實在看不慣這騎士的囂張嘴臉,骨子里的犟脾氣也上來,用力咳嗽了一聲,就準備上前找茬。
可還未等劉如意開口,馬車里卻傳來一個十分動人的聲音,“大寶,出什么事了?你又拿人尋開心了么?”
她說的是官話,聲音甜糯溫潤,又稍微帶有一點南方口音,雖然并沒有刻意,但是卻讓人聽了十分舒服,想來這定然是個十分有教養的女子。
“小姐,是有幾個流民攔在了前面,非要與小姐您同乘一車,小的實在看不慣,這才準備出手教訓他們一頓!”這被喚作“大寶”的騎士撓了撓頭,翻身下馬,恭敬的站在馬車前面,等候著里面的回復。
“是這樣么?”女聲疑惑了一句,“我怎么聽著人家是落了難,你非要將人家說成是流民呢?”
女聲聲音并不大,但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想來,平日里,她定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那騎士大寶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猛然跪倒在地,對著車廂連連磕頭,“小姐,明見!是小的糊涂了!懇請小姐責罰!”
“罷了,你起來吧!做了這么久的車,我身子也有些乏了,阿蘿,扶我下去。”
“是,小姐!”
片刻,一個相貌靈秀的丫鬟掀開了馬車車廂上的窗簾,接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在這丫鬟的攙扶下,從車廂里走了出來。
這女子戴著一頂狐裘皮制成的帽子,身著一身綠色的絲綿長裙,臉上卻是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面紗,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只聽聲音就可以推斷,她的年紀不會太大。
她走下車來,先是對著那騎士大寶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他起來,而后裊裊婷婷的朝著劉如意母子的方向走來。
待到看清鄒氏的容貌,這女子身子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劉如意心中卻是有些好笑,這女子怕是多半也故弄玄虛,徒自增添自己的神秘感罷了!在自己母親的傾城容顏之下,怕是也只能自慚形穢吧!
這女子走到劉如意母子近前,微微施了一禮,對鄒氏道:“這位夫人,敢問貴姓?怎的會流落此處?”
鄒氏見她態度和藹,不免產生了幾分好感,輕輕嘆息一聲,便將福伯剛才說過的話語又重新對這女子講了一遍。
趁著這個時機,劉如意卻是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靈動的眼珠中充滿了秀氣,仿佛是鑲嵌在皇冠上的夜明珠一般,讓人看上一眼,便再也不舍得移開目光。
她的年紀不大,至多也就十五六歲,身子還未曾完全長開,略微帶著幾分稚氣。不過,即使這樣,也是前凸后翹,溫潤如水,如同一朵嬌羞的百合花一般,讓人心生憐意。
以劉如意來自后世多年的經驗,現在就可以準確的確定,她一定是個美女,并且極有可能,她的容貌會傾國傾城。
自從重生以來,除了自己的母親,劉如意從未見到過大明其他的千金閨秀,這一刻,劉如意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她會和自己幻想中的大明女子一樣么?
甚至,劉如意很想像后世一樣,走上前去,對著她打個招呼,然后微笑的問:“姑娘,你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么?”
但這只不過是幻想罷了,倘若劉如意真的這么做了,那她的這些家丁騎士,定然非要與自己拼命不可。
女人雖好,但卻并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想的!
劉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很快便收斂了自己的心神。
這時,那少女和鄒氏已經聊了一會,似乎還比較融洽,兩人不時陣陣輕笑。
漂亮的女人不僅只吸引男人,對女人之間,亦是如此。
片刻后,鄒氏走到劉如意身邊,小聲道:“如意,這位小姐也是要前往濟南做生意,她已經同意咱們跟她同行,你看?”
劉如意點點頭,“娘,這是好事!您能乘車而行,孩兒也少了幾分憂慮!放心吧,這邊我自己可以照應好!”
重新整頓一番,鄒氏跟著那少女登上了馬車,而劉如意幾人則是混在她的家丁隊伍中,一行人朝著濟南城的方向緩緩而去!
時代的大幕已經揭開,劉如意也將踏上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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